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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那就我们三个去吧！”
三人出门顺着人群往前走，风瑾凑到术离耳边说：“那条江在城外，这是出城的方向，我顺着走就能看到。”
夜晚的街上点着很多花灯，看起来比白天漂亮多了，术离有些惋惜地说：“你师兄和师妹没看到这夜景真可惜。”
“没事，还有明晚，我们会在这多待几天，你们呢？”
“我们？”术离转头问身边一言不发的青楮：“师兄，我们会在源城待多久？”
“随你。”
泊润让他们先去云屏斋，也不知道云屏斋离这源城有多远，他不可能让师尊到了云屏斋等自己，“我们最多明天再留一天。”
第十四章 两个傻子
周围的说话声慢慢小了下去，术离突然听到一阵悦耳的琴音，抬头就看到一艘巨大的船。
船上垂着透明的薄纱，被夜风吹得翩翩起舞，薄纱后面隐约能看到不少女子动人的舞姿，连空气中都漂浮着一阵醉人的香风。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非常破坏气氛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周围的人全都转头看了他一眼，他连忙低头拉着青楮和风瑾挤出人群，“我这也太丢脸了。”
“你...”风瑾迟疑了一下才问：“你不喜欢这味道？”
“太呛人了。”术离揉了揉鼻头，没忍住又打了两个，眼泪都快出来了，“那船上为什么要弄的那么香？”
风瑾也不清楚，“我不知道。”
青楮看着两个什么都不懂，还要凑热闹的傻子很无语，连女人香都受不了，这辈子也就与温柔乡无缘了，亏他还担心术离会沉溺其中。
风瑾看术离把鼻头都揉红了，有些自责，“都怪我没提前问清楚就把师兄拉来了，我们再走远点，这味道的确太浓烈了。”
“不关你的事。”术离看着身边那些男人满眼痴迷的看着船上，安慰风瑾：“你看别人都没事，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师兄不怪我就好。”
“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怪你。”术离拍了拍风瑾的肩膀，说：“你可是我下山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那就好。”风瑾努力的想要挽回自己的信任度，说：“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听说江的下流会有很多河灯，很漂亮。”
“好。”
青楮突然觉得风瑾那张单纯清秀的脸看着有些碍眼，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他似乎成了透明的。
风瑾察觉到青楮的眼神，侧头一看吓得后退了一步。
术离伸手拉住风瑾，回头看了青楮一眼，他师兄也不吓人啊，“师弟，你别怕，我师兄人很好相处的。”
风瑾尴尬地笑了两声，估计也就术离觉得自己的师兄不吓人，“不好意思，是我反应过激了，与青楮师兄无关。”
三人错开人群顺着江岸往下走，青楮落后一步跟在术离和风瑾身后。
这让风瑾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凑近术离小声说：“青楮师兄虽然看起来很凶很冷，但对术离师兄还是很好，还陪你出来玩，我好羡慕。”
“我师兄的确很好，你明天要是想出来玩就找我，我陪你。”
“真的吗？”风瑾停下脚步，高兴的伸手搂住术离的腰说：“谢谢术离师兄。”
术离不自在的往后仰着身子，他不习惯和别人这么亲密，“这没什么的，不用谢。”
“你也是我下山后交的第一个朋友，我…啊…”风瑾话没说完肩膀一阵发麻。
一路走来青楮的心情越来越差，等到风瑾动手时，他甚至有了杀人的想法，他伸手捏住对方的肩膀，“松手。”
风瑾连忙松开手，在青楮那骇人的眼神下，他咬着牙甚至不敢呼痛。
“师兄。”术离拉住青楮的手，问：“你怎么了？”
“回去了。”
术离能感觉到青楮的怒意，但他不知道从何而来，“啊，现在就回去吗？”
青楮转身就走了，术离不知道青楮为什么会发火，他也不敢问，只得拉着风瑾跟上。
青楮走得太快了，人又多，他拉着风瑾只顾着追对方的背影，“师兄，你等等我。”
大步走着的青楮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也跟着停了下来，这才感觉到有灵力的波动。
他走到对方身旁才看到前面的巷子里躺着个穿白衣的人，他向前走了两步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居然是支笛子，刚想去捡被人扯了一下，侧头是耳边划过一道流光，头发被削断了几根。
“你今天中午跑了，我本来不算追你的，现在还送上来？”青楮用结界护住术离，“出来。”
前面的阴影出出现了一个人影，术离看到那黄色的衣裙反应过来，这是酒楼里弹琵琶那女人，现在对方身上的妖气浓烈到他都能察觉到，“这是妖族？”
“你很好奇？”
女人中午就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才跑的，没想到居然还是对上了，问：“你是什么人？”
“杀你的人。”青楮话音刚落挥出两道剑气，直冲那妖族的面门。
黄衣女子想躲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知道这是自己敌不过的人，化出翅膀想挡住了这两剑，结果翅膀直接被劈断，胸口也被贯穿，她捂着胸口捡起几支羽毛朝结界掷去。
青楮那两剑只使了四成功力，他随手划出几道剑光就将羽毛击碎了，不屑道：“跳梁小丑。”
“我可是大妖。”女人被惊恐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废话太多。”青楮提剑想直接动手，却被挡住了，屋顶上出现了一位黑衣人，扔出的飞镖钉在墙壁上，飞镖尾部刻着纠缠在一起的半截蛇尾。
“好久不见。”对方开口说话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居然是熟人，青楮说：“蹦跶得挺欢啊！”
黑衣人知道青楮这是愿意放他们一马的意思，动作迅速的带着人离开，留下句谢谢。
“师兄。”术离被那两剑惊呆了，他以为青楮和自己的修为差不多，但照刚刚的灵力波动来看，对方明显比他强很多，“那是妖吗？”
“恩。”青楮撤掉结界。
“她很强。”术离看着那一片片还残留着光晕的羽毛，问：“这是什么级别的妖？”
“你们都站着别动。”青楮还没回答就被一群人给围住了，那群人撑开结界把这条巷子照得亮如白昼。
来人有男有女，全部穿着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衣，他们一部分人把地上那些带着血迹闪着微光的羽毛捡起来，还有两人去把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等他们处理好，一个男人趾高气扬的问：“你们是什么人？刚刚有看到是什么人打伤了我云屏斋的人吗？”
风瑾中午刚被云屏斋的人气过，现有又来了一群，态度还这么傲，“你们云屏斋的人眼睛都长脑袋上的吗？还问什么人，连动手的人是妖都不知道，还狂。”
“嘴巴挺厉害啊，要真是妖你们三个早死了。”
“她是想动手，不过被我们这位师兄给打跑了。”
“打跑？”那人男人笑出了声，“能破除妖族结界出来的可都是大妖，就凭你们？能接住一招吗？”
青楮实在看不得蝼蚁蹦跶，刚想出手，却被术离拦住了，“师兄，他们是云屏斋的人，动了手师尊会很麻烦的。”
第十五章 我师兄真是越看越帅
“师兄。”扶人的那个人把扶着的人的头发拨开后，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师妹伤得很重，我们得尽快带她回去疗伤。”
“好，把这几个人也带回去，不然不好和门主交待。”
术离没错过那男人说话时，眼里一闪而过的不甘心与厌恶，云屏斋内部有矛盾？
得了命令的人过来推他们三人，青楮连话都懒得说了，将气息外放，快靠近的几人突然就不敢动了。
那男人也被这气息给压得无法呼吸，知道自己可能碰上了硬茬，转身给宗门传信，然后走近问：“你们是什么人？”
术离拿出腰牌递到那人面前，说：“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
腰牌上清清楚楚的刻着一把剑，在九州大陆上，门派腰牌上敢刻剑的只有极霄宗，男人轻笑了声，“原来是极霄宗的道友，刚刚多有得罪。”
风瑾惊讶的睁大眼看着术离的背影，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是天下第一宗的人，就算他有这样的身份，还对他那么温和，术离师兄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对方根本不掩饰语气里的不屑，术离觉得泊润说的两宗之间，百年未有来往肯定都是轻的，云屏斋连一个普通的弟子眼睛都长在了脑袋上，门内的长老们会是什么态度，他猜都能猜到了。
“应栩，闭嘴。”被扶着的人费力的抬起头，呵斥道。
“你...”应栩脸色几变，最后还是忍住了，“师妹身受重伤，我们这就带你回宗门。”
“先不...不回去。”那少女抬头看向术离三人，脸上高傲的表情没了，带着点歉意说：“我叫左嫣，谢谢你们救...救了我，我为...我师兄的...态度向...你们道歉。”
风瑾小声嘀咕了句：“还不是看在术离师兄的身份上才这么客气。”
术离听着左嫣这名字有点耳熟，他听泊润提过云屏斋的门主叫左泉，这位应该是那位左门主的女儿，他也不好和一个身受重伤的少女计较，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等等。”左嫣连忙伸手阻拦，“我能和...和你们一起回去吗？”
“你应该回自己的宗门养伤。”
“你们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不愿意去是一回事，被拒绝又是另外一回事，应栩强硬的说：“既然我们师妹要去，那你们就带路吧！”
青楮直接提剑指着对方的眉心，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师兄，别。”术离连忙按住青楮的手，看到应栩脸色青变绿最后变黑，说：“走吧，我们先回客栈。”
左嫣吩咐自己的人说：“跟上。”
回到客栈后，三个各回各家，没有一个人理会跟着来的人，云屏斋那些高傲惯了的怎么可能受得了，想开口却被左嫣喝止了。
上了楼，术离没能跟上青楮，被关在了门外，他敲了敲门问：“师兄，你生气了吗？没办法，云屏斋毕竟是四大宗门之一，以后还会有来往，不能把关系弄得太僵。”
说完，他等了一会，没等到开门只能自己回房。
屋内的青楮看着自己的手，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对风瑾动手。
第二天一早，术离是被敲门声吵醒的，打开门看到云屏斋的弟子，对方说：“我们师兄在楼下等你们。”
“等我们干吗？”对方的语气不好，术离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是要谢谢我们帮了你们吗？”
“师姐还没醒，是不是帮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术离忍着把门摔对方脸上的冲动，走出房门，看到对方想敲青楮的房门，连忙拦住，他不知道对方的气消了没，不敢让云屏斋的人再去触霉头，“我来。”
他抬手敲了几下没反应，就直接推门进去，屋里居然没人，青楮那把所有人当透明的性子怎么会主动出门。
他出门趴在栏杆上向下看，就看到青楮站在客栈大堂中央，对面站着应栩，从他这能看到应栩的脖子都红了，不用说肯定是被青楮气的。
他怕青楮说出什么话把人气狠动起手来，连忙下楼，站在对方身前，语气不太好的问：“应栩道友，不知道你把我们叫下来是想干吗？”
应栩看来了个脾气好的，直接把刚刚受的气发泄了出来，“修行之人卯时就该起床，在有贵客在的情况下，你们居然睡到了辰时，你们极霄宗的人就是这么修炼的？”
应栩这么明显的嘲讽极霄宗，是不打算顾忌两个门派之间的脸面了吗？
“我们极霄宗怎样还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术离怒极反笑，“云屏斋这眼睛怕是脑门都留不住，得是长在天上吧？”
“你...”
左嫣在楼上捂着伤口吼道：“应栩，你给我闭嘴。”
应栩被左嫣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了面子，脸瞬间就黑了。
术离转头和青楮小声说：“师兄，这人是学变脸的吗？”
青楮的嘴角上扬了一下，在场的都是修行之人，都耳聪目明，术离这话明显就是谁给对方听的，“是的。”
左嫣在两个少女的搀扶下下了楼，走到术离面前再次道歉：“对不起，我的师兄心直口快，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应栩不屑地说：“师妹，就算对方是极霄宗的，你好歹是门主之女，也没必要看见谁都想拉拢吧？”
“桃梦师叔就是这么教你们礼仪的？”左嫣呛的很直接，然后问术离：“术离师弟，你不记得我了吗？”
少女是标准的杏仁眼，两道柳叶眉因为伤痛紧紧的皱着，眼神却并没受到影响，就算言语间的语气很柔和，可眉眼间的高傲却挥之不去，术离没一点印象，这让他很疑惑：“我们见过？”
“十年前见过，也是在邛州，具体是哪个城我忘了。”
十年前那是他唯一一次和泊润一起下山，当时的确看到对方经常和一名男子在一起交谈，那时的他太小了，根本没记住人，也不记得还有个小女孩，“抱歉，时间太久了。”
“我当年八岁，见过你几次，你看我是女孩，你不太愿意接近我，主要是你的眼睛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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