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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最吃惊的事净闲，他侧头看去就对上了凛雪的双眼，连忙转头移开了视线，对方还愿意让别人叫凛雪，是不是代表着人界的那些年对于应龙来说，还是值得留恋的？
“好，我在这等就可以了。”术离力竭的坐在地上，看向凛雪：“我...我还有些放心不下魔神。”
“人界有朱雀陵光看着不会有事的，等我去拜访了几位老友后，还会下界去看看的。”凛雪离开神界的时间太久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们就先走了，有问题，可以随时传音给我。”
“好，谢谢。”
净闲和凛雪离开后，这一片就彻底安静了下来，术离盘膝坐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青山绿水，比起人界也没什么区别。
随后他才开始打坐，吸收神力恢复。
恢复了一点后，他忍不住想靠近，走近后才发现自己的神力全部被压制了，他抬头看着那高峰，开始徒步爬行。
这应该也算是青鸾的一种考验吧！
一刻钟后，他看着还很遥远的裂隙想，刚爬过神界门口的台阶，这又要继续，神族的人就这么想让人爬？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新神诞生，万鸟来朝
凛雪没有先送净闲回青丘，而是直接带着人一起去找了天帝。
“应龙，好久不见。”天帝知道应龙这两天就该上来了，一直在等对方。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一些故人的气息了。”
“你在人界的这些年，神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天帝的语气低沉，“先天神祇接连陨落，麒麟，凤凰，白泽，谛听...”
天帝的话没说完，到应龙知道陨落的绝对不止这些，“为什么？”
“上天界和下人界的灵气和气运是相通的，而先天神祇是由灵气凝聚而成的，自他们诞生的那一刻起，身上就凝聚着强大的气运，上古时期天地规则混乱，天道有心想平衡却做不到，直到后来青鸾提供了一个契机。”
“那青鸾...”
“不怪她，这是天道法则，迟早都会有今天的，我该感谢她让这一刻的到来变得更平和。”天帝冷心冷清了几万年，现在也不由得有些感慨，“如今的先天神祇就只剩下四方神了。”
“什么？”净闲听到这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天帝，我母亲呢？”
“九尾天狐也是先天神祇。”
天帝的话虽然没说完，但净闲听懂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回了家，母亲会不在，他无法接受这个答案，“怎么可能！”
凛雪不懂声音的牵住了净闲的手，问：“神界就剩这么几个人了？”
“陨落的都留下了传承，在神界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就散落在了下人界，人妖两族可以通过自己的实力突破成神。”天帝看先应龙，“普通的神都陷入了沉睡，后续会慢慢醒来，你现在是除了四方神和我以外的先天神祇了，在人间停留的这近万年，让你避过了这一次大劫难。”
凛雪说不上自己开心与否，只知道现在的神界太过冷清了，“我先送净闲回青丘。”
“好。”
术离靠在石壁上看着远处变幻不定的云朵，心一点点的定了下来，他们这一路走过来，终于到了最后。
等青楮接受了青鸾的传承后，一切就都圆满了。
青楮感觉自己被温水包裹着，滋养着，很舒服。
时间开始倒退，他是个不愿意去回忆过往的人，现在却被带着再一次走曾经走过的那些路。
南海上，刚醒来的他靠着青鸾的骸骨很茫然，远处慢慢走来了一名身穿绿衣的女子，“我叫清词，原身是不死草，你就是青鸾选中的人？”
“我是。”青楮说话的时候还很不习惯。
清词伸手，“我看看你体内经脉的情况。”
青楮慢慢伸出手放在对方掌心上，清词给他的感觉很舒服。
青楮的经脉很正常，与青鸾的神性融合得很好，清词放心了，指着地上的几件武器说：“我是青鸾的侍从，从今天起就跟着你了，那是青鸾留给你的。”
青楮收好四件武器，不太愿意跟着清词走。
清词摇了摇头，“青鸾的骸骨太大了，你现在动不了，她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需要你去做。”
“我最想做的事是打开神界的大门，送青鸾回去。”
“有一个清楚的目标是好事。”
那一刻他给自己起名叫青楮，“怎么才能打开神界的门？”
“只有有人成神了，神界才会打开大门。”
“想要人族的这群蝼蚁成神无异于异想天开。”
后来青楮与清词相伴游走于人间近千年，他每晚做梦都会梦到与青鸾相关的事，清词告诉他那不是梦，是属于青鸾的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开始心有不甘，觉得人族不配得到青鸾的庇护，除暴时的手段越来越极端，他的心也越来越冷了，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标，青鸾不该留在这篇污秽的土地上。
这是魇魔横空出世，他想过要不就不管了吧，毕竟魇魔的出世是人族自己内乱导致的，可他还是出手了。
奇怪的是魇魔并不反抗，还要求他彻底封印自己。
枯浪屿的封印强度是有限的，封印四魔和三魔的区别很大，于是他封了魇魔的魔气，让对方跟着自己。
经过此事，青楮彻底放弃了人族，把目标放在妖族身上，直到他遇到了一条小小的黑蛟，蛟能化龙，而龙是神。
小黑蛟很依赖他，可他不喜欢和人太过亲近，除了教对方修炼方法以外都不搭理对方。
小黑蛟给自己起名叫千尘，千尘很乐观，就算青楮很冷漠，他也能不在意的表达自己的依赖。
那时的他不知道神是什么样的，也没想过去改变小黑蛟的性格，对方的修为进度很快，从化形到妖皇花了八百年的时间，他曾一度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
可千尘的善良还是让他功亏一篑，但他并不怪对方。
后来他在千尘在北极冰川上挖空的地方建立了栖迟宫，他不想再插手人族的事，扶持极霄宗的同时让人创立了另外两宗。
后来再找目标，他就找了心智坚定性格好强的孔雀星翎，比起千尘星翎更知道分寸，不会黏得太紧，这让他松了口气，开启了放养。
星翎的私欲被他的放养滋生到最大，当他亲手杀了对方后，他开始怀疑自己，自己的眼光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人妖两族的矛盾被激化，他只能设下结界将两族分开。
回到栖迟宫的地宫，他心里升起了一个很疯狂的念头，这个念头改变了后来的所有事。
慢慢睁开眼的青楮还有些恍然，回顾了近万年的漫长时光，给他留下最深的感触的还是与术离相处的这段时间。
“孩子，你终于接受我的全部传承，当初的我太自私了，没想过你以后要如何自处，但能走到这一步，说明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恭喜你！”
青鸾的声音回荡在这一片空腔内，他只看到一片片青色的羽毛，“你要走了吗？”
“嗯，我该走了，这些年你做的事我都知道，我不但不觉得失望，还很高兴，因为有你，才有人界和平相处的这近万年。”
至此神禽青鸾的最后一丝意念也彻底消失了。
青鸾知道他想听什么，在最后这一刻彻底解了他的心结。
新旧交替，旧神陨落，新神诞生，万鸟来朝。
术离站直身子看着远处涌来的鸟群，绕着整座山来回盘旋，清脆的鸣叫声组成了一曲震撼人心的旋律。
天帝应声而来，他看到对方的那一刻是有些怨气的，虽然之前对方是为了考验他。
“众多先天神祇中，青鸾是最早陨落的，也是最早找到传承者的。”天帝在这一刻，看到这一幕感触颇深，“新神时代即将到来。”
术离听得迷迷糊糊的，“什么意思？”
青楮一步步走出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天帝，对方的面容和青鸾万年前记忆里的分毫不差，他皱了皱眉，“天帝。”
鸟儿们飞到他面前，亲昵的挨着他用头蹭着他的身体，他抬手落下点点金光，为这些前来庆贺他的鸟儿们赐福。
等青楮忙完，术离才走近，“师兄。”
青楮伸手把术离抱住，“此后余生，我们相伴而行。”
“好。”术离的声音有些哽咽。
天帝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原地，感情对于神来说是多余的，神族一直都看不起会被情感牵绊的人族，所以他从来没看到过所谓的真情流露。
原来感情就是这样的吗？
天帝的注视让术离有些尴尬，松开后，他看向对方，问：“天帝找我们是有事吗？”
“好不容易来到了神界，不想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吗？”
算不上好不好奇，如果不是青楮当时的状态不能拖，术离不想这么快上来的，“神界现在什么情况？”
天帝没有和人站在野外谈事的先例，转身回到了神界大殿。
两人跟上，一路上居然都没看到什么人，这有些不对劲。
“你们也发现了吧！”天帝站在高台上，“先天神祇除了四方神都陨落了。”
“什么？”术离从小除了练剑唯一喜欢的就是泡在藏书阁，里面有很多关于神族的记载，“他们都那么强。”
“这就是平衡与牵制。”天帝看向两人，“此后的神界将是属于新神的。”
“新神？”
“就是凭自己的能力通过那扇门的人族或者妖族。”天帝的语气很平静，“神将不再是不可触及的，人妖也有突破自身极限的可能，这是很公平的。”
公平这个词很刺耳，术离感觉自己走到现在太过容易了，他觉得自己此时好像并不适合站在这里。
“人族真的是一个很矛盾的种族，他们有时候会狂得觉得自己就是最强的，有时候有会怀疑自己。”天帝站的位置最高，看得最远最多，“你是上天界和下人界踏入新时代的契机，当然不可能循规蹈矩一步步来，那样的路前人都走过，却都没能成功。”
青楮也曾经历过很长时间的自我怀疑，他只对术离说：“这是你该得的。”
天帝该说的都说了，也没心情看别人黏糊，挥了挥手开始赶人，“你们可以走了。”
“我们可以去人界吗？”九州现在情况未明，青楮有些放心不下。
“可以。”
下界很容易，两人回到极霄宗时，看到熟悉的一切感受却完全不同了。
就算两人收敛了气息，属于神的威压也还是直接将聚集在极霄宗的人妖两族压得跪倒在地，“恭迎上神。”
“都起来吧！”术离被拜得有些不自在退后了几步。
一群人这才站了起来，青楮看着为首的几长熟面孔，说：“这次魔神的现世来得猝不及防，不过好在神界的大门及时打开了，陵光神尊的降临及时的只在了魔神肆虐九州。”
术离指着远处的那道门，“都看到了吗？”
“那就是神界的大门吗？”有人按捺不住问。
“对，那扇门现在不管是人还是妖都有可能通过。”术离第一次看到人妖两族如此和谐的站在一起，“人妖两族今后都将共处，我希望种族之间的矛盾都被过去的两千年的时间给融化了。”
人群里的人妖纷纷对视，都压制着自己眼底的敌意。
“新神时代已经到来，神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你们只要刻苦修炼就都有成神的可能。”
人群沸腾了起来，他们修炼为的不就是成神吗，以前遥不可及的目标，现在...就在能看到的远方。
后来的人妖两族回忆起那天的北海边，漫天的黑气被雷云驱散，轰隆的雷声传至九州的每一个角落，凡人只觉得雷声恼人，却不知道那是有人想要护住他们，有人在拼命渡劫。
雷声响了整整一天，仿佛是要九州大陆上的所有生灵都永远铭记着那一天。
那一天有人成神了！
《全文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 番外凛净篇
净闲是一路被凛雪拖着回到青丘的，在看到熟悉的景色时，他想到自己的母亲，瞬间如离弦的箭冲了进去。
“父亲，母亲。”他控住不住自己大声的喊着。
第一个被惊动的是一只小小的火狐，它凑近嗅了嗅净闲，随后化形成一个八岁小孩，睁着大眼睛问：“你是我的叔叔吗？”
净闲在他们这一辈里排行老三，上面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他下界的时候，自己也还只是个小孩。
他蹲下从小孩的眉眼里，看出了姐姐的影子，“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净夏。”小孩刚说完又变回了火狐，向湖对面的木屋跑去。
净闲刚抬起脚，就被一尾巴抽得跌倒在了地上了。
对方的动作太快，凛雪都没反应过来，他扯住那条尾巴，看着走近的女人和那随风飘舞的九条红如烈焰的尾巴，冷声道：“这就是青丘的待客之道？”
“应龙？”净夏感觉到那个白衣男子的气息后，并不退缩，“我教育我的弟弟，就算您是神尊，也不该插手我们青丘的家务事。”
“我姐姐的脾气比较爆，你退后一点。”净闲爬起来挡在凛雪身前，看向净夏，喊道：“姐姐。”
净夏收回尾巴，看着满脸菜色的净闲，说：“母亲五千年前陨落之时，还在念叨你。”
“母亲她...她真的？”净闲进入青丘后没感觉到母亲的气息，知道天帝不会骗自己，但还是心存侥幸，可现在，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跪倒在地上，涌出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低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母亲，对不起，是我调皮，我...我以后一定会听话，小闲好想再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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