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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朱雀一向闲不住，她会第一个出现，也说得通，凛雪听到这话问：“还有谁？”
陵光落在应龙面前，看着对方的眼神很复杂，“等你回去了就知道了。”
等了一会，却还是没人出现，凛雪蹙眉问：“孟章呢？”
“他陷入了沉睡。”陵光略过应龙，好奇的看着术离，“你就是那个突破成神的人？”
原来是朱雀，术离恭敬的行礼道：“晚辈术离见过陵光神尊。”
“你身上有青鸾的气息。”陵光一眼就将术离看透了，“数万年间，神禽陨落过不少了，现在青鸾也步了后尘。”
“陵光神尊，青鸾她...她还有机会活过来吗？”青楮虽然知道可能性很渺茫，但还是想问。
陵光摇了摇头，“她的意念已经彻底消融了。”
青楮闭了闭眼，他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谢谢神尊。”
“应龙，你要现在回神界吗？”陵光看向应龙，“你知道的，神界对我们的限制很大，下来容易再回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你还下来？”凛雪并不在意自己在哪里，“你先去把魔神解决掉。”
“你使唤我？”陵光的瞳孔深处有火光闪烁，带给除应龙外的三人的压迫感很重。
“怎么？”凛雪虽然实力还没恢复到巅峰时期，但也并不虚，“在神界待了近万年，连自己四方神的责任都忘了？”
火焰凝成的箭瞬息而至，被应龙白色的翅膀给挡住，从天而降的大雨将燃烧的烈焰浇灭了，两人在一息间过了十多招，陵光退后一步，“这万年的时间居然一点都没能让你的脾气变得好一点。”
两人动手的瞬间，术离就带着青楮避开了，他不知道神界的那些神尊之间的关系怎样，只能避开。
陵光的手里出现了一支青色的羽毛，她看向青楮额角的印记，说：“你就是青鸾选的传承者？”
“嗯，我是。”
“我和青鸾有点交情，等我处理完魔神的事，就带你回神界接受传承。”陵光收好羽毛，“但在这之前，你的修为还要突破，不然你过不了那道门。”
“谢谢神尊的指点。”
陵光看向应龙，问：“我去找魔神，你来不来？”
“不去。”凛雪现在的牵挂多了，再加上以陵光的能力，一定能重创魔神的，他没必要去凑热闹。
陵光离开后，净闲这才敢走到凛雪身边，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神界？”
“不急。”凛雪看了眼净闲，这万年对方的神性都没泯灭得差不多了，肯定也过不了那道门，“你可以给青丘传信。”
“我...”净闲抬头看着那道门，近乡情怯的他退缩了，“我不敢。”
“我帮你。”
“不用。”净闲拒绝了，“这是我的事，我想自己来，再给我点时间。”
凛雪不喜欢净闲着生疏的态度，“我答应过你，回带你回神界的。”
“现在的问题不是你带不带我回去，而是我的修为太低了，回不去。”凛雪能猜到的，净闲当然也知道，“你已经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余下的要靠我自己的努力。”
“你...”净闲越是善解人意，凛雪就越不满，伸手抓住对方，“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净闲惊了一下，还是没挣开凛雪的手，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扯开了话题：“我们先了解下九州的情况。”
北海的异象惊动了所有的人，不管是凡人、修真者还是妖族，被魔气困扰多时的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
回去的路上四人一边传音了解情况，一边徒步而行，看到并没受到太大影响的普通人，术离的的心才放了下来。
还好，一切都在没变得更糟之前，被他改变了，他承受的那些痛都值得了。
在他再次净化了一座城的魔气后，问凛雪：“应龙神尊，这些魔气是不是只有等魔神被重新封印后，才会彻底消散。”
“消散不了。”应龙之前也来过人界，那时的人族还没开化，只会凭借本能去掠夺，和魔族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和现在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青鸾的苦心没有白费。
“那要怎么办？”
“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欲念，要他们自己去压制心底的欲望，别人帮不了。”应龙与魔族打过很多交道，“如果魔气真的会自然消散，魔神为什么会一直存在？”
术离也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了，可眼前这些忙碌的人都只是普通人，“他们的寿命只有短短的数十载，要他们去压制自己的欲念，根本就不现实。”
“他们的一生都围绕着财米油盐，家长里短打转，他们的喜怒哀乐都很鲜明，开心了就要笑，难过了就要哭，想要什么了就要去争取，这是人之常情。”凛雪在人族轮回了几世，每一世都是普通人，对人族的理解比任何人都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平衡。”
“什么意思？”术离不理解。
这一点青楮倒是知道，“现在的神族有很多都是先天神祇，他们生而为神，实力强大，寿命漫长，在三界里处于绝对的上位，这样的存在必要有能牵制他们的存在。”
“如果魔族的存在是为了牵制神族，那为什么倒霉的是人族。”
“因为人族是最弱的。”凛雪说得很直接，他看向了遥远的天边，神界的大门开了，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几位老友的气息，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不管在哪都是铁律。
术离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在路过的时候净化那些城池里的魔气，他的这些行为在辽阔的九州大陆上看来犹如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第一百一十六章 走过了，就别回头。
神界的大门打开后，对已经成神的三人来说只有益处，对青楮来说却不是。
术离看青楮的状态不对，手还有些发颤，问：“师兄，你怎么了？”
“我没事。”青楮只觉得有什么在召唤自己，那种感觉太过强烈，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没事才怪。”凛雪抬手给青楮渡过去一部分神力，“你的躯体早就没了，现在靠的是一颗妖丹，和青鸾残余的不完全的神性，青鸾的传承在召唤你，只有接受了传承你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
“他现在不是有身体了吗？”术离不相信，他明明能清晰的感觉到青楮的温度。
“青鸾将自己一分为二才有了你们俩，她就算是先天神祇，也不可能保得住你们两个。”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青楮现在上不了神界，术离问：“我能带他上去吗？”
凛雪抬手指着就算隔了很远，也还是清晰可见的门，“那扇门是天道为了制衡神族才存在的，如果你要带着青楮一起上去，那你就要承受双倍的压制。”
“我...”术离愿意承受双倍的压制，可是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受住，“应龙神尊，如果我现在想单人上去，难度大吗？”
“这个问题应该问陵光的，我也很久没待在神界了。”所谓的平衡是相对的，人妖两族现在比上古时期强了很多，凛雪也不确定现在的压制有多大，他转头看向净闲，问：“要不要我带你回去，先给他们两探探路。”
“啊！”净闲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现在？”
“你看青楮的样子，像是能拖得起的吗？”凛雪不给净闲退缩的机会，扯着手说：“我带你回家。”
净闲原本还想反抗的，可这句话不知道有什么魔力，一下就抚平了他所有的不安，青丘我终于要回来了。
术离扶着越来越虚弱的青楮，看着御空飞行的二人，越来越近了，他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这关系着他和青楮的命。
越靠近那扇门，净闲越无法控制自己，稀少的四条尾巴迎风飘舞着，忍不住亲昵的靠近身边的男人。
凛雪伸手揽住净闲的腰，把人带进自己的怀里，刚靠近那扇门，一道道雷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无法撑起结界，只能被动的承受。
“你...”净闲抬头看着凛雪清晰的下颌线，“你真的是为了探路才这么仓促的决定带我回神界吗？”
“不是。”凛雪无视背上的疼痛，一步步坚定的踏上台阶，“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术离没想到神界的大门居然也有雷，他之前被劈得太狠了，看着雷身体都轻微的颤了几下，“就没别的了吗？”
青楮听到这话轻笑了声，“天道也就只会拿雷劈人了。”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术离的眼睛不敢离开远处的那两人，看着那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虚弱，直至消失，“他们这是回去了吗？”
“应该是的。”青楮没劝术离不用这么急，因为他知道劝也没用，“你等下不要再硬抗了。”
术离直接无视了青楮的话，打横将人抱了起来，“以前都是你抱我，现在换我来了。”
青楮从来没向任何人示弱过，此时被抱着很不习惯，“我可以...”
“不可以。”术离强硬的说完，直接朝那道所有人族终其一生都想要通过的门飞去。
临近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这条路不算长，上面却累计了无数的枯骨。
“走过了，就别回头。”青楮知道术离在想什么。
“嗯。”术离知道自己的路在前面，是那到被雷光覆盖着的门，“师兄，我一定会带你踏过去的。”
被整个护在怀里的青楮感觉术离的背被压弯了一瞬，他想看清情况，却术离把头按在了怀里。
雷刚落在身上，术离的身体就自动回忆起了之前被劈的感觉，密密麻麻的疼麻痹着他的感官，唯一庆幸的是还好青楮在，他只要微微低头，就能闻到对方发丝上的清香。
那么长的路都走过来了，没道理倒在这。
他顶着雷光踏上那长长的台阶，金色的血液流了一路。
青楮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在了自己的头上，他的神识完全被雷海给隔绝了，无法感知到术离的情况，这让他很不安，“术离，你怎么样了？”
“没事，我已经爬了一半的台阶了。”术离是骗青楮的，他连三分之一都没到。
“这么快？”青楮是有些不信的，可现在的情况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了，不信神的他开始祈祷，祈祷这条路能短一点，祈祷雷能小一点。
一步两步三步，时间在这片雷海里仿佛静止了一般，术离用力咬着牙，因为怀里的人，就算背上压着千钧重担他也不能弯腰。
随着力量的流失，术离按着青楮的头的手慢慢松了，他抬头看到对方苍白的唇色，说：“放我下来。”
“不。”术离的双手抱得更紧了。
“你觉得我是那种愿意坐享其成的人吗？”青楮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坚定，“我想和你一起。”
术离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松开手把人放了下去，想把青楮圈在怀里，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牵住对方的手，“撑不住了要和我说。”
青楮好歹比术离多活了近万年，他的承受能力肯定比术离强，这是他在被雷劈之前的想法。
当第一天雷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劈得移了位，她闷哼一声咬牙忍住了，问：“这雷劈着疼还是之前成神的雷劫疼？”
“之前的疼。”术离牵着青楮的手，看着两人狼狈的模样有些想笑，在这一刻，落雷造成的疼痛真的减弱了，“因为现在有你陪着我。”
“嗯。”青楮艰难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地跟着术离向上爬。
他们的以后就在眼前，就在可以看见的地方，希望如此的近了，没什么抗不过去的。
金色与红色的血顺着两人的手臂汇向紧紧握住的两只手，落在白玉台阶上，一路蜿蜒向上。
金色的血液化为神力被雷光吸收，而第一次被染上的红色顺着两人的步伐一路晕染开来，宛如落在雪地里的红梅，证明着两人共同经历的那些过往。
只要在向前，不管多远多长的路都会有终点。
到了最后，青楮只能靠着术离的那只手维持站姿，而术离也没有再提要抱青楮。
“到了，师兄，我们终于到了。”旁边的人气息越来越微弱，术离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带着青楮快速的踏过那扇门。
看到凛雪的脸后，青楮再也撑不住了，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
净闲很羡慕青楮和术离这种携手共进的感情，他伸手接住了术离。
术离靠在净闲怀里，问：“应龙神尊，您知道青鸾的传承在哪吗？师兄他现在的情况能接受传承吗？”
“我知道。”凛雪扶着青楮，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两人之间的那种深厚的感情，“能，传承能修复他受到的所以损伤。”
“谢谢。”
“我带你们过去。”凛雪接过术离，带着两人对净闲说：“你也来。”
意识昏沉的术离被凛雪带着一路疾行，神界的弥漫的神力在一点点的修复他的身体。
“到了。”凛雪将术离放下，扶着净闲打开了远处那孤峰的封印。
孤峰的半山腰出现了一道裂隙，属于青鸾的气息透过裂隙渗了出来。
术离用剑撑着身子站直，看着那流转的青光，那种熟悉的包容的感觉让他知道，那的确就是属于青鸾的传承。
青楮的身体受到了吸引，化为一道流光进入了山的内部，“应龙神尊，我师兄他这需要多久？”
“你还是叫我凛雪吧！”术离算得上是凛雪这些年在人界橡胶较深的人，他不喜欢那生疏的称谓，“他的话，应该用不了多久，毕竟他之前就接受过青鸾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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