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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离，静心去体会。”青楮低沉温柔的声音传进术离的耳中，让他的心一点点的静了下来。
“你的好师弟与神器融合需要时间，应龙现在不知道在干嘛也需要时间。”贪魔看向青楮，问：“所以你是打算一个人拦我？”
“怎么会是他一个人呢？”净闲多和云屛斋的人说了几句话，落后了几步。
听到净闲的声音，一直闭眼吸收麒麟血的凛雪眼皮动了动，他没想到净闲居然还会回来。
仿佛是察觉到了凛雪的情绪波动，净闲站在对方身前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头，“别急，我们不会有事的。”
净闲的话让凛雪定下了心，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好好和麒麟血融合，只有那样才能保下所有的人。
“六尾狐？”贪魔一眼就看透了净闲，“被迫留在人界近万年，被天道压制近万年，你居然还站在人族那边，我看不懂你。”
“你懂不懂关我屁事。”贪魔不懂手，愿意和他们说话，净闲也愿意拖延时间，“没办法，从小就被教育要一心向善，我看不得生灵涂炭的场面。”
“是吗？”贪魔突然发难，瞬移至净闲身前，黑雾穿过对方的身体直逼凛雪的灵台。
青楮一直在防着贪魔，在对方动的瞬间他也动了，这次身体的重塑冲破了他与生俱来的桎梏，此时的他比全盛时期的他还要强，他徒手接住那黑雾化成的刀反手一掌拍在贪魔的心口。
贪魔一击即退，他主要是想试探青楮，看着胸口的灼伤，这个与青鸾的本源之火留下的伤口不一样，居然无法愈合，“你的实力恢复了？”
“当然。”青楮看向自己的手，不是错觉，居然真的有金光隐现。
凛雪加快了速度，深沉的龙吟声落在在场的每个人的耳中，净闲顾不得伤势回头，看到凛雪脖颈上的金色龙鳞，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功德金光加随时会觉醒的应龙，贪魔又看了眼被青楮护在身后的人，他的心沉了下去，今天怎么都要重创一个，他眼底黑雾翻涌，比起肉体，他更喜欢摧毁一个人的神智。
术离的眼前明明已经能看到光了，蓦然间又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杳棠温柔的笑着把手打开，她的手心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木偶，栩栩如生的雕刻着他的模样，“师弟，这是师姐在山下和一个凡人木匠学的送给你。”
他伸手拿过木偶，再次抬头看到了就是破开了一个血洞的胸口，他猛地后退了好几步，杳棠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师兄，你这一剑刺得我好疼。”
“术离，师尊带你下山去玩好吗？”
泊润的脸很突然的出现在术离眼前，他控住不自主自己扑进对方怀里，连忙点头：“好。”
可双手抱着的身体却一点点的冷了下去，泊润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可惜有人不想让师尊陪着你。”
他愣愣地抬头看到南轩一脸羞赧地亲了他一口，说：“师兄，我也喜欢你。”
不，不，他一把推开南轩，后退了好几步，不该是这样的。
“师兄，你不是也喜欢我吗？为什么要推开我？”南轩的表情一点点的扭曲，质问着他：“你不是喜欢我吗？”
不，我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我要他成神。”
这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他捂着头想要逃离这片黑暗，可却怎么都走不出去。
不应该是这样的，恍惚间他看到了一团小小的白色的光，他将手放了上去，能感觉到和自己一样的心跳频率，那团白色的光链接着一道细细的血线，他侧头顺着那条线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
他的心突然疼了起来，他想阻止对方的动作却动不了，只能任由自己被吸入光团内，进入后他感觉到了令他心安的气息，躁动的一切都平息了下去。
睁开眼挣开包裹着自己的黑雾，看向远处的黑衣男人，封存在以及深处很多年的记忆浮现了出来，手中化出一把长剑指着对方，“魔神，你又出来了。”
那把莹白的长剑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却给了贪魔很强的压迫感，“青鸾，没想到你还有醒来的那一天。”
“我叫术离。”术离已经完全融合了四件神器，如今已经是飞升期大圆满了，也有了青鸾全部的记忆，“残缺的魔神。”
如果只是普通的飞升期贪魔并不会在意，可现在的术离明显继承了青鸾的血脉，神性对魔气的压制是天生的，要找到魇魔，等他彻底吞噬了魇魔，区区青鸾，他不会看在眼里的。
贪魔撤退得很干脆，术离这才有空去看青楮，对方的衣服上全是干涸的血迹，他挣脱贪魔制造的幻象的那段时间是对方那命替他争取到的。
他颤抖着手轻轻解开青楮的衣服，青楮却一把将他的手抓住，“我没事，到了我们的境界，已经不可能再留下什么皮外伤了。”
可取心头血却在青楮的胸口处留下了疤，术离还是不放心。
青楮知道术离想到了什么，抓着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说：“我的疤不见了。”
术离已经看到了，青楮胸口处的皮肤光滑细腻宛若新生，他轻轻碰了碰，那道疤真的不见了，“怎么会？”
“我现在这具身体是重塑的，除了这颗心还是属于你的，其他都是新的。”
青楮的情话来得太过突然，术离的耳根一下就红了。
“喂，你们能不能别急着卿卿我我，这边还有个身受重伤的。”净闲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觉得自己没被贪魔打死，反而会被这两人给腻死。
术离侧头瞪了净闲一眼后，才问：“你怎么样？”
净闲也满身是血，瘫在地上还能笑，“你要是再晚醒一会，可就只能给我们收尸了。”
术离抱着青楮看到凛雪入定般一动不动，问：“凛雪什么情况？”
“他还没好吧，原本的境界太低了。”净闲躺在被魔气侵蚀的黑色土地上，“你带青楮先回去疗伤吧，凛雪现在还不能动。”
净闲的六条尾巴如今又减少了两条，看在对方这么惨的份上，他可以不计较对方的嘴欠，有些不忍。
净闲顺着术离的目前看到自己脏兮兮的尾巴，有些气闷：“四这个数字很不吉利。”
术离不可能丢下他们，从纳戒里面取了东西铺在黑色的土地上，把几个伤患都安置在上面，才拿出丹药给他们疗伤。
净闲吞下丹药恢复了一点后，就坐在凛雪身边，伸手碰了碰那金色的龙鳞，他的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恐惧，他突然很想把人推醒，想要不回去了吧，反正父母兄弟姐妹他们没了他也能过得很好。
可这种冲动只在他的心上停顿了一瞬就消散了，凛雪是神君是应龙，他是要翱翔于九天的，他回头看了眼自己可怜的四条尾巴，自嘲的想，自己凭什么要把凛雪留下呢？
一直都是被照顾的术离终于有了照顾青楮的机会，他小心的帮对方梳理着经脉。
青楮却一直睁着眼看着术离低垂的眼，他动了动手想去碰一碰对方。
“别动。”术离被青楮炙热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想把伤调理好。”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帮青楮调理伤势，他虽然很想把人抱紧怀里，但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好。”
在这万顷黑地上，各自相依的四人短暂的得到了喘息的空间。
净闲从纳戒里拿出一个类似房屋的东西，将自己和凛雪与另外两人隔绝开，说：“你们俩久别重逢，想干啥就干啥，我们这俩电灯泡很自觉的。”
术离被说得脸立马燃了起来，想冲过去揍人，却被青楮拉住了，“那只臭狐狸口无遮拦，别理他。”
术离也不想浪费和青楮相处的时间，也学着净闲拿东西把自己和青楮遮了起来。
“都这么强了，还那么容易生气？”青楮看到有床，直接起身在床边坐下，想术离招手，“过来。”
青楮的衣襟并没有拉好，此时大敞着露出白花花的胸膛，加上衣服上的血迹，难得有了破碎感，术离一步步走了过去，刚走到床边就被扯着手拽倒在了对方身上。
青楮捏着那红透了的耳垂，低声问：“这是被气的，还是想到了别的？”
“没。”现在定下心来，术离闻到青楮身上熟悉的冷香，搂住对方的腰，恨恨地骂道：“青楮，你就是个混蛋。”
“嗯，我是混蛋。”青楮承认得很干脆，手摸着术离的后背轻轻拍着，安抚对方的不安，“对不起。”
“不许再有下次。”术离抬起头，拉着青楮强迫对方直视着自己，再次强调：“不许再有下去。”
“不会，我也舍不得。”青楮在那双浅金色的眼眸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术离的手按着青楮的腹部，对方挖丹的时候他正被抱着，没看到清伤口，问道：“挖妖丹疼还是取心头血疼？”
“想到你，就都不疼了。”
第一百零九章 师弟，舒服吗？
青楮的直接让术离有些不习惯，“怎么几天的时间，你还变得油嘴滑舌了起来？”
“以前老是端着架子不肯说，这次的事发生了后，才明白有些话想说就要说。”青楮以前总觉得不用说太多的话，没必要。
在他挖妖丹时，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还有活过来的可能，如果他就那样走了，留下满腹疑惑的术离，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遗憾。
“你也知道有些话不该藏着掖着啊！”术离想起就来气，把人推倒自己骑在青楮腰间，说：“我来和你算算账。”
青楮躺着伸手掐着术离的腰，纵容的说：“算吧！”
“你拿心头血养我，就是为了让我成神打开神界的大门？”这是术离最介意的一点。
“一开始的确是这个原因，但后来我动摇了。”现在想来，青楮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动摇的。
“为什么会动摇？”
“因为...”青楮难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担心术离听了会生气，“一开始是因为你身上那些与我相反的特质和青鸾很像，我这些年杀过很多人，那些人畏惧我，只是因为我的手段够强硬。”
“像青鸾？”术离承认自己听了心里很不好受，没有人能接受爱的人最开始是因为别人对自己好，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过于的去纠结往事，“后来呢？”
青楮看术离没有生气的迹象，才继续说：“其实我对你的占有欲一直很强，现在想来当初看会看风瑾和南轩不顺眼，可能也是因为你和他们太过亲密了。”
术离想起了青楮曾经几次莫名其妙的生气，气一下就消了，得意地凑近问：“所以你很早之前就因为我吃过醋了？”
“嗯。”看着那双眼睛里飞扬的神采，青楮被吸引在其上落下了一个吻，“我们之间的羁绊注定我们是一定会在一起的。”
术离整颗心都因那轻柔的吻酥麻了起来，“真的注定吗？你一开始不是想和我保持距离吗？我可还记得那句，再见了，我的师弟。”
“是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术离将头靠在青楮的心口上，“青鸾说你护了人族万年，有功德会活过来的，当年青鸾只教了人族修炼就...”
青楮感觉到怀里的人的颤抖，安抚的拍了拍，“你也看到了对吗？”
“嗯。”术离的声音低落了下去，“我不但看到了，我还体验到了那种痛。”
青楮坐了起来，捧着术离的脸问：“体验到了？什么意思？”
术离摇了摇头没继续说，“所以四大宗是你创立的？”
“嗯，魇魔出世后我扶持了当时最强的极霄宗，后来让百鸣鸟带着云吟琴创立了云屛斋，让清词带着眷眸创立了眷安谷。”术离不愿意说，青楮也不想强迫对方，“只是我没想到天道一直压着我，居然还把功德算在了我头上。”
“四大宗的成立是九州能稳定几千年的基础，所以这些所有的功德本就应该是你的。”术离一直都觉得青楮其实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仁慈，“我还看到了你是怎么杀死的星翎，你虽然嘴上说着自己冷血无情，可你还是护着人族的。”
“好了。”青楮觉得说得差不多了，“你传信问问极霄宗的情况，他们离这里不远，不知道被波及了没有。”
术离传完信后，继续翻旧账，“为什么我踏入栖迟宫的地下宫殿，你的妖丹会和我的金丹融合，你怎么想的？”
青楮不敢说自己原本以为两颗丹会在雷劫离融合的，如果两颗丹彻底融合，术离有直接突破成神的可能，“可能是因为地下宫殿是青鸾神性最强的地方，两颗丹受到了影响。”
术离不信，但看到青楮还没恢复血色的嘴唇，也不忍心再继续逼问了，“我去看看凛雪他们，你好好休息会。”
“嗯。”
术离敲响门后，净闲打开门，看到他还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们没趁机做点什么吗？”
术离捏紧拳头，忍住了想要动手的冲动，“神都是你这样嘴欠的吗？”
“等你成神了，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净闲打开门，让术离进了屋。
凛雪还在入定状态，只是身体表面的皮肤有一大半的面积都覆盖上了金色的鳞片，“他这还有多久？”
“我也不知道。”净闲在一把摇椅上躺下，看着凛雪说：“他这模样看着有点...”
“有点什么？”
“有点丑。”
净闲的话音刚落，术离眼尖的看到凛雪的眉毛颤了颤，他坏心眼地问：“你真的觉得丑？”
“你不觉得？”净闲躺着只能看到凛雪后脖子上的龙鳞，有些不理解术离的审美。
“可龙不就是这样吗？”术离故意说：“我觉得凛雪这颜色还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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