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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凛雪用手锢住净闲的腰，“让我靠会。”
“你...”净闲想说你又没受伤，最后还是站着任由对方搂着抱着，“知道，那些天地间仅此一只的神兽都有属于自己的传承，你也有吗？”
“嗯。”凛雪满意了，“我虽然没恢复记忆，但也知道了一些事，别人都是将传承留在最安全的地方，但那个应龙他很狂，他把自己的放在了人界。”
“什么？”净闲转身高兴地问：“应龙的传承在人界？”
“嗯。”凛雪知道净闲听到会高兴，但还是低估了对方的高兴程度。
“在哪？”高兴过头的净闲问出口后才觉得不妥，传承这对神兽来说是最重要的，连忙摇手，“你当我没问。”
“我并没有太多关于应龙的记忆，我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那，那个地方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能去吗？”
“就算我们不能，不还有术离吗？”凛雪并不担心这个，说：“我们去看看术离在搞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术离突然改了方向，他想去栖迟宫看看。
白茫茫的冰原上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水晶宫殿，术离远远的看着就很亲切，这就是他寻找了很久的出生地。
也是青楮一个人孤寂的生活了近万年的地方。
他徒步一步步慢慢的走近，或许是与青鸾的骸骨产生了感应，隔着很远的距离居然有一种归属感。
一身黑衣的魇十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居然笑着打趣道：“你们魔尊怎么都喜欢黑色？”
魇十挡在术离的身前说得很直接，“你不该来的。”
“我现在已经是栖迟宫的宫主了，我为什么不能来栖迟宫？”术离其实早就有了一点猜测，青楮既然能提前留下千尘的鳞片给魇十，那么就不可能真的什么后手都没留。
“原本青鸾的骸骨一直放在南海，后来千尘挖掉一大半的冰川给青楮炼了浮光掠影，后来青楮就干脆把青鸾的骸骨挪了过来，在挖空的冰川之上修了这座宫殿。”
这里面居然还有千尘的事，术离发现青楮的过去真是越扒越会让他吃醋，“就因为这，所以我不能进？”
“爱进不进。”魇十象征性的拦了一下，知道拦不住也就不在阻拦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术离想起了什么问：“我的心魔劫为什么来得那么突然？”
“你既然问出来了，就说明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为什么不相信自己？”魇十说完就原地消失了。
心魔劫也算是一个让术离意识到青楮对自己有多重要的契机，原来都是对方一手安排的。
踏进那扇殿门时，纳戒里属于青楮的羽毛全部飞了出来，引领着他找到那扇暗门，顺着台阶一步步向下走去。
灰色的羽毛在暗淡宽阔的空间里渐渐失去了踪迹，术离仰头看着视野无法彻底容纳的巨大骸骨架子，才切身体会到当初泊润的震惊。
就是这具骸骨的主人为人族争取到了近万年的和平，他真的很敬佩青鸾，那种为了众生自我牺牲的精神值得所有人族铭记，可是为什么知道青鸾存在的人族仅限于告诫修士。
他体内的两颗金丹有融合的趋势，他立马停下思绪强行阻止两颗金丹的靠近，妖丹是妖的根本，只要妖丹还在青楮就还能活过来，他不能让它们融合。
第一百零四章 你是我和青楮的希望
与自己的金丹对抗的后果就是灵力在经脉里乱串，术离绝望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阻止，魇十的阻拦应该是清词她们的意思，他不由得骂道：“青楮你就是个混蛋，这就是你留下的后手？”
可不管他怎么骂都无法阻止两颗越靠越近的金丹，他踉跄着起身，抓着青鸾的骸骨哀求道：“青鸾，你帮帮我，师兄的金丹不能被融合，我还想他回来。”
可青鸾早就在万年前就陨落了，他眼前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生命的骸骨，听不到他的哀求。
他的额头抵着冰冷的骨架，用手捂着腹部，泪水和汗水一起滑落，他忍着丹田快要裂开的疼，“师兄，我疼。
“青楮，你可真是无私奉献啊！”他后退两步，手腕用力穿破皮肉将青楮的妖丹挖了出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当即痛软了腿，跌倒在地。
“原来这么疼啊！”他之前并没有机会问青楮自己挖自己的妖丹是什么感觉，现在他感觉到了。
他用手栖羽扇撑着站了起来，抬手想要再折青鸾两根肋骨，至少要给青楮的金丹塑造一个可以容纳的躯壳。
空气中的荧光一点点向他汇聚，栖羽扇脱离了他的手，飘至半空，慢慢的凝成一个女子的身影。
他迟疑地喊道：“青鸾？”
“嗯，是我。”青鸾抬手，青楮的妖丹飞至她的身前。
青鸾的声音比术离上次听到的要真实很多，落在着空旷的地宫里，带着轻微的回音，他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您能让我师兄回来吗？”
“我也没想到他会愿意为了你牺牲到这一步。”青鸾这缕残魂是依附于栖羽扇之上的，“你没必要太过执着于妖丹，他守护人界近万年，有功德在身。”
“什么意思？”术离站了起来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肉身是他最大的限制，现在脱离了肉身置死地而后生，等你回到神界，青鸾的传承会认可他的。”
青鸾的传承要是认可了青楮，那青鸾就将彻底消失，术离不确定这样的结果青楮能不能接受，“那你呢？”
“我？我早在万年前就给自己选好了结局。”
事关生死，术离没想到青鸾居然如此坦然。
青鸾抬头看着那属于自己的骸骨，“这骸骨其实早就不该存在了。”
神禽青鸾心事已了，巨大的骸骨架子迅速融化消散，产生的荧光光点将青楮的妖丹包裹住。
术离连忙伸手拦住青鸾，“你不能这样，青楮他想要送你回去。”
“没必要的，我很后悔当年没和青楮多说几句话，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和人会一直存在，我不可能，骸骨也不可能。”
“那你为什么没说？”
“当时那一滴魔血在侵蚀我的神性，为了及时制止，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分裂出去，但青楮接受神性需要很长的时间，我没等到他。”
“那后来呢？你能找到我，为什么不能和他说清楚？”术离无法理解，如果青楮知道自己这万年来的目标其实并不是青鸾所期待的，会是什么反应。
“我能找到你是因为你体内那两根肋骨和神性能完美融合，我的残魂找到了能依附的人。”青鸾伸手摸了摸术离，“抱歉。”
“那我呢？”术离想到了自己，“那我算什么？”
“你？你是一个新生，你是我和青楮的希望。”
青鸾说完，就随着那在这地下宫殿里，矗立了几千年的巨大骸骨架子一起消散了。
留下术离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空中那被荧光包裹住的金丹发呆。
希望吗？
他能做些什么？
感觉到青鸾的气息消失后，魇十很惊讶，来到地宫看到青楮的金丹后，对术离说：“青鸾会护住他的，你还好吗？”
“我没事。”术离等了很久，可那颗金丹毫无动静，他最后再看了青楮的妖丹一眼，转身说：“我走了，你帮我看好他的妖丹。”
“嗯。”
回极霄宗的路上，他遇到了循着气息来找他的凛雪二人，三人就近找了座山停了下来。
“你...”净闲看术离状态不太好，问：“你去栖迟宫了？”
“嗯。”术离并不想提自己在栖迟宫经历的。
净闲也看出了术离的低落，但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没法去顾忌对方的情绪，“术离，凛雪说应龙的传承在人界。”
净闲一向随和，这还是术离第一次听到对方的语气这么急切，“什么意思？”
“就是只要找到了应龙的传承，应龙就能真正的觉醒，他就是神了。”净闲说完突然反应了过来，所以当初天道把应龙留在人界，并不是因为当年的应龙是一颗毫无反抗力的蛋，而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把传承留在人界的先天神祇。
刚刚青鸾说青楮只要接受了青鸾的传承就能活过来，术离看向凛雪问：“你的传承留在哪？”
“不知道。”
术离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答：“什么？”
净闲替凛雪解释，“他还没恢复记忆，只知道在人界，但还不知道在哪。”
“哦。”术离刚刚燃起的希望立马被掐灭了，那感觉很不好受。
“你也没必要太过气馁。”净闲话刚说完就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朝几人飞来，感觉到凛雪突然外放的气息，连忙把人拦住，“你控制下。”
术离也感觉到了，转身看着越来越近的魇十，问：“你怎么出来了？”
魇十抬手扔了个用黑布抱着的东西给术离，“还给你。”
术离连忙接住，这才看清那居然是一个小婴儿，婴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正看着他，这是...这是...
魇十把包袱甩出去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你刚走没多久，青楮的妖丹把青鸾留下的那些神力全部吸收完后，就化形成了这个小孩，我不会带，只能还给你。”
好神奇，术离伸手戳了一下婴儿软软的脸蛋，婴儿居然咧开嘴笑了，他的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他的师兄终于回来了。
净闲也很吃惊，“这怎么...怎么会？”
“你在人界待的太久了，都忘了还有功德这回事了吧？”魇十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愿意归顺的，“好了，人我还给你了，我也要走了。”
术离喊住魇十，“现在青鸾的骸骨没了，你要去哪？”
“随便那里都行。”
“要是被贪魔....”
“那只是迟早的事，我不可能躲得过的。”魇十打断了术离的话，“所以你们要加油。”
魇十走得很干脆，这让术离有些疑惑了，同样是魔尊，为什么魇十和其他三个不一样？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手脚有些僵硬，感觉怎么抱都不对劲。
净闲看得好笑，走近教他：“用一只手托住他的头部和脖子，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屁股，不过他是青楮，其实你也必要太过小心。”
凛雪看着净闲娴熟的动作，问：“你为什么会抱小孩？”
“这个...”净闲有些结巴，他不可能说是因为凛雪转世出生的时候他都会去看，也会忍不住抱起来看，抱着抱着就会了，信口胡诌，“可能是因为青丘的狐狸很多吧！”
净闲不信，但也没再追问。
术离小心的抱着小孩，说：“我们先回极霄宗。”
回去后，看到他怀里的婴儿最震惊地是栖迟宫的那三人，毕竟青楮在她们的心里一直都是威武霸气的，这变成了一个口不能言的婴儿，这也太颠覆了。
在场资历最高的事斩珏，术离抱着婴儿问：“长老，我师兄他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他是栖迟宫的宫主，不能以常理度之。”不过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纠结一个婴儿，斩珏说：“渝州和朝州打起来了。”
“为什么？”术离记得这两州的关系一直不错。
“肯定是贪魔在从中作梗。”净闲早就猜到凡人之间肯定会起争端，“战争能最大程度的激发凡人的欲望。”
不过好在他们发现得还算及时，极霄宗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现在要担心的是别的州，贪魔既然要挑事，就不可能只挑一点点。
术离抱着婴儿有些无措，他现在需要时间去弄清楚青楮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斩珏说：“术离，你先回贯云峰休息一晚，别的事我们会处理的。”
“好，谢谢长老。”
回到贯云峰，术离将婴儿放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这婴儿好像长大了一点。
他坐在床边，小心地捏着那小小的手，说：“你还是叫青楮吧。”
婴儿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字，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咧着嘴笑得没心没肺的。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爱笑。”雪白的肉团子被黑布包裹着，他揭开那层布，从纳戒里找了件自己的衣服，撕开给青楮重新裹上。
青楮感觉到术离的气息后，手脚动了几下就慢慢的闭上眼，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向青楮的经脉，妖丹化成的肯定是有灵根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青楮不但有灵根，资质还很好。
只是现在的青楮是人还是妖？
纠结这个干吗呢，他摇了摇头，心思活跃得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后静下心打坐。
后来他是被人晃醒的，侧头就看到昨晚还是个婴儿的青楮长大了很多，看起来应该有一岁多了，现在正趴在他的腿上，手扯着他的衣领，看这架势，似乎是想往他身上爬。
第一百零五章 那太沉重了
小青楮看到术离睁眼了，嘴巴动了动，不甚熟练地吐出一个字：“抱。”
圆圆的眼睛，肉乎乎的小脸，术离都快被萌化了，立马伸手把光溜溜的小人抱住，再次拿出件衣服把人裹住，想着等会得去看看宗门内有没有小孩穿的衣服。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才过去三个时辰，居然就长大了这么多，是不是代表着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再次看到长大的青楮了。
小青楮伸长手臂搂住术离的脖子，“饿。”
术离自己早就辟谷多年了，都忘了还有吃饭这回事，连忙抱着小孩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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