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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我不相信极霄宗会有背叛者，魔修费尽心思拿到禁术，肯定不会就只用一次。”
青楮弹了术离的脑门一下，“你当四大宗的宗主和长老们都是死人吗？这事现在还不需要你操心。”
“你别说，四大宗的宗主还真有死人。”
青楮直觉这话不是什么好话，可术离没等他问就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下去，“栖迟宫的宫主都近千年没露面了，什么事都不管，很难确定他还在不在。”
青楮觉得自己刚刚那一下弹得太轻了，“你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关于栖迟宫术离也只是随便想想，那毕竟是他接触不到了，现在两人之间的氛围轻松了起来，他趁机问：“师兄，你真的还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时机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术离有些不甘心，他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子对待，转身掰着青楮的下巴，直视这那双黑眸，“我信你，但你最好别骗我。”
青楮打掉那只手，“没大没小。”
那语气虽然不悦，但术离知道对方并没有生气，看着那浅色的嘴唇喉结动了一下，伸手抱住对方，说：“既然要安慰我，那就别动，让我抱一会。”
两人在秘境里待了十多年，坦诚相见和肢体接触都很多，青楮也不介意这个拥抱，任由对方抱着，并不反抗。
泊润在房间里坐了一会，青楮抱着术离回船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闪，他总觉得不对劲，加上担心术离会想不通，打算去开导开导对方。
可房间里没人，他顺着楼梯来到甲板上，远远的就看到了术离和青楮两人靠得很近的背影。
他听到了两人的谈话，青楮的态度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看到术离伸手捏住了青楮的下巴，这么冒犯的动作青楮却并没有生气。
随后术离伸手抱住了青楮，青楮也是放任的态度，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了来时在屋内，提到情欲术离那脸红的模样，在看看现在那依赖的神情，灵光一闪，术离他该不会...该不会喜欢上青楮了吧？
想到术离的身份，是青楮用自己的心头血养出来的，那种羁绊他以为两人之间最多也只会有亲情，可术离并不知道自己与青楮的关系，在秘境朝夕相处十多年，加上青楮纵容的态度。
会生出别的感情也是有可能，可这不行，他虽然没经历过情爱，但见过太多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一切的事，术离身上背着整个极霄宗，不能轻易被任何人控制，他们师兄弟之间绝对不能有除了兄弟情之外的别的感情。
他的日子不多了，青楮那样的狠角色他并不会觉得对方在他死后，还会继续遵守与他的约定，术离如果真的对青楮有了情愫，那以后肯定会更容易被青楮控制。
术离是九霄剑的主人，极霄宗传到他的手里，他不能让下任宗主有这样的羁绊，他看着那边还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心里慢慢的有了个计划。
术离以前抱过青楮很多次，但都没有这一次这样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他闻着那淡淡的冷香，心跳在一点点加速，隔着薄薄的衣衫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他抬起手，放在青楮的胸口，那稳定的心跳给了他很强的安全感，好像他们本就该是如此亲密的。
青楮站着任由术离抱了一会，看对方没有松手的打算不说，还把手放在了自己胸口，掌心的温度仿佛透过皮肉直接烙在了他的心上，他有一瞬的不自在，问：“抱够了吗？”
术离能清晰的感觉到掌心下的心跳突然加快了，抬头问：“师兄，你怎么心跳加速了？”
青楮把人推开，“我看你情绪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我不回去。”术离拉住青楮的手，“陪我吹吹风。”
青楮虽然无奈，但也没非得要走，背靠着栏杆站着。
“师兄，你这性格是怎么来的？”
“天生的。”
“你是不是没怎么和人相处过？”
“没有。”
“师兄，你喜欢极霄宗吗？”
“又没待几天，怎么喜欢？”
“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那你...”
青楮受够了术离的问题，“太吵了，你闭嘴歇会。”
“行吧。”术离算是明白了，自己根本套不出什么话，也就歇了那份心。
第五十四章 妖族再次来袭
凛雪调息好后，看着净闲问：“你觉得我该回极霄宗吗？”
净闲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有了今晚的事，他们不会再逼你做选择了。”
凛雪松了口气，“那就好。”
净闲有些奇怪，“你很不想回去吗？”
“我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极霄宗不适合我。”
也是，净闲已经能证实凛雪的身份的确是神族，神都是生性冷漠的人，他们都不喜欢被管束，“那就不回去了。”
“可我叔叔他，他不会允许的。”
“可你的事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就算的。”净闲笑着安慰道：“别担心，有闻谷主和你们宗主在呢。”
“恩。”凛雪想起了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幕，问：“净闲，你是散修，在人间待的时间长，那些凡人一直都是那么脆弱的吗？”
“脆弱是相对而言的，上古禁术别说凡人，就算是金丹期的修士都抵抗不了多久。”净闲想，凛雪出生在极霄宗，虽然不知道人世疾苦，但若真的有了怜悯心，也算是件好事。
“你好像对这些挺了解的，在秘境里，你也带着我多次避过了妖兽的攻击。”
“散修嘛，见得多，听得多，看得多，虽然修为没你们高，但见识绝对比你们多。”术离都化神期了，凛雪也差得不多，净闲问：“你离化神期还有多远？”
“快了。”凛雪能感觉到自己摸到瓶颈了，只是还差点什么。
“没事，你还小，我们慢慢来。”
凛雪看向窗外，真的还有时间让他慢慢来吗？
与此同时，眷安谷内，迎来了位不速之客。
梦桃身着红裙带着几名徒弟，站在眷安谷的大门外，语气不善地用带着灵力的声音覆盖住眷安谷，“闻谷主，眷眸认主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通知我们云屏斋呢？”
闻戈走到门口，“云屏斋的门主一直都在，所以没必要通知。”
梦桃的名字虽然柔和，但人的性格却很强势，当年前任门主除了左泉这个儿子就只收了梦桃这个徒弟，梦桃修炼刻苦，资质上佳，比起懒散随性的左泉，所有人都觉得她应该是下任门主，可最后的门主之位还是传给门主自己的儿子。
“原来我们云屏斋还有门主啊，一走十多年杳无音信，我还以为师兄已经死了呢。”梦桃看向站在闻戈身后的左泉，嘲讽地问：“师兄，这回来了都好几年了，怎么不回门派呢？是忘记回去的路吗？”
左泉走了出来，皱着眉说：“我受了伤。”
梦桃来势汹汹，“是吗？什么样的伤需要在眷安谷才能治？门派里的事全部撒手不管，既然这样，何不把门主的位置让出来。”
闻戈皱眉看向梦桃问：“梦桃长老挑衅都挑衅到我们眷安谷的门口来了？”
“这没办法，谁让我师兄不肯回去呢。”梦桃问左泉：“不知道师兄找到云吟琴了吗？”
虽然是晚上，但眷安谷也不可能把同为四大宗的云屏斋的人拒之门外，一行人还是进了大厅。
刚坐定，梦桃就说：“几千年来云吟琴都被好好的存放在云屏斋，门主之位传到师兄手上后，居然将神器都给弄丢了。”
左泉年轻的时候以为自己可以不用当这个门主，可后来才知道，云屏斋的门主之位必须有左家的人继承，“梦桃，你不必这样，门主之位我本就不想要，但我父亲既然交给我了，我就想尽最大的努力把云屏斋管好。”
“那你觉得自己管好了吗？”梦桃不屑地说，“管到连神器都丢失？”
“你...”左泉的脾气一向很好，以往面对梦桃的挑衅也都是一笑而过，梦桃能嚣张成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纵容，但今天当着闻戈的面，他就不想再忍下去了，“你知道为什么不是你当门主吗？因为你功利心太重，太看重外物，太看中名利，音律修的是心性，你这几百年修出什么来了？”
梦桃蹭的站了起来：“我倒是不知道师兄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
左泉的胸腔又开始隐隐作痛，问：“妖魔两族都出世了，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为了门主之位？”
“让出门主之位，反正你也没心情管理门派。”梦桃也没拐外抹角，“攘外必先安内，我们先把门派内部的事情搞定，才有时间管别的。”
左泉虽然不喜欢那些门派事务，但该担的责任他还是要担的，“不可能，我既然接了，就不可能让出去。”
“师兄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个多么负责任的人。”梦桃从纳戒里拿出一卷玉简扔给左泉，“看看。”
左泉刚打开，还没看清上面的内容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嗡鸣声。
嗡，嗡，嗡！
地面突然晃了两下，这是眷安谷的禁制自动启动了，闻戈连忙站起来，“妖族来袭。”
“妖族？”左泉也站了起来，一年前妖族刚袭击过眷安谷，按理来说不会这么快又来，“为了眷眸？”
眷眸认主的消息一直被瞒着，闻戈也这样想，“应该是的。”
几人全部出了房间，站在空地上，抬头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飞鸟。
左泉中的毒虽然是来自一只异兽，但伤却是来自翼族，“我们没去找他们，他们居然敢主动找上门来。”
一只体型庞大的孔雀拖着华丽的尾羽飞至眷安谷上空，化成人形，看着地上的人，愤愤道：“你们人族果然是最狡诈的种族。”
“狡诈？你们翼族偷了我们云屏斋的神器，还怪我狡诈？”这位是翼族的妖王，左泉之前和对方动过几次手，他都要被气笑了，“你们妖族这倒打一耙用得很顺啊。”
“少装了，你们明明已经把神器偷走了。”
“云吟琴不见了？”这不可能，左泉这次和闻戈去妖界是无功而返的。
“冷静。”闻戈拉住左泉的手，站到最前面，“云吟琴本就是我们人族的东西，我们拿回来是应该的。”
“在谁手里就是谁的。”妖王挥手，上次铩羽而归，这次他们做了几手准备。
眷安谷内的人召出武器都防备着天上的翼族，忽略了地上，突然响起的惨叫声拉回了他们注意力。
左泉回头就看到手臂粗细的几条蛇，从泥土里钻了出来，咬在了就近的几名眷安谷弟子的腿上。
翼族居然和蛇族合作了，这两族不是天敌吗？
其他什么种族都有合作的可能，唯独这两族没可能，但现在事实摆在他们面前。
一条一条的蛇从泥土里钻了出来，化成人形攻击着谷内的普通弟子，蛇族的毒性都很强，还好眷安谷的弟子从小就接触药材，对毒性有一定的免疫力。
“不行，我们得主动出击。”左泉挡住了几条蛇后，拿起笛子背靠着闻戈吹奏着曲子。
“你不能动手。”闻戈拦住左泉，“你的毒不能再复发了。”
提起毒，左泉的脸忍不住红了起来，还好现在是晚上，“我会注意的。”
“还差最后一个疗程了，现在不能前功尽弃，这是在我眷安谷，它们攻不进来的。”
梦桃挡住了几波攻击后，回头看到左泉和闻戈拉拉扯扯的，直接一拨琴弦，一道音律直接将两人分开，吼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妖族都打到脸上了，还拉拉扯扯的。”
梦桃的声音太大，全场的人都将目光移向了两人。
左泉连忙和闻戈拉开距离，指着梦桃气结道:“你...”
左泉很少有如此气急败坏的时候，梦桃却没多想，“左泉，拿出你的笛子，不会十多年过去了，你连笛子都不会吹了吧？”
左泉召出笛子刚想吹，再次被闻戈拦住了，“你别管她，先回房。”
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梦桃泄愤般的把几条蛇碎成肉末，看着左泉的背影喊道：“左泉，你就是个懦夫。”
闻戈沉着脸，眼睛里难得有了情绪，“梦桃长老，慎言。”
左泉听到闻戈的话顿了一下，他不能辜负对方的这份维护，所以他不能前功尽弃。
他刚踏进门，外面就传来了几声狮吼，回头就看到了几只体型巨大的狮子，他连忙返身跑到闻戈身边，“这是兽族。”
“恩，目前除了海族居然都来了，看来这次他们对眷眸势在必得。”闻戈和左泉与妖族的几位妖王都交过手，如果只有三位妖王他们能全身而退，如今看来绝对不止三位。
“还好泊润带着人走了，不管是九霄剑还是眷眸如今都不在谷内。”左泉想到这一点，回头看了眼这住了三年的山谷，“眷安谷今天怕是保不住了。”
“没事，只要神器还在就行。”闻戈看到远处越来越近的兽群，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
“我他妈怎么这么倒霉。”梦桃暗骂了一声，她今天就是想来找左泉要个说法，没想到居然碰上了妖族三族齐聚的场景，也算是千年难遇了。
左泉听到这话，心情还有开玩笑的心思，“师妹，事实证明，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梦桃看着又黏在一起的两个人，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伤到了，“滚。”
体型庞大的兽族仅靠强硬的肉体力量，就直接震塌了半座山，山体的改变让眷安谷内的禁制结界出现了漏洞，体型小的妖族趁机都攻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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