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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就是知道才更奇怪。”怀烟揉了揉额头，问：“你冷静了吗？”
“你什么意思？”
“冷静了，过两天就和我一起去一趟眷安谷，毕竟你比我们都了解凛雪。”怀烟说完疲惫地挥了挥手，“师兄，你先回去吧！”
两位长辈说完话了，术离才找到机会发问：“师叔，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眷眸认主，认的是凛雪。”怀烟看了术离一样，眼睛一亮，“你突破化神了？刚刚外面的动静就是你在突破？”
“恩，刚突破的。”
“真好。”怀烟想，要是泊润知道了肯定很高兴，“你也准备准备，过几天和我们一起去眷安谷。”
南轩才刚和术离没说几句话，不想和对方分开，“师叔，我呢？”
“你别去，我走了，宗门就剩下你师尊了，你留下帮帮你师尊。”
“好。”南轩虽然不甘，但知道怀烟说有道理。
术离跟着南轩一起走到门口时，突然被叫住了，“术离，去眷安谷的时候，叫上你师兄一起去。”
“好的。”
术离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去的路上也没怎么和南轩说话，等回到贯云峰，迫不及待的敲响了青楮的房门，“师兄，你在吗？我有事要和你说。”
青楮打开门，看到术离脸色很不好，才被南轩刺了一剑，转身就把自己做的东西送了出去，冷声问：“什么事。”
激动的术离没注意到青楮的脸色，“眷眸认主了，你猜认的谁？”
“认的谁？”
“凛雪，居然是凛雪，这太...”术离无法形容自己当时听到的那种震惊，说：“我在古籍中看到过，眷眸因为是吸收魔气的，所以才需要眷安谷的内门弟子修炼无情道，以免被魔气影响，可就算这样，几千年来眷眸也不曾认过任何一个眷安谷的人为主，现在眷眸居然认了一个剑修为主，这怎么可能。”
“这世上不可能的事情多着呢。”
“恩，说得也是，师兄，怀烟师叔让我们过两天和她一起去眷安谷。”
“恩。”青楮把兴奋的人提着，丢出门外，“你回去准备。”
这么冷淡的吗？术离这才发现青楮的情绪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起伏，是面瘫还是真的有那么冷？
晚上，术离睡了一觉，梦境里各种场景不停的切换，有真实发生的事，也有心魔劫里的事，醒来后甚至有些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心魔劫里那三个月的事，在他的心里刻下的痕迹太重了，安静下来后，他总是会想到那些事。
不过还好，他松了口气，还好最近有很多事，他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去想。
放不下的事淤积在心底，会成为隐患。
第四十八章 濡慕之情
打坐调息静神后，他铺开自己的神识，想要体验一下化神期的神识强在哪？
首先看到的是隔壁青楮的房间，对方身着纯白色的里衣斜靠在软塌上，看着窗外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楮只比他大两岁，平时穿衣偏向深色，厚重的颜色完全压制住了对方身上的少年气，加上强大的气场经常会让他忽视掉对方的年龄，像现在这样有点迷茫的脆弱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看着那张侧脸发呆，风吹过是撩起了几缕发丝，他好像看到对方的耳后有点红，受伤了？
他想要看得更清楚点，凑近了些许，才看清对方耳后居然有几颗红痣，像落在雪里的红梅般铺在那白皙的肌肤上，他的心突然特别痒，只觉得师兄的脖颈特别好看，想要凑得更近一点，想要碰一碰。
窗外的山风吹散了青楮随意拉上的衣襟，害怕被察觉到的他后退了一点，低头看到那片白皙的胸膛，他的眼前突然闪过了之前在小山村看到的那一幕，整个人突然就燃了起来，猛地后退了好几步，收回神识的动作太大，被察觉到了。
隔了一会他的房门被敲响了，“术离，你胆子大了啊？都敢用神识来偷窥我了。”
“我没有。”术离猛地拉开门，看到青楮的脸时心跳突然加速，“我...我想...试试怎么用...用神识，不是故意...故意偷看你的。”
术离眼神闪躲，脸、脖颈和耳朵红成了一片，青楮不由得回想，自己的房间里好像并没有什么东西，“你结巴什么？”
“没有。”术离看着青楮轻轻动了几下的喉结，说完立马低下了头。
否认得太快反而更刻意，青楮看着那颗脑袋，很不解，踏进对方的房间，想找找原因。。
术离顶不住青楮探究的眼神，把人推了出去，“我要继续修炼了。”
这抗拒的态度，让本就没什么好奇心的青楮直接放弃了。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青楮的身体，想到小山村的那一幕的术离，心虚的把自己关了一整天，晚上青楮耳后的那几颗红痣，一直在他的梦境里徘徊。
醒了后，他看着自己的腿间愣了很久，想不通为什么？
不管是梦境里的还是梦境外的，他都想不通，抱着自己的脑袋发了很久的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下山吃了早饭后，下意识地就给青楮也带了一份，走到门口时，后知后觉的感到了难为情，他的手抬起又放下，犹豫了一刻钟都没下好敲门的决定。
屋内的青楮不耐烦地打开门，问：“你在我门口罚站吗？”
“不是。”术离把自己打包好的饭菜塞进青楮手里，直接转身就跑了。
青楮一脸的莫名其妙，把人喊住：“你已经化神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少吃。”
“知道啦。”术离敷衍的应道。
这天晚上他没有再睡觉，怕再梦到什么。
天亮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拿着剑在院子练起了剑。
这次他突破化神后，剑势更加凌厉，收放也更加自如。
想起心魔劫里的九霄剑，他心念一动将其召出，摸着光滑莹白的剑身，脑海里全是心魔劫里那青色的火焰和响彻九霄的鸾鸣，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剑名为九霄。
九霄剑被召出的那一刻，青楮猛地推开门，看到术离手中的那把剑，一把抢了过来，“谁让你召出来的？”
青楮的语气压得很低，术离感觉到了对方的怒火，他后退了一步，这好像是对方第一次跟他生气，“我...我就想看看。”
青楮无法解释刚刚那一刻自己的心颤，那强烈的熟悉的气息甚至让他产生了青鸾回来了的错觉，“看？有什么好看的？等你能真正使用的那一天你才有资格看。”
“这是我的剑，我凭什么不能看？”术离也不是什么脾气软的人，“九霄剑既然认我为主了，那它就是我的。”
“你的？你试试你能不能从我手里把它召回去。”
术离努力驱动灵力，却发现九霄剑毫无动静，他抬手结印加强召唤的力度，九霄剑却再次出现了鸾影，巨大的鸾影用翅膀拍了拍他们两人的头，像母亲温柔的安抚，这让他们同时怔在了原地。
术离以为鸾影只是九霄剑的剑灵，可现在看来对方明明有自己的意识，为什么那鸾影和青楮也那么亲密？
为什么那轻轻的触碰会让他的情绪立马平静下来？
青楮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青鸾，他抬头看向青鸾那模糊的双眼，伸手想碰一碰下对方的羽翼，却直接穿透而过，这只是虚影，青鸾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失落，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随后一点点消散在了空气中。
他知道青鸾想要安抚他，他花了几百年的时间都无法让青鸾再次现身，现在却因为术离的召唤而出现，这说明她的神识并没有消散，可能...可能一直...在看着他。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几千年来这双手沾了多少血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如果青鸾知道他杀了那么多人，知道他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人，知道他这些年的不择手段，她会不会很失望？
会不会后悔把神力都给了他？
会不会觉得自己选错了人？
术离一直看着青楮，他自然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孺慕之情，也看到了鸾影的头亲密的蹭了几下对方脸，更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期待，是怎么样一点点变成失望，最后回归沉寂。
青楮和九霄剑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可这怎么可能呢？
九霄剑这几千年一直在极霄宗，而青楮只比他大两岁，他怎么可能和九霄剑扯上关系？
如果青楮和九霄剑有关系，还能轮到他？
“师兄。”术离轻轻的喊了声。
青楮闭了闭眼，收敛好所有的情绪后，把手里的剑还给术离，然后转身回屋了。
那背影不再是淡定从容的，术离想不明白鸾影的出现对青楮来说到底算什么，触动真的就那么大吗？
他抬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为什么看到青楮难受，他也跟着难受？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扇关着的门，几次想要上去敲门，最后都放弃了。
下午的时候，怀烟通知两人出发，两人直到上船都没说过话。
亦寒一直缠着怀烟脱不了身，术离进到房间后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和青楮谈谈。
得到允许后，术离进门就被吹了一脑门的冷风，把他脑子里的那些愁绪全部吹跑了，他上前把窗户关上，“这风吹着很爽？”
“恩。”
一个上午的时间，术离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今天上午的事我不问你原因，我只问你，你真的是我的二师兄吗？”
“不是。”
“果然，我早该想到的，你和我的境界差距并不大，修为却比我高了那么多。”术离等到答案后，在桌子旁边坐下，“师尊既然同意你进极霄宗，那他应该是清楚你的身份的，我相信他。”
相信？青楮冷笑了声，还真把泊润当成什么好人了，泊润明明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还把人教成这样，阴奉阳违那一套用得还挺顺。
“被骗了后，还能这么心平气和，我倒是低估了你的心性。”
“在秘境里的那十几年，你一直在照顾我保护我，我知道你对我没坏心，那目标就只剩九霄剑了。”术离直视着青楮的眼睛问：“你的目标是九霄剑吗？”
“你觉得我需要它吗？”
青楮到底有多强，术离根本摸不透，之前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差距是境界，现在看来不止，他想到对方对泊润的态度，和泊润那与其说是无视，不如说是放纵的态度，只能说明一点。
就是青楮绝对比泊润强，大乘上面是飞升，九霄剑的剑灵明明更亲近对方，对方却还是把剑还给了他，他肯定地说：“不需要。”
青楮伸手再次推开了窗户。
青楮的一头黑发被风吹的飞扬了起来，他的目光顺着那完美的侧颜向下，看到了对方的喉结，这一次他的心跳却没有再加速。
他们之间一直隔着一层窗户纸，现在被藏不住事的他戳破了，他甚至没去想过以后两人要怎么相处。
青楮的表情是一贯的冷漠，他想这段师兄弟的关系对青楮来说肯定不算什么，那他这个人是不是也不算什么？
心里堆积的话突然就没了说出口的必要了，秘境里那十多年的朝夕相处，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乎？
九霄剑是极霄宗的希望，不管青楮的目的是什么，九霄剑既然交到他了他的手里，他就会承担起九霄剑代表的责任，认真地说：“神器既然选择了我，我就肯定不会让它失望的。”
“最好是这样。”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术离起身，离开前回头说了句：“不管怎样，你始终是我的师兄。”
眷安谷离极霄宗很远，第二天一早几人才到。
下船后，术离看着郁郁葱葱与心魔劫里完全相反的山谷，沉重的心情一下就轻松了，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模样，都还来得及。
不管青楮的目的是什么，不管以后的一切会不会变成心魔劫里那样，他现在一定要努力修炼，等修为高了，所有的一切才有可能避免。
泊润和闻戈左泉还有凛雪都站在门口，怀烟上前和几位打招呼，术离走到泊润身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术离师兄。”
术离侧头，居然在凛雪的身边看到了净闲，“你怎么在这？”
第四十九章 我是青丘雪狐净闲
“我在秘境里一直和凛雪师弟在一起，出来后也一直在一起，所以现在才会站在这。”净闲走到术离身边，惊呼道：“你居然都到化神期了。”
“刚突破的。”术离看了眼一直被激动的亦寒拉着的凛雪，问：“你们什么时候到的眷安谷？”
“我们到了已经有两年了，出秘境前凛雪受了很重的伤，我听说眷安谷的人是医修，就把他带了过来。”
“可...”术离没问净闲为什么不把术离带回极霄宗，人家愿意救凛雪已经是大恩了，不应该再被挑剔。
几人走进谷内，才发现眷安谷虽然说是谷，但占地面积却一点都不小。
亭台水榭，曲廊假山，奇花异草在灵力的滋养下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高低错落的房屋，还能听到轻微的水声，术离循声望去，看到一道瀑布。
他抬头在微薄的水汽之中，看到一道七色的彩虹横亘在眷安谷的上空。
净闲小声说：“那可不是单纯的彩虹，里面蕴藏着剧毒，上次妖族来袭，好多翼族直接在天上就被毒死了。”
自古以来，医毒不分家，眷安谷会毒术离倒也不意外，“妖族来袭？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净闲用一把白色的扇子挡住自己的嘴，凑近说：“来偷眷眸。”
术离吃了一惊，“妖族胆子这么大？连神器都敢偷？”
“又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意思？”这一次术离没得到答案，他们已经来到了眷安谷的大厅，不再适合他们说悄悄话了。
刚一坐定，亦寒就迫不及待地问凛雪：“凛雪，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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