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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润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才说：“很好，你们都很厉害。”
“和师兄相比，我算不上什么。”术离听到泊润夸青楮比夸自己好高兴。
泊润可不敢再夸青楮，“我看你也快了。”
“恩。”术离听出了泊润话里的疲惫，“师尊，可我看你精神似乎不如之前好了，是因为血魔吗？”
“加固封印耗费了太多的灵力，还没恢复，没事的。”泊润对青楮说：“你带术离回贯云峰休息。”
“恩。”
回到贯云峰后，术离拿出妖丹，说：“师兄，我们得赶紧突破，我刚刚看师尊的模样很疲惫，他的压力肯定很大。”
“但你也不能操之过急。”
“不会的。”
泊润焦急地问怀烟：“左泉和闻戈在妖界受了重伤，这回来都闭关三年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没出关，眷安谷那边说他们中的是蛇族妖王的毒，没那么容易解的。”
“看来妖族真的比我们想象的强很多。”泊润有些不安，“要是伤到根基就麻烦了。”
“不会的，他们俩都是大乘期的修为，能活着回来问题就不会太大。”怀烟这次去看了枯浪屿的封印，“比起他们，枯浪屿的封印撑不了几天了，你怎么那么肯定出来的会是魅魔？”
“魇魔时至今日只出世过一次，我看过古籍，她和血魔魅魔两位相比，没那么重的戾气，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好像突然间所有的事情都撞到了一起，泊润想到自己的时间，“妖族近两年才刚消停一点，这魔尊又开始闹了，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
“云吟琴流落妖界，至今没有消息，眷眸一直没法认主，术离还太小，九霄剑他还用不了，所有事都挤在了一起。”泊润处事一向是云淡风轻的，这十几年却越来越焦躁，怀烟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问：“师兄，我看你心浮气躁的，这么急，气息也不稳，你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事到如今，泊润也不打算继续瞒下去了，“师妹，我大限将至，这妖魔两族同时出世，我真的放心不下。”
泊润是上一代五长老中年龄最小的，三百年前，血魔出世，他因为没突破化神被留在了宗门，去的四位师兄全部战死，就算这样，他如今也才不到四百岁，对于突破了大乘期的人来说时间还有很多。
怀烟不信，“大限将至？这不可能。”
泊润无奈地说：“我也还想多撑几年。”
“怎么？人族是没人了吗？把你损耗得这么厉害？”青楮跟着术离回到贯云峰，留下个分身就下来找泊润了。
怀烟低头向青楮行礼：“青楮宫主。”
泊润解释道：“左泉和闻戈去妖界找云吟琴，三年前回来是带着重伤，一直在闭关。”
“两位宗主在妖界花了十多年，不但无功而返，还身受重伤。”青楮当然知道那两人的动静，翼族手里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回来的，“一群废物。”
怀烟诧异的看着和刚刚判若两人的青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泊润已经习惯了，无视掉青楮话里的嘲讽问：“宫主应该清楚妖界的情况，云吟琴真的还能拿回来吗？”
“就凭他们俩也想把神器找回来？你们是不是太瞧不起妖族了？”
“宫主，如今最要紧的是已经出世的血魔和即将出世的魅魔。”泊润自动过滤掉青楮话里的嘲讽，问：“血魔是不是栖迟宫的人在牵制？”
“不然呢？”青楮在椅子上坐下，看着两人好整以暇地说：“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以青楮的性格和阅历，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他觉得是好消息，泊润想不到，“好消息？现在还会有好消息吗？”
青楮勾起嘴角，说：“眷眸认主了。”
“什么？”泊润上一次被惊到是青楮要让一岁大小的术离成神，后来云吟琴的丢失都没让他像现在这样失态，快步走到青楮面前问：“宫主，这话可不能乱说，先不说闻戈在妖界，就说眷眸，可是从来没认过主的。”
眷眸和其他两件神器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唯一的用途是吸收魔气的，这些年魔尊每次出世就算被封印回去了，也会残留下很多魔气，而这魔气最后都是靠眷眸吸收的。
魔气对修真者的危害极大，为了避免被影响，所以能靠近眷眸的人都必须是修无情道的，不然绝对会走火入魔，但这么多年来，眷安谷从来没人修成过无情道，现在突然说眷眸认主了，不管是谁都不可能相信的。
青楮自己当时都不敢相信，所以他不介意泊润的态度，问：“你知道眷眸的主人是谁吗？”
“谁？”
青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凛雪。”
怀烟反应过来后，刚好听到这一句，木讷地问：“凛雪？我们极霄宗的人？”
眷眸居然认了凛雪为主，这比眷眸认主了更加让人无法相信，“凛雪没修过无情道，眷眸怎么会...”
能让眷眸认主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但天道对青楮的压制越来越强了，加上他分了自己的一半神性出去，他居然看不透凛雪到底是什么人，“自己宗门的人的来历都查不清，你们极霄宗真是没落了。”
“不可能的，眷眸的认主条件是三件神器里最苛刻的，凛雪一个外人，不可能的。”
青楮懒得和他们废话，“爱信不信。”
第四十四章 为什么他的心跳得这么快？
泊润当然是信的，青楮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谢谢宫主提前告知。”
“比起云吟琴，眷眸更加重要，那两个废物的伤如果还养不好，等魅魔出世了，就算你拿命去填，都填不上。”青楮提醒道：“她虽然不取人性命，但比血魔的威胁性更大，你们应该都知道。”
当然知道，书上都记载了，泊润想到那些画面心理上开始觉得不适，“宫主觉得封印还能撑多久？”
“三五年。”
只剩三五年了，三五年能做些什么？
三五年他们甚至不能遏制血魔的恢复速度。
“谢谢宫主的提醒。”泊润放下忧虑，觉得还是应该先去查查凛雪的身份，“宫主，凛雪您见过，那他的真实身份您知道吗？”
“我不是百晓生，他...我也看不透。”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青楮起身就走了。
青楮转身走得潇洒，留在原地的两人脸上的震惊却怎么都收不回去，居然还有连青楮都看不透的人。
一刻钟后，泊润的心情终于平复好了，他对怀烟说：“我得赶快去趟眷安谷，我要去亲自看看他们个的恢复程度，左泉一走十多年，我担心云屏斋内部会出状况，在这个节骨眼上，再闹内乱，简直是雪上加霜。”
“恩，眷眸认主的消息还没传出来，不管是为了确认消息的准确性，还是为了凛雪你都得赶紧去。”
泊润走出门，突然想到什么，折返回来，说：“这消息你尽最大的努力把它压制住，如果实在压不住了，你一定要看好亦寒，他目光短浅，别让他闹事。”
“好，师兄你放心去。”
泊润心里着急，急着下山，却被人喊住了，回头看到杳棠停了下来。
“宗主，我听说术离师弟回来了，我想当面谢谢他当年救我的事。”
看着杳棠那不再年少的面容，泊润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了，“的确回来了，但现在他回贯云峰了，一会他肯定会去找你的。”
“嗯，那我回点星峰等他。”
术离好久没吃饭了，回到熟悉的环境后，他又找回了以前的生活习惯，到了饭点还是馋，没忍住下了山，才知道泊润居然又出门了，师尊也太忙了。
他一个人去食堂晃了一圈，吃得特别满足，人果然还是要吃饭才行，可惜的是他没能把青楮拉上一起。
饭后问了才知道，南轩宫素玉颜他们三个，是三年前陆陆续续出的秘境，南轩已经突破元婴期了，玉颜和宫素也金丹期大圆满了，他们三人是除了术离青楮二人外，在秘境里收获最大的。
妖族肆虐，三人都下山做任务去了，他运气不好的全错过了。
饭后，他来到了冷璎长老的住处，当年要不是急着进秘境，他肯定会先回来看看杳棠，这一耽误居然就晚了十五年。
冷璎是管理灵兽园的长老，灵兽园占了点星峰一半的面积，站在远处能看到各种禽类在树林间盘旋，流光溢彩的羽翼将点点辉光洒落在林叶之间，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他走到院门口，伺童看到他眼睛一亮，喊道：“术离师兄，您回来了。”
“恩，杳棠师姐在吗？”
“在的。”伺童带着术离进了院子。
术离摸了摸凑上来的狐狸，想起了秘境里的那只小火狐，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回到自己的种族了没有。
走过几道回廊，终于来到了杳棠的住处，他站在院门外看到杳棠正在练剑，心里一酸，有些不敢上前。
伺童看出了术离的情绪，悄悄的离开了。
最后还是杳棠发现了术离，回头看到他笑着喊道：“师弟，你回来啦！”
“恩。”术离走到杳棠身边，看着对方显得更加成熟的面容，说：“师姐，我今天早上回来的。”
“回来就好。”杳棠坐到树下的石桌前，给术离倒了杯茶，打趣道：“你从秘境出来是好事，你别哭丧着脸，看着都不帅了。”
术离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太过了，在旁边坐下，满是愧疚地说：“师姐，对不起，我现在才来看你。”
“没事，秘境开得太突然了。”
术离很想说要不是黄家人，杳棠也能进的，出来绝对也是元婴期，可他不敢说。
杳棠一看术离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都十五年了，我已经接受事实了，再说我现在也不是不能练剑，只要还能拿剑我就不会放弃，所以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真是傻，术离觉得自己在秘境里闭关闭久了，人都傻了，杳棠心思细腻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想法，他何必再支支吾吾的，“我只是觉得你不值。”
“值不值的这些年我都已经想通了，我问心无愧这才是最重要的，你也别想太多，你的修行之路才刚开始，别为我纠结什么，往前走。”杳棠抬手想小时候那样摸了摸术离的头，说：“师弟长高了。”
简单的五个字把术离心中的怨恨都打消了，他伸手抱住杳棠，说：“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的，会保护好极霄宗保护好整个人族。”
杳棠哭笑不得地拍了术离的脑袋一下：“你倒是会给自己找担子背。”
术离喝掉杯子里的茶，说得豪气干云，“从九霄剑选我的那天起，这就是我应该背的。”
“我的师弟真有责任心。”杳棠再给术离续了一杯，“和我说说你在山下的经历。”
术离认真的把从黄家离开后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他能看到杳棠眼底的向往，也能感觉到对方的释然，很矛盾，却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真实情绪。
一个时辰后，术离终于讲完了，杳棠听得意犹未尽，但看了眼已经很晚的天色，说：“很晚了，你回去吧！”
“好。”术离起身说：“师姐，我明天再来看你。”
“别，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都习惯了，你别来回折腾，修炼要紧。”
“好的。”
第二天，术离被青楮用结界困在了贯云峰，“师兄，你这是想干吗？”
“安心修炼，一回来就想着到处跑。”
“我没到处跑。”术离试着想要破除结界。
“省省吧。”青楮直接把人按在床上，说：“突破化神前你哪都别想去。。”
“你自己还说别让我操之过急的。”
“前提是你自己能定得下心。”
“我…”术离反抗的话都没说完，青楮就转身离开了。
这人怎么回宗门了还这么霸道专横。
三天后，术离也接了个任务，山下有个村子被妖族给占了，宗门里实在分不出人手，他自告奋勇接了下来。
青楮没拦，看着那连背影都透着高兴的人，冷哼了一声，下山吧，山下有好事等着你。
直到下了山，术离都还有些疑惑，青楮居然真的放他下山了，而且自己还没跟着一起，这突然就分开了，他居然有些不习惯。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是不是真的被压迫得太久了？
都养成习惯了。
那个小山村离极霄宗不算远，他拿着地图御剑一刻钟就到了。
刚落地就感应到了驳杂的妖气，这小山村里的妖还不少，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收敛气息从旁边，悄悄进入村子。
刚落地，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他走出墙角，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截雪白的手臂抱着一个人，剩下的被树干给挡住了。
“额...轻...轻点，别咬...”
那声音很奇怪，愉悦中又透着一丝难耐，还夹杂着一声声低喘。
这是在干吗？他好奇地绕过去，看到一个男子闭着眼，抱着一个看不出性别的黑衣人，他的脖颈处有一个脑袋在晃动，时不时还传出奇怪的水声。
这两个居然都是妖，他想靠近一点，看看这两人到底在干吗。
“你急什么？”被压在树上的人衣衫半褪，露出白花花的半边肩膀。
术离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他们居然...光天化日的就...就...
他惊呆了，那边的两人趁着这会功夫，已经开始脱衣服了，他躲避不及，看到了另一个人强壮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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