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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刚出山，没有人能一下子就看透的。”术离拍了拍风瑾的肩膀说：“看得多了就知道了。”
“恩。”风瑾擦干眼泪，说：“谢谢师兄。”
等四人把土盖完，青楮为了以绝后患直接把四人都杀了。
术离看着四人慢慢倒下，回头震惊的看向面无表情的青楮，那冷漠的眼神，就像杀几个人与捏死几只蚂蚁是一样。
他虽然知道这四人肯定会死，但和死在他面前，死在青楮手里，心里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师兄，你...你怎么...怎么就把他们…”
“知道什么叫斩草除根吗？”
“可是他们...他们并没有威胁了。”
“你是觉得他们必死无疑了对吗？修真之人有多少保命的手段，你根本不知道，暗箭难防，结下了仇怨，你无法保证他们会不会在背后使阴招。”青楮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长篇大论的说过什么了，“所以一定要斩草除根。”
“可他们...”术离知道那四人只要活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那毕竟是四条人命。还有刚刚青楮的表情，弹指间就杀了四个人，人命在对方的眼里算什么，“师兄，你不应该是这样的，那是四条人命，你这样干脆利落毫无负担的就杀了，你今年才十八岁，你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青楮听到最后，反问道：“你为了几个垃圾质问我？”
“这不是那几个人的事，而是你的态度，你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我还记得入道前，授业堂老师说的话。他说修真者能上天入地，拥有排山倒海的能力，但这能力都不是凭空来的，需要我们刻苦修炼，这里以实力为尊。我们的灵力来源于天地间，受天道挟制，我们行的每一份善都会在以后回馈自身，存的每一丝恶意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反噬本心，修真修的就是存在我们心底深处的真与念，让我们不要在漫漫长途里迷失本心。”
青楮对这些话嗤之以鼻，“假大空的说辞。”
“不是的。”术离想到青楮没受过宗门的教导，语气缓和了很多，“师兄，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山下可能没人和你说过这些，但我们一定要心存善念。”
“心存善念？”青楮指向风瑾，“像他那样蠢吗？”
术离现在说的事青楮的问题，对方不但扯到别人身上，还觉得别人的善良是愚蠢，“风瑾的确善良过度了，但也比你冷漠无情好。”
“你说错了，我应该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人。”青楮气过之后，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毕竟术离说的都是事实。
话刚出口，术离就后悔了，青楮是怎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对方的承认把他心里的那点后悔打消了。
他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生气地说：“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但既然入极霄宗，就应该放下，过早的否定自己是懦弱者才会做的事。”
术离的行为太大胆了，青楮看着那带着怒火的浅金色眼眸，觉得自己真是对他太好了，“你是不是太放肆了。”
“什么放肆，我们本来就是同辈。”术离才不怕，“你只比我大两岁，犯了错我凭什么不能说。”
“犯错？”青楮低头把衣领上的手拿来。
“倚强凌弱，行事极端，都是错误的。”术离后退一步，看着青楮严肃地说：“等你回宗门了，去授业堂好好上几课。”
上课？听到这话青楮那种被冒犯的感觉一点消失了，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在计较什么？
术离看青楮不说话，凑近看到那双黑眸里的不以为意，问：“我说的话你有意见吗？”
“你对我了解多少？为什么觉得几堂课就能改变我？”
“别的不了解，但我知道你本性不坏。”
本性不坏？青楮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人心难测，你为什么就能认定我本性不坏？”
“直觉。”
青楮懒得再继续为这无聊的话题浪费时间，“我们该走了。”
“不行，你还没答应我。”
青楮才不会去上什么课，侧头对风瑾说：“我们去湖的对面。”
术离看出了对方的回避，一路上都在说上课的事，最后青楮忍无可忍的给他下了禁言咒，世界终于安静了。
一行三人朝湖的对面走去，一路上都特别安静。
风瑾有点不安，问：“青楮师兄，这怎么这么安静。”
“这边应该是兽族的地盘，兽族不像翼族，没那么多，所以才会显得很空旷。”
“原来如此。”风瑾虽然怕青楮，但不可否认和对方一起，他很安心，不用担心会遇到什么危险。
三人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周围也从平坦的密林变成了山，途中遇到过零散的几只松鼠、貂或兔子之类攻击性不强的动物，一路上都没动过手。
术离被禁了半个时辰的言，憋得难受，一路上一直在扯青楮的袖子。。
青楮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给他结了。
嘴巴一自由，术离就问：“你怎么能说不过就禁言？”
“你太吵了。”
术离气结，转头挨着风瑾，和对方说起了悄悄话。
继续向前，一路上平和得让术离有些不敢相信，三人顺着山往上爬，风瑾忍不住问：“术离师兄，这安静得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了？”
第三十七章 你会遇上能克制你的人
术离回头看了眼地形，说：“这山应该是道分界线，我们再往前面走走。”
走到山顶再向下看，山的另一边不再是成片成片的参天大树，而是有河有溪，还有各种花草树木和兽类。
“术离师兄，你真猜对了，这边应该就是兽族的地盘了。”
术离摸了摸怀里的小火狐的脑袋，“我也是瞎猜的。”
青楮提醒道：“注意点气息。”
三人一起下山时，不小心惊动了几只猴子，术离想动手被青楮拦住了，“我们对周围的环境不熟，贸然动手会引来别的妖兽，被围攻会很麻烦。”
“那怎么办？”
青楮感觉到附近有别的人，他不想傻子没甩掉，又带上别的拖油瓶，说：“跑。”
难得能看到青楮认怂，术离跟着对方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猴子只攻击他，他的衣服头发都被扯乱了，整个人狼狈不堪。
猴子是出了名的难缠，当他再一次避过猴子的爪子后，脾气再好的人都忍不住了，他把散开挡住眼睛的头发捋至耳后，召出剑开始反击。
少年人的气性就是大，青楮也只能停下，问：“要帮忙吗？”
“暂时不用。”
风瑾也不敢出手添乱，只能抱着小狐狸站在一边。
猴子受伤发出刺耳的吱吱声，术离猜对方可能是想找帮手，连忙拖着风瑾继续跑。
经过那鸟之后，他再不敢小瞧这秘境里的妖兽，随便另一只修为都不会低，就像青楮说的，在这种环境里就算是只猪，都差不到哪去。
跑着跑着，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返回去，居然在一棵树上看到了一把刻着的剑。
这是宗门的人留下的，他指着高兴地对青楮说：“一年了，我终于要找到宗门的人了。”
青楮却不高兴，他把人带到秘境中央就是为了隔开他们，“这痕迹看着挺久的了，人不一定还在这附近。”
“没事，我们找找，他们应该不会走得太快。”术离这才想起可以问问风瑾外面的情况，“师弟，这一年在秘境遇上过多少人？”
“就之前那几个，这秘境很大，而且有不少陷阱结界禁制之类的，我们不敢乱跑。”风瑾想到之前自己碰到的几个空无一物的山洞，问：“术离师兄，都说秘境里有很多天材地宝，可为什么我们没碰上过？”
“天材地宝靠机缘。”术离也没见过，但他并不会怀疑泊润和长辈们郑重的态度，“其实我觉得比起所谓的天材地宝，这里面浓郁的灵气更珍贵，在这里面修行事半功倍。”
“这样吗？那...那些一心想找天材地宝的人不就舍本逐末了”
“对的，所以你也不要着急，静下心来修炼比找什么都有用。”术离开解完风瑾，想起之前在宫殿看到的，问青楮：“师兄，蛇不应该都在东边吗？”
“你知道食物链吗？妖族所谓的领地只存在于妖王之间。”青楮说完还不忘嘲讽道：“这是常识。”
啧，术离捏紧拳头忍住了揍人的冲动，青楮在他心里的滤镜消失后，他越来越觉得这人欠抽，“师兄，总有一天，你会遇上能克制你的人。”
“那样的人还没出生。”
“话别说太满。”
看着术离和青楮斗嘴，风瑾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经过这次的事后，他突然不想再等下去了，有机会了他想和术离谈一谈。
中午青楮找猎物的时候，摸了下附近的情况，那个南轩和左嫣还有同门的两个女弟子，在山的另一边。
下午要带着术离从反方向走，虽然就没办法把火狐送走了，但比起那些弟子，他更能忍受一只狐狸。
中午三人吃完了两只兔子，好好的天突然阴沉了下来。
风瑾抬头看着天，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术离师兄，我们要赶紧找一处地势高的山洞避雨。”
“避雨？”术离看风瑾的表情很紧张，说：“我进秘境这么久还没下过雨。”
“秘境下雨的范围一般都不大，但只要下雨就很危险。”
“为什么？”
“秘境里的雨含有很浓郁的灵气，对于这里面的所有生物来说都是很难得的，所有一旦哪里下雨，妖兽就会往哪里聚集。”雨滴已经落到了脸上，风瑾急忙说：“我之前碰到过一次下雨，在一个土坑里躲了两天，那两天外面的妖兽一直在打架，我们赶紧躲起来。”
“好。”
三人转身，朝山上跑去，耳边已经隐约能听到野兽的嘶吼声了，好在他们的运气还不错，居然真的找到了一个不算小的山洞。
可惜，他们晚了一步，里面居然有人了，术离在山洞口感觉到里面的气息，问：“里面的道友们好，我们这里有三人，能借山洞避一下雨吗？”
“师兄？”里面快速的走出一个人。
等术离看清了那人的脸后，惊喜道：“南轩，居然是你，真巧啊！”
“恩，赶紧进来。”南轩拉着术离进了山洞，在另外两人也跟了进来后，搬起一块大石头把洞口堵住。
山洞的石壁上有好几颗夜明珠，里面的光线还算明亮，术离一眼就看到三位少女，“宫素师妹，玉颜师妹，左嫣师姐，好久不见。”
“术离师兄。”宫素站起来围着术离转了两圈，“真的是你啊，这...我们和南轩一直在找你，中途遇上了左嫣师姐，我们就结伴而行了。”
“你们能遇上真是缘分。”
术离把小火狐放了出来，两个女孩子看到可爱的小动物高兴的叫了起来，“这是狐狸吗？好可爱啊！这颜色好漂亮。”
“这是火狐，喜欢吗？那就先交给你们了。”术离抱起小狐狸放在宫素手里，凑近小声说：“刚好我师兄不太喜欢它。”
南轩走进来，和青楮打了招呼：“青楮师兄，好久不见。”
“恩。”青楮点了点头，就走到最里面坐下了。
术离有些尴尬，“师兄他性子冷。”
“没事，我们都知道的。”南轩并不介意青楮的态度，问：“师兄，你这一年多都在什么地方？”
“我被传送到了秘境中央，刚到时，我连一只鸟都杀不死。”术离对秘境里的雨很好奇，问：“这雨是怎么回事？”
“我在这次之前碰上过一次。”南轩想了想，说：“我觉得这算是秘境对那些妖兽们的一种考验，秘境被关闭，里面的妖兽在这灵气浓郁的地方修炼，修为和繁衍都会快速增长，但秘境的面积和资源是有限的，不可能让它们无止境的繁衍下去，所以才会通过下雨来让它们自相残杀。”
这南轩倒是个有脑子的，青楮坐在角落里，看着那边的几个少年少女们，这雨是他弄的，目的和南轩说的一样，就是为了不让妖兽们繁衍得过多。
“可这不对啊，秘境是妖族的妖皇弄的，他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族人自相残杀。”
“如果妖皇能继续控制当然不用，可后来他死了，一方小世界想要正常运行，就必要有循环。”
术离懂了，如果一个地方只有生没有死，那平衡将无法维持，“它们会打多久？”
“上一次是两天。”南轩经历过一次，已经有经验了，“这两天我们就待在这山洞里，不能让外面的妖兽察觉到我们的气息，不让会被围攻的。”
“师弟，你们这一年还好吗？”
“挺好的，虽然碰到过几次危险，但都化解了。”经过一年时间的历练，南轩也已经结丹了，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师妹遇到过几次危险，后来碰到左嫣才稍微好点，现在遇到了术离，更让他有安全感了。
“你这么快就结丹了，真好。”术离这段时间一直在担心南轩他们，“你们三个是被传送到一起的吗？”
“不是，师妹她们俩在一起，我是后面才能碰到她们的。”
“一年了，也不知道宗门里别的人怎么样了。”
“没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左嫣坐到术离的旁边，“我能感觉到师弟的气息强了很多，想来这一年多的收获不错。”
术离回头看了青楮一眼，丧着脸说：“你根本想不到我这一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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