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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长兄如父
上了船，术离看了径直回房的青楮，最后还是跟着泊润走了，进了屋就问：“师尊，星翎秘境不是只能被人为打开？这次为什么会提前？”
“这次是秘境自己出现了异动，西边的密林凭空出现了很多裂隙，今天更是发生了多次地震，我们明天就赶过去。”
最大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后，术离连忙问起了杳棠的情况，“师尊，师姐怎么样了？”
“她...命保住了，但金丹毁了。”泊润也很看好杳棠，可惜了。
“以后都无法修炼了吗？”
泊润摇了摇头，“人各有命，这事...我们也没办法了。”
“那魔修呢？”
“被封印在贯云峰了，这辈子她都别想再重见天日了。”
术离突然很后悔没有把黄家父子打一顿，他们害了杳棠的一辈子，“黄家那几个小人真是可恶，就那么放过他们真是便宜他们了。”
“他们是凡人，随意杀人会沾上血债的，对以后的修行很不利。”泊润安慰完后，问“说起黄家，云屏斋去收编那三人时，发现他们都疯了，而且查不出原因，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
术离听到泊润提起黄家是还有点害怕，等听到查不出原因时才松了口气，也不知道青楮那团黑气是哪来的，“我不知道，您走后我们俩也走了，离开前不解气，我还把他们的门匾给劈了。”
泊润等术离走后，去找了青楮，门打开后，他直接问：“宫主，星翎秘境的事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青楮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说：“不知道。”
泊润的直觉告诉他青楮绝对和星翎秘境的异象有关，可对方不愿意说他也没办法，“妖族的结界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云吟琴都被妖族给偷走了，还想结界着结界能起作用？”青楮嘲讽道：“妖族都到云屏斋的地盘上撒野了，他们瞒得可真好啊！”
泊润被嘲讽地脸皮有点发热，“这次星翎秘境提前开启，四大宗门肯定都会到，我们到时候商量下，先合力把枯浪屿的封印加固，然后才能有精力对付妖族。”
“我无所谓，等你劝动了眷安谷再来找我。”
“好，谢谢宫主的支持。”泊润看的出来这几天青楮和术离相处的还可以，以术离现在的修为进秘境还是有些危险，他不知道秘境会不会排斥青楮，问：“宫主，您会和术离一起进秘境吗？”
“你不放心他？”
“进入秘境的最低都是金丹期，术离他还太年轻了，而且进去最少都得待上七八年。”
青楮当初会那么干脆的答应给术离十年时间，可不是因为想让术离像泊润说的那样自然成长，而是因为他看出了泊润的态度，在泊润的眼皮子低下他做事会束手束脚，他拐了那么大一个弯，就是为了把术离和其他人隔开。
“我会进。”
“那枯浪屿和云吟琴的事...”
“枯浪屿的事之前不都是找的清姿吗？”青楮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泊润，“云吟琴的事不是应该云屏斋自己解决吗？”
“现在都知道云吟琴落在了妖族手上，我们四大宗应该合力一起把神器拿回来。”
“妖族的结界马上就要破了，琴在妖族和在那群废物手里有什么区别吗？”原本青楮还打算管一管的，可云屏斋的隐瞒把他惹火了。
泊润知道青楮是不会帮忙了，问起了别的问题：“宫主，神器不都是排斥妖族的吗？为什么妖族能催动云吟琴？”
“神器的认主条件并不是唯一的，懂吗？”青楮懒得和泊润废话，“有事找清姿，她都能处理。”
逐客令都下了，泊润也只得离开：“好，术离就交给你了。”
加上上次青楮杀魔修的事，这是术离第二次和泊润撒谎，两次都是因为青楮，这让他很疑惑，为什么他会为了青楮撒谎？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很久，想着想着突然琢磨起来青楮和泊润之间的关系，他总觉得泊润和青楮之间怪怪的，没有普通师徒间的那种...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他在房间里趴在桌子上，想十年的时间很久吗？的确很久，他都把左嫣给忘了，青楮忘了他似乎也挺合理的。
他又想为什么黄家的三个人都会疯？那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人心底也存在恶念吗？和黄正光那样的男人长期待在一起被影响是很正常的吧？他在心里为弱势者找着各种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借口。
他在这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好一会，起身想去甲板上吹吹风，他刚走到舱门口就看到左嫣站在青楮身边，两人似乎在聊天。
这就奇怪了，这么多天，青楮除了和泊润还有他说过话外，其他人都是一概不理的。
还没等他走近，左嫣就发现了他，转身喊他：“术离师弟。”
“左嫣师姐。”术离走到两人面前问：“师兄和师姐在聊什么呢？”
“在聊星翎秘境，按正常的来秘境还要等二十年才会被开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次异常。”左嫣是在去找术离的路上碰见青楮的，比起术离她对这位看不透深浅的师兄更感兴趣。
“的确很反常，可惜我们太小了，长辈们也不愿意和我们多说。”术离谈了口气问青楮：“师兄，你知道星翎秘境的事吗？”
“刚刚师尊和我说了。”
“好吧。”表现的机会居然被泊润给抢了，术离有些郁闷，趴在栏杆上看着一成不变的缥缈白云说：“也不知道去那边要多久时间。”
青楮肯定地说：“三个时辰。”
术离歪着头看青楮，“这也是师尊告诉你的？”
“恩，师尊说让你进了秘境都听我的。”
虽然青楮是师兄，术离的确该听对方的，可是一想到对方那巴不得让他时时刻刻都修炼的态度，他觉得自己在秘境里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这次一起进的肯定还有宗门里别的师兄。”
青楮听出了术离的话外之意，他冷笑了声，“是师尊让你都听我的。”
“好吧！”术离低着头有些泄气，比起别人泊润肯定更相信自己的徒弟，可他怎么总有种青楮想当自己爹的感觉，管得比师尊还多还严。
他就顾着埋怨，忽略了青楮对他的放纵与容忍。
左嫣看了会，感叹道：“你们师兄弟的感情真好。”
“感情好？”术离指着自己问：“你看他训我跟训儿子似的的，也叫感情好？”
左嫣捂着嘴笑了起来，“长兄如父。”
术离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句：“我才不稀罕呢。”
青楮觉得可能是自己这两天的脾气太好了，术离有种要上房揭瓦的架势了，“你...”
船身突然晃了一下，泊润走出船舱加固结界稳住船身，严肃地说：“这是有人在破妖族的结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们这些没成长起来的小辈，必须都进星翎秘境。”
术离知道秘境内部也有危险，问：“师尊，为什么这么说？”
第十九章 人妖魔三族共存是天道的意思
左嫣说：“人族的天材地宝在两千年前，被妖皇星翎搜刮得一干二净了，九州大陆上最大的灵脉也被妖族占了，而这秘境就修在灵脉之上，吸取了大部分的灵气。”
“也就是说星翎秘境里的灵气比外面更浓郁，在里面的修炼速度会更快？”
“对。”这马上就要进去了，泊润也就不再隐瞒了，“这些年，我们修炼都只能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可实际上，有很多东西是能加快修炼速度的，那些天材地宝现在都在星翎秘境里。妖族结界一旦被破，妖族隐入人族，他们最先肯定会朝你们这些小辈动手。最主要的一点，妖族的寿命是我们人类的好几倍，他们都修炼了很长的时间，所以都很强，你们不赶快成长，就无法自保，所以你们一定要去赌一把。”
泊润的这些话，让术离莫名生起了紧张的感觉，他一直觉得自己天资高时间多，就算青楮一直在强调让他专心修炼，他也没有任何紧迫感。
可现在突然告诉时间不多了，这让他有些迷茫，“怎么突然就...”
“不是突然，人妖魔三族自古以来，就是不能共存的。我们谁都不能将另外两族彻底消灭，能做的只有加强自身。”泊润叹了口气，看向青楮，对术离说：“我原本也不想这么早让你知道这些，可这不是我能做主的。”
术离顺着泊润的视线看向青楮，对方还是一贯的面目表情，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看戏人。
他靠近青楮问泊润：“刚刚师兄说您让我进了秘境都听他的，是真的吗？”
“恩，青楮成熟稳重，他能照顾好你的。”最重要的是你对他来说很重要，比整个人族都重要，泊润把这句话闷在心里，知道把术离交给青楮是最稳妥的。
“好，我会好好听师兄的话的。”
泊润看了眼左嫣，最后还是说了，“秘境里空间不稳定，有的地方时间流速不一样，你们自己多注意。”
“时间流速不一样？”术离不能理解。
“就是外面一天里面或许已经过了两天了。”泊润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过，上次他自己进去在里面待了十年也没碰上那种地方，“秘境里四季如春，我怕你们会忘了时间。”
忘了时间，听这话可不像是短时间就能出来，术离问：“师尊，我们要在里面待多久？”
“短则五六年，长则八九年。”
“那么久？”怪不得泊润会担心，术离拍了拍胸脯说：“师尊放心，我们会注意的。”
“时间还是太短了，你才十六岁，被迫成长的感觉不好受。”泊润摸了摸术离的头，温声道：“等你出来都是二十多岁了。”
“二十多岁对修真者来说也不大。”
青楮越听越不耐烦，打断道：“你们聊，我回去了。”
“师兄。”术离没喊住青楮，回头问：“师尊，师兄他怎么了？”
“可能是累了。”泊润知道青楮离开的原因，与对方实力相对的就情感，对方的情感非常匮乏，想法又偏激行事极端，无法理解他和术离说的那些话。
他看了一眼术离，他始终相信羁绊这个词，术离的出生就注定会和青楮有羁绊，他要先看看这份羁绊给术离带来的是什么，如果是不好的，他一定会将其切断。
三个时辰后，四人停在了西边密林边沿处的一个小山村里。
离山村不到五里的地方，就有一道两尺宽的裂缝，泊润怕再次地震会伤及普通人，已经让山村的人都迁居到更远的镇子上了。
所以他们到的时候整个村子安静的如同鬼村，术离走在安静的小道上，搓了搓胳膊，“我怎么觉得有些冷。”
“是秘境的气息开始外泄了。”泊润拿出一件披风搭在术离肩上，“这村子一个人都没有，我们随便找一家歇下，等后面的人来。”
“好。”
天色渐晚，空气越来越冷，术离还好，受了伤的左嫣就没那么好受了，他从纳戒里取出一颗离火石递给左嫣，“这是我师叔炼了武器后剩下的边角料，你拿着能暖和点。”
“谢谢师弟。”左嫣接过那块婴儿拳头大小的红色石头放在腹部，整个人果然暖和了不少。
泊润撑起一道结界，他有些疑惑：“这秘境提前出世为什么会这么冷？”
“师尊，以前不是这样的吗？”
“以前并不会，都是时间到了，我们四宗的人合力破开禁制，不会有任何异象，现在这种情况可能是秘境内出了问题，我得和其他三宗商量商量。”泊润说完就起身了，“你们就在这结界内休息，青楮跟我出来。”
术离看着离开的两人，不知道泊润为什么会把青楮叫上。
泊润找了一间距离远一点的屋子，设下结界后问：“宫主，秘境现在有异常，还能进吗？”
“两千年前，四大宗不是已经进秘境扫荡过一次了吗？”
“现在您是唯一一个进入过秘境的长老级人物，里面的情况没有人比您更清楚了，进去的孩子们都太小了，里面真的没什么危险吗？”
“有我在，我还能让他们出事吗？”青楮决定泊润太过小心了，“束手束脚的，还想成大事？”
“我所谋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人族能在这九州大陆上有一席之地。”
“一席之地？都占了不止半壁江山了吧！”
泊润得到保证松了口气，问：“这次栖迟宫会来人吗？”
“会。”青楮的指尖亮起一点光，“你和其他两宗商量好，我先走。”
青楮瞬移到一处山巅，随后身后出现了一团黑雾，慢慢化成了一名身穿黑裙带着黑色面纱的女人，“宫主，好久不见。”
“清岚动作挺快，这次的秘境动静为什么这么大？”青楮站在这个位置能清楚的看到下面龟裂的密林。
“我醒来后，妖族探到了秘境的位置，一直在和我抢秘境的控制权。”魇十凌空而坐，用手撑着下巴，说：“这些年秘境提供的苦与悲并不够维持我的形体，时常陷入沉睡，所以才会让妖族的人有机可乘。”
“那也不至于斗不过妖族。”
魇十肯定地说：“妖族肯定奈何不了我，秘境还是我的，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过几天我会进入秘境，这两天你控制下，别让秘境的异动太强烈。”术离取出一个黑色的瓶子扔在地上，瓶子碎裂后一团浓郁的黑气弥漫开来。
“好。”魇十伸手将黑气吸入体内，身体慢慢凝实，“我还奇怪妖族为什么溜得那么干脆直接，原来是感应到了你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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