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竹藏下了自己拿个卑微的愿望。
“想再和你喝酒,一醉方休。”郁竹说。
“这个简单啊,我还怕你嫌我酒品不好不想再和我喝了呢!”
“怎么会……”上次是他还不懂珍惜。如果时光还能回到那一天,郁竹一定不会推开萧茗风。
根据郁竹的总结,萧茗风酒后状态大概分为三档。
第一档,一杯啤酒下肚的萧茗风大概已经开始犯晕了,但理智还在,会竭力控制自己的言行,外在表现就是话少。
第二档,一瓶啤酒下肚,这个时候的萧茗风基本已经放飞了,借着晕劲儿想什么说什么,可以说是套他话的最佳时机。
第三档,经郁竹的初步观察大概是三瓶啤酒。这个时候萧茗风已经彻底醉了,会表现出一个和往日截然不同的萧茗风。
萧茗风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流程。
那年生日萧凯东和岳向华都有工作要忙,萧雨珏刚巧去国外交换生了,只剩萧茗风一个孤零零的,于是邀请郁竹来家里陪他过生日。
从来都循规蹈矩的萧茗风那天想放纵一下,问郁竹能不能陪他喝酒。郁竹豪爽地搬了一箱啤酒过来,谁想才喝到第四瓶,萧茗风就目光迷离了。
他亢奋地拎着酒瓶子,说要给郁竹再找点下酒菜,几步路走得晃晃荡荡的。郁竹生怕他摔倒,赶紧跟上去扶着他,谁想萧茗风直接毫不客气地扑到他怀里。郁竹当即不淡定了,紧张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趁机占他便宜。
“郁竹,”他忽地抬起头,鼻尖划过郁竹的双唇,面泛桃花地凝视着他,“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有长得像你这么好看的男的?”
“茗风,你好像醉了,我扶你回卧室吧。”
“回卧室?好啊!”萧茗风欣然答应。
郁竹总觉得他对回卧室三个字有什么误解。
“我好晕,”他没走两步就忽然站住了,似乎真的是晕得厉害,他的双臂缠上了郁竹的脖子,“你……抱我进去吧。”
郁竹整个人都僵了。一个20出头的热血男儿郎,忽然被另外一个18岁的清秀少年提出这种要求。
“不行吗?你这么虚的?”萧茗风凑到他耳边轻声挑衅,热乎乎的酒气吹过去,千杯不醉的郁竹都要晕了。
出于男人的尊严,郁竹咬着牙把萧茗风横抱了起来。
萧茗风并没想象中那么重,他虽然高,但身上没几两肉。
“我如果现在逗你笑,你会不会脱力给我扔到地上?”
不用你逗我笑我都要脱力了弟弟,您能不能不要把嘴贴在我耳朵上说话,我半边身子都麻了!
郁竹心里疯狂呐喊。
见郁竹没什么回应萧茗风干脆更加放肆大胆,双臂缠得他更紧。郁竹惊恐地把萧茗风扔了出去,好在,这个时候两人已经到了萧茗风的卧室,萧茗风落在了自己的床上。
“啊……痛!”萧茗风喊痛的声音在郁竹听来简直就是娇喘。
“你……你没事吧?”郁竹有些愧疚地凑了过去,不料着了萧茗风的道,被他猛地一拽摔倒在床上。
这还不够,萧茗风竟欺身过来压住了他。
“你可真好看!”
又是这句夸赞。
还没等郁竹反应过来,两片炽热的唇骤然贴了上来。
郁竹猛地推开萧茗风,落荒而逃。
第五十七章 .婚纱
折腾了一夜的叶雪和依楼第二天下午才醒, 依楼看了眼时间,含含糊糊地在叶雪耳边说:“咱是不是该回家了?”
“现在不是在家吗?”叶雪还没醒透,迷茫地扫视了下房间, 确实有点陌生。
“回有依沉的那个家。”
叶雪蓦地清醒了, 有点害臊。
鉴于她昨天是穿礼服回来的,依楼帮她找了身日常点的毛衣和牛仔裤。叶雪对着穿衣镜照了照, 有些为难地问:“有没有高领的衣服?”
脖子和锁骨上的草莓印太明显了, 这副样子去见依沉让她情何以堪。
“没事,她都懂, 要不也不会特意把这边的钥匙给我。”依楼一边安慰一边帮她把头发拢到前面, “用头发挡挡, 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
“我是怕婆婆说我狐媚惑主, 不知节制!”
“谁过年还不吃顿饺子。”依楼一句话把叶雪的矫情噎了回去。
这才好上第二天就原形毕露了!叶雪咬了咬牙, 从冰箱里找出一袋速冻饺子, “喏, 你的饺子!”
两人简单吃了个午晚餐就回家了。到家时依沉正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见两人回来了立刻兴奋地招呼她们过来,“你们回来得正是时候, 快来看看这几家影楼你们喜欢哪个。”
叶雪和依楼还没完全进入状况依沉就把自己的手机塞到她们手里, “这家影楼的婚纱据说都是和国内知名设计师合作的,全实景室内布景, 但拍摄的风格偏正式,可能不太符合你们的年龄, ”说着她又切换到另一家影楼的页面,“这家拍摄风格你们能挺喜欢, 比较文艺小清新,还有这个, 这家有汉服的婚服,也挺不错的……”
依沉一股脑给她们看了好几家影楼,最后又说,“其实自己租婚纱再找圈内摄影帮你们拍也行,但没有影楼那种新人的氛围感,不够流水线。”
依楼浑浑噩噩地跟着看了半天,最后总算明白了,“你是要我俩去拍婚纱照?”
依沉猛地点了点头。
“太俗了,我不要,再说两个女孩拍婚纱照怎么拍啊?”依楼抗拒,她一点都不喜欢拍照。
“两个人都穿婚纱啊!想想就觉得画面很唯美,要不是我现在身体不太行我就给你们定旅拍了,去岛上拍落日!”
依楼分明觉得依沉比当事人还要期待。
“你不会还想再摆桌酒席把朋友都叫来随份子吧?”依楼奚落。
“可以吗?可以吗?”依沉满眼冒着星光。
依楼按了下锁屏键,把手机交还到依沉手里,“不可能!”
“你就不能心疼一下家里的孤寡老人吗?随了那么多年的份子也没见着回头钱,就想看看女儿穿上婚纱的样子,不肖女儿还不配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依沉戏精附体,浮夸地大哭大闹。
叶雪却是真的鼻头一酸。
大概每个母亲都期待看到女儿穿上婚纱的时刻,偏偏依沉未必能等到那一天了。她不想用悲观的现实给依楼压力,只能用这种玩笑的态度表达下心愿。
“可我也想拍呢!”叶雪可怜兮兮地摇依楼的手,“你不想看我穿着婚纱的样子吗?”
“大冷天的怎么拍啊!等夏天……”依楼的话无端被噎在嗓子里,她忽然想到依沉未必能等到夏天了。
“对嘛,今日事今日毕,等什么明天!像你这么拖延恐怕最后照片都得给我烧过去看了!”依沉毫不避讳。
依楼不得不屈从,跟着两个人一起选影楼。
依沉和叶雪都属于感性型选手,只考虑哪家的服装好看、成品效果,最后得眼花缭乱,觉得哪家都好。依楼就相对理性一些,先看了一下各家影楼春节后哪天开业,又从网上调研了各家的口碑,真实客片和样片有没有天差地别。
研究了大半天最后依楼选了那家有汉服的影楼,理由很简单,只有那家影楼三个月内能拍上,可以加塞。
正月初七,影楼年后开工的头一天,化妆师、服装师以及摄影师都还没从春节的鞭炮声中走出来就要开工了。
更让人糟心的事,别的新人套餐都是化一个新娘敷衍一个新郎,这对可好,俩新娘。
“你这得加妆发和服装的费用!”化妆师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没事,她有的是钱,花不完的那种。”一大早还没完全睡醒的依楼指了指远处无比兴奋地挑着婚纱的依沉,此时她正在整个影楼价位最高的服装区流连,活脱脱就是服装师眼里最合格的冤大头。
“你们要是照全家福我们可以免费赠送她一套妆容和一套服装。”化妆师莫名兴奋起来。
“呃……再说吧。”
或许在普通人眼里依沉只是个纤瘦且憔悴的母亲,甚至还会觉得她长得挺好看的,但依楼清楚,依沉每天照镜子都是需要鼓足勇气的。
依沉虽是娱乐圈的幕后工作者,但一直是圈里公认的大美人,甚至很多演员和她站在一起都会觉得汗颜,圈内众多垂涎她的大佬都是出于对雷震霄的畏惧不敢贸然唐突。
任何一个美人都很难接受自己的容颜凋零得如此迅速。
化妆师帮叶雪化好妆后助理很有眼力见地拿着卷发棒过来帮叶雪卷头发,化妆师冲依楼招了招手,示意她可以过来了。
依楼化好眼妆后仿佛换了个人,瞬间艳压叶雪。
“你这个头发……”化妆师对依楼头发的长度颇为不满,抓来抓去也想不出什么好的造型。
依楼之前答应叶雪留长发后就一直没去理发店,以至于现在头发半长不短的甚是尴尬。
“戴假发吧,我自己带了,就不难为你了!”依楼怕影楼的假发太假,所以特意自备了几顶假发。
头一次给两个女生拍婚纱照的摄影师发现一切并不像想得那么容易。
作为职业习惯他通常会称一对新人为新郎新娘或者帅哥美女,叶雪和依楼两个穿婚纱的女生在他面前他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叫美女1号和美女2号。
再就是摆拍动作。影楼都是流水线作业,基本上每套服装俩人摆什么动作都如公式一般印在他脑子里,但此时换成了两个美女有些动作就略显奇怪了。
不过最让他头疼的还是依楼僵硬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
“美女您穿着婚纱应该是幸福的,你这个表情好像要拿刀砍我啊!”摄影师不禁吐槽。
“是说我吗?”会错意的叶雪搭话。
“不是,是那个蓝眼睛的美女。”摄影师一脸生无可恋。
依楼确实想上去砍他了,“一套衣服拍了一个小时都没拍完,我整个人都僵了,哪还笑得出来啊!”
“美女你这个肢体太硬一整套衣服怕是选不出几张片子啊!”摄影师干脆拿着照相机给她看自己刚刚拍出来的照片,依楼确实看上去奇奇怪怪的。
叶雪虽然前几张照片也有些拘谨,但到了后面就渐入佳境了。
“我不想拍了。”依楼自暴自弃。
“没事儿,一看你们就是不总照相,拍到后面几组就有经验了,好多新人都这样!”摄影师可不想加一天班只拍了一组就收工了。
摆pose摆得浑身酸疼的依楼只想让他闭嘴。
“其实我觉得你照得比我漂亮多了,谁说婚纱照就一定要笑的,你不笑特别冷艳。”叶雪耐心地给她顺毛。
“可不笑的话以后你把照片拿给别人看,他们会觉得是你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照的。”
叶雪不禁笑了,事实上她好像就是被依沉逼迫,硬着头皮来这儿照相的。叶雪帮她整理了下头纱和头发,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你不喜欢和我一起照相吗?”
“当然喜欢!”
咔嚓。摄影师抓拍了一张。
“你的口红为什么比我红那么多?”叶雪毫无来由地抱怨了一句,依楼想说你都没照镜子怎么知道我的比你红?她还以为接下来叶雪要找化妆师过来补妆,谁想她直接把自己的唇贴了上来。
咔嚓。又是一张。
“你占我便宜!”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依楼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
在叶雪的引导下摄影师总算拍足了第一组的片子。
第一套的婚纱偏传统,第二套叶雪选了时尚款的,风格活泼了许多,两人在谈笑间轻轻松松地完成了第二组拍摄。
第三组开始出外景。
外景的第一套依沉帮她们选了四米长的奢华大拖尾,至尊VIP区的顶级款。服装师腰包满了,摄影师欲哭无泪。
摄影师全程在给两人摆裙子,跑前跑后。
“冷吗?”依楼帮叶雪搓了搓冻得微红的手臂。
零下七八度的天,叶雪和依楼都露着肩膀咬牙美丽。
“还好,”叶雪妒忌地盯着依楼披散着的假发,“有头发当披肩很暖和吧?早知道我也不盘头发了。”
“头发盘起来好看,我这不是没那条件嘛!”
“来,看着边!”刚刚辛苦摆完裙子、架好机位的摄影师喊了一嗓子。
所谓的外景是洛城的一个婚纱拍摄基地,大冬天的依然铺着草皮布置着假花,给人一种春意盎然的活力。
“帅哥,下一个场景我们去那拍两张行不?”依楼指着不远处婚礼现场的布景征询摄影师的意见。
摄影师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疲惫使他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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