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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萌幼神成了现世团宠(穿越重生)——未悄

时间:2023-11-17 10:40:45  作者:未悄
  神使还是比他知道的更多,卓燦着急道:“祂在哪里?”
  奥利尔摇了摇头。
  他有些愤怒:“这也不能告诉我吗?明明上次已经达成共识了,是不是又被你们——”
  “不。”神使截断他的话头,“我并不知道小殿下现在身在何处。只能确定, 祂是安全的。”
  他可是眠礼的保姆,怎么可能连他都不知道?
  奥利尔看出了卓燦的不信任:“小殿下并不在神之领域。至于祂去了哪里, 是最高机密——我没有权限探查。”
  卓燦的问题是自然而然的:“那谁有?”
  奥利尔轻吐一口气:“……除了陛下本人,只有左舵大人和右舵大人知晓。”
  卓燦呆了呆。
  “是谁啊?”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奥利尔蹙眉:“就是鲲和鹏二位大人。你不知道吗?”
  卓燦诚实地摇摇头。
  “……算了。”奥利尔欲言又止,“等到二位大人觉得需要告诉你的时机,他们会亲自来找你的。在那之前,你只需要等待。”
  说完, 连给卓燦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就消失了。
  神使先生来去如风, 自顾自撂下一堆话, 让本就心烦意乱的卓燦更是雪上加霜。
  接下来的一周,他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好觉。
  一遍又一遍想,姜宵到底是怎么做人父母的, 孩子丢了都不着急吗?
  神明陛下是很忙, 难道忙到去救自己孩子的时间都没有?
  还是说, 就连神通广大的姜宵,都有去不了的地方、打不败的敌人?
  卓燦越想越不对劲。
  眠礼的情况,真有那么危急吗?
  若连祂伟大的父神都束手无策,他作为人类,更不可能想出什么办法。
  原本以为这个世界是由物质组成的,然后进入了逃生游戏;
  以为逃生游戏就已经够超脱现实了,原来这个游戏是由主神控制的;
  以为小主神已经是创始者,没想到祂还有个厉害百倍的爹;
  如今,又出现了一个独立于人、神以外的存在?
  对于卓燦来说,失去眠礼已经不单单是孩子走丢,更可怕的是,他好像被卷进一个无止境的、超脱原本认知的漩涡。
  所有都是虚假的。
  他的紧张情绪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生活,精神和身体迟早有一个要先崩溃。
  幸好,又一个难眠的深夜,他翻个身,看见床边赫然出现一头如墨的乌发。
  ……差点没惊叫出声。
  然后,看见了蜚蜚秀丽的面孔。
  幸好不是鬼。
  但蜚蜚带来的消息并不比出现厉鬼让卓燦感到轻松。
  这位传说中的右舵大人正在将一股朱红色的光注入到卓燦的大脑中。
  并不疼,可没人能在他人往自己大脑里移植东西时坦然自若。
  卓燦心知自己反抗不过,也没打算反抗:“这是在做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带路,去解救小殿下。”
  “啊?”卓燦吃惊,“你们陛下找不到吗?”
  “那个地方,陛下……不能去。必须我来。”
  “连你都去不了,我怎么可能找得到?”
  蜚蜚并没有回答他,另起话题:“陛下曾经拥有预知能力,但后来小殿下……诞生之后,这个能力就被摧毁了大半,现在只有很微弱的残留。”
  卓燦轻而易举被他带跑了:“啊,我只听过生孩子对妈妈伤害很大的,为什么眠礼出生会对父亲也有影响?”
  “这不在我们讨论之内。”
  “哦。”卓燦醒悟,“不对啊,这跟我们刚才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么?”
  蜚蜚看起来非常不想和他多说话,碍于工作,被迫交谈:“关系就是,陛下预知到,绑匪很快会找到你。”
  卓燦不寒而栗:“找我?为什么?”
  区区肉..ti凡胎,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右舵大人的耐心已经到了警戒线,直接跳过他的十万个问什么:“找到你以后,会带你见到小殿下。”
  卓燦张了张嘴,终究还是闭上。
  红光注射完毕,蜚蜚收回手。
  卓燦晃了晃脑袋,并无不适感。
  竟然就这么自然地允许他人入侵大脑了。
  他没忍住:“你这是装了个GPS在我脑子里?”
  “什么是GPS?”
  “就是……算了,不重要。”
  蜚蜚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都在想,对面这个到底是什么不讲逻辑的生物啊。
  蜚蜚说:“等你进入结界以后,我就能定位到你。我会寻找合适的时机进入,再带你们出来。”
  卓燦问:“你有把握吗?”
  蜚蜚:“没有。”
  卓燦:“……”
  卓燦庆幸于这次交谈到此结束,不然一定会进展到忍无可忍直到有一个人动手,另一个受伤。
  而受伤的那个大概率不会是蜚蜚。
  *
  小灵豹成了小神仙在罪恶之海上唯一的玩伴。
  尽管两个人都不承认对方是朋友,但这并不影响两人从早到晚一起嘀嘀咕咕,这儿翻翻那儿看看,船上玩好了再下水。
  恐怖游轮片场不知不觉成了花园宝宝。
  弥雅换算成人类的年龄不过十来岁,已是挺拔的少年身姿。
  眠礼在神域接触的都是成年人,到了人间以后,幼托班都是同龄孩子,最大也不过比祂大一岁半的陶映嘉。
  没有小孩子不向往跟大孩子玩儿,就算是小神仙也不例外。
  眠礼玩的时候,经常念念叨叨这个燦燦也有,那个燦燦也有。
  弥雅听多了,也大概知道这位“燦燦”何许人也,是小神仙掉进人间后的临时饲养员。
  在弥雅看来,那就是跟主君他人收留他们姐弟差不多。
  但眠礼不这么认为:“燦燦最好啦!”
  “主君大人也很好啊。”
  “没有燦燦好。”
  “谁说的,主君大人才是最好的!”
  “燦、燦、最、好!”
  “主君大人最最好——”
  毫无意义的拌嘴进行到一半,眠礼忽然换了个话题:“想嘉嘉了。”
  在祂看来,就是这样琐碎的争执,让祂想起来在现世最好的小玩伴。
  那是祂第一次在弥雅面前提起陶映嘉的名字。
  但弥雅听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除了饲养员,还有另一个人让眠礼这么在意吗?
  接下来,好像打开了一个什么匣子,许许多多的回忆与思念长着翅膀从里面飞出来,更多的场合眠礼都会提起这个小伙伴。
  弥雅一开始还能装作不感兴趣,到后来听祂一天到晚“嘉嘉长”“嘉嘉短”,也不免心烦意乱。
  “嘉嘉到底是谁啊?”
  弥雅感到一丝嫉妒。
  灵豹在与世隔绝的罪恶之海里单纯长大,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情绪。
  “嘉嘉就是嘉嘉呀。”眠礼说。
  祂的语气平常,好像这真的可以充当个什么回答一般。
  那时候他们刚游完泳,要回到岸上。
  弥雅在出水之前恢复兽身,眠礼游到他身边,抓住黑豹在水里柔顺的一茬被毛。
  灵豹轻松一跃,破水而出,在海面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无误降落在游轮甲板上。
  一如既往,小豹子只要抖一抖毛就能干,再变回人身,拿到搭在栏杆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毛巾,对着小孩子一通揉。
  眠礼习惯了这种待遇,坐在地板上等弥雅给自己擦头发,整个人都被裹在大毛巾里。
  弥雅越想越气,越想越激动,忽然掀开毛巾,抓住眠礼的手。
  “哎,眠小礼,以后别想你那个什么‘嘉嘉’了。”
  小少年明黄色的眸子炯炯地望着祂。
  眠礼眨眨眼:“为什么?”
  弥雅撇撇嘴:“反正你以后都走不了了,也不可能见到他。既然要留在这里,那就只跟我一个人玩儿吧,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的。”
  他壮志豪情地讲了一通友情独占宣言,然而眠礼根本没买账。
  小孩子方才还因为游玩满溢着喜悦的双眸,闪烁出些微的泪意:“以后——走不了?”
  弥雅怔了怔,结结巴巴:“是、是啊,你不知道吗?”
  这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眠礼以为,只要自己乖,听话,就能回家。
  可弥雅却告诉他,从今往后都只能留在这儿。
  祂难以置信地眨巴眨巴眼,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这下弥雅可慌了神:“诶诶诶?你别哭啊——”
  “你啊你,怎么又惹祂哭?”
  头顶传来大人略带责备的叹息。
  弥雅掀开毛巾,忐忑地看向撒迦利亚:“主、主君,我不是故意的……”
  撒迦利亚弯腰捞起还在啜泣的小小孩,眼睛看向弥雅,声音没什么情绪:“不要在祂面前提那些事。回去也好,留下也罢,不是祂能决定的。”
  言下之意,也不是你能过问的。
  弥雅心虚地低下头。
  主君大人很少会对他严厉,大多数时候都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
  这样的人一旦对什么上心,也就会格外认真。
  而他不知道的是,不久前,他的姐姐也同样因为越界的质询受到了无异于警告的制止。
  少年很快就会明白,幼神的到来,罪恶之海结界三百年来的屏障被打破——而祂打破的平衡,绝不仅仅这一桩。
  撒迦利亚抱着眠礼向船舱走去。
  弥雅在原地踌躇良久,还是壮着胆子抬起头问:“主君大人!”
  恶魔的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
  弥雅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赤忱,急切道:“祂会留下吗?”
  同样的问题,在三百年前,撒迦利亚也问过自己。
  「祂会留在我身边吗?」
  那时他给予自己的,是近乎于恳求的肯定。
  恶贯满盈、罪无可赦的恶魔,也曾向着神明真心祷告过。
  却并没有获得丝毫回应。
  三百年后,他只是轻轻一笑。
  “谁知道呢。”
  *
  有了弥雅的陪伴是很好,可眠礼在这儿还是呆的不开心。
  祂想家。
  无论是燦燦那个不怎么宽阔的房子,还是父神无比广阔的神殿。
  更想家里的人。
  燦燦肯定是列在第一位的,然后是父神好还是嘉嘉好呢?
  再然后还有卢卢,奥利利,瑞瑞,慧慧。
  还有闵老师,猫猫们,布布,绵绵。
  还有还有……
  不知不觉,祂已经拥有了天上地下两个家,有了那么多爱着祂的家人。
  短短一年之内,连续两次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离开信任的人身边,去往截然不同的异世界,就算是成年人都会倍感疲惫。
  更别提这么小、这么需要依赖的孩子。
  祂现在一吃焦糖味的甜点,就想到家,就要哭。
  祂一张嘴要哭,撒迦利亚就开始头疼。
  形成了双通道的巴普洛夫效应。
  这种循环还很难打破:
  首先,焦糖味的东西是不能不吃的,那可是撒迦利亚的心头好。
  其次,阻止眠礼哭泣则是更不可能完成的难题。
  小神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不能奈何。
  再次,等到崽崽哭累了,巴掌大的小脸委委屈屈的,小鼻头也红了,和他瞳色极为相像的焦糖色眸子满是无助。
  撒迦利亚又觉得不忍心。
  身为恶魔,他并不会对任何生物的幼崽有什么慈悲的怜悯,不会为迁怒和连..zuo感到愧疚。
  只不过眠礼是特殊的。
  而且这小崽子很奇怪。
  明明是被自己掳来的,论带孩子的功力,他既比不上爱丽儿也比不上弥雅,可眠礼每次哭,就只要他抱,别的谁来都不行。
  好吧,为了减少噪音,撒迦利亚也只能就范,装模作样哄一哄。
  虽然哄的技术很烂。
  就连撒迦利亚自己都搞不明白了:他堂堂地狱之主,何时对什么人「不忍心」过。
  偏偏在某人身上栽了一次,又在祂的孩子身上栽了第二次。
  因果报应啊。
  撒迦利亚抱着眠礼,仔细地瞧着祂的五官。
  眉毛鼻子嘴巴,还有眼睛的轮廓,怎么看,怎么熟悉。
  就连头发颜色和鬈度都一模一样。
  除了瞳孔颜色以外,简直就像同个模子刻出的迷你号。
  是因为和那家伙太像了吗,才会一哭就心软。
  ……说起来,上一次看见「祂」哭,是什么时候?
  是被自己欺负狠了那次吗?
  那么白的皮肤,留下红痕格外显眼。
  他都做了什么,才能让那双向来天高云淡的蓝眼睛蓄上盈盈的泪意……
  撒迦利亚的思绪不知不觉飘向年龄限制的方向。
  “撒撒?”
  稚嫩的童声让恶魔悬崖勒马。
  尽管说了很多遍不要用这个诡异的叠字喊他,眠礼并不听,很执拗。
  撒迦利亚也只能被迫习惯。
  小小的男孩抓着他的衣角,力道和声音都是小小的。
  祂嚅嗫道:“礼礼……礼礼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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