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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萌幼神成了现世团宠(穿越重生)——未悄

时间:2023-11-17 10:40:45  作者:未悄
  谁能想到, 十几岁的卢颂连辆一百块的自行车都买不起, 黝黑瘦弱, 扔进人群里就被埋没, 不会多看一眼。
  随着手机的普及,纸媒行业掀起地震,上到出版社书商倒闭, 下到送报纸的孩子没了工作。
  初三那年, 卢颂又失去了一份生活来源, 不得不另觅出路。
  他成绩很好,同学给他介绍了份为邻居家的孩子补习的差事,他就是这样认识了当时还在上小学的卓燦。
  和日后走到哪儿都有鲜花掌声的二十几岁不同,彼时的卢颂人和日子一样黯淡,不受待见。
  只有卓燦,十一岁、对这个世界依旧懵懂天真、小太阳一样的卓燦,会用崇拜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用脆生生的童音毫不掺假地赞叹:“哇,哥哥好棒~!”“你也太聪明了吧!”“我要能像哥哥一样就好了。”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丢三落四、走路总被自己绊摔跤,小学都快毕业了名字还会写错的男孩,是卢颂灰暗人生里的第一缕光。
  好景不长,卢颂和卓家的雇佣关系随着卓爸爸的工作调动中止,卓燦在搬往别的城市前一天,抱着他哭嚎了一晚上,拽都拽不开。
  没办法,卢颂那天晚上只能睡在他房间,陪着这个小了好几岁的男孩,轻柔地哄着以后还会有机会见面云云,直到抽泣声越来越小,坠入年幼时无忧无虑的梦乡。
  卢颂幻想过很多次,能有个活泼可爱、毫无保留依赖着自己的弟弟。
  而卓燦就是那个梦想。
  「懂事之前
  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
  卓燦走后,卢颂回到自己暗无天日的生活。
  他步入高中,学业紧张,没有打工的时间。妈妈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家里的钱根本不够用,有好几次他都想过辍学。
  教导主任找到家里来,跟卧床的母亲说他这样的成绩辍学太可惜了,如果考上好的大学,未来光辉无限,治病也不是问题。
  妈妈笑着安慰他说没问题,自己是小病,让他一定好好学习。
  没几天,他收到医院那边的消息,妈妈签字自愿放弃治疗。
  后来的十年不过一眨眼,妈妈重病去世,他被生父寻回,一夜之间,从泥巴地登上云梯,狗血又琐碎。
  再遇见卓燦是个意外。
  新岳收购这个小公司,的确就是为了让刚博士毕业的他练练手,好以后接班母公司。
  锻炼一支团队、以后带成自己的班底,也是早就考虑过的事情。
  翻到卓燦的资料时,卢颂难以置信,仔仔细细核对了他的身份背景,确定这个刚毕业的年轻人,就是十年来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那个小少年。
  一切都是缘分,一切都是天意。
  然而重逢并不如想象中顺利,卓燦不记得他了。
  会上的第一面,提拔后的谈话,公司里有意无意的招呼,直到那个有预谋的雨夜偶遇。
  卢颂试探过很多次,结果都是一致的:卓燦真的没有想起来他是谁。
  当年做家教,卓燦一直喊他哥哥,并不记得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和现在公司的总经理卢颂是同一个人,很正常。
  那时候他灰扑扑穷兮兮,和现在的天之骄子有天壤之别,卓燦没认出来他,也很正常。
  但卓燦走之前送了他一个玩具小飞机,就是镶在出门口、改装后用来扩香的那个。
  曾经是卓燦最爱的玩具,连写作业时都要拿着,被卓妈妈说过好多次。
  离开之际,男孩把最为心爱、最珍贵的玩具送给了他。
  卢颂后来最孤苦伶仃的日子里,都是靠它旋转起来的翅膀撑过去的。
  现在卓燦不记得了。
  无论是小飞机,还是他。
  那个长在回忆里的男孩是卢颂的救赎,时过境迁,大家都长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样亲近,坐下来聊聊天喝喝茶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卓燦将他遗忘在时间长河里,就好像他和任何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没有差别。
  反倒叫卢颂生出扭曲的占有欲来。
  也才会有铤而走险的今日。
  「那一年
  让一生
  改变」
  *
  现在。
  最近的气温似乎在给出行创造条件,工作日偶尔会有阴雨,一到周末就放晴,连风都很柔,万里无云,出门抬头就叫人心情大好。
  眠礼把线图路灌输到芝芝的大脑里,他们完成了对接,无须男孩再指挥方向。
  俩猫一娃高调地走在路上,并不在意(某些则是很享受)路人惊诧的目光。
  路边的花坛里栽着郁金香,姹紫嫣红,好看极了。
  行人停下来拍照,眠礼也好奇地扒拉芝芝:“礼礼也要看。”
  芝芝对郁金香有天生的抗拒,直往后退:“我害怕喵……”
  眠礼的眼睛像猫一样圆:“为什么?”
  桃桃:“郁金香会害死猫。”
  芝芝:“我好像只听说过好奇心会害死猫。所以郁金香是好奇心的另一种吗喵?”
  桃桃:“你到底知不知道郁金香是啥?”
  芝芝:“不知道喵。”
  桃桃:“那你还怕个屁啊?”
  芝芝:“天性喵(⊙o⊙)…”
  眠礼抬起头,看见(对祂而言)高高的樱花树,花瓣像粉色的雪一样被风吹落。
  有一片落在祂的小手里。
  眠礼拿起来,在芝芝眼前晃了晃:“那这个呢?”
  芝芝掀动鼻翼:“介个……好像不怕呐喵。”
  眠礼稍稍施了点魔力,地上的那些花瓣随即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小型的粉色龙卷风。
  芝芝兴奋地抖了抖耳朵:“我可以去玩吗?我可以去玩吗喵?让我去玩吧喵!”
  眠礼犹豫了下,从它身上下来。
  猫咪激动地跳进龙卷风里,和花瓣们一起晕头转向。
  眠礼的指尖流淌着淡淡的金光,小小地动作一下手指,风便听话地改变了方向,而被卷在中间的花瓣则让风有了形状。
  一娃一猫自得其乐。
  狸花沉默了一会儿:“还有人记得吗,我们不是来郊游的。”
  芝芝:“……”
  眠礼:“……”
  哦对哦,他们是来营救卓燦的。
  芝芝重新成为坐骑,并在眠礼帮它抚掉头顶上最后一片花瓣时打了个喷嚏。
  桃桃百无聊赖甩了甩尾巴:“到底还找不找了?不找回去吧。”
  且不说它肚子有点饿了,再在外面待一会儿,家里铲屎的又得慌慌张张出门找,兴师动众。
  上回闹成什么样儿,历历在目。
  说不定还会怪罪于它教/唆芝芝和眠礼出逃。
  天晓得,它是怕这两个笨蛋受伤才放弃睡眠跟出来好嘛。
  面对质疑,芝芝第一个反驳:“当然找啊喵!”
  布偶猫从小到大都是关在家里娇养的,还从来没参与过如此大事件。
  它依旧没从方才的樱花龙卷风的亢奋状态中抽离,尾巴上上下下甩动:“你看,小燦像不像高塔上等着我们去营救的公主喵?”
  桃桃:“……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芝芝不理它的吐槽,继续讲得头头是道:“小礼是王子,我们是祂的骑士喵。”
  “礼礼可不是王子。”小神明做出凶狠的表情,露出尖尖的小牙,“礼礼要做恶龙——嗷嗷呜!”
  *
  药效还会持续两个小时,卢颂看了眼手表。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来往。在这两个小时里,他可以对卓燦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任何。
  他俯身靠近副驾驶,余光瞥见有什么一亮。
  是卓燦的手机屏。
  或许出于工作考虑,卓燦并没有把眠礼或他同眠礼的合照设成壁纸,而是个猫咪毛茸茸的脑袋,和搭在脑袋上的小手。
  这张照片是小慧拍的,眠礼跟芝芝勾肩搭背靠在一块看电视,出乎意料得和谐,相当哥俩好。
  卢颂不知道猫咪是芝芝,也不能确定那只小手是眠礼。
  但他看见幼儿,自然而然想起雨天卓燦家和自己对峙的小东西。
  幸好那个小小的、金发碧眼的孩子怎么看都不像亲生的,幸好卓燦也说了是单身。
  否则卢颂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
  卢颂几度挣扎,终究只是用手背碰了碰熟睡之人的红润的嘴唇。
  他突然暴躁地锤了下方向盘,然后如同被扎破的气球般泄了气,绝望地靠在椅背上。
  半晌,认命地打开所有车窗透气。
  忘记了他、背叛了他们的回忆的卓燦就在旁边,狰狞的情绪在心底发疯了一样生长。
  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叫嚣着,惩罚他,占有他,让他成为你一个人的。
  可到头来,他哪里舍得伤害他。
  过会儿等卓燦醒了,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是在这里再等一会儿,还是干脆往那个叫什么齐瑞的家里开?
  算了,万一到了卓燦还没醒,不好跟人解释。
  车体晃荡了一下,卢颂满腹心事,没在意。
  手指还夹着那根没有点燃的烟,卢颂平时没有烟瘾,只有压力特别大坚持不住的时候才会来一根解解压。
  现在就是那个心烦意乱到了极点的时刻。
  他打算到外面抽根烟冷静一下,刚打开车门,却愣住了。
  就算脑子坏了,他也能记得自己是把车停在树下,地面上,花瓣散落进土壤。
  而此刻他视线平行的却是树枝,离地面有四五米的距离。
  ……他和他和他的车,飞起来了。
  ——————————
  二十分钟前。
  小主神的“荧光点”导航就跟人类的手机app差不多,能大致确定方位,但不够精确。
  一娃俩猫来到那个精致小巧的湖畔公园后,停下步伐。
  眠礼闭上眼再睁开,咬着手指,惶惶然:“在这里。可是礼礼不知道在哪里。”
  这时候,祂的左右护法就起了作用。
  猫咪的嗅觉是人类的数十万倍,只要它们想,能比警犬更轻易分辨出目标物的气味。
  (它们做不了警犬,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号令喵喵大王。)
  眠礼成天和卓燦待在一块儿,身上肯定掺着后者的味道。
  男孩蹲下来,芝芝的爪子搭上祂的腿,立起身用粉色的鼻头去闻祂的耳后根。
  布偶的大脸盘搔得祂痒痒的,直往后缩,可旁边的桃桃也蹭过来嗅祂的手腕。
  小朋友一时间被毛绒绒淹没,不知所措。
  猫咪们记下了祂的味道后,眠礼的小手一左一右轻轻按在它们的鼻子上,浅浅的光清凉凉地输送进鼻腔中。
  桃桃打了个大——喷嚏,然后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嗅觉再次得到提升。
  它惊讶地扭头看向芝芝,同伴的眼中流露出同样的诧异,接着,它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望向湖对面的树林:卓燦就在那里!
  喵喵救援队冲刺向目的地,在树下看见一辆车。
  小神仙眨眨眼:“礼礼见过。”
  芝芝说:“大街上车都这样子喵。”
  小猫咪可不认识什么是便宜车,什么是豪车。
  小神仙摇摇脑袋,修正说法:“礼礼坐过。”
  芝芝掀动鼻翼:“小燦就在里面喵。”
  可车窗贴了防窥膜,它们在这儿并不能看清里面的样子,除非绕到车头。
  不过那样会暴露目标。
  眠礼和芝芝还在想办法,桃桃扭头看向旁边高高的树,垂下尾巴,目光如炬。
  不愧是曾经叱咤小区的狸花一霸,三两步窜上树干,眨眼间隐匿在茂密的枝叶中。
  从来没爬过树的家养布偶猫投去钦羡的目光:“我的小老弟真是太厉害了喵!”
  很快,侦察兵桃桃归队:“就是小燦。但他睡着了。”
  一娃俩猫躲在灌木丛后面,叽叽喳喳。
  “他在做什么喵?”
  “不知道。”
  “为什么在这里睡着喵?”
  “不知道呀。”
  “好奇怪。”
  “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睡觉?小瑞和小慧还等着给他过生日呢喵。”
  “不是一个人。”桃桃竖起耳朵,“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眠礼焦糖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琥珀般的光泽,水汪汪的,若不仔细看,好像在哭。
  芝芝吓了一跳:“别哭呀喵!他只是在这里歇一歇,又不是不要你了!”
  眠礼扁扁嘴:“礼礼才没有哭。那个人是谁?”
  桃桃描述人类样貌的能力有限,好在眠礼也没打算做画像师。
  祂抬起手腕,手镯的光环逐渐扩大。
  眠礼捂住桃桃的双眼,再闭上自己的,将猫咪方才看见的图像渡进脑海中。
  前窗玻璃很干净,卓燦歪着头靠在椅背上,睡得人事不知。
  在他旁边,伏在方向盘上的那个,眠礼一眼就认出来了,回忆涌现。
  雨夜,公交车站,不速之客。
  ——送卓燦和祂回家的卢颂。
  *
  眠礼当然记得卢颂。
  事实上,神明身为很多个世界的主宰,想要管辖好自己的地盘,需要有很强的领地意识,也要对占有富含充分的敏感性。
  自然界的老虎、狮子、或者任何一种猛兽,都不会允许有外来者入侵,更不会允许有别的雄性觊觎自己的雌兽与幼崽。
  对于眠礼来说,卓燦这样的笨蛋人类,就是祂领地中需要庇佑的“幼崽”。
  作为仆人,他对祂好,服侍祂的日常起居,买焦桃饼干,抱祂,讲睡前故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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