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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要不要吃？”问话带着诱哄，放得更轻。
“嗯……”
眼皮渐渐阖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窗帘松开一条细缝，放进一点光。天刚亮透，杨开霁便睁开眼。
还没从睡眠中醒神，先是感受到一阵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扑在后颈；紧接着是身上难以忽略的重量。
他微微低头，身后有一双手，穿过腰部，牢牢地抱住他。
下身也未能幸免，被一双长腿夹住，整个人陷进严暄和用怀抱构筑的牢笼里，不得自由。
后颈的气息随着频率时热时冷，Beta的腺体并不发达，不知道夜里反复吹拂多少次，敏感度提高不少。
他不禁一阵轻抖，慢慢把自己挪到床边，就想立马逃开。
后腰的阻力却拦住了他的行动。回头一看，衣物过于松垮，勾在刚才抱着他的手上，差点给他扯掉。
杨开霁赶紧拿开，做贼似的，凑近那张沉睡的面容，细细观察。
男孩面容平静，还是保持同样的姿势，手脚被扳开也没反应。
他松口气，提上自己身上几乎滑落的睡衣，去换上了昨天烘干的衣物。
刚刚离开，床上原本沉睡的人睁开一只眼，露出满足的笑。
换好衣服洗漱完，杨开霁撑在洗手池上，冷静很久。
直到肚子开始不太冷静，才打算出门买早餐。
浴室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他探出头来，一看，被单铺得平平整整，刚才还在睡觉的人早出去了。
他照常关好门。
心理建设白做了！
“出来了？过来吃饭。”严暄和显然起来很久了，面前是摆盘整齐的包子，一旁的碗里是洁白的豆浆。
杨开霁捏着筷子，不大好意思，用黑黝黝的眼睛瞅着他：“又麻烦你啦。”
严暄和催他快吃：“这家的豆浆都是现磨的，味道不错，你尝尝。”等他垫了垫肚子，又说：“要真想答谢我，你就……”
埋头苦吃的人放慢节奏。
他想要我做什么？
清晨的记忆呼啸着挤出防线，熟悉的触感袭来。
他面红耳赤，手腕被冰了一下。山竹在冰箱里放了一夜，刚解冻没多久，有些冰凉。
严暄和拿过一个，修长的手指拨拉几下，让它慢悠悠滚到杨开霁手边。
他单手撑着脸，享受着对方专注的视线，微笑道：“那就替我剥一个山竹吧。”
吃过饭，杨开霁还有事，再度告辞。严暄和没留他，但坚持要送他回校，还能相处一会。
杨开霁拗不过他，心里高兴，嘴上推辞着，兴高采烈上了车。
他摸摸后视镜，转眼拿出一个吊坠。
“再送你一个平安符，当作是谢礼了。”
严暄和在开车，余光微微侧过来，极佳的视力让他一瞬看清，不由失笑：“两顿饭换一个金符，太贵重了。”
“大厨的手艺，多少都不贵。”他心底有些期盼。严暄和没有拒绝，大概是对他有同样的心思。
几次试探，他得出这个结论——至少有80%的可能性。
在万无一失之前，他不想轻举妄动。
心底仍隐隐有个声音在说：确定你不是自作多情？
他晃晃头，不愿再想。
回到寝室，刚进门，就被咋咋唬唬的Alpha室友一顿起哄，Beta们倒是见怪不怪。学校是AB混宿，嗅觉灵敏的Alpha们总能找到一些奇怪的细节。
“杨老四，”裘乐装模作样地逼问他，但却下意识离他远了一点，“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他故意用力嗅了嗅空气，一副害怕的样子，抱紧自己壮硕的肩膀：“你身上一股Alpha的臭味儿。”
“有吗？”他凑近自己的袖子，只能闻到一股清淡的洗衣液味道。
“嗯，”裘乐不信邪地又嗅了嗅，表情有些奇怪，“不过这个味道……很僵硬，像信息素洗剂，不像是人的。”
“只是这个香型也太奇怪了，差点没认出来。”
信息素洗剂，分Alpha和Omega剂型。顾名思义，就是AO人群用来清洗、标记自己衣物的。液体经过特殊处理，不会诱发发情期，只是留下的气味具有标识作用。
可以用附带工具接取使用者本身的一点信息素混合进去，这样每个人的气味都是独一无二的。
面前的Alpha还在嘀咕，刚才还以为杨开霁换了个Alpha呢，毕竟他们都没闻到过严暄和的信息素，幸好没问出来……
严暄和给人的感觉不像自己的体型那么具有侵略性，蒙蔽了很多人。
公布信息素与否，是个人自由，档案上也不会标明。但信息素这玩意儿就和头发一样，人人都有，只是造型如何、发量多少的问题。
嗜甜的人正好分化成苦咖啡，怕鱼的人天天能闻到海腥味，分化随机得众生平等，于是总能引发讨论。
还有一些传说，比如说只闻其声未见其形的Enigma，传说中没有味道、极其强势的性别。
但资料太少，八卦也无从下脚。
杨开霁看人神游天外，心下松一口气，匆匆整理好东西，经过还在发呆的室友，特意放轻了脚步。
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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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滑跪，抱歉久等了QAQ深夜卡文是我的宿命。但是！应该要有新进展啦（扬起马鞭，加快速度，我抽我自己）
再啰嗦一下噢，有些设定开始浮出水面啦。文案写没有预警和私设很多是方便写自己的性癖，剧情总体傻黄甜，没什么波折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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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部那边叫他过去，准备年底的演出。
杨开霁每年都要参演，学校给他批了一个琴房。
他排练完，出门和老师交流了一会，回来便发现室内多出来点东西。
那天过后，严暄和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时不时就给他送点小礼物；作为回礼，他也时不时带上家里寄来的特产，或者请人吃点东西，去对方家里的次数也变多了。
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静。
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着，越来越自然，两人近得似乎只差一步。
马路对面是极乐之境，但恐高的人多难过天桥，只有他知道。
秋叶散尽，冬意渐浓。演出当天，正好是他生日。
他不订蛋糕，想和平时一样吃顿饭就过去，最多点两个好菜。
但室友们没放过这个庆祝的机会。
他在后台又收到一束花，没有落款，大气疏朗的字体斜飞，祝他“生日快乐，演出成功”，他不说是谁，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这群人逼问不成，索性换个方向攻破，非拽着他去校外，庆祝兼庆生。
看着那几个上蹿下跳的身影，他没拒绝。
“原来养猴是这种感觉……”
“嗯？你说什么？”徐野离他最近，回头问道。
“没，没什么。”
抱着那束花，他把脸埋进软软的花瓣里，吸进一腔蓝色的甜香。
他喝了点酒，转场时，还有点醺然。
徐野非说这家店吃得不爽，要续摊。
但寿星转了几圈，没找到想吃的，突然想吃火锅。知道他的德性，他们提议去短包一个民宿，自己动手。
民宿藏在居民楼里，只要预订就能留位，幸好今天没什么客人，不然还预约不到。
酒气上头，他们勾肩搭背，闹哄哄的，嘴里胡乱唱着歌，调跑到楼顶。
火锅打上，民宿的锅没有隔板，室友都吃辣，为了迁就他，大发慈悲地放了个鸡汤底。
正好他们买到的土豆片切得极薄，略略用平底锅煎一下，就漫出酥香。
“哥们今天给您伺候好来，记得给一个五星好评。”阮丰羽端出他的招牌菜，极其克制地撒上一点点辣椒粉。平常吃住都在学校，满身厨艺没什么用武之地，今天算是过了把瘾。
杨开霁乖乖点头，嚼着给他竖个大拇指。辣度远远比不上平时在寝室里闻到的外卖，确实是收了手，但他越吃，前两周那盘煎香的芋片就越清晰。
明明材料不同，味道也完全不一样。
那头叫唤着又开了一瓶酒，怕回去出事，只点了低度黑啤。
杨开霁拿了一罐，顺手点开手机，没有任何消息。刚才飞扬的思绪顿时有些下沉。
这些天他们的交流都很普通，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满屏看去就像关系亲密的朋友在问候彼此近况。
不清楚对方到底知不知道他生日，不想试探。杨开霁仔细回忆，没有什么故弄玄虚的地方，看来是完全不知道。
天黑了，他不想再待下去，和室友们说了一声，看他们还要闹一会，好说歹说，兄弟们终于放他下楼。
杨开霁拿上礼物，决定自己打车回去。
他今天想慢慢走，没有坐电梯，一层层往下走。
走动间，酒气蒸腾，给了他一点错觉，勇气滋生。
杨开霁啪啪打下几个字，看也不看，直接发送。
严暄和刚拉好手刹，置顶便跳出一条消息：
☀️：你现在在哪里 为什么不来
含着笑意，严暄和点开信息，思索怎么回复。这看着是醉了，平时他可不会这样说话。忍不住想逗逗他，便开始装傻。
YxH：来？去哪里？你没和我说
杨开霁见了，开始怀疑。他上下翻动聊天记录，发现还真没有提，没来由的委屈。
☀️：我忘了你就不能来吗
今天才学会无理取闹，连表情都想不起来用。
以往问到比较敏感——杨开霁自己认为——的问题，就会发好几个表情包，怕自己觉得尴尬，但在他看来，实在很可爱。
严暄和捻了捻手指，很想穿透楼板去掐一下脸颊，但聊天对象还在呆呆的等他回复。
他不想再等，直接打电话过去。
对面的人说话有些含糊，手里东西太多，艰难地一步步往下挪。
“你怎么……”
“你在哪里？”这还是严暄和头一次打断他说话。
“在……在悦澜府。”
“哪一栋哪一层？”
“进门，左手边第一栋。几层，我看看……哦，七，现在在六层。”
“等着。”
没了二人的说话声，只剩下自己步伐的回响。
他继续往下走，慢悠悠的，呼出一簇簇白气。
天太冷了，他身体却热。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渐渐与他的重合。
有人，他迟钝地意识到，准备让路。
那人影却径直向他走来。
手上一轻，脖颈也一暖。
严暄和接过他的礼物，留下那束花，单手摘下围巾，给他围上。
迎面扑来一股好闻的淡香。他下意识把脸埋进去，连面颊都晕红，浑然不觉自己被牵住了手。
他想问“你怎么会来”，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更深地钻进围巾里，汲取暖意。
严暄和捏捏小一圈的手，才松开。温度不是很低，但他还是开了暖气，不急着启动，先问他：“还好吗？”
埋在围巾里的人点点头，只露出一双眼睛。
严暄和把他拐回了家。
一路上，杨开霁一言不发，街灯飞速掠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道的暗影。
他仰着头，那双眼睛还是很亮。
到家后，杨开霁换好鞋，发现屋里多了些装饰，柔化了原本的风格。他很喜欢，盯着看了好一会。
门重重地关上，发出一阵响声。他走到光源下，回过头，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
严暄和从侧柜拿出一个盒子，背到身后，说：
“我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准备得也很仓促，甚至卑鄙地没有等你清醒。”他摸索着打开，把内容物攥在手里，“啪嗒”一声响，盒子掉了，几乎和他的心跳同步。
“但我还是想，让你在生日这天，知道我的心意。”
杨开霁忍不住上前两步，靠近那个站在玄关暗处，在他眼中却无比清晰的人。
他轻轻喘息着，背后出了一层薄汗，手脚却冰凉。
“杨开霁，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酒精卷土重来，他快被烧化了，残存的理智支撑他点了头。
怕人看不到，他嗓音干涩，颤着声说：“好。”
围巾被人轻柔摘去，颈间新挂上一个重物，沾染了体温，热得几乎发烫。
迎面罩来一个坚实的胸膛，他被严暄和牢牢抱在怀里，密不透风。
他依旧恐高，但这次不再独自过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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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的表情符号是小严给小杨的备注（本来想举例，在这打出来是黑的，好像有点不对劲，大家知道就好）
嗯，想和鱼鱼们说说话，谢谢你们看到这里。如果对文有些兴趣，可以时不时点一点，但恳请大家在点击收藏前能再考虑一下。
很感谢一直留评论的Lanshare鱼鱼和在追文的鱼鱼们，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欢迎批评与建议，这样我才能进步。
说完啦。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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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暄和最后紧了紧手臂，终于放开他，催他进浴室洗澡。
“今晚还让我走吗？”
“不，我恨不得求你留下来。”严暄和取下自己的衣物，交给他，“去吧，宝贝儿。”
原来这就是恋爱吗？
他踮起脚，亲吻对方修长的颈项，当作回应。
杨开霁脱去上衣，看见一块通透的无事牌，触手温润。他忍不住把玩一会，才摘下。
洗完澡，他只套了件宽大的T恤，便走出来。
室内暖气很足，他面颊通红，酒意明明散得差不多了，却感觉自己还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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