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去洗澡吧。”咔嗒一声，安全锁解开，扩张器顶在生殖腔壁的两翼收回，单手就能轻易拔出。
他拍拍手下圆润的臀部，杨开霁慌忙闪过，推拉门滑开又阖上，不给他窥探的机会。
水声响起，隐约能听见歌声。
这小子又上头了。
严暄和摇头笑笑。
检查完，他走到门边，不需要贴近，就听里头那位歌王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无声笑开，放轻脚步，回到床边，拿出杨开霁的手机。
“宝贝儿，和我聊聊天好不好？”他忽然出声，打断了浴室的演唱会。不知什么时候已靠回门边，和杨开霁只隔一道门的距离。
“听不见，能进来说话吗？”杨开霁忍不住撩他。
他早从淋浴间出来，进了浴缸。没有水声，二人的交流更加清晰。
这人难撩得很，他心想，嘴上越发没个把门的。
严暄和手下不停，静音他的手机，熟练地打开定位，一边分神听他说话，反应慢了一点。
听清楚话里的明示暗示，心头火噌一下烧起来。
你就撩吧。他动动嘴唇，无声地放狠话。
明天有你好受的。
察觉到外间停顿，杨开霁有点不安。
“暄哥，暄哥？”他走出浴缸，随意地拉过一条浴袍，穿得松松垮垮，“还在吗？”
“不在。”一开门，差点撞上一堵肉墙。前方主动退开，他反而迎上去，忽视对方的推拒。
“一会再抱好不好？我身上脏。”
“那亲一下。”他踮起脚等着，严暄和没办法，给了点甜头，杨开霁才美滋滋地放人。
欣赏了一会收拾得妥妥当当的行李，杨开霁开始找手机。
“奇怪，之前不是放在这里么？”他自言自语道，翻过习惯中会放的位置，都没找到。
“啊，在这里。”闷闷的嗡鸣响起，他愣了一会，发觉这是静音模式下的来电。分辨了十几秒，才在床对角的被子堆里翻出手机。
怪不得老半天没看见，原来是不小心静音了。
“喂？”
“好久不见！新婚快乐啊，小杨同志。”那头的人声非常兴奋，背景音很嘈杂，都没盖过他的声音。
“你又上哪儿玩去了？”他换个姿势，好让自己坐得舒服点。汤永思吐槽他把恩爱从校园秀进社会。因为被闪瞎眼，趁着公差找男友排解去了。
婚礼时他男友在国外，没赶回来，汤永思形单影只不说，后半场还被解放天性的来宾挤到舞池里，晕得怀疑人生。他半真半假告了罪，压低声音，开始交流一些私密话题。
“你……跟管博超那个，痛不痛啊？”汤永思也是Beta，男友是Alpha。杨开霁感觉这个共通点可以解决他的疑惑，遂抛却羞耻，虚心求教。
在越来越大的尖叫和嬉闹中，他总算以极其粗鄙（在自己看来）的语言说清了问题。
讲完，杨开霁羞得整个人通红，恨不能穿过电话线把好友拉出来揍一顿。
他看了一眼浴室，下意识走到阳台。换了个地方吹空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这回听清楚了……什么？你们还没做？？”汤永思仗着身边都是陌生面孔，大声吼出他的疑问。
死死压抑的暴走之心终于释放，一番鸡飞狗跳后，汤永思换了个地方。人声远去，他盘腿坐下，噼里啪啦给好友传授各种信息。
比如一开始很痛，后来会好一点；因为标记不了，不够满足，发情期会比AO配对长……诸如此类。
“不过，我看他脾气蛮好啊，不至于搞得到处是伤，”他总结陈词，“温柔一点能帮你更好适应，毕竟我们闻不到信息素，只能用眼睛看了。”
杨开霁这边听着，想象到那时候的场景，有点怕，又有点期待。
他正想开口，忽然想起自己原本接通了想说什么。
情绪陡转直下，化作一个苦笑：“我一开始不是想问你这个问题……我有点怀疑，不太匹配的性别，是挺麻烦的……我是指我自己。”
“做爱又不光凭你一个人，那个发力的还没说话呢。管博超一开始也不会，我哭得要命，吓了他一跳，后来聊了很久，他也做了很多功课，才慢慢做好……”汤永思安慰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突然觉得，也不算突然吧，不认为自己能跟他走下去。”话题被他莫名的低潮带偏，氛围不复刚才。他有一种被剖开的不安，试图用轻松的语调应付过去。
“我只是觉得，我和他太不同了，我赶不上，而且哪怕到了现在，对他的了解也还不够。”他抿了抿唇，艰难地挤出了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我这样的人，真的适合跟他走入婚姻吗？
他怎么忘了，其实一开始最想问这个，但他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
只能自己解答。
汤永思被他的冥顽不灵弄得太阳穴抽疼：“怎么就说不听呢，恋爱是你和你自己谈啊？又不是读心术，非要能读懂了才算成功。”
“虽然还没领证，但办了一场婚礼，四舍五入也算结婚了，有什么问题还是早点说开的好。”汤永思很不认同他的观点，“你本来也很优秀，除了没他那堆名头，什么奖没拿过？”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揶揄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没记错的话，当时还是他追的你呢。”
对方和他比起来，简直是理论上的巨人。经他一通输出，除了头晕脑胀，还恢复不少自信心。
他晕头转向，不自觉接受了对方的洗脑，原本飘飘忽忽的未来也变得凝实一些。
挂断前，好友还在叮嘱：
“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不要憋在心里。你担心的各种因素，在人家那里未必算得上问题。”
听着耳畔的“嘟嘟”声，杨开霁不由开始发呆，思绪飘回几年前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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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鱼鱼在看，开心！谢谢大家♥️下章转回忆，占比有点多，开始和结束我都会标明的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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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本是个平平无奇的午后，风很热，连一片树叶都吹不动。
“开霁，”罗老师递给他一沓纸，“你的大创申请教学组通过了，报的是省级对吧？下午咱们到五栋开个会，这是咱们院的资料，你收好。”
他按时出席，走上讲台递交资料时，余光瞟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伸出的手一时半会忘了收回去，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看到这个场景。
严暄和。
假如拿出他的手机，在任意一个社交软件搜索这个名字，大概能导出一个G的内容来。
很肤浅的原因，是帅。入学时，看见其他学院的宣传照，不久后又看见本人，他便时不时想起这件事来，辗转找到对方学院里宣传部的同学，打听具体信息。
人家也没管他到底有没有别的心思，大大方方发过来。除了采访，还有各种边角小料，压缩包已经达到10M，在人口数以万计的综合性大学里，算得上一个风云人物。
刚点击下载文件，他就有点退却，直到把内容看完，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严暄和做事周到，但性格冷淡，二人几乎毫无交集，碰巧他自己又是个很慢热的人。
于是，那点少年心事就被压进箱底，不见天日。
仅存的一点热血全数洒进专业课。大一刚入学，就越级报了好几个本学院的比赛，成绩斐然。在院里把奖拿了一个遍后，在班主任的指导下，接连拿了几个国家级的奖，加上极高的绩点，年末拿奖学金如探囊取物。
人没法连轴转，每次学生会分发校刊，轮转到他手上时，他总要翻一翻，在首页找到这个名字。
不知是为了表达重视还是为了吸引新生报名，除了按照固定规则排名，一般都挺靠前，再细小也会被他看到。
找到以后，就像完成任务似的，有一种隐秘的满足感。类似于灯光映照钻石，光芒散落各处，哪怕是最暗那一角，他也能探测到。
这样就足够了。
“同学，小心一点。”一只手扶住他小臂，他站稳后才松开。从头到尾只碰了那点地方，却留下挺高的余温。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站在讲台边缘，要不是严暄和扶住他，必定会摔下去。
他回过神道谢，很快抽身离开，没留意到对方短暂愣神。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才有心情回顾刚才那一幕。
嗯，近距离接触过，那层滤镜不仅没去掉，还更厚了。
正胡思乱想，身旁有人坐下，他随意一瞥，不由挺起脊背，身体一下僵直：
这人怎么会坐在这里？！
他环顾四周，会议没规定区域，但大家都默认按学院坐一块，除非项目跨院系合作。本院其他负责人都坐在附近，眼睁睁看着严暄和目标明确地走到他身旁，再一看那张脸，露出了然的神情，纷纷转回去，无视了他的求助信号：虽然不清楚这两位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但他们坐在一块并不突兀，还挺养眼。
于是他们周围莫名空出，其他院的同学不明所以，但没人往那边走，他们找位置时也就避开这一块。
课桌底下，键盘上飞速舞动的双手完全没有表情那么冷静。短短十几秒，他嗖嗖发出去五六条信息，轰炸好友。
你的小伙计：救命！！！！！
你的小伙计：救命！！！！快回我啊啊啊啊啊
🤔：咋了？
你的小伙计：我在开会，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个人，坐我旁边来了！
🤔：那个严？这多好
你的小伙计：不好！
你的小伙计：我刚才差点摔了，他扶了我一下，我以为这就结束了
你的小伙计：然后他直接上我这来了！
你的小伙计：我该说什么我该说什么
🤔：这……你想撩他吗？
你的小伙计：不想！！！！
你的小伙计：刚才就是因为看他看呆了才踩空的，我的一世英名！
那头上课了，来不及安慰他，匆匆下线。
上头的老师开始说要点，他只好退出聊天界面，整理了一下资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旁边突然出声：“你好，请问。”他看向暗红色的檀木手串，“你信佛吗？”
杨开霁的手紧了紧，强压着缩回去的冲动。
“没有，我不信教，”他快速组织好语言，“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人给我求的。”
“噢，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沉默一会，对方开口道歉，令他始料未及。
“没、没有，没关系的。”气氛有些尴尬。他想说什么，又无从开口。
想了想，又重新道谢：“刚才在讲台上，谢谢你啊。”
严暄和似乎一直关注着他，立即侧头：“没事，应该的。”
他没什么话，对方也不主动制造话题，他的左手又滑到桌底下，不时捏着手机。
坐得太近，他不好意思偷瞄，但是坐远一点，今天就说不上话了。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散会后，莫名其妙的，他又和严暄和走在一块，还是后者先打破沉默。
严暄和走到他侧前方，原本明亮的光线被遮蔽一些，他慢下脚步。
“老师最后说的那件事，你有没有考虑过？”
散会前老师建议，各项目组负责人可以加强联络，或者拉个小群，交流交流。
不止同级同系，有些大二大三的学生，项目时间比较长，经验也比较多。
杨开霁有点懵，他一心想回寝室，老师的提议他听过就算。
但对方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有些地方我不太清楚，方便的话，可以先加你好友吗？”
他们已经走到走廊尽头，其他人都去赶自己的行程了，周围没有什么人。严暄和彻底挡住了他面前的自然光，身形将他完全吞没。
“谢谢。”他扫完之后，眯起眼睛，“时间有点晚了，耽误你这么久，来不及吃饭了吧？我提前点了外卖，一会拿一份给你。”
结果，他们不仅交换了手机号，还交换了课表和寝室的位置。
一路上杨开霁都晕乎乎的，直到重获自由的汤永思给他发消息，才反应过来。
“小杨啊，你被套路了。”好友听完全程，如是说道。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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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知后觉，但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套路的。
如果说是交朋友，倒不至于这么迂回。
没想明白，横竖自己也不吃亏，原本不清楚要怎么接近的人，一下子触手可及。
不过他始终觉得，人家只是出于礼貌，说不准自己在列表里躺尸。
他没有置顶，但才几天，到了周末，那个暗色调的头像倏忽亮起。
YxH：周末方便吗？我想请教你一点问题，专业相关的
他一下弹起来，噼里啪啦回复。
你的小伙计：可以啊，具体是哪天？
那头显示正在输入中……删删改改，两分钟后才发来新消息。
YxH：不好意思，我的问题有点多，毕竟是完全没接触过的领域，可能要占用你整个周末
YxH：不方便也没关系的，很麻烦你了
这有点打破他之前的印象了。什么冷淡……他倒是没看出来，很体贴倒是真的。
快速过了一遍日程，确认自己没有和别人约好，也没有什么急事占用周末，他答应了。
严暄和随后发来地址，他眼神一亮，那个书吧他一直想去，语气也更热情。
你的小伙计：可以的，没关系！能帮上忙就好
他从衣柜里翻出周末要穿的衣服，苦恼一阵，特意换不常穿的衣服，显得太隆重，还是换上了白色的卫衣。
一晃眼到了周末，杨开霁准时到达。严暄和坐在落地窗旁，醒目的长相和身高，让他坐着也很容易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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