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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无明显气味，强度极大，她戴着检测臂环，都感受到一股威压。
她看向卫植，对方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这股信息素同样影响到他。
“可以了。”卫植冲她点点头，她抬手示意，严暄和收拢溢出的信息素，两位医生都松了口气，空气中依旧是消毒水的气味，仿佛什么都没变。
他再度被请到走廊等待，又有几位白大褂赶来，低声讨论着。直到感觉他们找不出结果，卫植才示意他们停下，找出一个陈旧的文件袋，一张张地核对。
“这是之前的那次记录，因为这么多年只出现过一次，所以你们不知道。”老大夫颤巍巍地把记录归回原位，和这群晚辈强调，“以后啊，要注意一点，不能因为少，就排除这个可能。”
“不好意思啊，现在才出来，”梁崇芳送走其他同事，出门找到那个男生，递过一张纸，和蔼地对他说，“有几项指数太高，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为了稳妥，做了第二次检查，不过是好事，恭喜你啊。”
严暄和低头向她道谢，接过那张薄薄的纸，信息赫然在目。
性别：男性，Enigma。
男生被她带到隔间，开始恶补意外的课程。他安静地听她交代各类注意事项，比如什么时候复查、平时做好哪些准备之类，表情平淡无波。
梁崇芳说得口干舌燥，想着还有什么遗漏，拧开保温杯，吹吹水面，慢悠悠喝上一口：“Enigma可以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其他性征和Beta差不多。你不需要像Alpha那样随时准备抑制用品，所以这点不是很麻烦。”
“有没有性生活？”男孩耳朵有点红，面上还是很平静，听到意料之中的否定，她继续说：
“性生活需要格外注意，不管未来你的伴侣是什么性别，都需要更仔细照看。我们会沿用之前的做法，为你定制相关的计生用品。当然，确定关系以后再来拿也可以。”
工作多年的Beta医生只被短暂地冲击到，很快回到游刃有余的状态，细微的动作逃不过她的眼睛。
反而是对面的男孩有些不自在了。
年轻的Enigma果然拒绝了这个提议，男生再度向她道谢，礼貌地点点头，很快离去。
梁崇芳又喝一口热水，倒进椅背，享受难得的闲暇。
几年后的某天，严暄和过来复查。他和科室的医生熟稔地打过招呼，低头和身边的年轻人交谈，姿态亲密。
在那个年轻人检查的功夫，他走进梁崇芳的办公室，向她咨询定制的流程。
女医生示意他注册系统，填好资料，临告别前，她笑眯眯地说：“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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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
“好的，谢谢老师。”
严暄和站在401教室门口，拿过资料，和公共课老师交谈。他们系的公共课缺失课件，轮到他来沟通。
“暄和是不是还没来过外院？”这个学生虽然才大一，但名气挺大，职业使然，教师能记住的学生中，有一类肯定是优秀的。
“嗯。”他应声，略微好奇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外院人少，教室、办公室都在公寓楼里，学生几乎足不出户就能上完一天的课。
走廊外就是花园，错落建了几个小凉亭，配着桌椅，可以吹风学习。花园中央是一个透明的屋顶，底下是学院图书馆，借鉴了卢浮宫的设计，但面积小不少。
往下看，学生来来往往，只露出一个个黑漆漆的脑袋，入口并不在这里，距离真正的一楼至少还有几层。
见他好奇，和他闲聊几句，那位老师笑着提议他逛逛。
“今年我们院也来了个挺好的孩子，你要是能碰见他，说不准还有点共同话题。”
左右没什么事，严暄和婉拒他的陪同，决定自己到处走走。
他看着一模一样的走廊，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走到了另一边，同样有个401，只不过是对称的。
最近的一道门没有关上，能听见有人在念着什么。
他迈步过去，想要在中间休息的时候问问路。
教室很大，后方的黑色透明隔断占了三分之一，附近坐着一个男生，刚才听到的声音从他面前的电脑传来。
笔尖轻快跳跃，飞速勾勒着什么。
不多时，男生换了另一只笔，手指划动屏幕的同时，“刷刷”地在本子上打勾。
他闭上眼，按着眼周，声音清亮，潺潺流过耳畔。
严暄和依稀记得几句，在心里对了对，竟是一字不落。
直到声音停下，才恍然回神。
不间断地练习了四五篇，那个男生舒展了一下身体，直直对着门。严暄和看清他的脸，猛地转身，藏在门外，心跳得很快。
“喏，你的水。”
搭伴练习的同学终于从食堂回来了。杨开霁道过谢，用冰凉的外壳敷了敷眼睛，才润润喉咙，问：“刚才外面有人？”
他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没有啊？”那同学想了想，茫然地摇头。
杨开霁也没在意，可能是刚才练习太久，有点累。他又伸个懒腰，按了按太阳穴。
待眼前的黑影散去，他又打起精神：
“继续吧。”
一个月后，严暄和的快递陆陆续续到了。
室友被撕拉条的动静吸引，凑过去问：“严哥，你手机电脑不是新款吗，又买？”
严暄和正在拆附带的保护壳，纯正的靛蓝色看着很舒心。
“嗯，内存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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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礼物
杨开霁悄悄捂住自己眼睛的时候，严暄和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怎么了？”他假装不知，但杨开霁很明显看穿了他。
“我知道你肯定猜到了，不和你卖关子，猜猜看，什么系列？”
沉默突然蔓延，饶是他神通广大，也不可能马上准确猜到是哪一款。停顿一会，严暄和试图找到正确的方向：“绝版？”
“对，再猜？”
他无声地吸气，拿下那只捣乱的手，摩挲指间同款的戒指，捂住那一丝蓝色，开始分析。
小霁没送过人物，可能是知道他不喜欢拼，所以就算捡漏到多好的价格成色，都不会下手。
杨开霁被他摸得痒，抬手要离开台灯的范围。严暄和迅速抓住那截纤瘦的手腕，反手把人拉进怀里，和抱小孩一样，拢在大腿上。
他故意凑到敏感的脖颈处，气息热乎乎的，杨开霁缩缩脖子，被他弄得有点痒。
严暄和单手固定他的腰，故意拨开他的手，往衣服里摸，边亲边猜。
说了几个答案都不对，反倒是一开始故意撩的火上来了，杨开霁倒在严暄和胸口，双手无力地推拒着，笑得喘不上气。
“说不说，嗯？说不说。”
他又挠敏感的后腰，杨开霁左躲右闪，就是不松口。他避开还在作乱的大手，挣扎着托起Enigma的下巴，两人接了个漫长的吻。看他委屈巴巴的，又心软地退了一步。
生日礼物嘛，最后还是要给寿星的。
“如果你猜到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严暄和愣住，捂了捂他的眼睛，松开后又问了一遍，杨开霁以为他没听清，不厌其烦地重复。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杨开霁自信满满，严暄和要是真能猜到，前面不至于变着法子“折磨”他。
没成想，严暄和飞快地嘬一口他的唇肉，刚才失落的神色一扫而空。
“街角咖啡馆。”
大概是他的表情过于震惊，Enigma得寸进尺，亲了亲他的面颊，湿软的触感将他拉回现实。杨开霁忍不住回身掐他的脸，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严暄和晃晃手机，有一条五分钟前保存的录音，坏笑着道：“宝贝，愿赌服输。”
三小时后，拖着酸软的腰，杨开霁挡开试图给自己哄睡的手，强撑着睡意问：“不行，你一定得告诉我——你怎么猜到的？”
严暄和亲亲后颈那块爱不释手的软肉，打开手机，慢悠悠地拱火：“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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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共享
杨开霁最后还是把那个乐高交了出来。
看严暄和嘚瑟的样子，他禁不住咬咬牙，在对方的邀请下“勉为其难”地和他一起拼。
两人走到地下室，杨开霁的书已经尽数搬过来了，整齐地摆在书架上。旁边还有一大块空间，知道他喜欢收藏实体专辑，本着哪天就会用上的原则，严暄和在装修时便已做好吸声和扩散，比不上专业的录音室，但爱好者自用已经足够。
四只监听音箱的间隔一致，围成一个圆形，中间铺着柔软的地毯。
拿出唱片，连接音箱，等男人在地毯上倒出积木，开头一段渐强的演说过后，嘶吼踩着鼓点适时响起。
杨开霁打了个哈欠：“不听点儿这个，我要困死了。”
封面写个SLEEP，首发曲倒是挺激昂的。
他懒洋洋靠着某人的肩膀，望着男人把一个个小部件拼在一起，渐渐成型。
毛茸茸的脑袋随着节奏一点一点，可能是怕吵到他，悄悄地要挪开，被严暄和扶着耳后，又放回肩头。
“躲什么？吵不到我。”他一心二用，“甩困了就靠着。”
行吧。
恭敬不如从命。
他时不时随着鼓点晃晃，无意间瞥到严暄和的左手，注意力被吸引了。
地下室的灯光是冷色调，映得那只修长的手格外地白，同款戒指上，整颗宝石变成了紫红色，眼线尖锐明亮。
他忍不住伸出手，替严暄和把左手周边的积木拢起，两颗变石猫眼若即若离。
一般的变石猫眼都是红到绿，严暄和接触了很多个珠宝商，才找到两颗接近蓝色的。
Enigma见状，低头抓住那只手，亲在冰凉的戒指上。杨开霁手一颤，那股热意好像穿过戒圈，碰上了无名指。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
在冷调的光线下，两个相依的身影越发靠近，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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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饼
农历八月十五这天，他们大包小包，回严暄和父母家吃了顿饭，临上车前，和君钰特意拿了两筒月饼送过来。
杨开霁正想推拒，但柴火豆沙、不怎么甜，短短两句简直绝杀。
回到家，杨开霁拆了其中一个，按和君钰说的轻轻掰开，皮薄如纸，内芯的豆沙满到几近溢出，中间一抹月白色的猪油增添口感，完全不腻。
身旁凑过一个大脑袋，他看也不看，伸手掰开一点塞进旁边，Enigma顺势咬住咽下。
“喜欢吗？”
杨开霁点头。
严暄和揉揉他的头发：“喜欢明年咱们也订。”
他们接了个吻，豆沙味的，有点甜。
第二天，大多数人已经过完节日，但对杨开霁而言，今天才是中秋。
地区习俗不同，从小家里只过八月十六，正好可以团聚，两边不耽误。
两旁山林飞速倒退，杨开霁点点手机，和母亲聊天。
“我爸现在在做饭了，回去就能吃上。”杨开霁给他拆了颗薄荷糖，自己也吃了一颗，“先垫垫肚子。”
回到家，左楹正要起身准备碗筷，还不等他们找到钥匙，先一步开了门。
“回得正好，”她笑盈盈地说，“可以开饭啦。”
饭后，杨文赋叫上两个儿子，把小桌擦干净，搬到阳台，摆上柚子和巨大的五仁月饼，再用其他水果围着摆满一桌。
这就是祭月了。
“你能吃惯吗？五仁”杨开霁拽拽严暄和的衣摆，和他说着小话。这还是个五仁太师，里头放了蛋黄。
严暄和望着那个比他脸还大的饼，顿了几秒道：“大概能。”
熬过入口的心理准备，实际上还可以接受。饼皮回油得当，粒粒果仁混着叉烧粒在齿间爆开，满口鲜香。
吃着月饼，吹着小风，聊着聊着，阳台只剩下他们二人。
今夜的月光依旧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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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第二本原创小说完成啦。
作为写手，我的任务到此为止。小严和小杨生活在我看不到的异世界，情投意合，顺遂美满。
情节有问题，请留言告知，我会尽力修改。
欢迎批评建议，免费不是我生产垃圾的遮羞布。
下一本大纲重写中，全文存稿后发表。
祝大家中秋国庆双节快乐，那我们有缘再见，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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