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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桥(近代现代)——泥菩萨

时间:2023-11-16 09:48:22  作者:泥菩萨
  再用大毛巾抱着一团家伙出来,也不忘绕个路把手机拿上。顾濡想睡了,一挨着被褥就把自己裹成惠方卷,只露出一张小脸,柔软的黑发蹭得凌乱。
  刑济铎刮了一下顾濡的鼻子,又用手机悄悄地拍下照片。傻得。
  他钻进被窝里,把顾濡的手拿出来,抱在自个的掌心里,另一只手又把录制模式开上:
  “你不会和那个女人结婚,对不对?”
  “嗯……”
  “你会留在我身边,不会离开了,对不对?”
  “对……我困……”
  “你喜欢刑济铎,你爱我的,对不对?”
  刑济铎闭上眼睛,将顾濡的手放到唇边虔诚地吻——他没得到回答,因为顾濡似乎已经沉沉地进入了睡眠。
 
 
第二十八章 无问
  顾濡近期感觉不太对。
  这种不太对不仅来自于刑济铎,在他自己身上也逐渐发生,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似乎已经到了一点不太能够控制的地步。
  这两个多月中,他基本上都还处于一种休养的阶段,工作量可以说是非常小。尽管他依旧在家处理慧安的事务,也同样会帮着刑济铎看些刑氏的东西,但总得来讲,更像是为了打发时间,不至于太无所事事。
  像是被抽了筋骨一样只剩下软绵绵的瘫软肉泥在身上,被刑济铎拿捏了——顾濡不懂得自己多么好笑,依赖这样柔软舒适的情绪放在他身上发生,竟然只觉得不安危机,一方面对他来讲是种危险,一方面对刑济铎来讲是种不利。
  他是不愿意刑济铎有软肋的,哪怕顾濡就是那根倒刺柔软内脏的叛逆夏娃。
  情欲上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当他开始反酸又腹痛的时候,趁着刑济铎不在家,顾濡极为冷静地用了试纸,然后得出预料之中的结果——他有一点雀跃,雀跃得跳上苍穹,然后下一秒就狠狠地摔下来,恐惧蔓延到全身,眼前就仿佛出现母亲奔向夕阳后流泻下的红河。顾濡知道自己不能再留。
  他又一次麻烦了关子宰,但是这下似乎还忙对,不知道这个家伙如何得到在英国极佳的私立医院资源,隐蔽性极好。顾濡早早就为逃离刑家备过一套齐全的假身份,周密细致如他还时时不忘更新,在任何时候都能立刻用上,这大概也是他利用刑济铎信任藏得唯一一件事情。从他一有这能力开始,实际上便做好了随时消失的准备,不管是刑济铎先推开他,还是他先一步醒过来。
  关子宰亲自来的飞机场送行,真是奇了大怪。顾濡裹得严严实实,面无表情但眼含感激,这样好像不至于太狼狈孤单。
  “其实你没有必要走的。刑叔……刑济铎他肯定会找你的。”
  “……”
  顾濡听得出关子宰在劝他,不是威胁或恫吓,假使顾濡想躲起来,那么确实没有人能够强迫他留下,尤其是刑济铎。他太了解他,如同夫妻般亲密无间,于是恰恰好对症下药,狡兔三窟,最是亲近最是一叶障目。
  顾濡低头,眼神越过小腹看见自己穿着帆布鞋的脚尖,大抵过几个月视线便无法这样畅通无阻。他孩子气地在地上踢了两下,然后冲关子宰笑一下:“那你便转告他说,我爱他,我只是要一点时间想清楚。”
  还来不及给关子宰一点反应的时间,顾濡转身拖着行李箱,把自己淹没进人潮里。
  飞机稳步地上升,气流旋转,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望向窗外下方都市的繁华灯火。现在是凌晨,晚班机,走得那么急,明明数个小时前还在和刑济铎互道早安,谈论今天的晚饭和明天的休假,结果现在就变成他为了另一个生命落荒而逃。
  现在周围安静了些,又闲下来,好像脑子才开始有一点能够开始运转。是啊,有那么点关子宰劝他的纠结,为什么要逃呢,是厌恶刑家的感情实在无法忍受,还是害怕给刑济铎带来麻烦,亦或是顾生姿的死给他留下的阴影呢?
  他不知道,或许都太复杂,最终成了一种本能反应。
  但无论如何他不愿放弃掉这份刑济铎给予他的礼物,不管刑济铎来不来,不管顾濡这场跟自己的豪赌是否有输赢。
 
 
第二十九章 与归不鸣
  顾行三岁的时候,第一眼见到那个男人,第一反应是亲近而不是疏远,实际上让顾濡放下许多心。他不去阻挡也不去掺和,就在距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看着。春天的气候是很舒服的,公园里落满紫荆花,粉白淡紫的很好看。
  他蹲下身和自己的儿子说话,应该是笨拙的,在顾濡的想象中这个画面会有些幽默甚至滑稽。有些人注定就是要碰壁,在外任由如何威风八面,尤其是顾行的性格真的不是普通小孩,两位父亲一位冷漠一位霸道,杂糅在一起使他根本不是一般玩具和糖果能钓上勾的家伙。
  他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但是血脉天然的连接,还有刑济铎手段的高明,竟然让顾行主动愿意被抱起来,双手环在男人的脖子上。一大一小就这样向顾濡走过来。走近了看见刑济铎穿着的西装,领带都还是老旧的款式,三年前的,又要抱着这样一个嘴里含棒棒糖的小孩,果然还是忍不住有些作笑。
  顾濡要忍住,于是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烟,咔哒点上一根。刑济铎看了皱眉,跟他讲的第一句话便是孩子还在这里。
  “但是你也不想想是谁的孩子。”
  倒是口气大,可是也配得上,长相精致的小男孩咳嗽都不带一下,怕是说明早就习惯他的监护人此举。顾濡咧嘴笑了一下,叫刑济铎看得恍惚了一刹那——他好像等这样的东西太久太久,一个略带放肆的顾濡,以至于一瞬间都反应不过来如何狂喜。顾濡问他车子在哪里,好像他们根本不是阔别已久,仅仅只是分开了一天,然后两个人下班接上孩子再一同回家罢。
  顾濡没坐前排,抱着顾行坐在了后面。
  刑济铎问他晚上在外面吃还是在家吃,顾濡想了想说回家,然后便是沉默。最终是顾濡先憋不住气,讲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吗?”
  刑济铎的眉毛动了动,额头上泛出青筋的小鼓包,又很快消失,叹了口气:“没有。有又有什么用……你教关子宰那么说,还真是救了慧安一命。”
  顾濡想反驳,我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东西才这么说的,我只是真的这么想。于是他也这么说出口了,结果还没说完,刹车被猛地一踏,刑济铎靠边停了车。他好像看到那个男人的肩膀在颤抖,又好像没有,然后他转身,伸手去摸了摸顾行的脸颊:
  “你是故意让我找着你的,是吧。否则你不会断了和慧安的联络,也不会从英国结束住院后就一直和我待在一个城市。”
  顾濡望向刑济铎,看着他有点泛红的眼眶,心里莫名地涌上一丝快感和委屈,又酸又甜,倒放下来,似乎前半辈子的苦全都被湮没过去。
  “对。我是故意伤害你的。”
  “好。”
  刑济铎的手一转,捂住顾行的眼睛,探身过去准备亲吻他作精上天的爱人,却最后还是有点顾忌孩子,贴面吻一下耳垂便离去。顾濡又说:“你不问我想清楚没有么?”刑济铎摇摇头:“想不想不清楚都是那样子,我认定了,我也不等……”
  顾濡知道这几年期间刑济铎没有停止过找他,他确实是那样的人。顾行现在也逐渐长大,应该拥有双亲共伴成长的权利。
  或许他也真是着了刑济铎的道儿,又或许本身他让关子宰说的话就不是骗人的。
  想清楚了么?自问而言,顾濡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恰恰好只有刑济铎,是不需要他给出一个答案的,那么便恰恰好,试一试重新开始。
  顾濡伸手拍了拍刑济铎的肩膀,想,有一些他从未说过的事情,大概开始可以现在告诉他,比如自己不喜欢刑家人,又比如顾行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就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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