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渡桥(近代现代)——泥菩萨

时间:2023-11-16 09:48:22  作者:泥菩萨
  刑济铎想过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这辈子都捂不热了,但原来只是顾濡不爱他,仅仅只是顾濡不爱刑济铎,不想要刑济铎给他的家。
  刑济铎近乎绝望地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这么多年来,你何必这样呢?”
  顾濡其实很想说,因为我觉得我爱你,但是一旦想起顾生姿的坠落,便咽回了这句话。并且如果这样说了,他是绝无可能再和刘思瑶结婚,为了一份逾矩且没有结果的感情而引发不可控制的结果,顾濡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他挑选好了敷衍的措辞,依旧是毫无起伏的语气:“你对我好,我受着。”
  病房中一片死寂,最终还是来检查的医生打破了这种恐怖的气氛。刑济铎离开了病房,打电话给了刑济桉,让他请假去照顾顾濡。他已经将刑氏的事务搁置了一周有余,邵柏千和苏玖忙得分身乏术,做上司的终究不能如此任性。
  并且……顾濡要结婚了,当年他和蒋湘结婚时,是顾濡为他一手细致打点的,连酒店里的酒杯都要亲自挑款,那么换做现在,他作为顾濡的养育者,更应该肩负起让他有一场风光婚礼的责任。
  刑济铎走出了医院,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会儿,最终找了处地方随意靠边停下,摇下车窗点了一支烟。
  他想起带着顾濡过门的那一天,在顾生姿的葬礼上,他对顾濡说,刑叔叔会弥补你的。
  其实他这个混蛋怎么可能会想所谓的“弥补”呢?他处心积虑地给他糖果与游戏,展示着温柔善意,实际上都是为了满足贪欲色欲占有欲。甚至顾生姿的去世都让他觉得隐约兴奋,因为这样顾濡就真的只有他了,白色的孝服披在他的身上,在刑济铎眼里根本就是新娘的婚纱。
  弥补这件事是需要错误在前头的,并且必然是做错事情的自我意识到了这一点,以痛还痛地才能够算话。
  刑济铎是在十几年前这样承诺了顾濡,但实际上这些年来他所做的只是给予,直到看见病床上的几乎要消失的顾濡,他才总算明白说出的誓言终究是会一件一件实现的,无论早晚,上天都会推着他去做。
  他必须承受伤害爱人的悔恨与痛苦,也必须从此后远离他,只能以长辈的身份远远祝福他照顾他,看着他爱另一个人,跟别人结婚生子拥有幸福的家庭。
  刑济铎把自己收拾一新回到了刑氏,忙碌的工作使他没有时间去医院,恰好也不必再打扰顾濡。刑济桉应该能够照顾好他,加上那个叫做刘思瑶的女孩子应当确实很爱顾濡,作为妻子当然更比刑济铎更有资格去陪护。
  刑家和蒋家又接洽了好几回关于“天盛”的事情,刑济铎总算表示出了投资的意向——实际上顾濡猜的没有错,刑济铎本身就打算趁这次机会卸掉自家人的东西:要么是刑济恺成功,那么他便直接和顾濡双宿双飞,反正已经在海外藏好了一批资产;要么是大半个刑家都搭进去,那也只能靠着刑济铎再次上演当年的情况,只是这回他会要挟家人必须接纳顾濡作为这个家的主人。
  结果顾濡只想甩掉他,那么这些算计都是无用的,还不如抛却了算。
  刑济铎让苏玖去旁敲侧击,询问顾濡关于天盛的看法,以及是否需要他以顾濡的名义进行注资。顾濡这才想起来这一茬麻烦事情,怎么刑济铎就投进去了,大麻烦。并且他想起来,财产转移的事情似乎已经被刑济铎察觉到了,但他以为自己是转入了蒋家……同一个中介公司,关子宰应该是在截流股票时刚好和蒋家有重合过相同的中介,才导致刑济铎查到一半中止,以为他是把慧安汇到蒋家去了。
  那就将错就错罢,正好入账后作为大股东,便拥有了查阅账目和财报的资格。但是蒋家的人一定会对他有所顾忌,于是他要求刑济铎把钱放到刘思瑶的名下去。苏玖战战兢兢地把这个消息传报给老板,已经开始在心里为顾濡念大悲咒,但刑济铎只是照做,没有任何一点其他的反应。
  顾濡没有办法那样快出院,于是作为男方家长的刑济铎又和蒋家、刘思瑶见了几次面。他重新变回那个风度翩翩且叫人安心的大家长,让刘思瑶叫他刑大哥就可以,丝毫没有一点叫人害怕的感觉——这让刘思瑶感到混乱且不安,即便她和顾濡的婚礼在刑济铎的规划安排下有着极其完美的蓝图,甚至后续的房车购置等都一并有完善的保证。
  刘思瑶当然是去了医院的,可是顾濡告诉他并非刑济铎的错误,而是下楼时意外的车祸,连刑济桉也是这么告诉她。她想照顾顾濡,但她的未婚夫表示不需要,作为一个孕妇最重要的应当是好好休养,自己不能陪伴她已经是失职。
  的确,刘思瑶现在都还需要别人照顾呢,怎么还能侍候别人。尤其是顾濡身上还有些难言之隐的伤,就更不可能让刘思瑶发现了。
  她同时也把刑济铎的投资和安排告诉了顾濡,其实对于这些事情,终究她还是个普通女子,没办法抓这样大的主意。顾濡在病床上看完了刑济铎对他婚礼的安排,倒是和他当年打点蒋湘与刑济铎那场几乎一模一样,真是大费周折。他叹了口气,叫刘思瑶去给他取笔,涂抹修改掉许多宴节铺张。
  他不是真的刑家人,刘思瑶也不是蒋家人,哪里遭得起这样的浪费,只有小姐少爷结婚才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
  至于刑济铎代顾濡所给的那份“聘礼”,顾濡沉吟了片刻,做出了一个决定:“暂且收着吧……只是我想看看具体的账目,你作为大股东应该能取过来,我帮你看一看。在蒋家应该也会有的。”
  刘思瑶点了点头,这些金融和公司的东西她不懂,但是顾濡一定知道清楚。她十分地信任他。
 
 
第二十三章 甘草糖梅饴
  刑济铎挺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蓝雉,因为他有些忙着想给顾濡最好的婚礼和条件,却又不忍见他,这样的矛盾折磨着他的心,连带着整个人都疲惫下来。肖慕云见到他,都略微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像平时那样打趣。
  “随便叫个机灵一点的吧,你知道我喜欢哪一类的。”刑济铎需要些发泄,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肖慕云试探地问他:“你……真放手了?”
  刑济铎神色平静:“不是我放不放手,是我从来没抓住过他。我只是个狼狈失意的人而已。”
  肖慕云还想宽慰些什么,但刑济铎已经起身离去,上楼去他一贯熟悉开的那个房间。留在原地的老板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让人叫那个新来的雏儿上去侍候刑济铎——还是和往常没有任何出入,照着顾濡的模子给刑济铎挑的人。
  头次接客便据说是刑氏的董事,旁人都又有些羡慕又有些担忧,前者因为那男人英俊阔绰且床事愉悦,后者则是默认的富贵险中求,哪个钱权顶峰的人不是阴晴不定的。洛如走进房间,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肖老板跟他说了,这是一个受了情伤,失去爱人的男人,好好去填补他必然不会吃亏,学得大胆聪明一点。
  但这总归是洛如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就算他已经里外清洗了,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蓝雉专业调教师的训练,可是还是紧张。
  刑济铎居高临下地打量他:“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洛如,十六岁……”他跪下来,抬头望着那个男人,“刑先生,我是第一次……”
  都来不及将可怜卖完,刑济铎便不耐烦地将手搭到洛如的后脑勺上,催促他少些废话。洛如心领神会地张开嘴,将刑济铎的阴茎含了进去,为他口交。
  并不算做得多好,但对一个新手来说也算是不错的表现。洛如听见头顶有些粗重的喘息,随着抽插越来越快速粗暴,似乎他的客人也在愈发动情。
  那男人高潮时似乎低吼了一句他的名字,发音听着是小如,还有些亲昵,给了洛如莫大地鼓舞。
  射过的阴茎从嘴里抽出,洛如从旁边扯来纸巾,将精液吐出。他想起肖慕云说过的话,以及方才刑济铎都叫出他的名字,于是鼓起勇气主动地爬到刑济铎身上去,跨坐在他的腿上。刑济铎似乎觉得这男孩有几分有趣,点了一支烟,等着看他的好戏。
  洛如的手捧上刑济铎的脸:“我做的好吗?我能够抚慰你的爱人离开你的疼痛……”
  刑济铎看着这个男孩,情不自禁地觉得自己可怜又好笑:“今天就到这里吧。不用继续下去了。”
  洛如愣住了,一切本来都是如此旖旎,包括那些缭绕暧昧的烟雾,还有自己屁股下坐着的已经有了生理反应的器官。但面前这个男人轻轻地将他退了下去,起身站到了窗边去继续抽烟。
  他焦急地去揪住刑济铎的衣服下摆:“刑先生,我错了,我……”
  刑济铎没有看他一眼,抖了抖手里的烟灰:“你没做错什么,刚刚做的很好,不用担心什么,回去休息吧。钱肖慕云会给你的。”
  “你只是做不到安抚我,安抚他离开我这件事而已。”
  “一点也做不到。”*
  刑济铎闭上眼睛,缓缓地吐出一口涩苦的气,除了顾濡没有人能够做到。刑济铎这样狼狈,如同一只仅剩下了烟雾的燕尾蝶。
  顾濡并不愿意接受刑济铎为他准备的过于盛大的结婚仪式,最终综合了蒋家和刘思瑶的建议,决定在国外从简办理,也恰好掩人耳目。他们预备直接就前往欧洲结婚后进行蜜月,邀请函和机票寄送到苏玖手里,再被毕恭毕敬地交入刑济铎手中。
  刑济铎看了看日期,正好是天盛平台正式剪彩的前几天,蒋家也真是把时间安排得紧,不过也给了他足够逃避出席顾濡婚礼的理由。
  他觉得自己绝非那样心胸宽阔,能够扮出慈祥笑容站在顾濡身侧,看着他拥抱另一个人入怀,接着恩爱依偎着从他身边永远离开。
  他会发疯,而上一次失去理智的结果令他至今感到千刀万剐。就算刑济桉告诉他,顾濡很配合治疗,恢复的情况也很乐观,但刑济铎依旧不敢去见他。
  这样想想,他带给顾濡的确实比不上那个女人——他的家族将他当做牲口,从他小时候开始就嘲弄欺负他。而刑济铎则夺走他的童贞,又多年不断地纠缠束缚他,并且在前段时间还这样施暴,似乎带给他的痛苦总是更多。
  说到底,顾濡最终选择的还是“她会给我一个家”。
  刑济铎在旁人面前依旧是冷静而完美的刑氏总舵,尤其是他决定进入天盛,并且家人们都获悉顾濡这回真的彻底从刑家离开后,这座堡垒从内里开始似乎就焕然一新起来。说到底,刑济铎坐拥刑家十几年,从来没饿着谁亏着谁,何必冒着风险追随别人呢?
  就连刑济铎都开始尝试催眠自己,顾濡已经有了家,也劝说过要他珍惜自己的家,既然他也已经有了一个,为什么不这样去做呢?
  间断地他也去过几次蓝雉,每次都会点那个叫做洛如的男孩。他并没有产生什么移情的感觉,但洛如看他的眼神日渐变得崇拜而期待,令他时常会想起曾经的顾濡——这叫他不齿自己,一是不应该这样将顾濡随意和他人联想到一起,他的小濡永远是开一辈子的白蔷薇,二是憎恨这个叫做刑济铎男人的懦弱无能,只能落败了逃避,渴求时间来冲淡伤口疼痛。
  顾濡结婚的前一天,他告诉苏玖,这一天不要去打扰他,所有工作和情况他相信她都能够处理好。
  苏玖即使在心里腹诽一百句也没有用,只能点头答应。
  刑济铎带着婚礼的邀请函和欧洲机票,却是前往了孟加拉。他没在游轮上,而是沉默地漫步在嘈杂的街头,从金碧辉煌的殖民遗址到腌臜纷乱的原住民区,沿着长长的恒河堤岸一直走。天空从蔚蓝变得血红,最终在开始渐渐坠暗。
  约莫今天真的是个良辰吉日,在这里也举行了什么宗教祭奠,一路漂游着纸船和火光。陌生国度的舞蹈和歌声包围了他,热闹的跳跃的温暖的,向神明祈祷美好与生命。
  刑济铎拿出火机,将口袋里的婚礼邀请函和机票拿出来点燃,然后丢进了恒河中去。
  那一点火光很快就消失,并且沉没在黑暗中。
  他不知道自己要祈祷什么,其实刑济铎每一分每一秒都还是恨不得要撕碎夺走顾濡的那个女人,咒她立刻去死,但是这样做大概会令顾濡痛苦,甚至令顾濡恨他。
  那么他只能祈祷顾濡不对他撒谎,的确会与他过一辈子,只不过这辈子太苦了,没法子再留给他,只能轮到下一世。
  假使那天刑济铎乘坐的轮渡上头,并没有在床头柜上被随手放置一本《情人》——
  他并没有在顾濡出生的这个国度留宿,而是乘坐夜班飞机回到了昭城。下了飞机大约是凌晨四点,打开手机竟然一屏幕是苏玖的电话,其中还夹杂着邵柏千的,拉到最底下的一个是慧安医疗的座机。
  这不对劲,以他对苏玖的了解,她一向是对老板的命令说一不二的人,并且还要捎带上一个邵柏千一起造访,那就更异想天开。
  慧安医疗……
  刑济铎迅速回拨苏玖的电话,那头接通得很快,一看就是清醒且在工作的状态:“刑董,顾濡可能出事了。请您立刻到慧安医疗的总裁办公室来,我、邵柏千,以及慧安的合伙人现在都在这儿。”
  单凭短短的前一句便足够让刑济铎催促出租车司机把油门踩到最底,惠安医疗顶层果然亮着灯,推门进去后看见的是一个和顾濡年纪相仿的青年和自己的两个亲信。
  那个青年把一本淡绿色封面的笔记本交到刑济铎手里:“刑董,我叫关子宰,是顾濡的朋友,也是慧安医疗的合伙人。顾濡他因为要筹备婚礼和蜜月,两周前就提前去了欧洲,但因为慧安的事务,他会定时和我发邮件,直到三天前。”
  “而这本东西,是昨天我收到的一件包裹,发件日期是一周前,地址是从荷兰来的。”
  刑济铎翻开那本状态糟糕的笔记本,只有半本,看起来是在争抢中被撕扯开来的模样,甚至有几页上面还有淡淡的脏红色。但重要的是上面记载的账目,那是蒋家内部的账本,还是传统的手写,一条一条数字旁批注上了一步步的计划。
  天盛是一个骗局,在海外根本没有那些产业,所有他们投入的资金都被蒋家分割流转,利用自己掌控的外贸线路还有雇佣的中介公司进行遮掩,营造出虚假的流水。
  而这只是前半部分的规划,还应该有后半本,不知道在谁的手上。但蒋家人里面有官位,刑济铎能够猜到当他们正式把平台打开后,自然有权利进行政策游戏,想法撇干净自己接着一举抽空天盛这个蓄水池子里面所有的钱。
  顾濡发现了这件事,但他被掌握在了蒋家的手里。他身上还带着未愈合的伤口,并且还要照顾一个孕妇。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