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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松朗没再看猫，握着容柚肩膀把他推回了沙发，“那正好，最近别去了。”
容柚不解地坐直身子，“就放过那人？不行。”
“虐猫的人犯罪几率很高，但依照现行法律抓进去也最多关上几天，他出来以后如果找上你呢？你难道想以身涉险吗？”原松朗看着他，微皱了一皱眉。
容柚不同意放过那人，但也知道就算自己或者父母去找关系，也只是送进去更快、出来更久一点罢了，惩戒的上限就在那里。
而且不说关系不如从前，就说为了一只猫，谁能陪他们家搞这种事。
“可不单单是为了它。”容柚用手摩挲果篮里面较小的苹果，“那人毕竟是个隐形炸弹，我躲得远远的可以不炸到我，有一天炸到我爸妈怎么办？真的就这么放任吗？”
“有一个办法。”
“什么？”容柚抬起头。
“找人打他一顿。”
容柚睁了睁眼睛，倒是没想过这么粗暴的方式。
“会比关起来更有效吗？打他不会，加速他的心理扭曲啊什么的吗？”容柚作为一个从小只会吃喝玩乐，纯粹朴素的人民群众，下意识总归是觉得法律震慑作用更强的。
“你打架输一次就知道什么感觉了，”原松朗拎了拎容柚的手腕，挪揄道，“看你这身板不可能不输，应该是没打过。”
容柚听不得“输”这个字眼，下意识就撸起了袖子，很快又扯下来，“不是不想跟你打，是有点冷。”
刚刚吃饭通风把空调暖风关了。
“能关个十年八年的当然有震慑效果，没有的话，不过是私刑替代公刑，”原松朗顿了顿，想到什么。
学过法的人讲出“私刑替代公刑”这种藐视法律的话，听起来有点荒谬。有很多，很多人甚至把程序正义放在正义的前面，维系所谓法律尊严。
他并不认为一套漏洞无法填补的法律有什么尊严可言，这也许就是命运让他偏离轨迹的原因。
命运，吗。
浮光掠影而过，原松朗不欲多想，接上话头，“连精神病也更爱砍弱势群体，疯子同样只是欺软怕硬的人而已，恐惧比善良更重要。”
“不需要考虑他正不正常，让他害怕就行。”
“哦！是边打边说“为了正义”那样吗？像蝙蝠侠。”容柚想象了一下。
“让他闻风丧胆。”容柚中二地捏起拳头，接受良好的吸收了这件事。
容柚在果篮里翻出火龙果，“我来切，买红买白，买定离手。”
“看看你的手。”原松朗扬了扬下巴。
容柚就张开五指，伸到原松朗面前给他看，“其实不太严重，衣服替我挡了一点，挠的不是很深。”
原松朗扫了两眼，“算了吧，少沾水。”
“我买红。”原松朗颠了颠火龙果，走到另一个桌子边，把火龙果放上砧板，“你打算输给我什么？”
…那肯定是红，容柚躺倒在沙发上玩手机，顺着原松朗的话开始跑火车，“市中心给你买一栋楼。”
容柚想到那个画饼梗，如果我有很多很多钱的话可以全给你，但我真的有一辆车，不能给你。
如果原松朗要的话，容柚认真想了想——其实他愿意给。
除开一些感情上的问题，原松朗就是蛮好一个人。家里破产那会受过冷眼，就偏激地觉得所有人都生有二心，但其实没有证据说明原松朗有。
原松朗能帮忙的时候，甚至不说“要帮忙吗？”，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
外界的声音很嘈杂，但如果只是两个人呆在一起，就只剩这种平静和心跳。
抛开因为喜欢产生的贪婪，原松朗也让他喘息。是浮木，也因为所有他熟悉的特质，变成小小的港湾。
没有办法不喜欢。容柚在枕头上蹭了蹭脸，和笼子里的猫对视。
原松朗拍了拍他的屁股，“吃。”
“喔。”容柚坐起来，叼着叉子想，把我输给你最好咯。
晚上原松朗以容柚的手受伤为理由，绑了他的手挂在床上的壁灯处。
容柚配合他演，扭着身子凑到原松朗脸前，耷拉着眉眼，“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犯罪。”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么倔是想吃一套刑罚是吗？”原松朗挑起容柚的下巴，又掰开他的嘴，却停顿住了，往床头柜找了找，不知道塞点什么比较好。
“我买了逗猫棒还没用过。”容柚落回去，靠着墙想了想。
原松朗笑出声，下床找到逗猫棒，那逗猫棒发出的声音让笼子里的猫精神一振，坐了起来，盯着原松朗和他的手。
“你别看。”原松朗随手抖着逗猫棒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逗猫棒的铃铛在里面响了半天，房外时不时传来一声猫叫。
“喵喵喵喵！”有没有猫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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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的法律和现实中会有出入，架空，不考究
第15章 15
1
我们家楼下这只猫叫阿三，当然，不可能是我取的，我每次路过，总有人这么招呼它。
我看到它就烦，一只畜生。
我妹兴致勃勃地说，她想撸秃它，我说我也是，然后我在她眼里看见了意外，和惊喜。
我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也不试图曝光自己的真实想法。
撸猫没什么意思。
把它的皮毛扒光，让它在这寒冷的天里瑟瑟发抖，颤抖无助的失温，无能为力的死去，才有意思。
这是它们这种弱小生命最美的归宿。
他们一定会更怜爱它。
2
我这应该算是激情虐猫。
我考砸了，大学英语挂科，查到成绩的时候正在便利店买东西，这么短的时间、这么高涨的情绪，你撞上来，这也能怪我吗？
这不能怪我。这只猫眯着眼在我裤腿上留下白色毛发，难道它以为自己很干净？
脏，脏死了。
我踩住它的前脚，掏出了包里的刀。
3
它叫得太大声了，还好保安不在。
但这声音的确取悦了我，我恢复了心情，放你走算了，又不能活多久了。
我扯开它和断掌相连的皮肉，不再钳制它，用余光目送它逃走，把它的断掌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4
他妈的，他妈的。
“你们他妈谁啊？”我用手臂格挡几人落下的拳头，但是太急太密了，根本没用，施向手臂的力，一并作用给下方的头脸，同为alpha的信息素侵袭铺天盖地，更是消减了我的气力。
“就你虐猫是吧？”为首的那个壮汉往我肚子上狠狠一踹，踹得我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只能被动地听，“我们哥几个看不下去，约好了怎么说要给你打一顿狠的！”
“他妈的！个儿不大，就知道欺负弱小哈？”拳头和硬鞋底不停往下落。
尽管被打得泪液糊眼，只能凭借互相对眼的第一面补起残缺画像，但他妈的，凶神恶煞鬼一般，哪个长得像正义的人啊？！
5
这几个是原松朗看完监控视频，叫林奇找来的打得狠的黑社会。
林奇坐在不远处的车里观望了一会，拨通原松朗的电话，“人已经在打了，您要看视频吗？我可以录一段。”
“不看。”
原松朗想了想，“把那几个人保出来的时候，让他们加句话。”
“这样。”原松朗手指在实木桌上敲了敲。
6
我求饶后没多久，警察就到了。
不知道谁报的警，虽然我求饶之后他们就没有打得那么狠了，但我还是由衷地感谢这个报警的人。
被送上警车的时候，我这样想。
7
“你释放了大量信息素，附近的omega感觉到了骚扰，所以报了警。”警员拿着出警记录本这么说道。
又看了看监控，找到了一两个反击画面，“监控画面显示，你们是互殴，所以一起拘留，带走。”
“我是因为出血才被迫释放大量信息素！还有什么叫互殴，我明明是单方面被打！你他妈有没有长眼啊？！”荒谬、荒谬！我气急攻心，拍着桌子站起来，手铐震得出响。
“你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被打啊？”那几个打我的人跟我一起被压制着推进拘留的地方，很嚣张地继续喊。
操…操他妈…照这个拘留所的德性，他们说了之后，说不定我要住得比他们还久。
浑身都疼，这里又阴凉。我沉默着慢慢挪到离他们最远的角落。
8
不知道过了多久，刚刚那个警员走进来，和打我那伙人的头目耳语了几句，然后直起身来为他们放行。
“凭什么？！”我再也坐不住。
那个头目阴测测地笑，“杀了你我也能从这里走出去，你信不信？”
“掂量掂量自己，你能动得了谁？”
原来是这样。
报警、冤枉、保释。
我毛骨悚然。
权力的无形碾压比有形更让人窒息。
我也是那只没有反抗能力的猫。
10
那头目跟着小弟大摇大摆地从派出所走出去，很爽，把人打了还不用负责的感觉。
他走到林奇的车前，敲了敲，等林奇摇下车窗后，问他，“我真杀了他也能走啊？”
“不是，就这一次而已。”林奇耸了耸肩。
以小搏大，用来震慑人的招数而已。
“以后还是要守法。”林奇对着人点点头，“钱已经转你们账上了，再见。”
11
更晚一点的时候，林奇打开电脑，加入了公司的国际线上会议。
他觑了几眼老板，和平时无异，与对面的代表相言甚欢。
这倒也不能说明什么，被打人的个人感受，他看现场的感受，没看到画面的人的感受，冲击力当然是依次递减的。
原松朗并不试图注视这个人的痛苦，以一种漠然的心态在增添“压力的砝码”，这当然不算变态，吸食别人的痛苦为乐，需要从他人的各种情绪：痛苦、爱慕…之中汲取能量，才是变态。
爱慕。林奇略微飘远了思绪，比之单薄的残忍，倒算是有的。
原松朗也不在乎别人的爱慕，因爱慕产生的痛苦。
可能是不在乎所以不会改。
随手给予人“错觉”，但假的毕竟是假的，得到泡泡就要承受被戳碎的一刻。见得着面是贴心贵公子，见不着面是忙到赴不了任何一个约的工蜂。
有时候会觉得是无妄之灾，互联网热点“海王”“养鱼”抨击的可不就是这些嚒。
母胎单身beta很难理解其中任何一个视角，他只想开叉车让所有人跑，不谈感情一身轻松。
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在找到目标对象后还未停下的监控画面里，他盯着露出半个侧脸的抱猫人，想了一会想起来，这个人是容家小儿子。
其实他平时很少为原松朗的私事加班——用原松朗的话来说，人情往来维系商业伙伴、换取谈判优势这种分内事，也能算加班吗？
挑礼物、背后搞事这些并没有比上班轻松，要不是他工资的确可观，他就只有一句问候家人回应原松朗。
但是今天发了加班费。
而且不是第一次，为了这位容家小儿子。
原松朗怎么会让这个泡泡变得这么大。
浅层的贴心归贴心，让人越陷越深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了，原松朗也一向不会这么做。
12
原松朗会议结束后起身接水，听见窗外一声细细的猫叫，他走到阳台看了一眼，并不是流浪猫，是另一独栋的住户家养的，透着光的窗户照出一个剪影。
他没想过物业怎么处理流浪猫，但如果细想…
其实干净反而代表着背后的肮脏，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容柚收拾房间，有时候不叠衣服就一股脑塞进柜子。
如果无法变得“整洁干净”，总要有藏污纳垢的去处。
好心的会把它送走领养，没有良心的，会把它们抹杀。
原松朗皱了皱眉，回想起监控画面，不免又顺着想起接下来的事。
挨打。
关键词一出，画面就不可控了。不是他没眼见过的，虐猫贼的被打——是第一视角。
他喝完把水杯放下，随手拿过报表，把所有一切屏蔽。
只保留感受不到冲击力的那个视角，可以摆脱很多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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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看虐猫心理跳过前三个大段，林奇视角跳11原松朗12，文中人物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第16章 chapter16
“我昨晚路过胡斯曾家。”
容柚正摆弄水杯，闻言抬头看了高漾一眼。
他在迟疑是不是要打断高漾，高漾也并没有很快开口。
“我，”
“我见到他妈妈被担架抬上救护车，据说是服毒自杀，没有救回来。”
容柚在一瞬间抿紧嘴巴，压在水杯上的指尖慢慢松开。
不论他和胡斯曾有什么过节，以往两人是不是表里不一，他的确去过胡斯曾家很多次，和别人不同，胡家常年只有他妈妈在，蛋糕、饼干这类烘焙零食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
回忆起他妈妈，从不会连带旁的，也许是过后种种都磨灭不了舌尖上的一味甜。
听到这种消息，舌尖好像变得有些苦。
“为什么？”容柚皱着眉问。
“大概是因为他爸标记了第三个Omega，死心了吧。”
有些事当时只是听，没有更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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