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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离撇嘴，“那还真不一定，现在的那些违法犯罪的人都很嚣张。”
“那你就是认定我们是坏人了？”
“这倒没有，”宋离琢么了一下，“这样，你们不用透漏你们的工作是什么，告诉我你朋友到底为什么会受枪伤也行，只要不是警察打的也不是黑吃黑，都好说。”
“确实不是这两种情况，你可以放心了。”
章杰笑着，就是故意不说，又拿起杂志看，也不知道是真的想看还是不想再跟宋离说话。
宋离不高兴地回去，跟殴冬葵复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殴冬葵眯着眼想了想，“我看这人说的是真的，哎，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人就行，你管他怎么受伤的，说不定他们都玩儿射击，不小心枪支走火或者被人误伤也是有可能的。”
“可真要是这么简单他们为什么不说？”
“人家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详细情况告诉你，跟你很熟吗？”
“他跟咱们不熟，但是他朋友跟萧医生熟啊！”
“那就看萧医生会不会问他的朋友，跟咱们没关系，你少操心吧！小册子都看完了吗？”
一提到小册子，宋离的脸就耷拉下来了，之前看着就是巴掌大的一个小册子，感觉没什么东西，结果真看起来，才发现这里面写的真不少，不是打字的，还就是手写，写得特别工整漂亮，好像电脑里的字体一样。只是密密麻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别说还要背。
这时候宋离才开始怀念起西药的简单省事，中医果然有的是麻烦。
萧衍带汪战北到了帘子后面，帮汪战北脱了衣服。汪战北外面套着一件拉链的帽衫，也没有拉上，就这么敞开着。里面是之前萧衍的那件羊毛衫。
萧衍一边帮汪战北拆绷带一边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会疼吗？”
汪战北摇头，又点头。
萧衍轻笑，“是大多数时候不疼，但有的时候一不小心动作就会牵动伤口，那时候就会觉得疼？”
汪战北点头，“我这些日子有注意，尽量修养，但还是偶尔会牵扯到。”
“这也正常，人不可能一整天一动不动，只要动了难免就会牵动伤口。只要稍微注意，不要太频繁，动作也不要太大，别把好不容易结的痂给扯裂了就没关系。自己还是要注意些。”
纱布已经完全拆下来，萧衍伸手覆上汪战北的伤口，摸了摸，感受了一下结痂的硬度，“恩，不错，现在恢复得很好，痂也长得很好。我再给你上药包扎一次。十五天之后再来换药，没有别的问题的话，到时候就是最后一次换药了，后面就不用再换了，按天吃我的药，就会很快恢复。不过未来三个月你还是不要有大的动作比较好。不然还是有可能受影响。”
汪战北点头，但是看他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多少。
萧衍很有耐心，又跟汪战北讲了一遍，这次汪战北看着萧衍点头，“我记住了。”
萧衍笑了笑，开始给汪战北重新包扎。从上次开始，他给汪战北敷在伤口上的药也是特意调制，而且加了一点点灵草的粉末进去，效果非常好，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样好的恢复效果。他实在不愿意看这人被这伤拖太久。
萧衍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个晚上，虽然大部分时候汪战北都在半昏迷的状态，但中间也有清醒过来的时候。可就是清醒着，身受那样严重的伤，汪战北除了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呈现出不健康的苍白之外，并没有别的反应。
汪战北没有叫一声疼，眉头虽然有一点点皱起来，但却好像只是在因为一件小事困扰，而不是身受重伤。汪战北面相看着成熟，但是萧衍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和特殊的方法观察目测，汪战北也就二十一二岁的年纪。在这个世界，这个年纪的人差不多都在读大学，可汪战北，却已经有这样成熟的气势，并且受枪伤哼都不哼一声。
不疼吗？那不可能，疼是一定的，还是很疼，但这个小朋友却好像习惯了一样。
不管是习惯受伤还是习惯忍受疼痛，都让萧衍觉得有些心疼。
包扎完之后，萧衍正要再嘱咐两句，殴冬葵站在帘子外头喊道：“萧医生，有病人。”
萧衍应了一声，转头对汪战北说道：“你先在这休息，我出去看看。”
汪战北点头，自己目送萧衍出去，才开始穿衣服。
过来诊所的是一对夫妻，萧衍不认识他们，但瞧着眼熟，应该是村里人。
宋离给介绍，“萧医生，这是赵姐和杨哥，咱们村的模范夫妻。”
一听到“模范夫妻”萧衍就知道了。他们这个自助村确实有一对人人称赞的模范夫妻，他也是听殴冬葵跟老姜头八卦的时候说的。女的叫赵红，男的叫杨建成。这对夫妻认识七年结婚两年，感情一直特别好。女的在工厂上班，就是在流水线上做。男的在一家磨具厂，也算个小技师。两人的收入在自住村里算高的，但是男的母亲之前的了癌症，借了不少钱，少说也得有几十万。夫妻俩赚的钱都还债了，现在还没有还清，日子过得很紧巴。
“什么情况？”
杨建成左手扶着右手，说道：“萧大夫，您给看看我这手，之前做工的时候戳了一下，就直接戳到地上了，那家伙当时就肿了，本以为没啥事，想着过两天就该消了，但这两天肿得越来越大，还疼，我这都没法做事儿！麻烦您给看看。”
萧衍看了一眼，肿得确实很大。
宋离在边上直摇头，“我说赵姐、杨哥，你们这心也真大，都肿成这样了怎么今天才来看？”
赵红不大好意思，“之前是在他厂子附近的诊所看，人家大夫说可能骨折了，但是也不确定，得去大医院拍个片子。这上大医院拍片子得多少钱啊！我们就想着，就戳这么一下，应该不至于骨折，就没去，自己买了红花油没事就搓搓。但不管用，好像还肿得更大了。之前就是靠近小拇指那边是肿的，现在大半边手背都肿了。我们就想着萧医生您医术高明，说不定不用拍片子也能瞧出来到底是不是骨折。真要骨折了就按照骨折的办，我们绝对不含糊，没骨折的话您也看看怎么处理。”
萧衍抬起杨建成的手看了看，“正常情况下肿成这样确实不好判断是不是骨折，那个小诊所的医生让你们去大医院拍片子看看也算是负责，要是随便给你们说不是骨折，就开点药做个推拿，说不定还害了你。”
赵红紧张起来，“那您能看出是不是骨折？”
萧衍正要说话，汪战北从里面掀开帘子走出来。萧衍转头，声音更加温和：“怎么出来了？不多休息一会？”
汪战北摇头，“没事，”又盯着萧衍托着杨建成手的手，冷淡道，“我给他看。”
第10章 双标
杨建成夫妇俩左看右看，“萧医生，这位是……”
萧衍道：“啊，是我的朋友，他对骨折这方面了解的比较多，可以让他给看看。”不过一般是让别人骨折——萧衍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夫妇俩一听萧衍这么说，理所应当地以为汪战北也是医生，而且是骨科医生，就稍微放心了点，赵红紧张地道：“那就麻烦这您这位朋友给看看了。”
汪战北捏着杨建成的手腕，另外一只手轻轻捏着掌心和手背，上上下下捏了一番，杨建成疼得五官都扭曲了，但是看着汪战北冷漠的神色，愣是不敢叫出来。
“是骨折了。”汪战北放下杨建成的手，“小指骨折，不过不是很严重，打上板子用石膏固定就行。”
一听真是骨折了，夫妇俩的脸色都很难看，怎么也没想到就是戳了一下就直接戳骨折了。
萧衍安慰道：“所幸不是很严重，一会给你们把板子搭上，固定一段时间。”
赵红梅眼眶发红，“那等治好之后，是不是能和之前一样？”
章杰插着裤兜凑过来，“肯定不可能和没出事的时候一样，这就是”原装”和”非原装”的区别，你们说能一样吗？”
萧衍看向汪战北，汪战北点头，“他说的没错，不可能和以前一样。而且骨折的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位置比较特殊，在这个位置，即使打板固定也不可能完全对的准，日后长起来会错位，除非是做手术，答钢钉固定。”
一听还要做手术打钢钉，杨建成夫妇的脸都白了，他们想到的不光是受多少罪，还有得花多少钱。
“那、那还是不用了，就打板固定就好，这样多少钱？”
“打板固定一千，还要拿一些消炎药还有长骨头的药，一共一千八。”
这个数字还在夫妇俩接受的范围内，但也差不多了，再多就有点困难。
赵红有点哽咽，拉着丈夫的手臂说道：“要、要不……咱们动手术？你这手……”
“不用，”杨建成用完好的手顺着妻子的背，“人大夫都说了其实没多大事情，稍微对不齐也不要紧，反正是小指，没事。”
夫妇俩最后商定，就只是打板固定就好。
萧衍给杨建成打了板，拿了药，在两人转身要走的时候，萧衍突然说道：“我这还有一种正骨水，用于帮助骨头复位，有很大可能可以让骨折的地方即使不动手术也能对齐长好，只是也更贵一些，两千一瓶，两个月见效。你们如果要的话就三天后来拿，不要的话就等半个月后再来复查。”
夫妇俩对视一眼，想着回去后再商量一下。
殴冬葵送两人出去，章杰眯着眼睛凑到萧衍身边，“真有这种药？”
汪战北将章杰挤开，萧衍笑着帮汪战北摘掉衣服上的纱布线头，“当然有，我这里童叟无欺。只不过我还没有配置出来，大概要三天时间才能做出成品。”
章杰摸着下巴，“你诊所里的药，都是你自己配的？”
“对。你要是对那正骨水有兴趣的话我也可以给你配置一份，也是两千。”
章杰眼睛一转，“那要是战北想要呢？”
萧衍转头看向汪战北，“你也想要？”
汪战北想了想，摇摇头，“我如果骨折了可以直接来找你。”
萧衍点头，眼角的笑意渐浓，“对，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我帮你正骨。”
章杰咋舌摇头，“双标啊！”
殴冬葵双手撑在桌子上垫着下巴，看着萧衍和汪战北，一脸春心荡漾，“这两人看起来好般配啊！”
宋离挑眉，“两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男人和男人的感情也可以很甜蜜的好吗？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宋离一脑袋问好，没明白殴冬葵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当然知道，”殴冬葵笑得很荡漾，“意思就是这天底下有这么多好男人，为什么非要找女人呢？我就想象不到萧医生和什么女人比较般配，但是这个男人跟萧医生在在一起还真有cp感！”
宋离第一次知道这句话还能这么解释，他觉得自己跟殴冬葵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萧衍往外看了一眼，“这才几点，怎么就要黑了？”说完刚准备去看墙上的挂表，汪战北就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六点四十。”
“不知不觉都这个点了。”萧衍笑看汪战北，“反正你们今天也不忙，要不就在这吃个晚饭再走吧？反正就算不在我这吃，你们应该也就是随便找个小饭店或者叫外卖吧？”
章杰摇摇手指，“萧医生这话好像认定我们是单身一样。”
“不单身的话来诊所看上这种事不应该是由女朋友或者妻子陪着吗？”萧衍看向汪战北，“是不是？”
汪战北点头。
章杰又道：“那我呢？”
萧衍微微一愣，章杰瞬间明白过来，人家刚刚就没考虑到他，一说到单身问题就只想到汪战北了。
深受伤害的章杰深吸一口气，“我想吃肉。”
宋离和殴冬葵一直在边上看热闹，说到吃饭问题了，宋离才说道：“那得去买菜，没菜了。”
“那就一起去吧。”萧衍替所有人做了决定，但询问的目光还是看向了汪战北。
汪战北点头，萧衍说的话他好像都没什么意见。
章杰搓搓手说道：“正好我们的车够大，够坐，咱们到东城超市去买菜吧！这个时间点你们村里的小菜市场应该也没什么卖的了吧？”
“恩，那就劳烦了。”
“我看诊所，让宋离和老姜头去吧！”殴冬葵主动要求留下来，“我不太会买菜，宋离和老姜头会挑。”
萧衍点头，“那就这么办。”
诊所挂上休息中的牌子，众人一起出去。萧衍发现停在外面的不是上次那辆迷彩越野，而是一辆黑色保姆车，外观看很大气，不像一般的保姆车，比较像电视上明星用的那种。
萧衍转头，问走在身边的汪战北，“这也是你的车？”
汪战北摇头，萧衍从那淡漠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点点嫌弃。
前面章杰炫耀似的说道：“这是我的大宝贝。居家旅行必备用品。”
萧衍诧异，“你成家了？”看着真不像。
“没有，”章杰一点不介意地说道，“我可不想过早迈入婚姻的坟墓，不过我们好几个朋友经常一起出去玩儿，开这辆车方便。”
就冲这番话，这人估计还有的单身。
宋离健步如飞地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他第一眼看见这辆车就喜欢上了，自己也很喜欢车，而且就喜欢这种很实用外形也很好看的保姆车，只不过太贵了，他有生之年估计也就买一部普通的保姆车。现在有机会肯定要抓紧时间好好体验一下。
后面还有两排座位，老姜头上了第二排座位，上去之后就直接躺那了，絮絮叨叨地说着他坐车要是不躺着的话容易晕车，年纪大了，身体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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