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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之敌(玄幻灵异)——星坠

时间:2023-11-16 09:38:01  作者:星坠
  “我知道。”溪崖垂头看通讯器,语气平淡,又带着令人心下一沉的无情。
  “你是想说你的死是有意义的对吗?的确,击杀首领是无上荣誉,但你可能是目前最接近子爵的人,甚至比执政官要快一步。子爵死了,还有无数人可以启动沉降装置,但你死了,没人能及时跟踪子爵并确定窄门的位置。要是你真的那么急着送死,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
  溪崖指着远处:“在执政官到达前,只有我们有能力拖延了。”
  陈石望着逐渐朝定位处汇集的殉道者,压迫感丛生,听清溪崖的话后,他又疑惑说:“但现实是你也在,等我杀了子爵你照样可以跟踪他们不是吗,说不定对方群龙无首更好击溃。”
  “我一个人拦不住他们,需要帮手,我可不是打架的料。”溪崖自嘲。
  “……”陈石瞟了眼对方的体格,有点信了。
  两人即刻动身,在溪崖的带领下逐渐向窄门靠近。
  “谢敏为什么没跟你一起来?他在哪?”溪崖翻过低矮墙根,飞速扫视周围情况,低声问道。
  陈石沉默片刻,溪崖当即懂了。
  “怪不得执政官这么慢。”溪崖不着痕迹地啧了一声,“他不会死了吧?”
  “你才死了。”陈石瞪他。
  “我也没打算活着回去。”溪崖贴靠墙壁,从腿侧抽出手枪,“他那个女性副官死了吗?”
  “你怎么总问这种问题。”陈石不悦地低声道。
  “战场上不问生死问什么。”
  陈石心情沉重,懒得反驳,只说:“没死,都没死。”
  “哦。”溪崖短促发声,又猛地一停,陈石险些撞在他身上,正要开口。溪崖回头,手指抵在唇上,让他噤声。
  越过溪崖的肩膀,陈石蹲低,从百叶窗结构的通风口向外看去。
  外侧是一片平坦空地,尽头是一个被防水布包裹的消防栓,后面有一堵墙,一群人在里面捣鼓着什么。周围高塔林立,各处均藏匿着狙击手,不断有子爵的亲兵四处排查,子爵站在人群中央,正不耐烦地数落他人。
  ——看起来是出问题了,窄门无法立即打开。溪崖用唇语朝陈石道。
  陈石屏住呼吸,从窄细的缝隙中向外窥探,视角所限,他无法立刻辨清狙击手的位置,对附近殉道者的人数也没有准确判断。
  ——你能解决上面的狙击手吗?溪崖又问。
  ——人数过多,我不行。
  陈石嘴唇嗡动,溪崖眼中烦闷一闪而过,陈石默默抿嘴,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来的是谢敏就好了。
  正在犹豫时,有人踹开了一楼大门,脚步声透过铁楼梯向上,咚咚咚,越来越近。
  两人交换眼神,溪崖犹豫片刻,手刀横在颈前一拉,眼神坚定,示意陈石。
  交谈声越来越近。
  “这门什么时候能打开?他们技术人员米吃狗肚子里,这点活都干不好,还要我们死守。”
  “是啊,这附近都是我们的人,来巡逻有什么意思,赶紧走完回去交差。”
  “你小声点……别让子爵听到,我听前线的人说子爵刚手刃了银和邮差,你别触霉头。”
  “开玩笑吧,子爵怎么可能杀邮差?”
  “听说是银策反了邮差,子爵盛怒下把两个人都杀了,不然你以为门为什么打不开,是邮差篡改控制权把主系统给了银,证据确凿。”
  “银这头白眼狼,我就知道他迟早要跟子爵翻脸……”
  吱呀一声,走在最前头的亲兵早知如此道,他一脚迈入房间,正转头对身后的队员说话,突觉后脑勺一凉,有什么从颈后爆开,温热液体洒在肩上。
  他眼珠直直向前,入目是队员满脸惊愕与恐惧。
  噗。
  匕首斩断颈骨,血从雪亮霜刃上砸下,身形魁梧的男性站在亲兵背后,神出鬼没,悄无声息,血溅了他半边脸。
  “开,开枪!请求增……”
  最前方的亲兵捧着自己落下的头颅软倒在地,其后的队员慌乱抬起枪,声嘶力竭地吼道。
  陈石一脚当空将最近的人踹飞,劈手夺取步枪,对着人群开始扫射,血雾喷溅在白墙上,尸体一具具堆叠倒下。
  枪声惊扰了外面巡逻的殉道者,一时间所有人都向他们逼近。
  陈石捡起一把步枪扛在身前,从角落里抓起待机的溪崖,两人用力向尽头狂奔。空旷低矮的二层室内场地内无数承重柱默然屹立,俯视着这场生死时速的逃亡。
  外部楼顶的狙击手不断向内*击,子弹打穿玻璃,光线从弹孔的裂纹处渗透进来,空中浮起尘埃,满地碎片,耳边炸鸣声尖锐,毫不停息。
  前方传来谩骂声,陈石停住步子,猛地退后几步,拉着溪崖从通道往楼上跑。
  “楼上有人!”矩形回转楼梯上方有破窗的声音,显然是楼顶的敌人找到了通路,溪崖急促道。
  陈石将溪崖拉至楼道边,两脚踹开低矮的防尘窗,玻璃尽碎,哗啦啦往地上砸。他拽着溪崖的胳膊跳上窗框,看准位置,纵身一跃。
  哒哒哒——!
  窗框被从上扫射,整齐的子弹痕像打点计时器敲成的墨点,擦着陈石的衣角而过。
  两人落地,从窄巷的另一头向外狂奔。
  “我让你解决他们,没让你闹出这么大动静!”溪崖怒道,气都喘不匀。
  “执政官来了,我们吸引火力,为他争取时间。”陈石神色亦凝重,又似下了极大决心,谁都不可动摇。
  屡屡有人追上,陈石躲进掩体向后开枪,两拳难敌四手,在绝对的火力压制下逐渐落于下风。这样下去不行。
  怎么办,我该怎么做?
  如果是谢敏的话。
  陈石心焦,迸发血液的肌理越发剧烈地跳动着,目之所及的一切变得清晰,许是肾上腺素飙升的结果,他竟从未有这般清醒。
  清醒地认知自己的义务,清醒地面对自己的归宿。
  “你先逃。”
  溪崖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但他并不擅长枪战与械斗,实战经验不算丰富,更无法在瞬间想到足以改变局势的招数。
  他正跑着,突然听身后陈石冷不丁出声,猛然回头,只见对方停在原地,腰间钩爪向上发射抓住炼制炉边沿,整个人忽地窜了上去。
  溪崖仰头惊愕地看着对方在墙壁上攀爬,动作娴熟堪比壁虎,他心中讶异不解,刚要追问,只见巷中闪过人影,子弹比话语更懂待客之道。
  一梭子子弹沿着巷道高速爬行,密集如雨,溪崖暗骂一声,转身狂奔。
  谢敏的下属和他本人一样,都不是正常人!
  陈石攀上炼制炉,脚步无声,身体蹲伏,处于标准的潜行状态。
  他反握匕首,调整成最容易发力的姿势,摸到房顶一侧,绕过所有视野点,出现在一名狙击手身后。
  狙击手趴在房顶端枪待命,他占据着一片从南边赶来最近路线的岔口,地势高视野好有掩体,能在发现敌人的第一时间击毙。
  这条路是执政官的必经之地。
  陈石放缓呼吸,某刻,视线猝然凌厉,腰间钩爪霎时探出,抓住狙击手的脚踝。
  对方有所察觉,但还没来得及从腰间抽出手枪便受到巨大的后拽力,整个人被拖下楼顶。
  陈石伏在房顶边缘,伸手用力钳制挣扎中的狙击手,奈何对方从体格和力量上就无法与之媲美,更遑论挣脱桎梏。陈石盯着对方怨毒恐惧的眼睛,匕首捅进狙击手的脖颈,砍断喉管,血呲了半面房檐。
  确认没了声息,陈石将狙击手扔下楼去,他潜行至狙击点,狙击枪孤零零在阴影处架起,扳机还残留着体温。
  陈石背起狙击枪在楼顶快速移动,他在离窄门最近隐蔽点停下,架枪瞄准。
  视野里,窄门已经开了一道缝隙,但似乎是程序不对,沉重金属门正在外墙墙灰的剥落中静静伫立,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
  空地上人来人往,一台蒙着防尘布的器械在人力齐推下向窄门处移动,不见子爵踪影,只有技术人员焦头烂额,不停张望着即将运来的机器,看上去是要强行打开。
  不行,绝不能让门打开!
  陈石深吸一口气,他本来是想尝试远距离击杀子爵,然而对方并不出现,显然是防范高处伏击。
  他离窄门的距离是手中狙击枪射程的极限,无法继续深入到对方的防御范围内,他只有一发子弹的机会。
  只要这边枪响,他便会成为在场所有人的靶子。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没时间踟蹰斟酌。
  陈石咬紧牙关,先前被子爵用匕首刺中的肩膀和大腿早已因失血而麻木,他趴伏在原地,视线透过狙击镜射向远方,落至被团团围住保护的杠杆器械上。
  他的狙击技术没有徐里好,更比不上谢敏,但他是特工,是战场中游走的凶意,防不胜防的杀机。
  明明没有日照风声,却又仿佛能感知周身缭绕的一切,等待不过几秒,陈石将枪口指向器械的启动阀。
  他过于专注,没看到远处一个狙击点,有枪口朝他所在的方向转了过来。
  陈石扣下扳机。
  狙击镜中,正推着器械的亲兵被突如其来的子弹吓得半死,个个如惊弓之鸟,抱着枪漫无目的地扫射。
  技术人员脸上的狂喜霎时消失,转化为晴天霹雳般的绝望,他们跪在机器旁检查,掀开防尘布,只见启动阀上烙着一枚弹孔,子弹打穿了内部精密的制动元件,哗啦啦掉了一地。
  成了。
  陈石还没等松懈,突觉左侧高大炼制炉管道掩体传来噗地一声,几乎瞬间,狙击枪子弹从侧方击中他肋下,冲击力从血肉中爆开,他五脏一震,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子弹落下,未能击穿他身上的防弹衣。
  陈石再无力气,内脏的剧痛令他几近晕厥,他双眼一闭,从房顶滑了下去。
  滚落至边缘,一人突然翻上房顶,有力手掌抓住陈石的手腕,将对方拉住。
  模糊中,陈石眼珠微动,他听见无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带着枪械碰撞摩擦的轻响,如浩荡江水澎湃袭涌,震得他脑仁疼痛。
  交火声迸发,天地四处均无停歇。
  又有人跳上房顶,一个、两个……他们来到陈石旁边,解开防弹衣,开始在他身上贴极片。耳边瓶瓶罐罐和箱子开扣的咔哒声清脆,有人说道。
  “长官,陈石中尉身有多处刀伤,内脏受损严重,需要进行紧急救治。”
  “尽快。”
  “是!”
  陈石睁开眼睛,白花花一片的视野良久才找到落点。先是一片刺眼的灯光,团团阴影笼在他脸上,再向外看去,是执政官冷峻又线条分明的脸。
  对方垂眼看他,狭长眼眸闪过一丝温和,融在那张嫌少露出笑容的脸上,竟没了往日的暴戾严肃。
  “辛苦你了,接下来交给我。”执政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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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合一,就要结束啦!
 
 
第118章 
  “他们打算强行轰炸窄门,南侧尤其是消防栓一带火力密集,狙击手点位较多,难以突破防线。”溪崖翻上炉顶,兜帽松松垮垮地罩着脸,走到傅闻安身边,严肃道。
  傅闻安在赶来的途中遇见溪崖,对方带他来找陈石,才使其幸免于难。
  “让先遣队绕道运输仓起点从西面突破,远程压制高处狙击点,炮队辅助。另外,通知所有小队的指挥员确认升降梯使用情况,随时准备撤离。”傅闻安闻言,转头对身边跟随的临时副官说。
  年轻的临时副官当即意会,迅速编辑,将命令发布给全体作战人员。
  “现在撤退会不会太早?”溪崖忧心忡忡。
  “不会。你带一支小队护送伤员前往最近的升降梯,与谢敏汇合。”傅闻安说。
  “我和你一起……”溪崖欲言,被傅闻安打断。
  “没必要,你在这里帮不了我,去做你擅长的事。”
  室内无风,灯光惨白,枪响不断。傅闻安像在月辉中静静凝着的一尊雕像,拒人千里外。
  溪崖心中五味杂陈,既崇敬于对方果断准确的判断力,又难免生出几分挫败。
  对方不接受他的牺牲。
  医疗队对陈石做完简易处理,收拾东西有序地从檐边攀下,炉顶平台的隐蔽处霎时空荡,只有地面残留一滩污血证明曾有人来过。
  傅闻安没有义务安抚每一位下属的不平心绪,他擅长将所有人放置到最合适的位置,如同购买货物后精明地衡量其价值,不使自己遭受一丁点损失。
  溪崖很清楚这点。
  他欲言又止,只好转身,却在离开时听见对方告诫:“等你见到谢敏,只要他不动杀心,一切随他,不必阻拦。”
  溪崖一怔,他迅速回头,却见对方从炉顶一跃而下,不见踪影。
  傅闻安加入最前阵线的队伍,随精锐小队隐藏在角落。
  高而规则的建筑阴影在水泥地面切割出清晰线条,映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上,伤者痛苦呻吟,器械运转的噪音盖过枪响。
  他们麻木地穿过血泊,左右躲避,无法绕道便正面交锋,战友与敌人不断死去,紧握枪柄的手僵硬到无法动作。
  战争在灵魂上烙印无形印记,战士的瞳孔中不见恐惧,唯有死寂的一团黑影。
  他们沉默向前,枪支在掌中短促地哀鸣。
  先遣队在西面撕开一道裂口,士兵前赴后继地碾过对方的防线,头顶还能正常运转的狙击点位逐渐减少,大多数被潜行在暗处的零号特工解决掉。
  战士与特工配合无间,持续向着窄门推进。
  滋啦——!
  “长官,敌方的爆破火弹已经装填就绪,我们仍未能突破障……!”
  全体作战人员的耳麦中,传来被派去侦查的前线瞭望员沙哑话语。紧接着一声闷响在众人耳边炸开,瞭望员的汇报戛然而止,通讯器摔在地上,噪音像针在地面划了一道。
  战场各处,机枪手倾泻子弹,眼角微红;医疗兵将伤者拖进隐蔽处,找到止血药时却发现对方已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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