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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巨龙饲养后我成了团宠[重生]——未悄

时间:2023-11-16 09:35:46  作者:未悄
  季念云这才意识到弟弟早就不是需要她庇护的孩子,他已经长大了。
  “好。”
  她已经一千三百岁了。从前她是季淳唯一的倚靠,以后,弟弟也能成为她最坚实的希望。
  *
  银焰花已经消失了很多年,季淳不得不跋山涉水,去最偏僻、最凶险的地方寻找它的线索。为了方便交流,他大部分时间都保持人形,也是那段时间让他开始与这种原本没怎么在意过的渺小物种真正地熟悉与亲近,发现了人类和巨龙等同的贪婪野心,以及更胜一筹的克制智慧。
  回想起成天唯血统论、恨不得整个你死我活的同类,他只觉得厌倦。
  季淳甚至想,不如把这一切都交给那个斯科特·赫定吧,他和姐姐,还有两个小外甥,离开巨龙,伪装成人类过平静的生活。
  想到家人,苦累也似乎减轻几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某个远离尘世的地方找到一小片野生的银焰花花圃,它们或许是鸟儿无意中衔来的种子,将最后的生机保存下来。
  银焰花对于巨龙是如此重要,又如此稀少,季淳深知若是让其他龙知道,可能为了抢夺几朵花又是血流成河。他希望它们能够在这里不被打扰地继续生长下去,并未全部带走,只连根挖出两棵,装进瓶子里,重新走一遍来时的路。
  他充满了期待,盼着小小的花儿施展魔法让家里那个小病秧子好起来,盼着终日忧愁的姐姐重新展现笑容。
  然而返程途中,季家和赫定家竟然已经开战了。他没法想象巨龙中势力最庞大的两个家族正面宣战会是怎样的场景,血流伏尸成河,天地为之震怒,又有多少同胞、多少异族会被殃及。
  季淳是贵族家的幼子,锦衣玉食养起来的小王子,没什么自身的苦难,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好心肠。原本他担忧世人,直到他接到姐姐的死讯。
  罪魁祸首,除了斯科特·赫定还能有谁。
  季淳此生都不愿再回想那日的心情,这辈子最爱他的姐姐再也不会醒来,一个名字,一个姓氏钉入他的脊骨,要他世世憎恶。
  可他没法替姐姐报仇———季念云已经亲自动手,她和斯科特同归于尽。
  季淳推开季家的大门,没有人来迎接,连灯都坏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不用看也知道到处狼藉,偶尔有低低的抽泣声。
  出发前还是个古老而紧密的大家族,回来已是一地风雨。
  银焰花依旧在他怀里发着光。
  除此以外,万物黯淡。
  *
  季淳「错过」战争主场,不代表它就与他无关。两边家族的家主双双殒命,巨龙的高层登时一片混乱,字面意义上的群龙无首,必须尽快选出新的主理人,也就是「元老」。
  季家有季念云和季淳姐弟俩,季念云的丈夫已经逝世,季淳是单身;赫定家也不止斯科特一人,只是他的伴侣在战争中失去下落,唯一的儿子又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剩下的分支即便虎视眈眈,也没法和季淳所拥有的权势、声望抗衡。
  几百年来,巨龙社会结构说来复杂,浓缩起来也不过是季家姐弟与赫定兄妹四人的棋局。如今却只剩下季淳一人。
  只是,他作为赢家的胜出,是用令三个人自相残杀的代价换来的。
  就在人人都以为他大权在握时,季淳却做出惊世骇俗的决定:放出所有权力,交还给大众,季家退出元老会。而他本人则会带着年幼的外甥女和小外甥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龙与他无关。
  急流勇退的选择,遭到无数谩骂与不理解,甚至有激进的族人策划了暗杀行动。那些都被加西亚和季霖泽挡了下来,让他们有来无回;但无论呈上什么样的报告,季淳总是神色淡淡,边摇拨浪鼓逗婴儿车里的龙崽,边给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讲故事,尽职尽责地想着好舅舅,当真是清心寡欲,入定成佛。
  除了最亲近的几个家人,季淳还带走了一小批忠心的、不愿弃他而去的仆从,他们有些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人,有些被季念云当做孩子一样疼爱,都是季淳无法割舍的存在。
  他们离开原来的居所,在无人问津的原始森林中建立起足够所有人住下的城堡,开始了隐居生活,一住就是三百年。
  当年那两棵翻山越岭找到的银焰花,一棵救了孱弱的小越彭,另一棵被移植到这里,生根发芽,听天由命。
  在季念云离去以后,他们替她过起曾经希冀的日子,用这种方式纪念她。
  彼时年幼的季悦栀刚学会化人形不久,还不熟练,总拖着一条尾巴,反而更无法保持平衡,数不清绊倒别人和自己哪个次数更多;每次见到他回来欢叫着「小舅舅」,跌跌撞撞跑过来,十有八九在中间就得摔一跤。
  而季越彭只是个婴儿,化形都不会,以龙的姿态蜷缩着,露出毛茸茸的小龙角,眨巴眨巴蓝色的眼睛———幼龙的龙瞳上有一层蓝膜,要随着长大才会逐渐脱落,露出本来的瞳色。
  铂金色。
  和他一样的,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三条S级的纯血巨龙。
  孩子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地失去了父母,总是笑脸,天真无邪。季淳看着他们,暗暗发誓,他会让他们的一生无忧无虑,不受侵害。这也是他选择放权归乡的最重要原因:如果他不再是有力的竞争对手,那么孩子们也不会再成为谁的眼中钉,不会重演双亲的悲剧。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两个无辜的孩子。
  *
  只不过,孩子们总是要长大的,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社交圈,有了朋友,有了愿望,慢慢也要离开他。
  季悦栀想当演说家、飞行员、模特,季越彭想当药剂师、玩具供货商、歌手。都没关系,都很好。反正他们寿命绵长,足以去尝试所有好奇的事物。
  尽管这意味着他们在家的时间慢慢减少———比起总闷在城堡里的无聊古板的小舅,显然同龄的好朋友与变化无穷的事业有趣得多。
  在把季霖泽也「赶」出去找点儿自己的事做以后,季淳独自在偌大空旷的房间里想了很久,最后决定,自己也需要一份什么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不能总想着姐姐,或者斯科特。那将是无法脱身的沼泽。
  他开始醉心于艺术,绘画,雕塑,建筑,摄影,什么都行。他已经明了,唯有无机的造物才能永恒地归属自己,其他的,是人是龙或是其他生物,只要有生命和意识,都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又或者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波澜。
  直到十六年前城郊的一场大火,他在劈啪作响的爆裂声中捕捉到一丝微乎其微的哭泣,打开不知什么材质、在龙焰中也能完好无损的箱子,看见幸存的人类婴儿。
  箱子大概是用来装首饰的,小得可怜,即便对于一个婴儿来说也过分狭窄了。可别无他法,想来,是父母走投无路之时最后的希望。
  婴儿的小脸蛋哭得皱巴巴的,又因为长时间的缺氧憋得通红,煞是可怜。可他睁开黑曜石似的眼睛,看见季淳,却毫无惧色和戒心,张开手就要抱。
  季淳心念一动,把他抱了起来。
  那么轻,那么软,那么暖的一团。
  婴儿好似找到了熟悉的怀抱,停止了哭泣,在他的臂弯中含着拇指睡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季淳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冷成严丝合缝、无懈可击的硬石头,此刻婴儿小小的手指,好像又拽出他柔软的一角。
 
 
第三十九章 只谈风月8
  对面坐着陌生的女人
  高三某个周末的一日郊游后, 季辞再也没有见过许游。
  许游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毫无征兆,连句告别也没有。
  起初季辞以为他只是又忙了起来, 常有的事儿,只不过等到连着两个月都是加西亚或者其他人来接自己放学, 他终于觉得不对劲。
  他问小舅, 季淳只是微笑,但那笑中却有淡淡的愁:“他没事。一切都好,只是需要时间———他会回来的。”
  “什么时候?”
  “抱歉,崽崽, 我也不知道。”季淳拍了拍他的手背,“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是安全的。也许我们都需要一些等待。”
  言尽于此,如果小舅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那么问其他人更不会有收获。季辞后来也没有再去问过。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深知有些保证不过是空话。
  比如「他是安全的」,「他会回来」,比如许游曾经说「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誓言和承诺, 只是说话的一种方式,并不能与「完成」这样的现实划等号。
  也许, 他想, 许游已经死了。
  曾几何时, 这是他最大的梦想, 甚至想要亲眼见证这个上辈子手刃了自己的可恨之徒会有怎样的下场, 越残酷越好, 下最深的地狱万劫不复。
  然而上辈子的事情已经距离他很远很远了。他以巨龙纯血家收养的幼子季辞这个身份生活了十八年, 早已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
  这一轮回的许游, 于他而言也不再是仇人那么简单。
  长辈, 忘年交,领航者,以及……倾慕之人。
  他不敢对任何人倾诉,如果许游真的死了,那么一切都不再有意义。
  曾经答应要「永远」陪着他的许游,错过了他的十七岁生日,然后是高考,然后是毕业典礼,然后是大学的开学仪式。在少年与成年交界的这一年,许游缺席了他所有的重要时刻。
  季辞并不觉得心痛,只是麻木。他是纯正的人类,人类在受到极大创伤时会分泌大量内啡肽来镇痛;但他又是巨龙养大的孩子,或许它们来得过于均衡和长久。
  上辈子在逃生游戏中,他总期待着副本能掉落一些削弱痛觉的强化奖励,或者自己能对攒些点数去兑换,对疼痛感知弱的玩家势必能走得更远。
  这辈子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可怎么会完全开心不起来呢。
  *
  季辞在学习上一直顺风顺水,如愿以偿考入本地最好的大学。
  巧的是,好友宁延年也在。尽管他很想逃离父母兄姐的「压迫」,但热爱数学的他做不到放弃那所学校全国前三的数学专业,只能又留了下来。
  除了他俩,当年跟他们一起经历过风浪的学妹小温,也因为艺术特长提前招考,跟他们一起成为了大一新生。
  宁延年自然是早就认清事实,放弃对小女神的追求,而小温也不再对「不解风情」的季辞抱有希望。过去总抱怨许游是个笨蛋的季辞大概没想到,自己也获得了同样的评价。
  三人阴差阳错又聚在一块儿,这次放下曾经有过的心结,坦坦荡荡成了好朋友。
  倒是小舅知道这些事后还认真地思索过:“崽崽是比较喜欢小温姑娘呢,还是喜欢小宁同学?”
  季辞不明所以:“什么?”
  “舅舅对他们两个的为人都很满意哦。我们不在意性别、出身这类世俗的东西,以后找什么样的工作更无所谓,只要你喜欢。”
  兄姐们也在旁边连连点头赞同。
  少年还是一头雾水。
  季淳感慨着摸摸他的脑袋:“没事儿,我们崽崽还小嘛,现在不想这些。”
  一直到好几天后,季辞才猛然回过神来———小舅这是在给他撮合对象吧?
  宁延年和小温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也只是朋友。他想他这一生,大概不会再对别人动心了。
  *
  伯恩推门进去时看见许游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一张张翻相册,连他进来也没有移开过视线。
  不用想也猜得到在看什么。
  旁边的茶几上散落大大小小几个淡粉色的泥团子,伯恩弯腰,把盛着蘑菇浓汤和煎小牛排的餐盘搁在旁边上:“少爷,吃饭了。”
  “先放那儿吧,现在没胃口。”
  老管家叹了口气:“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有点儿想老房子。”
  “你想的那是房子吗。”
  少爷还有劲儿回怼自己,情况还不算糟糕。只是,陪伴他的这几百年里,许游无论在龙类社会还是人类社会,都是最荣华富贵、最意气风发的存在,从来没有如此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过的憋屈时候。
  这么多年来,许游的衣食住行都是他亲手照料,伯恩自然舍不得他家少爷受委屈。然而少爷决定的事儿,是轮不到自己干预和反对的,他只能更悉心更周到做好本职工作,让少爷「□□」的日子稍微好过那么一点。
  哪怕这种「□□」可以随时享用极品松露和上等红酒。
  哦对了,少爷还要来些泥壤……或者是别的什么松松软软的东西,也不清楚要做什么。这些要求都被一一满足。
  但终究,自由才是无价之宝。
  许游虽然嘴上回答他,却吝啬地半秒都没有分享目光,在其中一张照片上停了很久。
  那是季辞高二时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在开学典礼致辞完,在后台和许游的合影。照片上的少年刚致辞完下台,没来得及卸妆,皮肤倒是同往日差不多白皙,但嘴唇红润许多。季辞穿着学生制服,系着深蓝色斜菱纹路的领带,上面别着许游送的领带夹,镶嵌的琥珀雕成翅膀形状。
  小孩心情不错,难得愿意与许游自拍,冲着镜头腼腆一笑,左手依旧戴着那串十岁起便不离身的红宝石手链,右手还攥着纸质讲稿,隐约能看见许游在空白处画的鬼脸。
  转眼已经过去两年了。
  许游沉浸在回忆里,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屏幕,好像在抚摸那个人的小小的酒窝,眼里全是疼惜和眷恋。
  “少爷……”伯恩心里发酸,忍不住多嘴道,“您这么想他,就早些回去吧。”
  许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就是为了他,才不能现在就回去。”
  语毕,他关上手机,停止交谈,拿起那几个团子在手心里捏了捏。
  还挺解压的。
  回去以后,小辞会恨自己的不告而别吧?
  也许气得不肯理他了。
  不过小家伙心软得很,还是好哄的。
  快了,就快了。
  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回到再次回到他身边……
  *
  大学的第一个迎冬节搞得颇为隆重,中学繁重课业里憋坏的年轻人们摩拳擦掌,要轰轰烈烈过好这个神往已久的节日。
  迎冬节是他们当地的特色,没有固定的日期,每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天气预报说哪天就是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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