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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巨龙饲养后我成了团宠[重生]——未悄

时间:2023-11-16 09:35:46  作者:未悄
  人总会讨厌和自己过分相像的存在, 龙也是一样。
  季霖泽和加西亚,同样是超A级,巨龙血统和能力双双金字塔尖的存在,同样是被季淳收养, 从流离失所的孤儿一跃成为贵族家的左膀右臂,但再往后的命运分支却是不同:他成为一呼百应的代理家主, 就算在人类世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商界大佬, 而加西亚无论在哪里, 都只是季淳身后的影子罢了。
  看起来好像他比加西亚要幸运得多, 只有当事人最明了, 是谁羡慕谁更多。
  然而他们又是平等的。只因谁都无法占据季淳身边的全部。
  待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铺着金红相间的波斯丝绸地毯的楼层后, 加西亚才推开门, 放轻动作。
  如季霖泽所言, 季淳的确是睡下了。床上的帷幔已经放下, 两边参差的烛台火光跳动,映衬着纱的倒影,薄如蝉翼,秘密地笼罩着神明的真面目。
  加西亚一时拿不定注意,该不该上前打扰。
  他自认动静已经减到最小,然而季淳还是对他的存在感知异常敏锐。
  季淳醒过来,嗓音含着烟一样轻柔的困倦。
  “回来啦。”
  *
  加西亚立刻上前,伏于床尾:“先生。”
  “怎么样?”
  “拿到了。”
  “给我吧。”
  “是。”
  加西亚从风衣的内袋中拿出一张纸条,踌躇片刻,绕到床头,递到主人手中,全程都垂着眼睛。
  季辞接过来,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笑道:“怎么不敢看我?”
  “……”他没办法———他要怎么解释呢,哪怕几百年的服侍与追随间已经见过无数次,但每一次每一次他看见刚入睡或醒来的先生时,都有怪诞的罪恶感。
  如同不知情的凡人窥探到神明的秘辛,犯下罪无可赦的僭越。
  尽管低着头,却好像冷汗都要下来了。季淳知他脸皮薄,孩子们总是这个样子,经不起几句玩笑;弯弯嘴角,不再打趣,展开纸条。
  纸条上铅笔写得很轻,笔迹杂乱,需要花一点功夫才能辨认出来。
  【埃隆】
  ——一个名字。
  除此以外,空空如也。
  季淳蹙眉。
  已经两年了,那些匿于黑暗中的蝼蚁不仅没有放弃,反而愈发猖狂,随时可能冲破防线。他必须比过去几世纪中应对任何一次危机都更重视。
  今非昔比,家里有了崽崽。那是他们的软肋,他的心脏。
  连日侦查有所进展,但微乎其微。这个名字后背究竟藏着什么,还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开展层叠连环的杀机。
  而他会将它完全斩断。
  季淳捏了捏鼻梁:“你去见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霖泽。”
  “是。”
  “两件事。一个是提醒他最近多加小心,务必抽空陪在崽崽身边;如果需要离开,立刻告知。另一件……下个周末,让他带崽崽出去转转。”
  他的眼神变得渺远了些。
  “我要带悦栀和越彭去祭奠家姐。”
  有风进来,蜡烛上的火焰狂乱地摇晃起来,几乎要接触到帷幔上的纱。在火舌舔舐上的前一秒,蓦地熄灭。
  *
  高三的学习任务愈发繁重,季辞已经有一周没回家了。他想好了志愿,考本市的大学。虽然以他的成绩可以随便挑最好的,但他不想离家太远。
  为了上学方便,许游给他在学校门口买了间公寓,只跟了两个保姆,兄姐有空去看看他,有时候许游也会来,但并不留下过夜。
  这周不太顺,季辞心情不佳,好不容易捱到周末想回森林和城堡、和家人待在一块儿,结果加西亚没出现,许游半路拦下,说要带他出去郊游散散心。
  “去哪儿?”
  “你想去哪里?”
  “没什么想去的。”
  对于毕业班的学生来说,高考结束之前哪里都是不快活的。最后一门考试的铃声打响之前,时时在战斗,处处是战场。
  但他头晕脑胀太久了,确实亟需呼吸新鲜空气,「没什么想去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去哪儿都行」。
  于是六百岁的许游老当益壮,带他去爬山。
  只有他们两个。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季辞就不爱和许游独处了。不是因为感觉不好,恰恰相反,就是二人世界的气氛太和谐太美妙,总让他产生约会的错觉。
  他明年就十八岁了,按照人类的法则正式成年,可以尽情享受世间一切情和爱。
  可那又有什么差别,许游眼里他永远是个孩子。
  就算他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哪怕一百岁,在巨龙的眼中也只是个娇嫩的小婴儿罢了。
  想起这个就泄气,少年慢吞吞跟在成年人后头,脚步愈发沉重。本来体力就不可能跟得上龙类,耽于学习疏于锻炼身体素质又有下降,还没爬到半山腰就已经气喘吁吁。
  许游笑他:“年纪轻轻的,还没我腿脚好?”
  季辞剜他一眼,不说哈。
  许游伸手:“来,借你点力。”
  这下季辞是真的有点儿冒火———这个大笨蛋究竟知不知道两个(准)成年人间的「牵手」意味着什么啊!
  他气呼呼地加快脚步,一口气超过许游,还越走越快,铆足了劲要离这家伙远点。
  被定性为榆木脑袋的成年龙被突如其来的怒意丢在后面,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又错哪儿了,只能重新赶上去:“哎,小辞,等等我!又气什么呀?”
  说什么季辞都不理他。
  许游调整方案,更换称呼:“崽崽?”
  “……”
  “辞辞?”
  “……”
  “宝贝儿?”
  季辞决定在心里给他画了一个大大大的叉。
  *
  最后还是拧巴着和解了。
  两人并排坐在山巅的草地上,一览众山小。
  尽管都是树,这儿和他居住的郁郁葱葱的森林不同,云雾缭绕半空,只能看见冒出的几座山尖尖,米粒大小的行人走在栈道上,踏云乘雾,宛若仙境。
  离他们不远有对情侣靠在一块自拍,摆出各种亲密的动作。拍到满意的照片开心地对视,还会甜蜜地亲一下彼此。
  季辞看得出神,心脏忍不住跟着下坠。
  以后,他也会有一个不知名的伴侣陪在身边吗?
  如果不是许游———不,肯定不是许游;那么其他人,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对他来说会有什么区别吗?
  他还能够把爱意分给其他人吗?
  许游见他发呆,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挥了挥,刚想说什么,被抢白。
  少年直直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许老板纵横龙、人两届数百年,打过交道的俊男靓女无数,贴上来的桃花多到可以下成一场又一场花瓣雨;但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本人不仅一个承认过的伴侣都没有,连露水情缘也少之又少,既花又和尚。
  许游一愣,刚才还想问问这小孩是不是到了思春期呢,竟然被反将一军。
  “恋爱?感觉不是很有意思啊。”男人托着下巴,“要被人管着,得时时刻刻考虑另一个人的情绪、想法,要负责,要忠诚,要承诺,要誓言,要说什么「一辈子」和「永远」——想想就很累。”
  他丝毫没意识到,抱怨的这一堆,自己早就为季辞做到了每一条。
  男孩听着,目光从那对情侣移到山下浮动的苍败云层,没做声。
  恋爱对许游来说,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吗?
  问题是季辞先抛出来的,回答完了又只剩寂静的空白。青春期嘛,总是会有点小脾气,许游习惯了,漫不经心神游片刻,再落回到旁边人身上。
  少年的侧脸轮廓清秀,五官有种含苞待放的漂亮,长高了许多,肩宽了一些,背总挺得笔直。还有点儿单薄,但足够坚韧,只有那带着隐隐怒意、但还是软软的一瞥,还有三岁时任性的小模样。
  不知不觉,就快成年了。声音里也多了些酝酿的赞叹。
  “你都17岁了,长大好快。”
  许游感慨着,想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头。少年早有预感似的偏开,躲过他的爪子。
  许游也不勉强,自顾自地笑。然后两个人又一同默契地沉默,享受着清爽的风和繁华尘世难得停滞的时间与彼此的陪伴。
  季辞非常喜欢那一日的远游。
  只是没想到,那是他的17岁里,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
  季念云葬在山谷之中。
  这儿算不上清净,再一座山之遥就是五星级的森林公园,游人如织,四季热闹。虽然有隔离标志,也难免有不要命的探险家往深山老林里钻。
  总的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不假。绝不会有龙想得到,胆大包天的他们竟然把她迁藏在人类的眼皮子底下。
  山里风大,季淳穿了一身肃穆的黑,围着深灰色的围巾。季悦栀和季越彭跟在他身后,也都黯淡。
  巨龙喜欢金子,喜欢财宝,喜欢闪亮的东西,包括颜色,这是他们的本性驱使,他们不喜欢黑色———黑色代表恐寂的死亡。
  巨龙死后,大多尘归尘,土归土,他们是自然的孩子,要回归母亲的怀抱,并不刻意埋葬。只不过有些龙想要纪念亲人,也会学着人类的样子,在安放遗体的地点立一块碑。
  季家是高贵的纯血家族,不会太随意;也不能太隆重,担忧鼠雀之辈做出惊扰魂灵的丑陋举动来。
  所以最后季淳还是选择了这里。季念云生前总想与家人一起清清闲闲度个假,看看风景。长眠于此,也算某种了却心愿的方式。
  漫山遍野开着缤纷的花儿,草木扶疏,几乎没过小腿。他们在青翠欲滴的景致中走到一小潭泉水边,季淳站定,让身后的季越彭到前面来。
  年轻人从外套的内袋中掏出玻璃瓶,其中飘浮着一朵只有拇指那么大的小花儿,散发着浅金色的光晕,像被关起来的一颗星星。
  ——银焰花。
  他打开木塞,小心翼翼地捧出它,跪在地上,将花儿送进清澈见底的泉水中。
  “母亲,我们来看您了。最近一切都好,愿您在亘古的美梦之中护佑我们。”
  他说完,银焰花便消失在水中,仿佛母亲真的泉下有知。
  季淳在稍远一点的位置,看着外甥和外甥女坐在泉水边,慢慢地跟母亲念叨近来发生的种种。每十年,他都会带着姐弟俩来祭拜一次,也让在绵长岁月中蹉跎麻木的自己稍稍找回一丝在姐姐身边的安心。
  季越彭说「最近一切都好」,其实并非如此。暗流涌动,也许用不了多时,就要变天了。只不过有什么事长辈们都能解决,不会把烦恼留给年少的悦栀与越彭,更不会让幼小的季辞担心。
  他当了太久太久的大家长,久到除了自己谁也无法依靠,几乎都快忘记「姐姐在就好了」是什么感觉。
  季淳闭上眼,让山谷清幽的风与花香,暂时捎走他疲惫的灵魂与沉重的思念
 
 
第三十八章 幕间(二)
  为那两个无辜的孩子
  蜉蝣朝暮, 蟪蛄春秋。人类在七十岁就是古稀,弓头鲸勉强活到两百,蛤蜊四百岁已是极限。
  但S级巨龙季淳已经一千多岁了。
  过了那个周整的百年年份以后, 他再也没有计算过自己的年龄。反正看上去能无限制地往后活着,具体的数字也没有意义。
  活了这么久, 爱恨泯灭得干净, 就连陪伴他时间最长的加西亚与季霖泽,也都以为季淳失去了能够共振强烈情感的那根神经。
  他自己同样这么认为。
  十个世纪的风雨过去,当初和他同时代的亲人、朋友早就远去,现在的众生皆是后辈, 从前回忆无人共享。如今打磨过后的季淳,对谁都淡淡地笑着,脾气温和, 无欲无求,漫长到没有边际的年月为他加诸一层佛渡世人的慈悲,仿佛再无人能使他动怒与大起大落。
  除了一个名字。
  ——斯科特·赫定。
  这是他永生永世不能忘怀的疮疤,最刻骨的恨意。
  他是姐姐季念云带大的, 前半生没什么太大期盼,希望自己能替姐姐分担, 让季念云幸福。季念云成家后的确过上一段美满的日子, 直到幼子季越彭出生后不久, 向来与人为善的丈夫被仇家杀害, 平静的生活再一次被无情撕碎。
  当年的小越彭和现在精力无限的花花公子完全不一样, 身体非常不好, 还在龙蛋里时就异常安静, 完全没有其他龙崽即将孵化时的躁动。季念云一边操劳家族事务一边担心孩子, 心力交瘁。
  后来某个安静的深夜, 迟迟不肯见面的龙蛋总算破了壳,然而里面的龙崽却奄奄一息,只能睁开湿漉漉的双眼,望着这个并不安稳的世界,再次陷入无力的沉眠。
  他们请来族群最好的医生,却束手无策。医生直摇头,叹息着:“小少爷想要捱过去,难啊。唯一的希望,也许只有银焰花。”
  银焰花。听见这个名字,季念云愣住了。
  从古至今,银焰花都是对巨龙而言治愈生命力的灵丹妙药,可这种花偏偏格外脆弱、难成活,在她年幼时还时有盛开,后来遍地战火,娇嫩的花朵不见踪影,近百年来已经和灭绝差不多了。
  结果医生说,只有银焰花才能救她的孩子。
  赫定家族步步紧逼,她心知赫定的家主斯科特·赫定就是杀夫仇人,还不能贸然动手,两方愈发僵持,大战随时可能一触即发;现在还得分出心力寻找银焰花,更是雪上加霜。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直到弟弟半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我去找。”
  “什么?”
  “我去找银焰花。”季淳看着她的眼睛,抹开她紧皱的眉头,“我一定会救越彭。姐姐,你放心。”
  她望着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季淳,已经完全是成年男人的模样,龙形时双翼比她更加宽阔,龙爪比她更加有力,铂金色的龙瞳如此明亮,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纯血,或许将来他比她更适合统领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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