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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加身(玄幻灵异)——阅崃

时间:2023-11-16 09:22:10  作者:阅崃
  原来这些年间,十五里堡虽然买卖繁荣,也招来许多三教九流之辈,他们在此聚集,暗地里经营着见不得光的营生,贩卖人口的牙行就是其中支柱,许多人贩子常常在此作恶,惹得骨肉分离,令当地百姓恨之入骨。
  路人见权青实一身道服,形貌俊俏,也对他生了兴趣,有人还大胆猜测他就是妙乙宗“桃花道长”。
  权青实并不理会,将小女孩托给赶来的家人,就重新撑着木杖去古董行问人。
  华服男子笑着应声,与古董行掌柜一起引他进入内室,客客气气敬上好茶。
  走进内室,掌柜已经发现权青实眼睛不好,他陪立一旁,疑惑问道:“那小子在门口摆摊有半个多月,我们都当他是寻常小贩,道长如何知道他是人贩,把拐来的孩子藏在筐中?”
  他说得隐晦,其实是好奇一个目不能视的瞎子,怎么发现恶人行径。
  “莫不是……道长用了什么仙法?”
  权青实微笑摇头:“此人是走街小贩,故意选在冷清地段摆摊,又不叫卖,本就有些奇怪。”
  “我方才追寻女童,回来时糖贩竟然扔下摊子,去向不明,我就生了怀疑,灶糖制作相当辛苦,售价却很便宜,所以寻常糖贩必然珍惜每一粒糖,不能浪费,可这人回来后匆忙收摊,许多灶糖洒在地上也不管,我才更觉此人身份异常。”
  “拦住他只是试探,听闻他声音颤抖,明显心虚,才彻底断定他是人贩。”
  掌柜拍掌称赞:“哎呀,道长有勇有谋,心细如发,老夫佩服。”
  权青实摇摇头:“不敢当,那人看我是个瞎子才不避讳,否则我也没机会救回孩子。”
  自从视力被师尊封禁,他行动受限,到处磕碰,什么事都做不好,基本算是废人,但是今日能因“眼瞎”救回女孩,权青实觉得之前受的罪都值得了。
  “道长飘逸宁人,行侠仗义,在下有心结交,不知是否有此荣幸?”
  一道清亮男音带着笑意从不远处传来,华服男子已脱去裘绒大衣,解下帽子,他一走近,权青实仿佛瞬间置身花团锦簇之中。
  此人浑身熏香漫溢,奇异浓烈,就算不见其人,仅凭香气也足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权青实规矩回礼:“贫道姓权,是妙乙宗弟子,郎君谬赞,实不敢当。”
  “在下花去病,因祖上有几分薄产,我自小爱好古物,便经营这间古董铺,权道长何事在门口等候,可否说来听听?”
  花去病挨着他坐下,语气格外亲切。
  权青实从袖子里拿出小小铜镜,道明来意。
  花去病伸出手,但他没碰铜镜,反倒握住了权青实手腕。
  权青实微怔:“郎君这是做什么?”
  花去病笑道:“道长有所不知,我们做古董鉴赏,若是没有买卖交接,断不能随便触碰,万一价值千金之物磕了砸了,不就成了一桩糊涂案?”
  他说得坦然,还大大方方转动权青实手腕,借着手细看圆镜。
  权青实不疑有他,任其动作。
  花去病的手指在道服袖口里面磋磨几下,眼神就从古镜移到权青实手上、脸上、身上、腿上……把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他流连风尘之地多年,早都见识过各色佳人,现在却对权青实目光流连,错不开眼。
  世人谁能不爱美人?
  燕瘦环肥,各尽其美,浓妆淡抹,动静相宜。可美人见得多了,也总能分出个三六九等,就像玉石珠宝总有品阶高低,价值便相差极大。
  他笑盈盈看着权青实,仿佛盯着一块未经雕琢的隐世美玉。
  尽管衣着朴素,身量清瘦,但是清风霁月的仙姿,神笔勾画的眉眼,满屋子的玉石珠宝加起来都比不上。
  他越看越是喜欢,琥珀般的眼珠也变得神光幽幽,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块美玉带回家。
  小道士手指修长匀称,指甲磨得圆滑,掌心略有薄茧,应是做过一些粗活,想必日子过得清苦。若是能好好养上三年,肯定风姿更盛一筹,假如能把眼睛治好,一定惊为天人。
  “在下不久前送出去一只古董妆匣,瞧着倒是和这枚铜镜有几分渊源。”
  权青实心中惊喜,正要说话,忽然感觉一道冷风从耳边掠过,随后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哎呦!”花去病痛叫一声,当即撤手。
  他手上一枚翡翠扳指从中断裂,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连带着手指也跟着肿胀起来。
  花去病惊恼地四处张望,可屋里并无旁人,门窗也都好好关着。
  他一时想不通是什么打了自己,就揉着手指,玩笑道:“真是奇怪,难道这铜镜跟了道长,还学会咬人了?”
  权青实猜到是妖魔来了,他不能说破,怕久留此地再牵连无辜,便催问道:“烦请花郎君帮我认认背面的铭文。”
  花去病抖抖手腕,以此缓解指间疼痛,“认铭文我最拿手,道长找对人了,可惜我现在不能写字,说于道长可好?”
  权青实点点头。
  花去病凑近俯身,贴着耳朵说道:“幸好挨咬的是我,若是咬了道长的手,我定然心疼死了。”
  权青实被他举动吓了一跳,起身告辞,任花去病和古董行掌柜如何阻拦也一定要走。
  花去病在门口挡住他,诚意道歉:“是我唐突,不该冒然与道长玩笑,但是铜镜铭文有些古怪,容我告知。”
  权青实只好停下,背着身体等他解释。
  “前一句不是寻常铭文,只怕是什么咒决,我不敢认,但后一句出处落款写得是:癸卯年武鹤风制,想必道长也知道武鹤风是谁,若要继续查询铜镜,怕是要去趟洛洲城了。”
  这答案实在出乎意料,权青实握紧手中木杖,低头思量起来。
  或许……这是他逃跑的机会!
  妙乙宗上一任掌门世称“百全真人”,三十年前百全渡劫失败,葬身凌绝峰,他有两位弟子脱离妙乙宗,另立门户。
  武鹤风便是其一。
  离开妙乙宗之后,武鹤风在洛洲城建立了多劫多难宫,专门研制灵宝法器,因为擅长用器物镇妖降魔,所以近年来名声不输妙乙宗,更有赶超之势。
  多劫多难宫与妙乙宗本是一脉仙门,带着铜镜上门拜访合情合理,如果能借力摆脱这个纠缠不休的妖魔……
  权青实有些激动,可再想到洛洲城路途遥远,自己当下腿瘸难行,神色就变得踌躇不前。
  妖魔虽然曾经答应过,不会限制他的行动,可是会让他去另一家仙门吗?
  着妖魔冷酷狡诈,他必须小心为上。
  花去病瞧他表情苦恼,就笑着说:“权道长,我也做些药材生意,刚刚收了一批冬药,正要赶去洛洲城交货,道长何不与我同行?顺利的话下个月便能抵达。”
  “这样不妥,贫道告辞。”
  花去病不肯放人,脚下一横又把人拦下:“有何不妥……”
  话没说完,一个身形魁梧的黑衣男子忽地凭空出现,花去病和古董行掌柜都被吓了一跳,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男人眼光寒切,面色不善地瞟了花去病一眼,将权青实抢到怀里,扛着就走。
  等花去病反应过来再要去追,路上连个人影也没了。
  他愤然作色,狠狠拍向门板,到手的美人还能飞了?!
  “东主消消气,我派人盯上。”
  古董行掌柜过来劝解,小心问道:“东主,那面古镜可有古怪,金体铭文连您也不认得?”
  “哼!铭文我自然认得,可是直接告诉他,又怎么能多留他一些日子?”
  花去病双眸微眯:“去洛洲城少说要走一个月,这段时间,想与他做什么不成?”
  “可是我瞧着,权道长并不愿意和咱们同行。”
  花去病低头搓着受伤的手指,重新露出笑容,“今天不愿意,明天可就不一定了,他不是刚刚得罪了那伙人贩吗?”
  他对掌柜这样那样说了一番计策……
  -
  綦妄把权青实抱到一间酒楼,将人掼到座上:“我才离开片刻,你就惹下这样的祸事,就不能安分点?”
  “你不要抱我!”
  权青实面带恼色,摸索着整理衣襟,他一副道士装扮,又这样被抱着进来,必然引起许多目光追随。
  周围窥探的目光都被綦妄恶狠狠的眼神吓退。
  “不让我抱,倒是让姓花的摸!”
  方才一进古董行,他就看见花去病捉起权青实的手,色眯眯地摸来摸去,更可气的是,小道士对那姓花的一点儿也不设防,傻傻让人摸。
  綦妄看得火大,若不是有翡翠扳指,花去病右手现在定然废了。
  权青实理好衣襟,身姿坐得端正:“那位花郎君虽然有些轻浮,却也不是坏人,何来祸事一说?他不过是看看铜镜,难道别人摸我一下你就要随意伤人?”
  “你就那么喜欢被人摸?”
  “你怎么不讲道理!”
  綦妄眼光煞煞,凶声恶气警告道:“我告诉你,你是我的东西,旁人都不许碰,我嫌脏!以后再有旁人碰你,我便将他们双手打断!你最好牢牢记住!”
  权青实立刻冷下脸。
  他本来要和綦妄商量去洛洲城的事,现一句话也不肯再说。自己既然被当做一个“东西”,多说无益。
  二人沉默相对,各自气闷,权青实看不见,却能感觉妖魔视线压在肩头,比冬夜寒霜还要冷上三分。
  他真想睁开眼睛瞪回去!
  店中的闲聊渐渐传过来,食客多在讨论人贩子被捉的事,话语间充满敬佩,可也有不少担忧之音,说此地人贩势力猖獗,肯定会跟桃花道长寻仇。
  权青实这才明白“祸事”的意思。
  綦妄见他神情软化了些,便用指节敲敲桌子,说道:“你这蠢货,人间有句俗语,强龙难压地头蛇,万一他刚才有几个帮手埋伏,你怎么办?”
  他顿了顿,补充道:“别指望我会帮你。”
  权青实故意别开脸:“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冷眼旁观,瞻前顾后,会更加助长恶人行径,这群人贩子伤天害理,我是一定要管的!”
  綦妄不爽:“你一个废物道士,做驱鬼降妖的事就算了,凡人拐孩子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权青实不服气,反问道:“我小时候也被拐过,这理由够不够?”
  没想到他还有这种遭遇,綦妄将打压的话憋回嘴里,没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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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去病:坏人二号登场,可爱比耶!
  綦妄:滚开!老婆是我的!
 
 
第十章 十五里堡(三)
  “大概三四岁的时候,我被坏人抱出镇子,差一点就丢了,多亏遇见师尊把我救回,我娘亲就将我托给他老人家,带到了妙乙宗。”
  “没成想十五年过去,我又救了别的孩子,也算是善行传辈了。”
  权青实一说起师尊,表情就变得格外柔和,透出心中藏不住的依恋。
  綦妄微微皱眉,听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孩子失而复得,父母应该倍加珍惜,你娘怎么反倒把你送走了?”
  似乎被问题戳中痛处,权青实抿紧双唇,不说话了。
  他越是不想说,綦妄就越是要问:“难道是家里穷,孩子太多,养不起你?”
  “不是,我是独生子,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
  “那是父母有病,无法照顾你?”
  权青实不想綦妄继续瞎猜,就坦白道:“我出生以后,我爹很不喜欢我,整日想着把我送人。要是没有师尊收我做关门弟子,可能我早都被赶出家门,流浪乞讨去了,所以我能遇见师尊,被他收为徒弟,心里特别感激。”
  似乎想起了许多往事,他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神情中充满向往。
  “哼,你的好师尊可曾告诉你封印的事?”綦妄语气讥讽:“我看就是他封了你的丹田,又把你扣在山上,故意阻断你成仙之路。”
  “阁下不要挑拨离间!我师尊智慧超群,他不告诉我,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
  见权青实不上当,綦妄又用手指敲敲桌子,“你这傻子好好想想,你被赶出妙乙宗已经十多天了,鹤元真人又不是聋了瞎了,他要是想来找你,肯定早就来了。你在妙乙宗里被人欺负,他真的不知道?”
  权青实的表情黯淡下去,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鹤元真人似乎早都将他忘到脑后,总是对他不闻不问,这段时间妙乙宗也没人下山寻他。
  但师尊绝不可能相信蒋春亮那些人的鬼话,不会认为自己叛逃师门,一定不会,他只要尽快脱身,就能回去跟师尊解释清楚。
  綦妄发笑:“被我说中,伤心了?”
  “不是伤心,我是在为师尊担忧。”
  权青实的脸上蒙着一层乌云,他轻声说出心里话:“我师尊闭关修炼是为仙门复起,妙乙宗是他的心血,不应该是如今这样。我想帮他分忧,却不知道要怎么做……”
  妙真山脚下遍布妓|院,这种情况下提什么仙道正统、修身养性都像是笑话,鹤元真人已经闭关五六年,但宗门落魄,后继无人已经是板上钉钉,难有转机。
  綦妄扭头看着水牌上的菜品,“仙门的事不用你操心,还是想想吃什么吧,桃花道长。”
  被他这么一叫,权青实反倒想起了一件事。
  “敢问阁下,可曾听过牙仙这种鬼怪?”
  “阁下?”
  綦妄一撇嘴:“别用阁下叫我,我不爱听。”
  权青实感到一阵无语:“那我叫你什么?你又没说过自己名字。”
  “我姓綦名妄,綦尽之綦,你叫吧。”
  权青实想了想,磨蹭说道:“綦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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