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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加身(玄幻灵异)——阅崃

时间:2023-11-16 09:22:10  作者:阅崃
  权青实虽然不知道这样的规矩,却觉得这般行事实在不妥,连连摇头。
  骨达听完气得直跺脚:“宝珊你别胡闹!他是咱们府上的美人,如何给别人看了去!你这样不是打尊上的脸吗?”
  宝珊偷偷掐了骨达一下,用手势威胁他闭嘴,继续劝道:
  “权道长,你别多心,这叫褪衣舞,不是什么下贱招数,是我从异国商人那里听到的一种风情秀,这个表演不用你走动,也不会伤及无辜,很适合你现在这种腿脚不便、目力不足的情况。”
  明知他要拒绝,宝珊偏偏不给他机会。
  她抢着站起来,苛刻说道:“权道长,你要想赢得斗船魁首,如今也只有这两种方法,你好好琢磨琢磨,过两天再答复我也不迟!”
  说罢就拎起食盒,拉着骨达一起下楼,还故意把脚步踩得砰砰响,作出十分生气的样子。
  权青实揉着太阳穴,更觉得腹痛难捱,胸口闷闷。
  这让他如何选呢?
  宝珊一路捂着骨达的嘴,把人拽出了厢楼,等走了老远才放手。
  骨达眼睛瞪得溜圆,气愤说道:“你刚才出的什么馊主意?狗屁不通!绝对不行!”
  “大傻子你懂个屁!这就叫一箭双雕,他们两个能和好,咱们也能赢得斗船。”
  宝珊得意一笑,把心中计划说给骨达,骨达听得点头如捣蒜,高兴答应:“好嘞!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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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黑塚(七)
  权青实被他扔了。
  无用之物又染着煞气,留在身边做什么。
  綦妄确信自己并没做错,可是他坐在书案旁,看着面前的两本铭文古籍,心里空落落的。
  古籍旁边还摞着不少纸张,最上面一张工工整整誊写着铜镜咒诀,这二十几个铭文是他足足熬了一整夜才对照出来的。
  可惜没来得及告诉权青实。
  綦妄伸手把纸揉成一团,他明明没有错,怎么这么不爽,甚至有点后悔,他好几次想冲出去把人找回来。
  屋里各处还留着权青实的痕迹,对面的竹椅、乱遭的床铺、半空的茶盏、甚至连他怀里还有那日紧紧抱住的怦然心动。
  他把纸团随手一扔,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想收拾干净又舍不得,甚至加了几道结界在院子外面,别人想来打扫也不让。
  难道真像祝颂说的……他对权青实有了别的心思?
  不可能,绝不可能。
  正在纠结,院子外面又传来砰砰铛铛的声响,听着像是金属碰撞,还有一些青鬼吆喝叫嚷。
  这群青鬼在附近树林里闹腾了好几天,始终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綦妄心烦难忍,干脆出去撵人。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十多个青鬼在外面挖一颗早都枯死的大树,已经挖出了树根,地上土堆翻起,露出一个大坑。
  骨达手拿铁锹:“尊上,我们得挖一棵树,权道长要用。”
  “用树?”綦妄莫名奇妙。
  “嗯,权道长说了,他要吊死在你门口,所以我们决定把这棵树移走。”
  綦妄两条浓眉扭在一起,心慌慌的:“他要上吊?”
  “这个臭道士!”骨达把铁锹狠狠往地上一戳,气愤道:“因为尊上你不答应让他斗船,也不给他魁元礼,所以他就以死相逼!”
  綦妄错愕万分:“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他斗船了?”
  骨达哦了一声,故意大声说:“原来尊上同意了!那好,咱们接着挖,加把劲!”
  綦妄大步上前,夺下铁锹:“我都同意了你们还挖什么!”
  骨达满脸无辜:“权道长说斗船的时候也要用这棵树上吊,我们自然要挖出来给他。”
  綦妄大吃一惊:“什么?!”
  骨达摊手:“主意是宝珊给他出的,我只知道需要挖树,别的不知道,尊上你要是想问清楚,就去找宝珊吧。”
  话音未落,綦妄早都一阵疾风似的走了。
  老安一边挥动铁锹,一边摇头,“唉,我看咱们这个坑是给尊上挖的。”
  骨达哈哈一笑,满脸得意:“这算啥,宝珊准备了连环坑,后面还有大坑等着尊上跳呢!”
  -
  綦妄在黑塚前后院中转了好几圈,处处没有宝珊的影子。
  他跑到东边厢房,屋里摆着二十几口红木大箱,正是迎亲队伍带来的聘礼,许多青鬼在这里走进走出,收拾忙活。
  他逮住一个小青鬼:“宝珊呢?”
  小青鬼端着一个黑漆托盘,弯腰行礼:“尊上,宝珊姐姐这几天忙得很,好像又去人间采买了。”
  “我都说了没有大婚,她还买什么?”
  小青鬼举起托盘,道:“宝珊姐姐说了,这是咱们府上第一次办丧事,不能委屈了权道长,我手里这白绫她嫌弃料子不够细腻,就去京都买如月缎了。”
  白绫?
  綦妄抓起长长的绸子,果真像是上吊用的东西。
  他急火攻心,一扬手把托盘掀了,吼道:“你们胡搞什么?不过是一点煞气,谁说他要死了!”
  屋里青鬼吓得齐齐转身,全都朝他跪拜。
  綦妄这才看清,这些青鬼手上拿着的竟然全是素白的物件:灯笼、挽联、牌位、花篮……连篮子里大大小小的花都是白的,那些红木箱子上的囍字早都撕了。
  这哪里是在整理聘礼,分明是在筹备丧礼!
  他心中担忧急增,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权青实这傻子说不定真要寻死!
  “尊上莫生气,我们都是听宝珊姐姐安排,她说一定要为权道长早做打算,还说道长如今已经不好了……”
  綦妄横眉立目:“他怎么不好了,你把话说清楚!”
  他的模样把小青鬼吓得瑟瑟发抖:“好像是……说他不再费事吃药,反正也治不好了……”
  小青鬼战战兢兢说完,一抬头,眼前哪儿还有綦妄的影子。
  东流走得好端端的,突然就被一只大手劫了。
  綦妄脸色发青,瞪着他问:“现在什么情况?”
  东流又不傻,自然清楚綦妄问得是谁,他苦着脸答道:“尊上你怎么才来呀!我这几天正为小道长的情况发愁呢,他整日闷在屋里,两天都没吃饭了。”
  他举起手里的餐食盒子,“我正要去给他送饭。”
  綦妄实在摸不着头脑,不过是一点点煞气,为何又要上吊又要绝食。
  “尊上,我跟您说实话……”
  东流忧心忡忡:“他这些举动和那银弓娘子先前一模一样,早上不醒,中午不食,水也不喝,不让开窗,不让接近,脸色愈发差了,要是不尽快送他出去,只怕他早晚要发疯,也会咬人吃肉!”
  綦妄听得心惊胆颤,立刻吩咐:“你再去找找有什么方法能把凡人送出怨都鬼府,是不是需要什么法宝,多找几个帮手,快点去查,花多少钱都行!”
  东流恭敬领命,刚要告退,綦妄又抓着他问:“骨达说……他还要去斗船,你知道这事吗?”
  东流点头:“我听宝珊说,权道长很想要斗船的魁元礼,所以恨不得舍出命去。”
  “那你再去查查魁元礼是什么,查得越清楚越好,如果能提前弄来一份,我重重有赏!”
  东流信心满满答应下来,拍着胸脯:“尊上放心,这种事我最拿手。”
  綦妄再不能多等一刻,拎起餐盒,大步冲上二楼。
  可他刚走到门前,权青实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不必再送了,我真的吃不下,你拿回去吧。”
  他声音虚弱,有气无力,綦妄听得心疼,直接推门进屋,可是紧接着就愣住了。
  权青实明显是刚刚洗了澡。
  他背对房门,坐在桌边,发丝湿漉漉的垂着,身上散发一阵花气清雅的熏香。
  不止如此,他身上穿着轻薄近乎透明的长衫。尽管穿了两层,但还是能看见薄纱下面的道道伤痕,是权青实从前驱鬼在背后留下的灼伤。
  綦妄不知他为何穿这样轻浮的衣服,连忙把门关严。
  权青实不知是他,轻轻地捋着湿法,说道:“东流,你把吃的拿回去吧,不要白白浪费。”
  綦妄故意不说话,一边把餐盒放在桌上,一边直着眼睛盯着人看。
  果然如东流所说,权青实脸色衰微,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仿佛随时都要晕倒。
  好不容易才养胖了些,几天不见,已经比从前还瘦。
  看见这副憔悴样子,綦妄的心也跟着绷紧了。
  綦妄不言语,只将饭菜一样样端出来,捏着汤匙,舀起饭菜送到嘴唇边。
  权青实坐着不动。
  二人无声对峙,一种让人十分难捱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直到汤匙里的饭菜都凉透了,权青实才开口:“你来这里,为何还要装作别人?”
  綦妄尴尬地放下胳膊,狡辩道:“明明是你自己认错了,怪我吗。”
  权青实不与他争辩。
  綦妄的气息、步伐、动作,他哪里会认不出来,越是这样熟悉,越是觉得格外屈辱。
  “你那天把我丢下,如今还来做什么,要赶我走?”
  綦妄气恼:“谁要赶你走了?我就是来告诉你,命河看似宽广,实则暗流汹涌,你若想要那个贺礼,我可以寻来给你,你不要去斗船。”
  权青实轻蔑一笑:“阁下是想说,我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什么都要靠你施舍,去斗船也是自不量力,痴心妄想?”
  “你怎么想得如此偏激!我没有这个意思!”
  风渡这几日连连折磨,权青实也控制不住思绪,凡事都想得颇为极端。而且那声音催得他头晕恶心,吃了饭也要吐出来,还不如干脆省了这麻烦。
  他扶着桌子站起来,身姿笔直坦荡。
  纵然觉得此时衣着俗气暧昧,万分丢脸,他也要强撑着精力,不能让自己显露出丝毫动摇。
  “宝珊娘子说,我只要穿成这样就能赢得斗船,尊驾见多识广,不如帮我参谋参谋,屋里这些衣服,哪件胜算大些?”
  房中各处散落着软纱薄衫,红红绿绿,春粉带彩,綦妄好像也受了羞辱,他面色狰狞,用一阵冷风撕随那些轻浮衣服,气急败坏解下披风裹着他。
  “你这蠢货!她让你穿你就穿?总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还反过来跟我置气!”
  “你肯听她的馊主意,又是上吊又是寻死,为何不肯听我的?!我不让你做的事,你哪件听了?处处和我作对,到头来又埋怨我!”
  权青实冷冷呛声:“我若什么都听你的,世上早就都多了几条人命冤案!”
  “我那是为你好!你若乖乖等着就不会受伤!”
  綦妄掰着他的肩膀,权青实忍着丹田闷痛,退后一步:“尊驾是鬼府至尊,高高在上,对你来说,凡人性命根本无足轻重,银弓受了伤流着血,我不相信你会把她救回来才亲自去找。”
  “綦妄,我就问你一句话,”他将綦妄的披风扯下来,脸上神色更是冷峻:“银弓出事的时候,你是想方设法去救她,还是觉得她死了,倒是省了你的事?”
  綦妄一愣,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的想法从未对外说过,权青实怎么会知道。
  权青实不屑冷笑:“我这两天循气修炼,发现体内丹田闭锁,无法引气,更有煞气流窜,恐怕这才是你扔下我的理由吧,你还说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可用的物件?”
  綦妄站在原地,无所辩白。一股怒火在体内燃炸,他恨不得将这屋子全都摧毁,可他只觉得身体僵硬,头脑充血。
  “事到如今,尊驾又来做什么?来看看是不是还能捡回去用用?”
  权青实声音中的恨意更加明显,几乎是斥责一般:“你不必过来试探,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唯一的错处就是对你这无耻妖魔放下防备,才落到如今这般荒唐境地!”
  綦妄双拳紧握,手背青筋凸涨,转身就走。
  权青实几乎瞬间就卸了力气,耳边却赫然传来一阵低沉咒诀,咒力深重。
  怕綦妄对自己下咒,他封锁心神,摆出一副防备姿态。
  綦妄被他这个反应刺激得更是痛心,又气又恨,觉得自己此行可笑至极。
  为什么要来见他?
  为什么上赶着做这种蠢事?
  他恼羞成怒,冷笑道:“权青实,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你现在中了毒,对我再无价值,我念的不过是同心镜的另一段铭文,往后随便你自生自灭,就是别死在我的鬼府,别弄脏了我的院子!”
  他扔下几句狠话就推门离去,房门被摔得几乎断裂。
  权青实颓然坐下,整个人都被羞耻和悔恨笼罩,最后一丝期待也化作利剑刺向心头,令他心口绞痛,一时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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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黑塚(八)
  命河上游的山谷间有一处幽湖,湖面宽广,水波平静,由一条浅湾与命河相通,湖边坐落着许多船坊,大小不一,但此时都在为了斗船而紧锣密鼓地忙碌。
  将军黑塚是初次参与斗船,骨达派人造了一座三层的巨木画舫,外形庞大,颇为壮观。
  常见画舫多是描龙画凤,彩绘船身,而这艘画舫却刷满黑漆,船中央赫然钻出一株巨大枯树,万千根系与船身相接,树干贯通三层楼阁,扭曲的枝条伸向天空,好像许多挣扎的手渴望着触摸乌云。
  “宝珊,你这一石二鸟的妙计不灵了,这回尊上和道长好像彻底闹翻,鸡飞蛋打了。”
  骨达站在树枝上,一边忙着布置,一边对身后唠叨。
  宝珊蹲在甲板上,捡起树枝往远湖里扔,懊恼地说:“我真的要被气死了,好不容易把尊上骗到厢楼,还提前把权道长的道服藏起来了,让他穿着那么勾人的衣衫和尊上见面,俩人怎么就能……吵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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