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青袍加身(玄幻灵异)——阅崃

时间:2023-11-16 09:22:10  作者:阅崃
  眼看就要弄出来,毒针突然碎成几截,断裂的部分纷纷涣散,缕缕煞气瞬间钻入了权青实的奇经八脉之中。
  綦妄改换手势,立刻推入强横灵力,这种情况必须尽快用灵气冲刷经脉,把毒煞逼出体外。可是出乎意外,他的灵力全都被挡了回来。
  怎么回事?
  曾经如旋涡一样吸引着灵气的丹田封印,现在四周犹如一潭死水,再无任何灵力流动。
  似乎是为了将煞毒隔绝在外,那道封印竟然变了性质,完全封闭,彻底失去了敛气的功能。
  灵气无法进入……就意味着体内的毒煞也没有途径出来,毒煞将埋于经脉之中,最后化为血肉,再难剥除……
  綦妄愕然地悬住了手,停了动作。
  权青实感觉喉咙似乎不那么疼了,以为毒针被綦妄解决,他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忧别人:“银弓呢,你找到她了吗?”
  綦妄沉默了许久:“……找到了。”
  “她没事吧,她人在哪儿?”
  “变成尸鬼,掉到瀑布里,死了。”
  “你说什么?!”权青实吓了一跳,“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变成尸鬼?”
  “青实,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綦妄的声音在瀑布轰隆的衬托之中,显得有些飘摇。
  “你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
  他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
  权青实察觉綦妄状态异常,蹒跚朝前追去:“綦妄,你……你这是怎么了?”
  听不见回答,权青实伸手向前摸索,心慌道:“你是不是也受伤了?你快过来,我帮你治。”
  “綦妄?”
  “……你在哪儿呢,你是不是出事了?”
  他看不见,只能焦急地在前方摸索,但是芦苇滩上空空荡荡,再也没有别的动静。
  “綦妄!綦妄……你出来啊……”
  “权道长。”
  正在担心,忽然有女子声音从身后传来,权青实急急转身,问道:“银弓?”
  一道倩丽身影静立于河中残石之上,女子衣袂被高高吹起,似在风中狂舞,她怀里抱着银弓残破的身躯。
  “权郎,银弓妹妹已经成为与我一样的东西了,往后我来照顾她,你且放心。”
  权青实分辨出这道声音:“你是竹音!你怎么会在这……”
  “权郎,我不能久留,你一定要想办法尽快离开,否则以后也要变得和我们一样了。”
  权青实不解其意,朝河边走了几步:“什么叫和你们一样?”
  “活人不能来怨都鬼府,来了便会被风渡梵音摧毁神志,早晚沦为尸鬼……”
  竹音音调凄楚:“那大妖怪眼睁睁看着银弓掉下瀑布也不管,又见你被毒煞所伤,已经弃你而去了,他这般无情,你莫要再跟他纠缠,快想办法逃吧。”
  权青实横眉冷对:“你胡说什么!是不是你害死了银弓,又用这种话骗我?”
  竹音不去辩解,仰头看了看黑云翻滚的天穹,轻轻叹道:“权郎,你何时才能信我一次。”
  风渡之声飘然而至,三座白塔明明距离遥远,可这声音简直振聋发聩,直摧心肝,权青实听得神魂震荡,站都站不住了。
  他强撑着结起手印,用妙乙宗清心咒保护心神,可头脑里仍然不断响起许多尖酸刻薄的言辞……
  “你怎么这么蠢,如此简单的仙法也学不会?”
  “害人精!掌门收了你这徒弟,真是灾星上门!”
  “那些伎子嫖|客天天过来骚扰,都是因为你!”
  “你若死了倒也还好,活着却给师门惹上这般麻烦!”
  “因你屡屡违抗师命,现将你逐出妙乙宗……”
  无数杂音混在一起,痛苦往事顷刻间化成利爪,仿佛要将他的意志一片片拆解,权青实越是想要驱散这些声音,越是被痛苦的念头侵袭更深,连执印的手都开始颤抖。
  心神交错之际,他忽地想起綦妄,想起天寒地冻中温暖的怀抱,想起那声伴着风雪而来的呼唤。
  青实!
  是我……我来了……
  青实,你想做什么都告诉我,生病了难受了也要说,这些都是小事……
  权青实,你别忘了,你还有我。
  你还有我……
  风渡鸣音戛然而止,耳中责骂声音尽数消散,权青实跪在地上气喘不停,双手死死捂着肚子,丹田周围阵阵钝痛,像无数尖刀在体内肆意翻绞,要把他折磨至死。
  “綦妄……”
  痛苦难捱,他本能地开口求助,可惜再也没人回应他的呼唤,空荡荡的河滩上只剩芦穗花发出的飒飒摩挲,还有命河水无尽的浪涛奔腾。
  綦妄走了。
  早就走了。
  --------------------
 
 
第三十八章 黑塚(六)
  宝珊提着一个鸳鸯锦绣食盒走进厢楼,这食盒是专程为大婚典礼准备的,盖子上还有一个烫金的囍字,可宝珊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她一进门就皱起眉头,质问道:“东流,这厢楼八百年没人住,怎么会有一股脂粉味,你是不是又偷了什么女子东西!”
  东流正在大厅里收拾扫地,他神情讪讪:“你别乱说,我能偷什么……为了准备咱们尊上大婚,我在这里老实干活还不行。”
  宝珊脸色更差,气恼说道:“你快别提大婚了,刚才我去请尊上挑礼服,直接被他赶出来了,这么多年,他从没对我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真是吓死我了!”
  东流偷偷憋笑:“肯定是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了尊上。”
  “我才没惹他!”
  宝珊气不过,抱怨道:“他就跟个炸|药桶似的,我就说要他选选权道长大婚的礼服,他就炸了。”
  “不知道俩人闹了什么别扭,明明昨晚都抱到一个屋里去了,今天又把人发配到这里,还拿我撒气!”
  东流听得满脸愕然,不由得想起尊上拉着那道士的手体贴关怀,小心呵护的样子……
  难道这回要入府的“美人”……是那个瞎眼道士?!
  他被这个想法唬得怔住,拿着扫帚呆呆杵着。
  宝珊懒得理他,抱着食盒子往楼上走去,自言自语:“这样三天两头的闹下去,再好的情份不都闹没了,我得想个法子让他俩和好才行……”
  房间里,骨达收拾好床铺,又跑去开窗透气。
  他奉命把权青实从河边接回来,安排住在此处。
  权青实:“不要开窗,把窗户关严,一丝缝隙也别留。”
  骨达有些奇怪:“这样关着你不憋得慌?”
  这房间都几十年没人住了,漫着一股子沉闷之气,他一个青鬼都嫌憋闷,小道长这个大活人竟然不想开窗?
  权青实忍着丹田胀痛,轻轻摇头:“我听不得那风渡声音,这样我倒好受一些。”
  虽然通风有益毒煞恢复,但是他要尽量回避风渡,只能出此下策。
  骨达不明白其中缘由,就说道:“那好吧,你在这安心住着,命河游船之前要养好身体才行。”
  被他提醒,权青实才想起还有斗船的事要办,风渡扰的他记忆恍惚,这么重要的事都差点忘了。
  师祖遗物不能让其他鬼怪妖灵占去,他必须要尽力夺回。
  权青实揉揉太阳穴,强撑精力:“请问,现在离命河游船还有几天?”
  “还有十多天,咱家花船工程大,现在还没做好呢,要不你还可以上船演练。”
  权青实暗暗计算,银弓来了一个多月才变成尸鬼,那他应该能撑得住十余天,虽然綦妄把他扔了,但是他不能放弃得到霑雷丹的机会。
  二人说的话刚好让宝珊听见,她快步走进来,笑容满面:“权道长,我有主意了,咱们就用斗船来个一箭双雕!”
  权青实认出声音,问道:“宝珊娘子,你说什么一箭双雕?”
  “自然是又能赢得斗船,又能……”
  让你们两个和好。
  宝珊笑眯眯打开食盒,端了一碗药汤出来:“你乖乖喝了这碗治眼睛的药,我再告诉你。”
  权青实心系霑雷丹,毫不犹豫捧起碗,可是这药比黄莲还苦上三分,他喝了一口就愁眉不展,再也喝不下第二口了。
  嘴里忽然被塞进一个东西。
  宝珊手上捏着竹夹子,笑道:“权道长,这样就不苦了吧,尊上去买药的时候,还特意带回来一包栗子糖,你看,他是真的很惦记你的。”
  她又夹起一个递给权青实:“再来一块?”
  权青实神色急变,口中的甜变成心里的厌恶,他把糖块狠狠咬碎,仰头将一大碗苦药全都喝光。
  他一放下药碗就冷冷说道:“我的眼睛治不好了,这药往后不必再送,还是请先说说斗船的事。”
  宝珊将他反应看在眼里,心知他还在生气,也知道对付生性执拗的人,万事不能勉强,必须因势利导才行。
  她从食盒里端出几样精致点心,慢悠悠说:
  “斗船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都是几百年的老套路了,那些妖精美人搔首弄姿,大家早都看腻了。”
  骨达反对:“看不腻,上回斗船,野人峰那两个猫妖在一面大鼓上跳舞,多精彩啊!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回想起当时的表演,不自觉地手舞足蹈,模仿起来。
  宝珊瞥他一眼:“精彩归精彩,但野人峰得到魁首了吗?”
  骨达挠挠头:“……那倒没有,得到魁首的是无忧城变戏法的娘子,她当时表演的点石成金,确实也挺好看。”
  宝珊笑笑:“所以说想赢得斗船,就要拿出一些新鲜玩意儿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常见的那些弹琴唱曲,胡旋六幺早都看够了,道长你也不必费神去学。”
  权青实暗暗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脸色也柔和了些。
  宝珊笑笑:“权道长,你平时都喜欢做什么,擅长什么,先说来听听?”
  权青实思索片刻:“我会驱鬼。”
  宝珊和骨达被他这话吓得不轻,同时撤了半步。
  “这可不行!绝对不行!”骨达嚷道:“你要是把我们这些青鬼都渡化了,谁给你帮忙?”
  宝珊也露出苦笑:“权道长,除了驱鬼……还有没有别的?最好是能让你开心的事。”
  权青实低下头,一五一十地回答道:“我平时念经、打坐、值守、洒扫,以前眼睛好的时候,还会躲到文澜阁读书,去后山练武劈柴、采葵麻,编红绳……我都很喜欢……”
  妙乙宗的生活循规蹈矩,每日晨参暮礼,十几年如一日,着实有些枯燥,但是也塑造出权青实单纯坦率的性格,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不满足,仿佛那一片灵山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他此时复述出来,倒觉得每样事情都做得津津有味,十分得趣。
  宝珊听了直摆手,打断他的话:“这些无聊琐事还不如驱鬼呢。”
  骨达皱眉:“这大过节的他上去捉鬼,太不吉利了!谁能给他投烛?”
  宝珊忽而娇俏一笑:“捉鬼是假,仙君是真。”
  “怨都众生早就看腻了男鬼女鬼,大妖小妖,就是从没见过权道长这样的俊俏仙君。”
  “只需让他打扮得仙气飘飘,再施展几样炫目仙法,让命河两岸的鬼怪开开眼,到时候保准会给咱家投鬼火烛。”
  她越说越兴奋,走到骨达身后,按着他的肩膀:“到时候,咱们再把蓬无洲搬到花船上,演一场仙君下凡的好戏,何愁不是魁元?”
  骨达推开她:“你疯了,我上哪儿给你搬蓬无洲去?”
  权青实抿着嘴唇,摇头拒绝:“宝珊娘子,这招只怕行不通。”
  “怎么不行?”
  “我学过的几种仙门法术都是以实战为主,并无什么华丽招式,远看起来,不过是我傻站着比划。而且我现在眼睛不好,万一控制不住,伤及无辜,岂不是弄巧成拙?”
  这是一层表面理由,另一层深意他故意没说,若是自己用妙乙宗的仙法给鬼怪表演,肯定有损仙门声誉,这是他绝对不会做的。
  眼看一个好主意被匆匆否定,宝珊有些气闷,她重新坐好,说道:“那咱们就用第二招。”
  骨达:“嘿嘿嘿,我就说你鬼点子多,快说快说!”
  宝珊抱着双臂,扬起下巴,问道:“权道长,你可愿意出卖色|相?”
  权青实一愣:“啊???”
  他不知如何回答,面上浮起一阵尴尬。
  骨达的笑容僵在脸上:“宝珊,这样不好吧……”
  宝珊认真起来:“花船斗美人的时候,河边众鬼围观,女鬼占了六七成,都说女鬼比男鬼更加好色,所以,你若是能讨好那群女鬼,让她们心甘情愿给你投烛,那鬼火烛数量也是相当可观,或有胜算。”
  权青实蹙着眉头:“那要如何才能讨好女鬼?”
  宝珊嘴边勾着一抹坏笑:“只需权道长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道长你生得肤白貌美,等我给你做几件轻薄衣服,你一边游船,一边宽衣解带,倒时候伴着乐曲,脱得落落大方,还不是引得女鬼们尖叫连连。”
  斗船时候,美人虽然打扮的妖媚十足,风情万种,但归根结底还是才艺争锋,万万不能显露出下|流风气,否则就算赚足了热闹,也肯定会失了风度,所以这种露骨手段,一般鬼府嫌弃丢脸,是绝对不会使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