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青袍加身(玄幻灵异)——阅崃

时间:2023-11-16 09:22:10  作者:阅崃
  韦容轻轻一笑,“这位柳神医是我远房表叔,二十年前搬到这里,我小时候就看他研究各种草药,没想到现在成了你们口中的神医。”
  “真是一段妙缘呀!”花去病故作惊喜,“不如把他老人家请过来,为权道长诊治?”
  他眼神一挑,韦容立刻懂了。
  还没来得及答话,綦妄已经等得不耐烦,他把那条降温的毛巾扔掉,大手覆上额头,将清凉灵气推进权青实体内。
  本以为这样能够迅速降温散热,可是推入体内的灵力全都被“退”了回来。
  “嗯?” 綦妄脸色倏然一黑,眉头皱紧。
  这蠢蛋明明已经昏过去了,还在无意识地抗拒自己,连那点保命的气脉也用来与他的灵气搏斗,非要将输进去的灵气全数驱赶出来才肯罢休。
  他换了一个姿势,把人从被窝里拖出来,搂在怀里,手贴后背又试了两次,皆是一样的结果,权青实身体里两股灵气对冲,折腾得嘴唇都白了,就是不要他的灵气。
  綦妄这回知道坏事了,忧心如焚:“快点把姓柳的叫来!”
  韦容心中窃喜,劝说道:“表叔住在大柳树庄,据此地大约两个时辰的路程,一来一回要四个时辰,不如我们带着权道长直接上门找他,这样更加省时,尊上若是同意,我现在就去叫车夫带路。”
  綦妄用厚毛毯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抱起来就走。
  计划提前,花去病暗自兴奋,等这位柳神医施展妖术,权青实痊愈之后就是他的了。
  所以他大步追上去:“綦兄,此地荒郊野岭,恐有野兽出没,我派人跟着你们!”
  白马车夫睡得正香,突然被綦妄拽起来,催他立刻带路去大柳树庄。
  车上三个小狐妖听到此事也都吓了一跳,他们不敢多问,只能从命。
  马车上挂了两个灯笼在前面开道,几人骑马,手提火把跟在马车后面,一队人马在漆黑的林中小道上结伴疾行。
  权青实身体软得如面团一般,四肢一点儿力量也没有,綦妄除了用胳膊搂着,还需要用灵力束住他的身体,才能避免他在颠簸中掉下马去。
  走到半夜时分,马车终于停下,不远处果然出现了一间大宅。
  院门旁边果真有棵百年老柳,树枝粗壮,光秃秃柳条密密垂下,遮住一半的院门。
  花去病感觉到一阵诡异,这间宅院似乎多年无人居住,早已荒废,院墙上还覆盖着厚密的枯藤,在火光中显得暗影重重,十分瘆人。
  大柳树庄听着寻常,但他们车马半夜来此,附近连声狗叫也没有,明显是个远离人烟的荒山野宅。
  丁勇率先下马,绕着院子稍作探看,悄声回报:“东家,这地方鬼气森森,不像个活人住处……”
  他猜测道:“是不是带错了地方?”
  花去病此行带着两个护卫,正是丁勇和年轻小伙。
  突然,他们头顶上“哗啦哗啦”一通怪响,密林树枝乱颤。
  众人惊骇,丁勇和年轻小伙急忙拔刀,拉开架势,直到听见“哇——哇——”的刺耳啼叫,才明白是飞过了几只乌鸦。
  他尴尬地收刀入鞘,没好气地朝车夫发问:“黑灯瞎火的,你是不是走错了路?把我们带到什么鬼地方来了!”
  白马车夫放下缰绳,走过来:“没错没错,我家主人的远亲确实住在此处,但是他脾气有些怪异,可能是特意把门口搞成这样,诸位稍等,容我先去通报一声。”
  那车夫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一边敲门,一边试探叫道:“柳相公?在家吗?我们是阴山来的……”
  他轻轻一碰,大门就无声开了一条缝隙,院子里面黑洞洞的,只有堂屋的窗口亮着一团幽幽火光。
  车夫回身说道:“你们看,家里有人,点着灯呢。”
  他嘴上这样说,身体却不动,迟迟不敢迈步进去。
  这群人中,四郎韦安年纪最小,胆子也小,他拉着大哥韦宣的袖子:“大哥,表叔怎么住在这种地方,怪吓人的。”
  冷风嗖嗖吹过,韦容也心中打鼓,站着不动。
  四人中,二郎韦宴提着灯笼走到门口往里看,动作犹犹豫豫。
  “让开!”
  綦妄大步越过他们,一脚踹开大门。
  院中一片死寂,小小窗口透出的幽光忽明忽暗,像一团即将熄灭的鬼火。
  丁勇瞧见那团火光,只觉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可不想进去。
  綦妄却不犹豫,双手横抱权青实,连个火把也没拿就大步迈进院中,他一身黑衣,身影即刻与黑暗融为一体。
  “綦兄,你等等!”
  花去病不想让他把人带走,举着火把追上去,丁勇二人作为护卫,心中虽然百般不愿也只得跟上。
  剩下的狐妖也陆续进了院子。
  二郎韦宴心细,他用火把点亮了门旁石墩上的灯笼,微微火光照亮了前院。
  院子相当宽敞,石砖铺地,有些杂草,装点着几方花圃、几棵矮树,看不出什么异常。
  “啊!!”
  四郎韦安突然一声尖叫,他缩着身体,指着一处惊呼道:“那个在动!”
  车夫吊着胆子,仔细看看地上,回身骂道:“地上什么也没有,你个小崽子乱叫什么?要吓死老子?!”
  他扬起马鞭,作势要打。
  韦宣挺身把四郎护在背后:“在表叔家里,你敢无故打他,回去义父就治你的罪!”
  车夫哼了一声,收了鞭子往屋里走。
  韦安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哥,我没骗人,刚才真的有个东西跑过去了……”
  韦宣安慰道:“可能是个野猫,我也跟进去看看,你要是害怕就在外面等我。”
  韦安哪敢自己在外面等着,他拉着大哥的手,战战兢兢往前走。
  丁勇举着火把在屋子里匆匆转了一圈,这院子前后好几间厢房,半个活人也没看见。
  更怪异的是,好端端的屋子却长着杂草,不止地板缝隙里有,连桌上、柜上、房梁和柱子上都长满了半黄半绿,半枯半活的草。
  亮灯的屋子是一间书房,桌上点着半根蜡烛,照亮了摊开的手稿文书、瓶瓶罐罐。
  丁勇有些纳闷,嘀咕道:“屋里既然没人,谁点的蜡?”
  綦妄已经各处转了一圈,重新回到这里:“这是邀夜烛,一种寻常法宝,日落自动亮起,日出熄灭,一根蜡烛能燃半年左右。”
  他扫视书桌,眼光落在一本手笺上,上面的字是用金体铭文写成,于是把权青实扛在肩上,空出一只手,拿起来翻了翻。
  花去病忽然叫到:“你们快来看!”
  韦容跑过去,地上堆着几团脏兮兮的破布:“这是什么?”
  綦妄收好手笺,朝地上一瞥,淡淡道:“是你们的表叔。”
  韦容脸色羞恼,大声反驳:“你别胡说八道!”
  那团破布隐约是件男子外衣,下面堆着几根残碎的骸骨,外加一团碎乱的毛发,看着确实像是死后现了原形的狐狸。
  丁勇用刀拨弄那团尸骸:“这是遇上什么野兽,把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年轻小伙:“我听说尸鬼吃人就是这样,皮肉内脏统统吃光,只剩一点骨头渣子。”
  丁勇听得心慌:“哎呀妈呀,大半夜你别说这种话,这地方好生邪门,咱们快点走罢!”
  二郎韦宴查完房间,心中已凉了半截,他偷偷把韦容拉到一旁,附耳说道:“三郎,表叔怕是叫什么东西给杀了……”
  “不可能!他法力高强,什么妖怪能奈何得了他!”
  “表叔脾气古怪,只怕是得罪了什么厉害妖怪,又或者是泣林那些尸鬼……”
  韦宴抓着韦容的手,语气急切:“你别犟了,还是快走吧!”
  韦容不肯迈步,感到一阵失魂落魄。
  他还指望着表叔能帮他收服綦妄,助他回到怨都,进入綦妄鬼府,现在表叔竟然人死魂消,所有的设想都成了一场空谈……
  这可怎么办?
  又一声尖叫划破寂静漆黑的长夜。
  四郎韦安尖叫着跑到院子里,回身指着墙角:“真的……真的在动!”
  几个人顺着他手指看去,地上一簇杂草忽然四分五裂,成为一块一块的草团,每团似乎都生出腿脚,朝他们迅速靠近。
  --------------------
 
 
第十九章 北上洛洲(六)
  满院杂草刚刚开始移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花去病已经头也不回往大门跑。
  看他跑了,其他人才跟着向外逃,慌乱中,韦宴不小心掉了手上灯笼。
  火光落地,那些杂草立即被照得更亮,凌乱的草叶抖动着追过来,还发出诡异尖锐的叫声。
  丁勇一听见这种动静,感觉浑身恶寒,他大喊一声:“这些东西不是草,是老鼠!”
  这群浑身长草的老鼠,比寻常鼠类不同,双眼通红,口生利齿,不惧火光,甚至还爬到那盏灯笼上,撕咬纸罩。
  涌动的鼠群就在身后,数量足有几百只,众人心中惊惧,大步逃命,可是无论怎么跑都无法靠近那扇院门。
  前院的石砖似乎有种咒法,他们绕着花圃矮树跑得气喘吁吁,无论从哪条路走,都无法靠近出口半分,仍然在院子里兜圈。
  韦容展臂拦住众人,“坏了!这院子里有表叔设下的离魂阵!”
  表叔虽然死了,但是留下了奇异阵法将他们困在院中。
  阵法?
  几个人停下脚步,背靠背围在一起,韦宴看看不远处的院墙,“从上面走!”
  他猛地跳起来,翻墙逃走,可院墙明明离着三尺远,却在他跳起来的瞬间又退后了三尺!
  韦宴扑了个空,再次起跳,院墙这回竟然如水波一般涣散消失,后面突然出现上百层院墙!一道挨着一道,深渊一般。
  他心中大惊。
  身处离魂法阵,就像跌进了海市蜃楼,看见的东西未必是真,方向也被扭曲,根本不可能翻墙逃走,难怪这群老鼠都被困在院子里。
  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缥缈摇曳的院门。
  另外三个狐妖帮他打掩护,施展各自法术,将靠近的老鼠纷纷击爆,老鼠残躯刚刚落地,就被其他魔鼠啃光,不仅骨肉吃光,连地上的血迹都不留。
  韦宴退回来,与丁勇等人同心协力,勉强将鼠群略略击退一段距离,但是红眼老鼠数量庞大,杀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全都虎视眈眈,伺机冲扑。
  韦容四兄弟的灵力眼看就用光了。
  丁勇想放火去烧,花去病急声喝止:“不行!我们现在逃不出去,难道要和老鼠一起烧死在这?!”
  车夫左看右看,忽然大叫:“哎?怎么少了两个,綦妄和小道士呢?”
  院子里哪还有綦妄的身影,只剩他们几个背靠着背,肩贴着肩在此等死。
  韦容表情扭曲,恨恨骂道:“綦妄你个王八蛋,你快出来!”
  车夫嚷道:“他能逃出去,肯定有路,咱们再找找!”
  话未说完,一只硕大的老鼠跳突然蹿起,直接扑到车夫腿上,两口就咬破衣服啃到皮肉,车夫疼得连声怪叫,鲜血直流,甩着腿往人堆里扎。
  花去病抬脚猛踹,一脚踹到车夫胸口。
  他一个凡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足足将车夫踹到了几丈开外。
  车夫摔在院子那头,数百只老鼠都朝那他蜂拥而去,争抢着吃肉,车夫拼命扭动拍打,可惜踢了几下就没了动作,凄惨的嚎叫也消失了。
  亲眼见到老鼠吃人,丁勇和年轻小伙惊骇无比,吓得汗毛倒立,拼命想要寻找到出路,他们挤在院中乱跑乱转,离门口的距离不近反远。
  幽黑的院墙四立,花圃矮树都显得阴森狰狞,几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俨然进入了一座死宅。
  花去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彻底慌了,心急叫道:“綦妄!你出来!到底哪里有路!”
  院门外,綦妄对院中传来的惨叫声充耳不闻,只想快点骑马下山,找个靠谱的郎中给权青实治病。
  方才他抱着人进院,虽然没有点灯,却沿路留下了灵气记号,等出来的时候才不受阻碍,离魂阵可以坑害毫无防备的人,若早作提防也不算什么难题。
  “不能走……”
  他感觉怀中动静,低头一看,权青实正费力拽着毛毯,嘶哑开口:“得救人……”
  綦妄哼笑一声,病得连张毯子都拿不动,还有心思去救人?
  “为什么要救?姓花的和那几只臭狐狸不安好心,眉来眼去不知在计划什么,死就死了。”
  他把权青实费力揭开的毯子重新盖好。
  院墙内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权青实听到声音,身体用力一挣,突然狠狠咬向綦妄的手。
  “嘶!”綦妄疼得撒开胳膊,“你咬我?”
  权青实摔在地上,手脚并用,费劲从裹进的毯子里爬出来,憔悴的脸上显出几分决绝。
  他病得头晕眼花,话都说不清,几张红符从袖口飞出,往黑暗中缓缓飞去。
  可惜红符刚飞过院门就纷纷落地,他病得没有灵力能用,这些符咒也成了废纸。
  权青实晕得站不起来,他自知力竭,开始循着声音朝院门爬。
  即使他方才晕晕乎乎,但也隐约知道这群人是深夜启程,特意来到这里是为了给自己找郎中,如今宅子闹鬼,他必须要救。
  “你再乱用灵力,比他们死得还快。”
  綦妄迈开大步,两步就走到旁边,“跟我下山。”
  权青实不听他的,扳着门槛还要进去,“不用你管……”
  綦妄想来捞他的手停在半空。
  他不能擅自更改凡人命数,如果小道士自己下了决定,非要进去,他便无权干涉。
  这是他恪守的修行戒律,一旦违逆,必定修为受损。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