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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忘崽牛奶(玄幻灵异)——杳杳一言

时间:2023-11-15 09:59:10  作者:杳杳一言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周斐还没有醒,他转头看了看窗外,没有小鸟。
  旁边传来周斐平稳的呼吸声,虽然霍小饱很喜欢温柔的外婆,但此刻他更想要妈妈。
  他从被窝里爬出来,抓着床尾的弧杆从床边跨到凳子上,再从凳子上滑下来,穿好鞋子,一路小跑到门口。他踮起脚尖费力地够门把手,来回试了好几次,终于抓住门把手,往下一拉,打开门,跑到走廊上。
  他记得妈妈的房间在左边。
  他飞奔到钟息的房间门口,另一名警卫给他开了门。
  钟息在睡梦中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小老鼠啃食木头,仔细听又能听到小小的呼吸声,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正在努力把凳子拖到床边的霍小饱。
  他笑着伸出手,“早上好啊,小老鼠。”
  霍小饱听到钟息的声音,立即放下凳子腿,跑到床边抓住钟息的手,“妈妈,是小饱不是小老鼠。”
  钟息侧躺着,往霍小饱的方向靠了靠。
  “没有睡好吗?怎么醒得这么早?”
  “想妈妈。”霍小饱撇了撇嘴。
  钟息捏了捏霍小饱的脸蛋,“小饱以前都是一个人睡的,超级勇敢的,现在怎么了?”
  霍小饱立即收起哭腔,他抱住钟息的手,说:“小饱很勇敢的。”
  钟息刚要摸他,霍小饱突然松开钟息的手,背对着钟息。
  小小的肩头耷拉下去。
  像一个突然没气的充气玩偶。
  “对不起妈妈。”霍小饱声音里全是沮丧。
  钟息愣住,“怎么了?”
  “我没有保护好妈妈。”
  经过专家连续几天的心理辅导,霍小饱的应激反应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听到巨大响声也不会抽搐咳嗽,但小家伙似乎还是有心事。
  因为初生预测报告里说霍小饱有百分之七十九的概率会分化成alpha,再加上小家伙也确实很结实,所以他从小就被霍司承灌输“和爸爸一起爱妈妈”“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类似的话,这次他经历了爆炸现场,却发现自己根本保护不了妈妈,还被妈妈保护得严严实实。
  小家伙很是受伤。
  钟息无奈地笑:“小饱还没长大呢,等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妈妈了。”
  霍小饱慢吞吞转过身,扒在床边问:“什么时候才长大?”
  钟息握住他的小手:“不要急着长大,妈妈还没看够小饱现在的样子呢。”
  霍小饱把脸贴在钟息的手背上。
  “妈妈,痛不痛?”
  “不痛啊。”
  钟息想把霍小饱抱到床上,但霍小饱执意要自己上去,他转身跑到椅子边,抓着椅子腿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椅子拽到床边,椅子是他能攀爬的高度,他努力爬上去,准备像小火箭一样冲到钟息怀里时又停住。
  钟息都已经伸出胳膊准备迎接他了,结果发现霍小饱停了下来,他问:“怎么了?”
  霍小饱慢慢爬到钟息身边,抓起钟息的被子,像拔萝卜一样用力拽起被子,小心翼翼地盖在钟息露在外面的肩膀上。
  钟息歪着头看他,笑道:“谢谢小饱。”
  霍小饱撅着嘴巴,呆呆地看着钟息。
  过了一会儿,他又换了个姿势躺在钟息旁边,先是凑过去亲了亲钟息的脸,又伸出小胳膊圈住钟息的脖颈,像钟息哄他睡觉那样轻轻摸着钟息的头发。
  钟息的头发和霍小饱的差不多软。
  “妈妈,小饱抱着你睡。”
  钟息愣了愣。
  霍小饱看钟息没有动,急着说:“妈妈,靠在小饱这里睡。”
  钟息把脸埋在霍小饱的胸口,隔着棉质睡衣能感受到霍小饱略急的心跳声,他身上不仅有奶味,还有一股暖烘烘的味道。
  周斐有洁癖,霍小饱的贴身衣物她都坚持每天手洗加晾晒,这两天太阳正盛,所以小家伙的睡衣闻上去总有一股太阳的味道。
  天色完全亮了,能听到远处的海浪声。
  清晨开始,钟息的困意却再次降临。
  他感觉霍小饱的心跳声愈发平缓,四周忽然变得很静谧,让人放松。
  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他们的姿势早就调换了,霍小饱正窝在他怀里玩小熊,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跟小熊说些什么。
  钟息凑过去问他:“跟小熊说了什么?”
  霍小饱反应了一瞬,然后迅速放下小熊抱住钟息,“妈妈,你醒啦!”
  这是霍司承离开的第三天,钟息已经能不太费力地坐起来,能小幅度抬起胳膊。
  他抬手抱住霍小饱。
  东升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除了黎非明,其他人只知道北边的废弃面粉厂因为明火意外发生了爆炸,至于其中缘由,无人知晓,甚至没什么人知道在爆炸中受伤的就是刚举家搬来的钟息。
  钟息有时候觉得,云水村颇有一种“稻禾无忧,鸡犬相闻,村夫野老,不相往来”的遗风,虽然生活单调,没有太多娱乐项目,但很适合钟息这种从大城市逃离而来的人休养生息。
  只是偶尔会想起霍司承。
  霍司承登机离开之前,文副官过来传话。
  内容很简短,克制得不像霍司承的风格,钟息微微惊讶,他本以为他还要拖着虚弱病体和霍司承再进行一番缠斗。
  霍司承恢复记忆之后,好像有了些变化,他不再以爱为名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钟息了,但钟息在霍司承身上栽过太多跟头,所以他没有轻易相信霍司承的改变。
  霍司承的飞机驶离东升岛后,钟息又陷入怔忡,不知该感慨命运弄人还是该害怕重蹈覆辙,总之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霍司承这三个字,永远是他心上一块疤。
  反复撕扯,反复结痂。
  都快和他的心脏融为一体了。
  可黎非明的话又适时地在他耳边响起:
  这不过是其中一道选择题而已,最多五分,丢了就丢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军校里可以拿满分,人生很难满分。
  钟息回过神,拍了拍霍小饱的屁股,提议道:“小饱,我们下楼晒晒太阳吧。”
  霍小饱立即说:“好!”
  周斐给钟息拿了一件宽袖的羽绒外套,他穿好之后,牵着霍小饱走到楼下。
  和煦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洒了一地碎金,霍小饱踩在上面,仰起头朝钟息笑。
  再往前走,是一个小公园模样的休息区。
  钟息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很瘦的男孩子。
  钟息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张面孔,但总觉得眼熟,直到有人靠近时,男孩如惊弓之鸟一般迅速往旁边挪动,钟息才想起来,是黎非明学校里那个自闭症孩子。
  钟息没接触过这个人群,不敢轻易打扰。
  正好有护士走过来,他便询问了一下那个男孩的情况,护士回答:“哦,那个孩子,叫纪栎,精神上有点问题,平时走路啊跑步啊总是注意力不集中,三天两头磕磕碰碰,这次更严重了,脑门都摔破了,现在在留院观察呢。”
  钟息疑惑:“注意力不集中吗?可是他看书时明明很专心啊。”
  “什么看书?”护士笑了笑:“就一本图画书,看了好几年了,他父母都在蓝岩基地工作,看他一个beta,还是自闭症,就放弃他了,听说前两年又生了一对双胞胎。”
  “那他现在和谁一起生活?”
  “外公外婆吧。”
  钟息看着男孩单薄的背影,不免心疼。
  回去之后,他麻烦父亲回家找一本他小时候看了好几遍的趣味星系图册,又托护士把图册送给了那个男孩。
  第二天护士特意过来告诉他:“钟先生,纪栎很喜欢那本书呢,睡觉都抱着。”
  钟息弯起嘴角:“那就好。”
  “需要我告诉他,那本书是您送的吗?”
  “不用,”钟息想了想,又说:“你可以告诉他,如果看完了还想继续看其他书,可以来云水村124号,找一个叫钟息的人。”
  护士说:“好,我现在去转告他。”
  霍小饱听不懂,抱着小熊在床上滚来滚去,被钟息抓住挠他痒痒。
  霍小饱还是傻乎乎地往钟息怀里躲。
  闹了一会,他说:“妈妈,我想斑斑了。”
  钟息捏了捏他的脸蛋,把他搂进怀里,说:“好啊,我们回家吧。”
  .
  霍司承回到蓝岩基地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处理岳立泉和岳振洮的事。
  两叔侄一个故意杀人一个实施绑架,刑期都不低于十五年,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再无回旋的余地,当然霍司承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当务之急是安抚好赭石基地的民众。
  自家基地的理事长害得霍司承差点丢了性命,结果霍司承死里逃生,即将升任联盟总督,赭石基地的民众无不人心惶惶,再加上大家都很清楚霍司承平日里盛气凌人的脾气秉性,舆论的阴云笼罩着整个赭石基地。
  霍司承了解情况之后,开始筹备颁布一系列行政令,内容包括很多赭石基地一直未能解决的痛点问题,譬如税收和岳立泉迟迟没付诸于行动的城区管道老化更换。
  整整两天的研讨会,霍司承全程参与。
  风声一出,舆论开始转变。
  至于岳家的关系网,霍司承则交给盛煊去解决。
  盛煊临危受命,也忙得一塌糊涂,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去霍司承的办公室歇息一番,才想起来霍司承就要离开蓝岩了,他的办公室已经被陆陆续续搬空,所有文件材料和公务用品都被严密包装好,即将转移到新的总督办公厅。
  盛煊进去的时候,霍司承正站在窗边。
  “我见过岳振洮的老丈人了,他是赭石商会的会长,和我爸也有不少交情,我和他聊了聊,把你的意思传达过去了。”
  盛煊稍微松了松领带,坐到沙发上,说:“他表示感谢和支持。”
  “嗯。”
  盛煊见霍司承没表态,还以为他不满意,又说:“他现在也愁的慌,后台倒了,女婿进了监狱,你也没直接露面,他有点拿不准。”
  “拿不准才好,他们和郑亚东不一样,郑亚东每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对他好点,他能给你卖命,商会里那些人,对他们好点,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把手往外面伸。”
  盛煊想了想,“倒也是。”
  “意思传达过去就行了,多谢。”
  盛煊轻笑,“说实在的,我好不容易劝自己习惯了你失忆时候那个样子,现在看到你恢复正常,还有点不习惯,你都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有多暴躁,看谁都不顺眼,特别是——”
  盛煊说到一半就停住。
  霍司承的眸子里闪过一瞬神伤。
  看谁都不顺眼,特别是钟息。
  这话像是一枚石子在霍司承的心上砸开一个豁口,再是一道裂缝,随后以无法控制的速度将霍司承强撑的躯壳瓦解成碎片。
  他用手撑着窗边,低头不语。
  “头还疼吗?”盛煊问。
  霍司承连呼吸都是颤的,他说:“我对不起他。”
  盛煊不置可否。
  “我怎么能那样伤他?他为我付出那么多,怀孕最后的三个月,他就没睡过一个整觉,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不怎么看星星了,我竟然没当回事,只觉得他长大了。”
  霍司承失魂落魄:“有一年他过生日,我送了一颗陨石碎片给他,他接过去看了看,跟我说,陨石是陨石,和星星不一样。”
  盛煊抬起头。
  “我该有所察觉的,他的变化。”
  其实钟息不想长大,他有自己的小世界。
  但小外星人不能成为霍司承的伴侣。
  所以钟息妥协成了霍小饱的妈妈。
  盛煊走过来,“我知道这阵子是你最忙的一段时间,我还是要跟你请个假,我约了老许一起出海,带七八个人,去古厦海那片看一看。”
  霍司承很想说:阿煊,如果俞可钰还活着,就不可能找不到。
  刚出事时他就派了军队去找过,投入大量人力物力,钟息也一次又一次跟着海洋考察队出海,盛煊也从未中断地三年。三年了还是找不到,原因只能是,人已经不在了。
  他看着盛煊,又自觉把那些自以为是的理智收起,他明白有些执念是不可解的。
  盛煊说:“司承,要珍惜。”
  霍司承连轴转了一个星期,把手上积压的工作,还有之后任职要做的准备都布置好,二十几项行政令也通过征求意见的方式发给了三个基地,得到热烈反响。
  把这些事都忙完,霍司承一个人坐在蓝岩军区的别墅里。
  他认为这里是他和钟息的爱巢。
  今天才发现如此压抑。
  尽管有喷泉有花园有郁郁葱葱的灌木丛,但和依山傍海的云水村相比,还是像一座牢笼。
  文副官过来说:“理事长,东西都搬好了。”
  新的总督府设在联盟核心区的一片开阔地带,是霍司承亲自挑选的地点,那里温度适宜,不再有到了冬天就黑黢黢的灌木丛。
  因为钟息和霍小饱不在,霍司承只匆匆看了一眼新的总督府,就踏上了去云水村的飞机。
  但他没有直接去钟息家,而是在云水村找了一间小房子住下。
  和钟息家离得不远。
  他没有把他上岛的事情告诉钟息,他隐蔽了自己的行踪,只在夜深时来到钟息家的院子里,看着二楼窗子上的影子。
  钟息有时候会推开窗户透气。
  霍司承就躲在路边的树后,等到钟息关窗准备休息,他再缓缓走出来。
  房间里暖色调的灯光和柔和的人影是他曾经习以为常的画面,现在却成了奢想。
  .
  钟息的小木屋在钟息回来之后恢复了建造进度。
  不到四天,工人们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建造,小木屋现在有了完整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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