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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忘崽牛奶(玄幻灵异)——杳杳一言

时间:2023-11-15 09:59:10  作者:杳杳一言
  霍司承摆手道:“不用。”
  他踉跄着下了车,径直往钟息家的方向走。
  钟息住的地方处于云水村的南端,门前有一条宽宽的马路,和大海只隔了一片草地,视野开阔,的确与灌木丛围绕的军区不同。
  霍司承想,他可以将总督府的地址改成海边,改成更宽阔更宜居的地方。
  他快步往钟息家走。
  他要告诉钟息,他不是故意要忘记最爱的两个人,他也很痛苦。
  是巧合,是命运捉弄。
  现在他后悔了,知道错了,想挽回。
  他要立即告诉钟息。
  但脚步却在快接近钟息家院子时停住。
  他看到钟息穿着一身轻便地在山上指挥着木屋的搭建,钟息手里拿着图纸,穿行在几个工人之间,他好像对搭建木屋胸有成竹,脚步轻快,丝毫不慌乱,当工人过来问他:“钟先生,这边你想用钉子还是砍卡槽啊?”
  钟息立即回答:“不用钉子,就用卡槽,麻烦您在圆木的两端削方形的凹槽。”
  “好嘞,那工程量可就大了。”
  钟息笑着说:“我另加钱。”
  又有一个瘦高的工人上了山,大声说:“钟先生,防腐漆送过来了,现在刷吗?”
  钟息指着已有雏形的木屋边框,举起手示意工人过来,“这儿!麻烦您刷这里!”
  山不算高,半山腰的说话声依稀能辨。
  霍司承怔怔地望着。
  钟息好像变得有些陌生。
  在他的记忆里,钟息似乎一直沉默、柔软、轻声细语地陪伴在孩子身边,但他转念又想起盛煊说的,他和钟息的第一面。
  ——是你被美色迷惑,然后被他一枪爆头。
  钟息是弹药工程专业唯一的beta。
  他以星海区总分前十的成绩考入军校。
  他入学一年就可以独立驾驶扫雷车,在演习中轰炸碉堡,尽管只是为了学分。
  盛煊对于钟息的描述,霍司承一直没有太相信,他觉得那不过是盛煊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夸张和渲染。
  不过……那天在儿童乐园,钟息一人持枪也可以命中十环。
  他一直很优秀,不是被豢养的金丝雀。
  正想着,工人们突然发出一声哄笑。
  “诶哟,钟先生,这个颜色涂出来就和动画片里的玩具房一样了!”
  一般用来给木材做防腐的木蜡油都是红褐色或者檀木色,结果钟息订了四桶黄色的防腐漆,工人刚掀开盖子就笑出声来,连忙建议道:“钟先生,还是换成木头色吧,耐看又不显眼,这个黄色实在是太亮了,整个云水村……不对,整个东升岛都见不到一座黄色房子啊。”
  钟息却坚持:“没关系的,我家小朋友会喜欢,显眼也没关系。”
  “行吧,我们听您安排。”
  钟息站在一旁指挥着工人们搭木屋框架,在机器的轰鸣声中,一根根圆木整齐排列在地基上,再由工人刷上防腐漆,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和煦但不刺眼。
  林间传来鸟叫声,仔细听来还有些悦耳。
  钟息把铅笔放在眼前,简单地丈量着木屋的高度,想着需不需要砍掉一点两侧斜逸的树枝。
  他眯起左眼,缓缓举起铅笔,然后一步步往后退,不料踩中石块,脚踝一扭,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幸好有人搂住他。
  是霍司承。
  霍司承紧紧搂着钟息的腰。
  这个力度竟让钟息愣怔了一瞬。
  让他想起还没确定关系时,每当他吵着闹着说希望霍司承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时,霍司承就会笑嘻嘻地抱着他,表情温和,手臂却用力,他把钟息箍在怀里,也是这样的力度。
  霍司承在钟息的生命里留下太多印记,以至于一个简单的拥抱都能触发回忆。
  钟息脸色僵了僵,用力从霍司承的臂弯里挣脱出来,眉眼里的轻松笑意瞬间消失。
  霍司承害怕钟息冷脸,轻声说:“我不是来打扰你的,我只是、只是看一看。”
  “看过了?”
  钟息的面色恢复如初,他低头看图纸。
  “看到你这样,我想,我以前可能是太自私了,没有给你发挥才能的地方,回去之后你可以进天文馆工作,小息,从今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钟息冷冷地看着他,“霍司承,所以你现在不仅不能体察我的痛苦,连我的快乐都不能感同身受了吗?”
  霍司承愣住,眼神里空茫一片。
  钟息说罢就要转身,霍司承还是不死心,他想减轻自己的罪行,于是抓住钟息的胳膊,急切地告诉他:
  “小息,我也不想忘记你和孩子,阮云筝交代了,她指使张牧给你错误的直升机时间表和路线图,你那天放出来的无人机表演,我在直升机上应该是看到了,但我看到的是乱的、是错的,有可能意思完全相反,正因为如此,我才会——”
  钟息却打断他:“我不关心。”
  霍司承脸色陡变。
  钟息收回胳膊,平静道:“即使没有事故,没有失忆,我们也迟早会有这一天。”
 
 
第47章 (修)
  对于钟息的指责,霍司承感到迷惘。
  最先出来的情绪竟然不是痛苦,而是迷惘。
  他问钟息:“小息,那你要我怎么办呢?”
  这天阳光明媚,穿过树枝在钟息的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掩住他微垂的眸,钟息扭过头,望向自己的小木屋,沉默不语。
  盘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事实已经如此,霍司承要做些什么才能使破镜重圆呢?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比如边境这件事,我是在部署了武装、明确了力量对比,也分析了形势的基础上,确保岳立泉不敢有任何行动,才从基地出发去边境的,事实也证明我的策略是对的,小息,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我不会莽撞冒险,我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霍司承顿了顿,又说:“当然,直升机事故这种事,我没法保证,不过我前几天已经在调整自己的警卫部署,以后出行,我一定会采取最安全最稳妥的方式,绝不会让你担心了。”
  钟息蹙起眉头,无奈的情绪逐渐转化为烦躁,他把霍司承拽到一边,厉声质问他:“最安全、最稳妥,有哪一任联盟总督敢打这种包票?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自信?”
  霍司承不负责任的语调彻底激怒了钟息,钟息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几次大难不死,所以完全不把安危当回事?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奄奄一息了才叫危险?”
  “小息……”
  钟息把情绪一股脑地宣泄出来:“你有没有想过岳立泉为什么要对你赶尽杀绝,因为你太强势了!你总觉得自己应该掌控一切!”
  钟息被气到心口发疼,说话都艰难,“明明蓝岩、赭石和清源三个基地是同生并存的关系,但你锋芒毕露,处处都要碾压别人,你有没有想过你将来是要做联盟总督的?”
  霍司承眸色渐沉。
  “岳立泉想杀你,我一点都不意外,霍司承,你树敌远不止岳立泉一个人。”
  “小息,我会保护好自己。”
  钟息失笑,顿感无奈:“但愿如此吧。”
  尽管现在一切风平浪静,但钟息心里仍然有顾虑和隐忧。
  霍司承太年轻,权势又太盛。
  离总督任职仪式还有两个月,想要风平浪静地度过这两个月,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霍司承全然不担心。
  一次直升机失事根本给不了他什么教训,他在过往的军事行动中受过更严重的伤。
  他的自信也没有半点损伤。
  因为借由这次事故,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岳立泉和阮云筝送进监狱。
  他认为这算是因祸得福。
  其实钟息也能理解,霍司承的父亲是联盟总督、母亲是金融巨擘,他一出生就万众瞩目,分化结果还是十级的alpha,他的学习能力和身体素质都优秀到异于常人,他在称颂和崇拜中长大,他迄今为止的人生选择几乎没出过错……这样的人,不自信才奇怪。
  也许霍司承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爱上钟息,而钟息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溺,回不了头。
  回不了头,停下来歇一歇总可以吧?
  钟息想。
  他最后一遍警告霍司承:“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霍司承握住钟息的手,不顾钟息的挣扎,用力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扯了一下,俯身靠近想要吻他时,却看到钟息全无爱意的眸子。
  像寂静夜里的无风海面那么平静。
  “也许你该找一个omega,”钟息抬眸望向他:“完全标记之后就再也离不开你的那种。”
  霍司承颓然地松开手,摇了摇头:“可是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小息,我想你们回到我身边。”
  还是那句,我想。
  霍司承永远是主语。
  钟息睫毛轻颤,他无奈道:“霍司承,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看着霍司承缓步下山。
  钟息的话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刺伤了霍司承的高傲,霍司承接受了钟息根本不愿跟他回家这个事实,整个人被失意的痛苦贯穿,他的背影显得疲惫且狼狈,步伐愈发沉重艰难。
  明明阳光和煦,可霍司承却隐于暗色中。
  钟息把手藏在袖子里,指尖掐进掌心的肉,痛感逼迫他不去看,不去想。
  感情最怕的就是藕断丝连。
  霍司承走下山,沿着石板路来到钟息家的院子。
  霍小饱正坐在院子里和斑斑玩耍,他拿着橡胶骨头在前面跑,斑斑在后面追。
  小人和小狗玩得正开心。
  霍小饱穿着可爱的小棉袄,踩着圆头的儿童雪地靴在院子里踩树叶影子,小狗在后面追他,跑起来的时候,他柔软的头发随风飘起,脸颊红扑扑的,有小小的酒窝若隐若现,
  霍司承看得晃了神。
  儿童乐园里的霍小饱都没这样开心过,明明那里有最丰富的设施和最有趣的玩具,但此刻的霍小饱就像一个小精灵,属于大自然,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活泼可爱。
  是斑斑先发现了霍司承。
  一个高大的陌生人缓缓逼近,斑斑竖起耳朵,警惕地发出低吼声。
  霍小饱抬起头,看到霍司承走过来。
  他呆呆地停在原地。
  斑斑察觉到小主人的情绪变化,勇敢地站在霍小饱面前,朝着霍司承一阵狂吠。
  周斐听到动静走出来,看见霍司承,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还是霍司承主动说:“妈,你们辛苦了,对不起。”
  如果不是霍司承,周斐和钟毅德也不至于一大把年纪还举家搬迁。
  周斐低下头,在心里叹了一声。
  她没法把霍司承当一个普通的晚辈看待,也没法因为他的身份就对他和颜悦色。
  若是以前……算了。
  霍司承见周斐不愿理他,于是望向霍小饱,看到朝思暮想的儿子,他的脸色立即变得温和,他朝霍小饱招了招手:“小饱,过来。”
  霍小饱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住。
  他总觉得爸爸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爸爸都不会这样朝他招招手,只会快步走过来,一下子抱起他。
  以前爸爸脸上总是挂着笑。
  以前妈妈从来不哭。
  想到这里,霍小饱扭过头,赌气地朝着周斐的方向跑,周斐伸手接住他。
  斑斑始终护着霍小饱,它紧紧盯着霍司承,等霍小饱被周斐抱起来,它又转过身朝着霍司承凶巴巴地叫了两声。
  周斐抱着霍小饱回了家,关上门。
  霍司承只觉得神经绞痛到了极点,一时间站都站不稳,身形晃动。
  文副官走上来扶住他。
  “理事长,要不我先扶您回去,周医生已经来了,在岛上医院。”
  霍司承望向紧闭的房门。
  几步之遥。
  他却无法再靠近。
  二十八年的人生里,除了母亲的离世,霍司承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失去”二字。
  .
  东升岛的负责人听闻霍司承来了,忙不迭腾出了办公室让霍司承暂时休息,霍司承坐在办公椅里,眉心阵阵作痛。
  这时候盛煊赶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霍司承问。
  “过来看看小饱,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盛煊脱了厚重的大衣,走到窗边:“这儿的温度比蓝岩高出不少,宜居倒是很宜居。”
  “除了风景好,没有其他优点。”
  盛煊笑道:“只可惜人家不需要你的评价,人家和孩子和父母在这里住得很开心。”
  霍司承的脸色晦涩难辨。
  “怎么?钟息还是不搭理你?”
  霍司承沉默不语。
  盛煊知道霍司承没怎么碰过壁,此刻心里肯定压着火,于是岔开话题。
  “对了,岳立泉什么时候判?”
  “下个月。”
  “他那个侄子岳振洮,你打算怎么处置?”
  “查清他的家底,”霍司承低头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冷声道:“该判就判吧。”
  “会不会太赶尽杀绝了?”盛煊有所顾虑,“据我了解,这个岳振洮不过是有些贪财,上了岳立泉的道,岳立泉许他一些大项目大工程,然后通过他的账户勾结行贿,这个岳振洮吧,今年三十不到,听到岳立泉被捕的消息已经吓得没了主意,急忙到处和岳立泉撇清关系,我觉得你可以不用管他。”
  “有罪不罚?”
  “也不是不罚,只是身份敏感,你要是把岳家两叔侄全都关进去了,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勾结联盟政府官员合伙设局,光天化日之下釜底抽薪三个多亿,差点搞垮一个跨海大桥工程,在你这里算‘有些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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