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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忘崽牛奶(玄幻灵异)——杳杳一言

时间:2023-11-15 09:59:10  作者:杳杳一言
  他对钟息说:“妈妈,我找不到星星。”
  那颗星星根本是钟息的臆想,并不存在于这块黑丝绒般的夜幕,钟息抱着霍小饱晃了晃,说:“星星又消失了,因为妈妈不想回去了,妈妈想留在这里陪小饱。”
  霍小饱想了想,仰起头望向天空。
  钟息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可回去之后他发现霍小饱好像有了心思,他以前都对外公喜欢看的星辰密语完全不感兴趣,现在却乖乖坐在外公腿上,看科教频道主持人讲述联盟最新研发的航天器。
  钟息看得发笑,蹲在他旁边,捏了捏他的脸蛋,问他:“小饱看得懂吗?”
  霍小饱眼神呆呆。
  “当然看得懂!”钟毅德对霍小饱很自信,问:“小饱,天上除了太阳还有什么?”
  霍小饱想了想,说:“小熊和斑斑!”
  钟息噗嗤一声笑出来。
  “好啦,两岁的小呆瓜看什么科教频道?不要把眼睛看坏了。”
  钟息让霍小饱去和斑斑玩。
  听到自己的名字,斑斑立即跑过来,霍小饱装出小老虎的样子吓唬斑斑。
  斑斑慌忙往房间里窜,一下子撞在床底的盒子上,咚的一声,霍小饱连忙跑过去,抓出盒子,一边摸着斑斑的小脑袋,一边说:“斑斑不怕,揉揉不痛。”
  这是一个没见过的盒子。
  他好奇地打开。
  看到了爸爸妈妈的合照。
  是又皱又破的合照。
  钟息走进来就看到三角饭团一样坐着的霍小饱,他觉得奇怪,轻声唤道:“小饱?”
  霍小饱转过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向钟息,他手里拿着一张全家福。
  他没有哭也没有闹。
  钟息感到心脏猛地刺痛了一下,连忙蹲下来把霍小饱揉进怀里,鼻腔泛起浓浓的酸意,他想说些什么,喉咙又哽住。
  “爸爸好久不来找小饱,”霍小饱伏在钟息的肩头,委屈地说:“讨厌爸爸。”
 
 
第44章 (修)
  那天晚上,钟息一直搂着霍小饱,霍小饱都睡着了,他还是舍不得放下。
  其实霍小饱很早就开始独立睡觉,但钟息渐渐发现,孩子的独立很好培养,反而是大人对孩子的依赖,迟迟无法戒断。
  他抱着小小的霍小饱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色,心绪随着周而复始的潮汐声在黑白之间游离,平静之下暗流涌动,他分不清自己是岸边的礁石,亦或是破碎的浪花。
  直到夜深,他想,我有我自己的星星。
  他不是被月亮牵引着的潮汐,不是日复一日被海水侵蚀又无法逃脱的礁石,也不是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浪花,他有他的星星。
  他低头亲了亲熟睡中的霍小饱。
  心绪逐渐被抚平。
  第二天,木材店老板先运来第一批圆木,由工人们抬上山。
  他的观星台正式开工。
  钟息虽然没有亲自动手盖房子,但他一直在旁边帮忙,霍小饱偶尔也会过来。
  忙起来的时候,山上连一处歇脚的地方都没有,钟息只能带着霍小饱去岛上的集市逛一逛,东升岛有一处有名的集市,年轻人居多,里面售卖各种各样的贝壳饰品。
  钟息借来邻居家带宝宝椅的自行车,带着霍小饱准备出发。
  周斐急匆匆走出来,拿着一大一小两条墨绿色围巾,“围个围巾,别着凉了。”
  霍小饱第一次坐自行车的宝宝椅,在座椅里扭来扭去,还要求:“斑斑一起去!”
  钟息一边给他系围巾一边说:“外面太冷了,斑斑要待在家里陪外婆外公。”
  “好吧。”霍小饱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钟息骑着自行车沿着海边蜿蜒的小路,慢慢骑出云水村,虽然有冷风迎面而来,但钟息丝毫不觉得冷,他转头问:“小饱冷不冷?”
  霍小饱半张脸都在围巾里,他张开短短的胳膊和腿,说:“不冷!”
  “很快就到了,小饱再坚持一下。”
  霍小饱也在空中蹬着腿,张牙舞爪地说:“啊!我帮妈妈!”
  钟息笑得弯起嘴角。
  岛路蜿蜒曲折,还有小幅度的上下坡,骑行需要费些力气,幸好阳光无限温柔,让钟息身心都放松。他载着霍小饱一路穿过光影树林,和晨起劳作的渔民,远处有一座落日灯塔,听闻到了傍晚,灯塔会在黄昏中熠熠生辉,坐在海边,能看到落日悬于塔尖。
  钟息说:“小饱,我们晚上来这里好不好?”
  霍小饱都没看清钟息说的是哪里,就急着捧场:“好!和妈妈来!”
  钟息带着霍小饱来到集市,一进去就被琳琅满目的贝壳饰品晃了眼。
  霍小饱发出一声声“哇”。
  集市上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霍小饱,都觉得新奇,很快霍小饱就成了集市的一大景点,女孩子们围了上来,连声夸赞:“好可爱好可爱,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孩,好小好乖。”
  霍小饱非常羞涩,把脸埋在钟息的颈窝里,直到一个小姐姐在他耳边晃了晃贝壳风铃,他才慢吞吞抬起头。
  “送给你,好不好?”
  霍小饱先说:“谢谢姐姐。”
  钟息提醒他:“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霍小饱鼓起勇气自我介绍:“姐姐好,我叫霍显允,我的小名叫霍小饱。”
  小姐姐立即把贝壳风铃送给他。
  逛完一个市集,霍小饱已经有了两条小手链,一只贝壳小兔,还有一串贝壳风铃。
  钟息分文未花,满载而归。
  霍小饱把其中一条小手链给钟息,“妈妈一个,小饱一个。”
  钟息接过来,戴到手腕上。
  “妈妈好看。”
  钟息把霍小饱的手链拆开,取了几颗贝壳,等调整到适合霍小饱的尺寸,再帮他重新戴上,霍小饱的小胳膊被养得圆滚滚,像粉白的藕节,看着总让人想咬一口。
  钟息作势要咬,霍小饱也不知道躲,就呆呆地看着他,满眼都是信任。
  钟息忍住没咬。
  两个人都戴上了手链。
  霍小饱的小手搭在钟息的手上,两条白色贝壳手链也搭在一起,钟息俯身亲了亲霍小饱,说:“谢谢小饱。”
  霍小饱咧开嘴笑。
  他们穿过贝壳集市,再往前走,就是东升岛中学了。
  在学校外可以看到操场上的跑步声,他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黎非明。
  黎非明站在操场上,和身边的老师聊天,很快黎非明也注意到他,朝他抬了下手。
  钟息颔首示意。
  他惊讶于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融入了云水村的生活,竟然可以自如地和认识没几天的邻居打招呼,可以抱着孩子在市集里轻松闲逛,和来往的商户聊天……明明以前他连室友关系都处不好。原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黎非明走过来,和钟息隔着铁架围栏,“小钟,你怎么来这边了?”
  “带霍小饱来贝壳集市玩一玩,黎老师,你不是物理老师吗?怎么站在操场上?”
  “兼了班主任,过来看看这群小猴子,岛上的孩子没有升学的压力,也没什么纪律性,体育课老是翻墙出去玩,所以我就经常过来看着。”
  钟息笑道:“辛苦了。”
  他的视线从黎非明转移到看台上的几个男孩,穿着高中的校服,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突然发出一声哄笑。
  在那几个男孩身边,坐了一个很瘦的男孩,安安静静地坐着,看起来形单影只的,腿上放了一本书,手搭在上面,正一页一页地翻看,丝毫不被周围人影响。
  就像有一个专属于他的小世界。
  钟息很理解这种感觉。
  他想起在军校的那几年,除了训练课很辛苦,教官很严格,以及霍司承的突然闯入,钟息的大学生活其实还算不错,军校的课程安排不算太紧,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放空和幻想,他经常坐在看台上发呆。
  那时候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在浪费时间。
  “那个孩子有点自闭症。”
  黎非明把钟息拉回现实。
  “自闭症?”
  “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是天生的,从小就不爱说话。”
  钟息远远地看着,带了一层自闭症的滤镜,男孩的举动好像一下子就从安静变成了刻板,旁边聊得差点打起来的男生靠近他的时候,他忽然起身,仓惶地抱着书往旁边坐了坐,神情里的慌乱看起来确实不同于正常人。
  黎非明见钟息看得认真,于是问:“你认识的人里也有自闭症吗?”
  “这倒没有。”钟息笑了笑。
  隔着铁丝网,黎非明打量着钟息的脸,突然说:“我好像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
  钟息脸上的笑意敛了敛。
  “很多年前,一本八卦杂志,封面是总督之子高调公开男友。”
  这话几乎是一下子把钟息拽回到灰暗的情绪里,但他表现得很平静,并没有否认,而是调侃道:“按理说,你应该认不出我的,所有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和七年前判若两人。”
  “为什么?”
  钟息怔住,他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奇怪,明明一直被霍司承用心地爱着。
  黎非明问:“变好还是变坏?”
  钟息没法回答。
  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坏,只是变了。
  变得有些陌生。
  他和霍司承之间真正的转折发生在霍司承从海军突击队回来的那天。
  那天霍司承带着一身伤出现在钟息家门口,钟息恨死了也痛死了,最后还是冲上去抱住他,紧紧圈着霍司承的脖颈,眼泪簌簌落下。
  那天晚上,霍司承躺在钟息身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俞可钰的失踪变成压在他们心上的巨石,让他们失去了开心的权利。
  同月,钟息自愿从弹药工程转到海洋生物,随着科考队一次次出海,和盛煊一样,寄希望于每一次海上航行,但结果都是失望而返。
  有时候钟息坐在船上,因为晕船而蜷缩在角落里,顶着一张苍白的脸,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时,他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厌倦感,他明明不喜欢这一切,他对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提不起兴趣,他怀念从前的日子。
  其实也没人强迫他上船。
  可他做不到无视挚友的失踪,安然继续生活。
  最难过的就在于此。
  就像自从认识霍司承之后,他无数次感知到痛苦,深陷纠结,但最后还是妥协。
  是他妥协了,责怪不了任何人。
  后来钟息毕业,进入海洋生物研究所工作。
  与此同时,霍司承在外交总部历练结束,即将空降蓝岩基地做理事长,那是他们纠缠不清的第四个年头,钟息前一天和霍司承闹分手,第二天霍司承就在研究所门口堵他。
  车门一打开,满车厢的玫瑰,入目皆是娇艳欲滴的红,浓到快要溢出来。
  霍司承说:“息息,我们结婚吧。”
  周围人已经认出了霍司承,虽然不敢拍照,但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钟息拒绝了霍司承。
  第二天,他就上了联盟热搜。
  虽然只出现了两分钟。
  霍司承紧急撤了和钟息相关的所有词条,可是悠悠之口是堵不住的,很快钟家一家三口成为天鹅湾小区的焦点,亲戚纷纷发来消息打探,周斐出门买菜都会被人盯着看一路。
  钟息感到愤怒,他冲到观星别墅,想和霍司承正式断绝关系,却正好赶上霍司承的易感期,易感期里的霍司承脆弱可怜,压抑着强烈的情潮,伏在钟息肩头。
  “息息,别走好不好?”
  他握住钟息的手,平日里那样骄傲矜贵的人,此刻仰望着钟息,央求钟息的吻。
  钟息又心软了。
  霍司承的吻和他的爱一样,用温柔包裹着强势。他会说最甜蜜的情话,他满是爱意的眼眸和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他说着他对钟息的一见钟情,讲述他对爱情的理解,还有此生只爱一人的承诺……
  钟息那时太年轻。
  他明知故犯,一错再错。
  有时候他会怀疑自己也许不是beta,而是一个被霍司承完全标记的omega,不然他为什么逃不出霍司承的手掌心呢?
  过了一个月,霍司承第二次求婚。
  接着是第三次。
  钟息从不否认,他感觉到了爱,甚至是看起来很完美的爱,霍司承那样的人,把他当宝贝一样宠爱着,即使外面腥风血雨,但霍司承的怀抱是安全的,两个人躺在一起是开心的。
  但他慢慢意识到,原来感情只用爱来维系是不够的。
  他渐渐对身边的一切提不起兴趣,即使霍司承给他买了最新款的望远镜,他也不想看。
  下了班,他就一边看军事新闻一边等着霍司承回来,他害怕听到任何对霍司承不利的新闻,又怕霍司承瞒着他以身犯险。
  他的时间在等待中消磨。
  婚后半年多,他终于开始后悔。
  但他后悔得太迟了,因为霍小饱出生了。
  初为人母的喜悦让他短暂忘却烦恼,时间如白驹过隙。
  一年之后他参加军校的百年校庆,遇到曾经的室友刘响,刘响一见到他就惊讶道:“钟息,你变化好大,我都认不出来了。”
  钟息愣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的认不出来了吗?
  .
  操场传来尖锐的口哨声。
  “回教室回教室!不要在外面疯了!”
  体育老师的喊声将钟息拉回现实,他猛地回过神,朝黎非明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李老师,那你继续忙,我带着小饱回去了。”
  黎非明指了一条路线给他,“从前面那条路往前走,有一个小公园,里面有很多吃的,比如炸海蛎和章鱼煎包,都很好吃,可以带着小饱去尝一尝。”
  “好。”钟息推着自行车离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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