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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忘崽牛奶(玄幻灵异)——杳杳一言

时间:2023-11-15 09:59:10  作者:杳杳一言
  那是一个精美的木雕作品,尺寸比他想象中大一些,一米长半米宽,边缘做成了相框的造型,里面雕刻着立体感十足的玫瑰星云,疏散星团栩栩如生,四周还有大大小小的恒星,右下角雕刻着四分之一个地球。
  地球上站着三个小人。
  看模样分别是霍司承,霍小饱和钟息。
  之前文副官提到木雕礼物,他没有多想,以为肯定是那种可以当做玩偶的木雕小人。
  没想到竟然是一片玫瑰星云。
  以前钟息很向往宇宙,把奖学金都攒起来,想买更好的天文望远镜,但现在他是一个海洋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都快忘了那些眯着一只眼,透过望远镜观察星空变化的日子。
  霍司承竟然还记得。
  虽然是失忆前的霍司承。
  “这画是什么意思?”失忆后的霍司承问。
  钟息用手指抚摸那片星云,喃喃道:“送礼物的人问收礼物的人,这个礼物是什么意思,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霍司承脸色一窘。
  从他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月,这还是钟息第一次没有对他冷嘲热讽。
  钟息似乎很喜欢这个礼物,对着礼物爱不释手的样子让霍司承联想到霍小饱。
  原来他还有这样生动可爱的一面。
  钟息看了很久,直到霍司承走到他身边,他才站起来,两手捧着木雕板,连同包装盒一起带走,他对霍司承说:“总之,谢谢。”
  眼看着钟息要走,霍司承连忙问:“你要不要吃长寿面?”
  钟息先是看了一眼霍司承的拐杖,然后望向霍司承,困惑道:“你给我做?”
  霍司承都忘了自己行动不便。
  “我——”
  “你不会想让你的专属营养师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吧,我可消受不起。”
  霍司承在钟息的语气里听出几分揶揄,他试图从中发现一些醋味,但似乎没有。
  “小祁,挺好的。”他故意说。
  钟息望向另一边。
  “人很温柔,也很用心,给我做了那么详细的食谱,精细到下午茶。”
  “哦,”钟息低下头,说:“那挺好的。”
  “他还给我按摩肩膀。”
  钟息的手紧紧攥着木雕板,刷了桐油的木板摸起来很光滑,边缘很尖锐。
  “挺好的。”钟息还是这句。
  霍司承讨厌这种拉锯战似的一来一回,如果对方不接招,那将毫无意义。他知道没意义,但还是冷声说:“他可以再多留一阵子。”
  “随你。”
  霍司承分明能听出赌气,但还是会被气到,钟息大概真的是天生克他。
  用祁嘉然来拖延时间没用,霍司承也没有理由再挽留钟息,只能默默看着他离开。
  钟息回到客房,抱着木雕板躺在床上,他举着木雕反反复复地看,甚至拿出放大镜,细细品味里面每一个小细节。
  星系里包含着无数恒星、星际物质和宇宙尘埃,在广袤的空间和无限的时间里,每一颗行星都有自己的运行轨迹,无数条轨迹陈列在一起,勾勒出宇宙的轮廓。
  钟息抚摸着其中一颗不起眼的小行星。
  一颗很小很小的星星,不过是宇宙尘埃凝结而成,游离在星云的四周,如同蜉蝣,钟息却格外关注它。
  他翻了个身,把木雕板放在被子上。
  指尖轻轻抵着那颗小行星,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滑向右下角地球上的三个小人。
  他用左手食指按着小行星,右手按住霍小饱,把霍小饱往小行星的方向拖。
  “小饱过来。”他自言自语。
  第二次,右手回到地球,按在霍司承的身上,他暗暗思忖:“带不带你呢?”
  他先是说:“本来就不喜欢你,现在正好,你把我忘了,那就不带你了。”
  他摩挲着霍小饱的小脑袋,喃喃道:“我和小饱会好好生活。”
  心情像是浪涌结束之后的海面,寂静无波,他侧身躺在木雕板旁边,斜睨着粉红色的星云,神色怔忪,思绪散漫。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叹了口气,又伸手把霍司承往小行星的方向拖了拖,指尖在木雕画上缓缓滑动,语气很无奈:“算了,还是带着你吧,小饱需要爸爸。”
 
 
第24章 
  霍小饱今天很早就醒了。
  西南风吹动窗边的栾树,长长的枝丫在玻璃上刮了两下,发出刺耳的声响,将霍小饱从美梦中唤醒。
  他睁开眼,呆呆地望着四周。
  许久都等不到钟息过来,他有点着急,窗帘也没拉开,房间里昏昏暗暗,天花板上好像有黑色影子,霍小饱越想越害怕,连忙爬到床尾,努力伸长小胳膊,打开护栏小门的门扣。
  好不容易打开了,他抱着小熊下了床。
  先去主卧,找爸爸妈妈。
  因为怕霍小饱夜里哭,儿童房的门从来都上虚掩着的。霍小饱溜出去,拖着小熊往主卧的方向走,他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没有穿拖鞋,怕妈妈不高兴,他又回去穿上拖鞋。
  主卧和儿童房只隔了一面墙,但这短短的距离对于霍小饱来说也算是一场跋涉。
  主卧的门也没有关,霍小饱一下子就推开了,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药味。
  霍小饱连忙用小熊的胳膊堵住鼻子。
  他知道爸爸在吃药,但没想到爸爸吃的药味道这么浓。想到妈妈每天都睡在这么难闻的味道里,霍小饱立即不愿意了,他努力爬上床解救妈妈,想把妈妈带回自己的房间。
  霍司承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他警觉地睁开眼,入目就是泫然欲泣的霍小饱。
  霍小饱穿着睡衣,站在床边转了两圈,又掀开被子,发现哪里都找不到钟息之后,焦急地说:“妈妈没有了,妈妈没有了!”
  小家伙慌得一边哭一边抖,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霍司承立即撑起身子,朝他伸出手:“小饱,过来。”
  “不要!”霍小饱哭着蹬腿,眼泪横流,大喊道:“妈妈没有了……”
  一大早就被小家伙如魔音贯耳的哭声惊醒,霍司承揉了揉锥痛的眉心,耐着性子说:“妈妈在其他房间,爸爸带你过去找他,好不好?”
  霍小饱这才停止抽噎,他泪眼婆娑地看着霍司承掀开被子,拿起一旁的手杖,慢慢地朝他走过来。
  霍小饱爬到床尾,等着霍司承接他。
  霍司承朝他俯身,伸出手,“过来。”
  霍小饱立即紧紧抱着霍司承的脖颈,熟练地坐在霍司承的手臂上,两边豆大的泪珠摇摇晃晃,掉在霍司承的睡衣衣领上。
  “妈妈去哪里了?”他问。
  “在客房里。”
  “为什么?”
  “因为……”霍司承被孩子问住了,他略有窘色,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爸爸最近身体不好,和妈妈睡在一起的话,妈妈睡不好。”
  “不要。”霍小饱摇头。
  “不要什么?”
  “不要分开。”霍小饱又开始哽咽。
  霍司承神色晦暗,没有回应。
  主卧和客卧之间的距离比霍司承印象里的长一些,因为骨伤未愈,手臂上还有一个霍小饱,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霍小饱一直在抽抽噎噎,好像对于钟息睡在客房这件事极为不满,霍司承被他哭得心生愧疚,无奈地问:“那让妈妈睡在大房间,爸爸睡客房,可以吗?”
  霍小饱说:“可以。”
  “……”
  霍司承脚步稍停,血压往上飙了飙,“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
  霍小饱一脸无辜。
  好不容易走到客房门口,霍司承倚在门框边,腾出手打开门。
  门一打开,霍司承和霍小饱同时愣住,里面黑沉沉的,窗帘紧闭,透不进半点光亮。
  客房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橱、一张小小的书桌,连盆绿植都没有,墙角还堆了一箱奶粉和两箱积木。
  简单到霍司承不敢相信这是他家里的房间。
  床是靠着窗摆放的,钟息蜷缩在最里面,后背贴着墙,他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
  走廊的日光照进来,霍司承隐约看到床上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他将门完全推开,终于看清,那个东西他昨晚送的木雕画。
  钟息把大半个床位让给了木雕画。
  原来他那么喜欢。
  霍司承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猛地敲了一下,他想起木雕画背后的那句话——
  还要再爱一百年。
  霍小饱看到一动不动的钟息,吓得噤了声,霍司承听到他从嗓子眼里溢出来的哭声。霍司承走过去,把霍小饱放到床边,霍小饱像小火箭一样朝着钟息的方向飞扑过去。
  钟息被奶味扑了个满面。
  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好的一夜,明明知道霍小饱钻进他怀里了,竟还是醒不过来。他想跟霍小饱打个招呼,亲一亲小家伙,但是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被困意拉扯着,让他整个人沉入睡梦中。
  他迷迷糊糊半睁开眼,把霍小饱搂进怀里,很快就又睡着了。
  梦里他回到霍司承出事的那天。
  十月二十一号,阴云密布,并不是一个适合飞行的天气,意外发生是有征兆的,那时鸟雀惊飞,森林里刮起一阵回旋风。
  下一秒,钟息就看到霍司承所乘坐的军绿色直升机划破蓝天,从空中极速坠落。
  心脏猛然停止跳动。
  绝望的情绪蔓延全身。
  这画面反反复复出现在钟息的梦里,搅得他无法安睡。
  梦里有人从他身后将他抱住,用一只宽大温暖的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声音温柔:“息息,不去想了,我平安地回来了。”
  霍司承将钟息搂进怀里,用脸颊轻轻蹭着他的额角,“忘记那些画面,小乖。”
  钟息在他怀里止不住地抽噎,“有时候我真的好恨你,恨死你了,不能保证永远陪在我身边,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从军校到现在,多少次命悬一线,每次都伤痕累累地躺在我面前……你告诉我,我到底还要经历多少回?”
  钟息挣扎出霍司承的怀抱,哭着说:“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再也不要了。”
  “不带我回你的星球了?”
  “不带,”钟息喃喃自语:“不带了。”
  .
  再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
  房间里还是昏昏沉沉的,但床头小灯开着,调成了最低亮度的柔和的橘色。
  耳边传来霍小饱窃窃的说话声。
  他在和谁说话?
  钟息还没完全醒,他努力听清霍小饱说的内容,霍小饱笑着说:“爸爸,你输了。”
  他听得茫然。
  霍小饱和霍司承都在他身边吗?
  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一个月前,以前的清晨常常如此,霍司承的工作行程不太紧张时,钟息就会被他折腾得一觉睡到九十点钟,缩在被窝里醒不来。
  霍司承会先下床把霍小饱叫醒,照顾他洗漱吃早饭,然后抱着他来到床上,两个人一起等着钟息醒来。
  钟息想:又做梦了吗?
  他听见霍司承的声音:“小饱耍赖。”
  霍小饱声音大了点,否认道:“小饱没有!小饱是剪刀。”
  “你刚刚是布,偷偷变成了剪刀。”
  “呜呜小饱没有耍赖,爸爸坏。”
  霍司承“嘘”了一声,压着嗓子说:“小声一点,妈妈在睡觉。”
  霍小饱还是委屈,“小饱没有耍赖。”
  “真没耍赖?”
  霍小饱的声音忽然虚了一点,“没有……”
  钟息听到霍司承轻笑一声,他在心里想:好了,别纠缠这个话题了,继续陪他玩吧,不然到时候哭得你哄不好。
  钟息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梦里是以前的某个寻常清晨,很舒服很美好,他仿佛能感觉到窗外的春光,鸟雀在树枝上停歇,风静静吹着,一切都很温柔,霍小饱的奶味和霍司承须后水的薄荷味充盈在钟息的鼻间。
  让他无端想起一句诗“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不想醒来,选择继续沉溺于这个梦境,任由困意环绕,闭着眼,一动不动地听着霍司承和霍小饱傻乎乎的对话。
  “行吧,那我们再来一轮,”霍司承说,“石头剪刀布——”
  霍小饱口齿不清地跟着:“剪刀布!”
  钟息看不到战局,但他听到霍司承笑意吟吟地说:“霍小饱又输了。”
  霍小饱抽了抽鼻子,哼了一声。
  “输了就输了,哼是什么意思?”
  “不要爸爸了。”
  钟息都能想象出霍小饱现在的样子,一定撅着小嘴巴,两只胳膊交叉着抱住自己,然后用脚来回蹬着霍司承的腿,卡通棉袜还会打滑,他一用力,脚飞出去,整个人都后仰。
  果不其然,下一秒,钟息就听到一声“咚”。
  耳边传来霍司承的笑声,还有霍小饱的哭声,虽然很吵,钟息却觉得心安。
  霍司承把霍小饱拎到腿上,给他揉了揉屁股,又帮他穿好袜子,提醒他:“妈妈还在睡觉,不能哭。”
  霍小饱委屈道:“爸爸也不能笑。”
  霍司承忍着笑说:“好,爸爸不笑。”
  “还笑!”
  声音里全是娇纵。
  钟息想:真好,霍小饱终于回到以前的样子了,他还是喜欢原来的霍小饱。
  虽然霍小饱大多数时候都很乖,但他也是一个在父母的无限宠爱里长大的小孩,会撒娇会生气会假装掉眼泪让爸爸妈妈哄,钟息不希望他成为自己受了委屈,还抱着钟息说“妈妈我爱你”的懂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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