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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他有眼无珠(近代现代)——蒋蟾

时间:2023-11-15 09:58:00  作者:蒋蟾
  “……”
  “干吗这个眼神?”李济州理所当然道:“我也需要解酒啊。”
  那边颜砚一口喝掉半杯蜂蜜水,开始咔嚓咔嚓吃薯片,前方荧幕上画面流动,到了尾声,节目组还算厚道,给他们留了专属的打歌时间,左下角歌名信息淡出,舞台灯光由暗转明,追光从四面八方落下,前奏起,一头金发的黄净之对着镜头飙吉他,黑白双色发带在发丝间若隐若现,李济州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松松垮垮的潮牌衣服也穿出矜贵的质感,精瘦长腰后仰着,镜头定格,修长脖颈上喉结滚动,微微眯起的眸有种惊心动魄的凌厉美。
  “看!队长是不是超A!”颜砚宛如迷妹附身,拍着大腿嗷嗷直叫。
  画面随之一转,又到了颜砚自己的part,他开始全神贯注地跟着歌曲律动身体,压根没再去注意旁边俩人。
  李济州悄无声息地靠过来,坚实胸肌贴着黄净之的胳膊,在他耳畔低声道:“嗯,确实挺A的。”
  黄净之打了个激灵,伸手去捂他的眼:“别看了……”
  一把擒住他的腕骨,李济州笑问:“为什么?”
  黄净之抿了下嘴,说:“看可以,不许吃醋。”
  话音落,近景镜头切出,荧幕里的黄净之一个滑步转身,侧脸下巴微抬,朝白礼生露出一个挑衅中又带着几分挑逗的笑,对方接住,很淡地勾唇回应,台下粉丝爆出一阵足以掀翻摄影棚的巨大尖叫。
  “……”
  一曲完毕,主持人团队登台,对着他们轮番吹了一轮彩虹屁后,结尾字幕开始滚动。
  颜砚意犹未尽,拿出手机准备再找个新的继续投屏播放,黄净之出言阻止:“看个电影吧。”
  客随主便,颜砚道:“行啊,反正我喝多了兴奋,睡不着,你俩就做好准备陪我通宵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黄净之隐约听见李济州在他这句话后,发出了一声冷笑。
  最后找了部国外的文艺片,李济州推荐的,画面昏暗节奏缓慢,还是西班牙语,不出半个小时,轻微呼噜声起,喝多了兴奋睡不着的颜砚头一歪,已然进入了梦乡。
  李济州不知道从哪里捞了张毯子,隔老远丢过去,然后抓起黄净之的手腕把人从沙发上拉起来,大手拢着窄腰,眸色深沉:“走吧。”
  黄净之看了颜砚一眼,于心不忍道:“就这么把他丢在这儿?”
  李济州很是冷漠:“屋里开着暖气,还有毯子,冻不着他。”
  “可是……”
  李济州幽幽道:“你还真想在这儿陪他通宵?”
  下一秒胳膊一扽,人被拽离几步,黄净之腿有点麻,跌跌撞撞地走:“慢点……你急什么?”
  “是很急的,”李济州道:“急着回房间探讨怎么生孩子。”
  “……”
 
 
第八十八章 还是接吻比较实在。
  圣诞节一过,元旦的脚步也近了,节前最后一天工作日,黄净之在董事局会议上见到了黄淮笙,打从上回那场争执后,他跟父亲就再未联系过,但其实蒋婕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夫妻俩对于儿子是同性恋这件事,是默许并且渐渐接受了的,可偏偏这对父子依旧都憋着股劲儿,大有看谁先妥协示弱的架势。
  今天这场董事局会议与先前的安排不同,黄净之坐了正前方主席位,大家默契地用眼神交锋,都看出来黄淮笙这是准备禅位的意思。
  董事长患病的事已经不算新闻,毕竟这两个多月来他大半部分时间都待在家中养病,以往很多需要他经手过目的流程不是交由董秘,就是转到了黄净之那里,有了这些循序渐进的铺垫,大家其实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会议议程乏善可陈,岁末年关,该收尾的该规划的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今天这场会,说白了就是黄淮笙有意想探一探其他几位的反应,权柄更迭之际,军心不易动摇。
  黄氏集团由黄淮笙一手缔造,发展至今,不少董事局成员都还是最初一起打天下的旧友,他是大院子弟出身,年轻那会儿就经常呼朋唤友拉帮结派地茬架飙车,可见十分善于收服人心,天生就具备领袖气质。
  诸位董事这些年一路跟着黄淮笙开疆扩土所向披靡,个个都是黄氏集团发展史上的传奇,如今岁数上去,大多退居二线,论资排辈皆是黄净之该喊声叔叔伯伯的人物,他们看黄净之自然也是带着对晚辈的期许。
  按照惯例,每年年底这些人都要去黄家主宅一聚,把酒言欢辞旧迎新,以往这事都是黄淮笙交由郑军平安排,今年也不一样了,会议结束,小黄董亲自向在座的长辈们发出邀请,姿态谦逊恭敬。他模样生得好,笑起来给人一种明月照青松的感觉。人都是视觉动物,又有黄淮笙在场镇着,谁还会不买他的面子,谈笑间气氛其乐融融,邀约也都尽数应下。
  散了会,黄淮笙先一步离席,其余人等紧随其后,黄净之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身侧,看着父亲依旧高大伟岸的身形和鬓间新生的华发,内心本就不甚稳固的坚冰在悄然消融。
  许是坐久了腿麻还是别的原因,快走到门口时,黄淮笙身体猛然一晃,他下意识想寻个支撑,手伸出去,胳膊被牢牢攥住,耳旁即刻响起黄净之的声音:“爸,我扶着你吧。”
  黄淮笙回头看了儿子一眼,没说话,父子俩沉默着走出会议室,快到电梯口时,才听见他开口,略带僵硬的命令式语气:“今晚回趟家,你妈想你了。”
  黄净之默了一瞬,颔首应下,电梯抵达,他搀着黄淮笙的臂膀走进去,众位董事跟后头看着,感慨好一派父慈子孝的温馨场面。
  会后午宴就定在总部附近的集团旗下酒店,十多分钟的路程,几辆车载人过去,黄淮笙跟黄净之同坐打头那辆普尔曼。进了后座门一关,只剩下父子俩跟司机的静谧空间,黄净之续着方才的话道:“只有妈想我,爸您就不想吗?”
  “……”黄淮笙睨过来一眼,冷声冷气道:“我想你做什么,平白给自己找气受?”
  “那也没办法。”黄净之粲然一笑,他心情不知怎么突然明媚了起来,难得跟父亲耍赖道:“您就我这一个儿子,不想我想谁去?还是说,您背着我跟妈在外头又养了个私生子不成?”
  黄淮笙怒而拧眉,扬手就要揍他,黄净之朝后躲,伸手抓住父亲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喊了声:“爸。”
  黄淮笙一怔,他最近真的老了许多,素来犀利深沉的眼睛也日渐浑浊,嘴角抿了抿,说:“后天家中设宴,他如果有空,就带回来,再让我好好瞧瞧。”
  黄净之反问:“他是谁?”
  黄淮笙面露愠色:“非要让我说那么清楚?”
  “我是在帮您脱敏。”黄净之平心静气:“我跟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您早一天接受,对大家都好。”
  黄淮笙不耐烦得很:“谁说我不接受了?”
  黄净之清咳一声:“哦……”
  空气微妙地凝滞了数秒,黄淮笙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后天带着李济州那小子过来见我!”
  深夜十一点多,航站楼到达层依旧人群熙攘,机场广播循环播报,跨年夜当天,却赶上B市大雪,多数航班延误,不少人因此被迫更改行程。
  李济州推着行李箱走贵宾通道,穿过几道自动门直抵停车场,从外套口袋掏出手机,未及拨通,不远处一下汽笛声引他抬头望去。
  车门拉开,涌进一阵寒风,黄净之打着哈欠扭头看过来,问他:“累吗?”
  “怎么困成这样?”李济州眉眼带笑,不答反问。
  “你也不看看几点了。”黄净之手伸过去给他看表盘上显示的时间,语气幽怨:“还有七分钟零点,很好,我们的跨年是在车上过的。”
  李济州正扣安全带,打眼扫过去,微微一怔后笑了起来:“这表瞅着挺眼熟啊……”
  殊不知这话无疑于自投罗网。
  “是吧?”黄净之眯起眼睛,“衬我这身衣服。”
  得,改签三次航班在机场等了四个多小时,星夜兼程赶着回来陪这位祖宗跨年,一句话不对还是把人给惹了。
  李济州自知理亏,认错态度诚恳,且不知跟谁学的,还会主动示弱起来:“我错了,你就当我那时候糊涂不懂事,大人不记小人过,咱彻底翻篇儿,好不好?净之哥哥?”
  黄净之被叫得一愣,嘟囔:“……什么净之哥哥。”
  李济州笑道:“你大我三岁,我喊你哥不是正好么?”
  黄净之绷起脸:“我不喜欢,别喊了。”
  李济州偏头端详他的表情,故意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黄净之拉过安全带扣上,边启动车子边岔开话题道:“我有个事要跟你说下——”
  “等等,”李济州摁住他准备挂挡的手,低声道:“先等等。”
  黄净之:“干吗?”
  李济州抓起他的腕骨,点了点表盘提醒:“马上倒计时。”
  奶白色蓝宝石表盘内,柳叶型秒针即将走到最后一圈,跨年夜,皑皑白雪覆盖了整座城市,妄图阻拦爱人奔赴而来的脚步,显然未能得逞。
  大手伸过来扣住后颈,衣料窸窣间,额头被印上一个吻,鼻尖相抵,呼吸缠绵。
  “抱歉,我回来得太晚,一切都来不及准备,既没有鲜花,也没有烛光晚餐,”李济州攥紧他的手,干燥温暖的掌心贴着皮肤,目光灼灼:“还让你守在机场等了我这么久……”
  黄净之眼眸低垂,口是心非且破坏气氛道:“……倒也没有很久,知道航班要延误,所以我——”
  李济州屈指刮了下他的鼻子,无奈道:“别打岔,”视线落回表盘上,带着笑意道:“那就一起倒数吧,你要不要闭上眼睛许个愿什么的,说不定能实现呢。”
  黄净之嫌弃地撇了撇嘴,拒不配合他的幼稚把戏:“又不是过生日,还倒计时,好傻……”
  李济州气笑了,掐他的脸,目光却温柔缱绻:“哎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索性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将嘴硬的人困在椅背和臂弯间,“不倒计时也行,成年人确实不适合玩这种虚头巴脑的浪漫,”他低下头,眸色晦暗:“还是接吻比较实在。”
  掌心托住后脑勺,五指插入发间,唇齿厮磨间舌尖相缠,呼吸渐而急促,胸腔内,心跳频率失控,一下重比一下,配合指针走表的节奏,七六五四三二一……
  他们在一场深吻中,完成了辞旧迎新的倒数。
 
 
第八十九章 我愿意。
  唇分,左手无名指猝不及防套上一枚戒指,像是此前已经被捂了许久,带着男人的体温,尺寸也刚刚好,严丝合缝地与皮肤相贴。
  黄净之怔住,即便内心隐约有了几分预感,大脑还是瞬间停摆,犹如目不识物的傻子一样认知迟钝:“这是……?”
  李济州凝视爱人的眼,视线交缠,眸底蕴着赤裸裸的期待与紧张,还笨拙地解释:“因为是定制款,所以需要等,我怕来不及,这几天专程飞过去盯着他们赶工,在人家操作间打了三天地铺……”
  顿了顿,他问:“喜欢吗?”
  黄净之低头欣赏片刻,压抑着的情绪从发颤的声音里泄露:“也就……一般吧。”
  李济州轻笑一声:“我刚不是说了么,让你闭上眼睛许愿,你偏不许,我就只好自作主张了。不想要戒指啊?那还给我。”
  黄净之捂住手背躲开:“送都送了,又要拿回去,抠门!”
  李济州弯着眉眼:“干吗委屈自己戴不喜欢的戒指?”
  黄净之端起架子:“你诚心诚意送的,我就算再不喜欢,也只能勉为其难戴上了。”言罢又伸出手:“给我。”
  “什么?”
  “你的那枚呢?”
  “你要给我戴?”
  “现在不是交换戒指时间吗?”黄净之略一沉吟,摸出手机,“要不再放个婚礼进行曲当背景音?”
  李济州这时候又装起大尾巴狼来:“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不再考虑考虑?”
  黄净之很是听劝地放下手机:“你提醒我了,确实不该这样草率,毕竟喜欢我的人那么多——”
  “打住。”李济州凑近了亲他,用一个吻封住后面的话,悔不当初地求饶:“错了还不行吗?别再翻旧账了……”
  手伸进外套口袋摸出天鹅绒质地的方形小盒,啪一声打开,跟他手上那枚几乎一模一样的男戒安静地躺在其中,黄净之拿出来,火彩熠熠的宝石折射出炫目光芒晃进他眼睛里,他看见了内圈那一串刻字,眼神微烁,继而笑了:“我还期待你能给我来点儿新鲜感,原来也这么俗,说好的情场高手呢?”
  李济州终于忍无可忍,摁开驾驶座的安全带卡扣,长臂一展将人圈进怀里,大手压着脊背,索性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是啊,情场高手最后还不是栽到你手里,你真是厉害死了。”
  黄净之闷声笑了,终于不再无理取闹,从他怀里挣出,道:“伸手。”
  李济州没有立刻给出反应,只目光滚烫地看着他。
  黄净之眨了下眼:“紧张啊?”
  李济州坦率承认:“是啊,紧张。”
  “是担心戴上以后就被套牢一辈子么?”
  “……”李济州一把抓起他拿戒指的手,虎口紧扣住腕骨:“你还是赶快给我戴上吧,毕竟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得先下手为强。”
  戒指缓缓滑至左手无名指指根,掌心合十,五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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