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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他有眼无珠(近代现代)——蒋蟾

时间:2023-11-15 09:58:00  作者:蒋蟾
  黄净之木着脸道:“那你别管了,明天有钟点工上门处理。”
  李济州直起身,自行走到厨房区域,拎过角落里洁净如新的垃圾桶,又挨个橱柜翻过来,最后找到一包未开封的厨房用纸,想必也非黄小少爷置办的物件,大抵是物业管家或者家里佣人准备的,但好歹聊胜于无。
  黄净之冷脸立在旁边像是监工,看着一身西装革履的李济州手法娴熟地将地上那摊碎玻璃和红酒汁处理了。
  甚至还点评:“活儿干得不错,万一哪天破产了,可以去应聘钟点工。”
  李济州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那我可贵得很,一般人请不起。”
  “因为还附带其他服务么?”黄净之抱臂倚着酒柜:“比如暖床?”
  李济州深深地看他一眼:“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
 
 
第七十一章 他的前男友
  拉起遮光帘的会议室里坐满了方申分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因前几日总裁又回了趟N市总部,述职会议便推到今天才启动,这些素日里无组织无纪律惯了的人揣着忐忑,同僚在前方投影幕布前述职,他个个噤若寒蝉,连李济州的脸色都不敢看。
  只有做会议记录的助理卢敏莉注意到了李济州时不时掩嘴咳嗽的动作,好在分公司本身业务量不多,一个小时结束会议后,卢敏莉收起电脑亦步亦趋地跟在李济州后面,走了一段路才试探着问:“李总,你是不是感冒了?”
  话音落,李济州又以手抵唇咳了一声,带着很浓的鼻音道:“嗯,小感冒,已经吃过药了。”
  “去医院看了吗?”卢敏莉建议:“这季节是流感高发期,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看过了。”李济州随口搪塞,疾步走回办公室。
  坐进办公椅,李济州长长出了口气,脑海里过着方才会议上的内容,分公司作为办事处一般的存在,业绩向来是锦上添花里的那朵无足轻重的花,但他既然敲锣打鼓地来了,就不能单是个摆设,必须得做出点成绩,堵住董事会那帮老家伙的嘴,也为不久的将来他要做的那件事夯实基础。
  
  一直捱到晚上,李济州从逐渐昏沉的大脑和呼吸间愈加灼热的气息中觉察出,他可能是发烧了。
  在N市一个电话就能叫家庭医生上门解决的问题,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李济州也只能上网搜了个就近的医院,准备挂个急诊吊水。
  司机把车开出来在公司楼下等着,出了电梯一股凛冽寒风吹得人快要窒息,发着烧的人更加惧冷,李济州裹紧外套坐进后座,手机却在这时震动起来,他掏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顾西恩的来电。
  “李总?”
  “嗯,什么事你说。”他待人接物向来绅士,即便先前受过不少顾西恩的奚落。
  “你最近在B市吧?”
  “对。”
  “那太好了。”顾西恩松了口气,接着说:“你现在有时间去净之那儿看看吗?”
  李济州心头一跳:“他怎么了?”
  顾西恩叹道:“唉,他下午原本是回去看望黄董的,却不知怎么的父子俩又吵起来了,我猜应该是跟催他尽快成婚有关,因为我妈打电话过来也提了这事,还说净之被当着来做客的几个亲戚的面儿挨了黄董一巴掌,然后开车走了。但这事说来也奇怪,净之以往也不是没被催过,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
  这句话像巨石重重撞击在李济州心口,为什么?怎么想都是因为他昨天在故意激将的语境下说出的那番话,他没料到自己的口不择言会在黄净之内心掀起这样大的触动。
  “那他现在?”
  “我不确定他在哪儿,也许是回了市中心那套房子,也许在其他地方,我人不在B市,他也一直不接电话,所以——”
  “交给我。”李济州沉声道:“我在路上,现在就过去他那儿,另外麻烦你把B市他可能会去的地方列一份清单发我。”
  挂了顾西恩电话,李济州让司机改道回住处的小区,对方一愣,“老板,不是要去医院吗?”
  “先不去了。”李济州哑着嗓子道:“有更重要的事。”
  二十多分钟后,李济州摁响了黄净之家的门铃,楼下保安经过这两回都已经眼熟了他,又知道他是另一栋楼的业主,直接免登记就给放行了。
  等了三五分钟,里头无人应答,手机也持续不接,李济州心慌意乱,又跑下去询问保安是否留意到十七层的业主今晚回来过,保安已经换了一轮班,摇摇头说没注意。
  那边顾西恩发了几家黄净之在B市偶尔会光顾的几家店,都是隐私性极高的会员制,李济州不确定能不能进,但迫切想找到黄净之的念头让他顾不上在意这些,大不了硬闯。
  就在李济州急冲冲赶赴第一家店的路途上,黄净之那久未回应的手机终于被接通,只是里头的声音不太对,是个陌生人。
  开门见山第一句还是质问李济州的:“你哪位?”
  李济州心一凛,声音跟着阴沉,裹着不可撼动的压迫感:“这话应该换我问你,让手机的主人接电话。”
  “他现在接不了。”那边轻笑着,很是挑逗,“抱歉哦,先生,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让他接电话!”
  突然高昂的怒吼连前座的司机都好险被吓到方向盘打滑,那边顿了顿,说:“可是先生,手机的主人给你的备注是,有害垃圾诶。”
  李济州压了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那你告诉我地址,有备注最起码能证明我是他朋友。还有,我劝你别动歪脑筋,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好吧。”对面人像是玩够了,恢复正常语气道:“我家队长心情不好,所以喝多了,随随便便把他丢给坏人我是不放心的,先介绍一下你自己。”
  李济州深呼吸一个来回,忍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和即将告罄的耐心,一字一顿道:“我叫李济州,是他的前男友。”
  对面夸张地发出一个感叹的音节,没头没尾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花好月圆啊。”
  挂断电话,颜砚扭头看着仰靠在沙发背上以手遮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醉倒了的黄净之,兀自感慨道:“队长啊队长,原来你跟小白的感情路都这么坎坷,啧啧……谈恋爱果然折磨人,还是搞事业最开心。”
  李济州在B市那条闻名遐迩的酒吧街上找到了颜砚指路的那家,兴许是对方提前打了招呼,他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甚至已经有服务生在电梯口等候许久,听他报了大名后,引着他径直通往包厢。
  进去第一眼李济州就看到了茶几上横七竖八的酒瓶,来了两个深呼吸,颜砚在沙发旁朝他招手,很快一愣,乐道:“原来就是你啊。”
  李济州也认出了这位就是上回在私房菜馆碰见的那个,确定是黄净之的朋友无疑,再看偌大的包厢只有他们两个人,稍稍放下心,走过去扫了眼满桌的酒瓶子,问:“他喝了多少?”
  “没多少。”颜砚道:“队长酒量不行,两三瓶啤的就倒了。”
  “其余都是你喝的?”
  “哪儿能啊,我又不是牛,几个练习生小孩喝的,队长心情不好么,我带点人过来热闹热闹。”
  李济州刚刚降下的血压蹭得又上来了,冷冷瞪了颜砚一眼,走过去动作轻柔地拉开黄净之盖在眼睛上的胳膊,靠近了问他:“难不难受,我现在带你回家?”
  黄净之闭着眼睛摇头,也不知有没有听出他的声音,很倔地说:“不想回。”
  “好,不回。”李济州毫无原则道:“那你也不能这样睡,明天起来会头疼的。”
  他声音既是刻意放轻,也带着有气无力的沙哑,包厢暖气打得很足,黄净之喝了酒更觉得燥,李济州滚烫的掌心贴着手腕处的皮肤,被他难受得挥开了。
  若是以往,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自是不在话下,可此刻他烧得头脑昏沉四肢酸痛,怕稍不留神再把人给摔了,于是朝颜砚挥了下手。
  颜砚现如今也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金牌编导业内大拿,素来都只有他对人呼风唤雨的份儿,被李济州招呼小弟一样地使唤,人都愣了。
  那边李济州不耐拧眉:“过来帮个忙,我的车就在门口停着,帮我一起扶他出去。”
  颜砚双腿跟不听使唤一样起身走了过去。
  黄净之很少喝醉,因为都是浅尝辄止,当艺人那会儿就自律得可怕,不过更取决于他从小养成的家教,君子律己又慎独,不允许自己在任何场合出现任何逾规的行为。
  所以一旦喝醉,仿佛骨子里被压抑的本性暴露出来,变得好不讲道理又难以沟通。
  “……我不回家,别碰我……”
  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话,挥舞着双臂好几次都差点好险抡到李济州脸上,最后被他找准时机擒住手腕摁在头顶,黄净之不悦地蹙起眉,睫毛颤抖几下睁开迷离醉眼,与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四目相对。
  但还是说,“我不想回家。”只是声音里平白多了几分委屈。
  “不回家。”李济州柔声道:“去我那儿。”
  一旁的颜砚:“……”
  你还挺会偷换概念。
  黄净之眨眨眼,迟钝地思考几秒,终于纡尊降贵地松了口:“……也行。”
  出了酒吧大门,深夜天寒地冻,说话间已经能哈出隐约的白雾,李济州体温滚烫,像个天然的火炉吸引着黄净之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于是顺手拦腰将人半拖半抱地塞进车后座,做完这一切,他撑着车门缓了缓,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队长我就交给你了。”颜砚拿出手机晃了晃,“加个联系方式吧,万一你把我队长拐跑了,我好去报警抓人。”
  李济州勉强扯开嘴角笑了笑,报了串手机号,颜砚拨通确认后,比了个手势:“Okay,回见。希望我们下次还能有机会再见。”
  车子在深夜的路面上平稳行驶,李济州单臂搂着睡着的黄净之,下巴抵在他发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心境。也许是贪恋他身上的热源,怀里的人猫一样把脑袋埋进他大衣领口,呼吸声清浅。
  司机到底关心老板的身体状态,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试探着说:“李总,要不我们顺道先去趟医院?”
  李济州搂腰的手臂紧了紧,道:“不用,先回家吧。”
 
 
第七十二章 只要不是我。
  黄净之是被接二连三的减速带颠醒的,但人醒了脑子没醒,从李济州怀里挣出来问这是哪儿,像是醉迷糊了,连自己家小区都认不出来。
  出了电梯,是李济州从N市带来的厨娘秀姨开的门,已经得了吩咐提前备好了醒酒汤。
  秀姨帮忙把黄净之扶到沙发前躺下,转身去厨房盛汤,不经意瞥见李济州烧得绯红的脸,一愣,误解道:“少爷你也喝酒了?那我多盛一碗来。”
  “我没喝。”李济州摆摆手,一屁股坐进沙发,轻描淡写道:“有点发烧。”
  秀姨忙走过来用手背探他的额头,只一下就惊了:“哦哟,烧着这么厉害,可怎么是好!”
  “小点声。”李济州下意识提醒,结果一扭头觑见黄净之躺在旁边长沙发上侧过脸正静静地盯着他看。
  李济州心口泛起一阵过电般的悸动,不确定他这会儿是醉着还是醒了,想靠近摸摸他的脸,又怕把感冒病毒传染给他。
  那边秀姨从厨房端来醒酒汤,搁在茶几上,心里又惦着自家少爷,却听李济州道:“先照顾他。”
  秀姨只好走过去伸手欲扶黄净之坐起,下一秒却见他自行撑身坐直,并很有礼貌地对秀姨道:“谢谢,我自己来。”
  李济州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已经醒了酒。
  那边秀姨跑去翻药箱找退烧药,只剩下两个人的客厅突然安静下来,黄净之喝了两口醒酒汤,转头看着李济州问:“你感冒了?”
  “嗯。”李济州笑了笑:“所以你得离我远一点。”
  黄净之收回目光,轻飘飘道:“那刚刚抱了一路怎么算?”
  李济州:“……我以为你醉了。”
  黄净之:“我确实醉了。”
  “为什么突然跑去喝酒?”
  黄净之放下汤碗,“就当是以前拘束太久了,想放飞自我吧。”
  “你想放飞自我的仅仅只有喝酒这一件事吗?”
  “当然不止。”黄净之再度看向他,头顶灯光落进那双清澈如洗的眼眸,里头翻涌着诸多情绪,“但只有喝酒这件事,要付出的代价最小。”
  “我突然理解了,”高烧让李济州肉体受着煎熬,思维却在这一刻愈加澄明,“当初确实是你甩了我,因为你本来就没打算能和我长久。”
  “对。”黄净之说:“我不可能当一辈子白桦,但是,你有权去找寻真正属于你自己的白桦。”
  心脏遽然痉挛,一种鲜明的钝痛顷刻间蔓延全身,远比高烧来得更加迅猛,李济州闭了闭眼:“只要不是你?”
  “嗯,只要不是我。”
  “如果你说的那个代价,我付得起呢?”
  秀姨翻出退烧药端着水出来,丝毫未觉察出客厅里突然凝滞的气氛,她看着李济州将退烧药用水送服,稍稍放下心,又扭头对黄净之道:“这位小少爷今晚要留宿吗?”
  “不。”黄净之摇摇头,“时间很晚了,我先告辞,谢谢你的醒酒汤。”
  秀姨哎哎了两声,看着黄净之起身往外走,表情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忍不住说我去送送,接着快步跟到了玄关处。
  黄净之余光瞥见,投来疑问的眼神。
  秀姨走近了压低声音道:“先生,您跟少爷是朋友吧,如果方便的话,今晚能不能留宿?”她或许也觉得自己这要求过分,忙解释:“我怕夜里少爷的烧退不下去,万一烧迷糊了需要送医院,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而且看少爷表情,也是想留你在这儿住的,只是拉不下脸,那我就替他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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