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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袍服男子想到这,嘴角一扯,慌里慌张地往阿木尔的身边靠了靠:“宝娜,你别、别这么紧张,中原人虽狡诈,但依我看这人没那个胆子。”
  他拿手肘怼了怼身旁的额饰男子:“你说对、对吧?勃律怎么能容忍他对自己不利?”
  “你们进来。”还不待阿木尔回答,他们听见帐内传来勃律的唤声。宝娜闻音后快速掀开布帘走了进去,紧随其后的是符燚和阿木尔。踏进帐内见小殿下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三人同时松了口气。
  偏头见本应走了的两人此刻从帐外进来,再瞧着勃律得意的神色,阿隼瞬间反应过来,一掌推开少年的身体,宛如猛兽般沉下面孔:“你骗我!”
  勃律毫无防备被推地踉跄了三步,倒不恼,继而用草原语对符燚说:“把那些中原奴隶看牢了,别没挺过今晚的风雪就死了——顺道拿点吃食过去。”
  草原男人不解地看了勃律一眼,又望向身边目不斜视的阿木尔,随后领命又踏了出去。
  “你跟他说了什么?”左手臂骤然一紧,勃律低头,发现阿隼紧紧攥上了自己的胳膊。他无动于衷,而是抬头再次用草原语说了些什么。
  阿隼的视线还没从勃律的身上离开,身边就被人端上来了一碗奶皮和兔肉。鲜美的香味窜进阿隼的鼻尖,肚子的饥饿感顿时直冲头顶,让他全身上下忍不住的叫嚣着。
  蓦然,攥住勃律胳膊的手被附上了一层灼热的温度,烧的阿隼心中一惊。
  “你们翻过雪山,应该多日没有吃过这些了。”勃律拽下阿隼的手,眼神瞥了瞥宝娜手上的碗碟,示意道:“如果想让我留着你们,就吃饱了起来明日干活。”
  阿隼沉默了。他们从中原的边境燕城一路逃亡向北,走了一个月看见了雪山,谁知翻越雪山竟让一半人都折在了那里。他们好不容易踏上了穆格勒的草原,竟然又被人抓住。
  长达数月的提心吊胆不知为何在这时有了松意,或许是勃律给予他的承诺,又或许是这帐内温暖的火光,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卸去一身的警惕,身上的伤口开始滋滋作疼,痛感穿过肌肤回应在脑海里,让阿隼痛的啧了口气。
  这声轻响再次惹起勃律的目光。他上下瞧了瞧阿隼小心翼翼的动作,忽然开口问一边的阿木尔:“你们没有给他上药吗?”
  阿木尔一愣,摇了摇头。
  勃律烦躁地捏了捏后颈,让他将草药拿来,随后自己拽过阿隼的手腕将他从小几前拉到椅榻上,用中原语对他说:“坐着,我给你上药。”
  还没反应过来,阿隼便觉得上身一片冰凉,勃律竟是一手拽下了袍服,将他伤痕累累的背脊暴露在空气中。
  被延枭用刺鞭抽打的伤口还翻着血肉,血淋淋的入了勃律的眼。小殿下盯着他身上的新伤旧伤,忽然好奇了起来。
  他兴致勃勃地问:“你在中原究竟干了什么?我瞧着这些伤有些年头了。”
  阿隼不自在的想重新穿上上杉,可勃律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的手臂。
  男子张大眼睛瞪着他:“我的事情为何要告诉你?”
  勃律扬眉一笑,立起身子将散在胸前的辫子甩回脑后:“你别忘了,你们的命现在都在我手里,跟我反着说话没什么好下场。”
  阿隼张张嘴,又闭上。他紧紧瞧着勃律从返回来的阿木尔手上抓起药粉,然后细心的洒在自己的伤口上。男子将目光移到少年的脸上,发现勃律那双浅色眼睛中此时失了玩笑,倒像是真心在呵护自己的小狼崽一般。
  缠上纱布,阿隼不自在地重新拉上衣衫。他瞧着勃律与阿木尔说话的面庞,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谢谢你。”
  “嗯?”听到声音,小殿下疑惑地收了声,回头望向榻上的男人。
  但阿隼却闭了口,垂了眸,再没了下句。
 
 
第七章 
  夜晚的草原很静,除了沙沙的白落在帷帐上的声响,便是远处山峰上时不时传来的狼嚎或鹰鸣。
  勃律坐在帐外的篝火旁擦拭着手中的银刀,刀刃的色泽在手中灰布的来回抚舐下,映着火焰范起一道血光。他细细将宝刀打量了一番,随后应声收回剑鞘内。
  临进黎明的时候,勃律算着时间觉得帐内的那人要醒了,于是起身打算返回帷帐中。将将站起来,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马哨,惊起了他的耳目。
  他在原地定定站了片刻,很快符燚的身影从那个方向向他跑来。
  “殿下,特勤回来了。”
  勃律心中一喜,抬脚就要随着符燚往马哨响起的方向走,边走边笑:“表兄回来了?那父汗和叔父呢?”
  “可汗和左贤王应该在大帐那边,但特勤是往殿下这边来的。”符燚跟上勃律的步伐率先向前几步替他掀开一座议事帐的布帘:“估摸着特勤正在卸马,殿下不妨在此等上片刻。”
  勃律那张好看的面容上喜笑颜开,他抓着符燚的胳膊急迫的问:“可有人带来父汗那边的消息?”
  “据说是大胜乌兰巴尔的二王子,击退骑兵至洛丘的北岸。”
  勃律爽心的大笑三声,嘲讽道:“就那疯子也敢肖想我穆格勒的地盘?做梦!”他两指弹响方才擦得锃亮的腰间佩刀,转向符燚道:“在乌兰巴尔那三个疯子里面,就属他最没脑子。”
  “其实可汗这次不必去的——族里缺了可汗坐镇,若是南方的中原得到这样的密报,指不定会一鼓作气攻上来。”符燚替勃律倒了碗水递过去。
  勃律摇摇头,不否认也不赞同,只是将陶碗端过来喝了一口:“中原现在两国对立,具体什么情况当真不好说……不过,穆格勒还有我勃律在,岂会怕了他们?”
  闻音,符燚面露纠结的望向勃律。
  “其实……勃律你当真不应该留着那些中原人,说不定那里就有中原的细作。”
  勃律默了一刻,遂而又仰面露出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他两指指尖轻轻摩挲着:“大庆的皇帝是个疯痞子,整日寻求长生不老追求财富,现在正对邻国的秘宝感兴趣的紧,我们穆格勒在他眼里除了草就是牛羊马,他才犯不着派人来打探我们……”小王子不屑地呵出一口气,但转而又竖起眉头:“至于东越……听说新君是个刚弱冠的太子,年少成才,是个行军治国的明君。我们暂且还未与他碰上过,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何想法。”
  “所以,勃律你真不应该将那个中原人放在身边。”
  “哪个中原人?”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穿过布帘响起。勃律一怔,随即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个圈着毛边的袍服重重踏着脚步进来。来人挽着发辫,带着高高的裘帽,一双明亮的眼睛似是还隐隐沾着血色,踏进来后目光准确无误的落在勃律的身上。
  此人正是穆格勒族的特勤、左贤王唯一的儿子——海日古。
  “表兄。”勃律见到来人还同一月前一样,笑了。
  海日古先是摘下裘帽搁到一旁的小几面上,走到帐中燎炉的旁边烤了烤手。趁此,勃律问道:“表兄,这一个月如何?”
  “还能如何?乌兰巴尔那疯子根本不经我们的打。”海日古大笑三声,收了手后侧身内看向后方的少年,默了几刻,反问:“刚听说……你身边有了中原人?是怎么回事?”
  符燚见状立刻苦哈着脸求上来:“特勤,你快劝劝殿下,殿下昨日将抓到的中原人留在身边,还好吃好喝的养着。”
  勃律好笑地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挺会倒戈告状——养着了又如何?我勃律什么身份,还能少了他们一口粮不成?”
  海日古大概猜测到了来龙去脉,瞧着少年不打紧的模样,揉了揉眉心不予否认:“虽然是这样……”他瞥眼勃律那股子少年英气的气势,不禁提醒道:“勃律,你不顾忌三年前的事了么?”
  少年闻音身子一顿,但很快倚靠在矮榻背上,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移开了话题:“那些中原人也不是白养的,想了解中原现在的形势还需要他们。”
  他话落后顿了一瞬,很快眼帘向上抬起,瞅着对面立着的海日古轻声宽慰:“表兄放心,我心中有数。”
  海日古拧着眉,死死盯了勃律良久,愣是让一旁的符燚大气不敢喘。随后,他意外的看见海日古软了姿态,竟信了小殿下的话。
  “中原现在应该不敢对草原贸然出手。”
  符燚搓搓手:“若是中原有这想法呢?”
  “至少东越不会。”海日古看向他,“仅凭大庆一国,对付不了我们草原的诸多部落。即使乌兰巴尔族与我们不和,到了那时候我不信他们不考虑草原利益。”
  “穆格勒现在主要对立的是乌兰巴尔那些家伙,中原一时半会对我们并无敌意。我与阿塔分析过局势,大庆的皇帝时日不多了,中原迟早要被东越统一。”
  勃律弯起食指敲了敲几面,犹豫不决:“可大庆的兵力要比东越强大——听闻大庆的太子也不是吃兔子长大的,若是此时扭转烽火朝向草原……。”
  海日古将身子往帐中燎炉那方靠了靠,明了勃律的顾虑,打断了他的话:“他们两国战事此时打的正旺,且东越与大庆针尖对麦芒,两方不会勾结在一起来波及草原,更不要说大庆凭一国之力来攻打草原众多部落了,我们就只要对付好乌兰巴尔就行。你也说了,近期逃亡的中原人很多,翻过雪山来草原求得一线生机的人不在少数,许是大庆和东越已经打的各不负重了。”
  勃律张张嘴又抿上,他伸肘落在盘到椅面上的腿骨上,屈指撑起了面颊。少年的目光在透着一点晨辉的帷帐内忽亮忽暗,就好似一头蓄势待发的狼。
  他不觉得海日古说的是十足的道理,但身为左贤王的儿子、父汗身边的功臣,听闻的事情比自己这个目前无所事事的小王子要多得多,但他自身留个心眼总归是好的。
  想了良久,勃律直起腰身道:“那我这边还是依旧做好部署,应对不测……其他的还要继续劳烦表兄了。”
 
 
第八章 
  翌日一早,阿隼醒来的时候是在勃律的帐内。他昏昏沉沉的从地上的毛毯上起身,摸了摸身上还缠着纱布的伤口。
  外面雪还在淅淅沥沥,白晃晃的光透过帷帐的窗帘照进来,洒在燎炉旁边的地面上。阿隼蹙起眉头,缓慢地穿好衣服走出去。
  将将掀开布帘,他就瞧见了旁边拴马的草原男人。符燚听到声响回过头,惊讶的发现阿隼生龙活虎地站在那里,正静静瞧着他。
  “现在已经巳时了,金乌都高挂空中了,你起晚了。”符燚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反手拍了拍乌骨结实的脖颈,而后用中原语对他说:“跟我来,你今天有事情要做。”
  阿隼环头打量了眼四周,发现周围奔走的都是穆格勒人。于是他没动,站在原地问:“他们呢?”
  “什么?”符燚蓦地皱起脸,高大的身材因为不怎么精通中原语而露出不知所云的表情显得略微违和。
  阿隼一默:“和我在一起的那些中原人呢?我为何没见到他们?”
  符燚这才明了地哦了一声:“你是跟在殿下身边的奴隶,跟他们不一样,自然待得地方也不一样。”他瞧见阿隼眼中的戒备,不耐的啧口:“我告诉你,你在勃律身边就老老实实的,那些人用不着你操心,要杀我昨天就杀了,哪还留到今日。”
  “现在,跟我过来。”符燚骂骂咧咧地再次迈开步子,这次阿隼仅仅是盯了他片刻,便抬起脚跟跟了上来。
  他们绕过勃律的帷帐,穿过圈马的棚厮和堆积的杂草木柴,来到了边缘处的一圈小桩前。符燚在离小桩还有几步时停下脚步,侧了侧头示意阿隼看过来。
  “殿下说了,你就负责把瓦纳它们照顾好。瓦纳舒服了,你日子也过得舒坦些。”
  视线前面被一座座小桩围起来的片大地儿里,正蜷伏着六匹狼。它们枕在积了雪的草地上,正阖目打着懒洋。阿隼注意到,其中有一匹的毛色与其他几匹并不太一样,颜色更为浅淡,耳朵上还有裂口,似是经历了百战留下来的创伤。
  听到有来人的脚步声,那匹浅淡色的狼晃了晃耳朵,随即睁开一双犀利的狼眸。似乎是见对面有熟悉的面孔,它放心的再次闭上双眸,换了个姿势重新枕了下来。
  “喏,那只就是瓦纳,是殿下的心头血。”符燚指过去,阿隼发现指尖落着的地方就是那只方才有了动静的浅淡毛皮的狼。
  “你在这照顾好了,顺顺毛皮喂喂生肉——若是怠慢了,午时殿下过来瞧见你怕是能将你沉入穆勒河底。”
  “这些狼很珍贵?”阿隼皱着眉,忍不住问。
  符燚嘴角一扬:“自然,瓦纳是殿下从小养到大的,是草原的狼王,更是心头宝。所以你可千万照顾周全了。”
  阿隼盯着面前被木柱围着的狼沉了音。符燚又交代了几句,正要转身离开,忽地听见中原人开口:“他呢?”
  “他是谁?”男人临走又是一愣,摸不着身侧这中原人古怪的言语。他看见对方淡然瞧过来的目光,骤然反应过来,随即冷笑:“你是奴隶,怎能直呼其人——你要叫他殿下。”
  阿隼的目光沉得更甚,他抿抿唇瓣,偏头磕磕巴巴地再次问出来,似是有些不适应这个称呼。
  “殿、殿下……在哪?”
  见面前这中原人忍声吞气地模样,符燚顿然觉得一阵玩味:“你一个中原奴隶,何来的权利问殿下的行踪?可笑至极。”
  阿隼眯起眸子瞪向他,静静听了这男人笑了几声后,忽然脱口出来一句符燚听不懂的话。
  草原男人一愣:“你说什么?”
  阿隼拿着一双藏着嘲讽的眸子瞧他一眼,呵一声后什么也没说,卷起裤腿就要往狼圈里迈。
  符燚见他那副有勇的架势,眼角一抽,忍不住扯住阿隼的衣摆:“你着什么急?急着进去喂狼吗?”
  阿隼往前一迈没迈动,转身盯着衣角上那只手掌,随后目光移到符燚的面上。他沉着面孔反问:“既然是殿下的命令,你此刻又为何拦着不让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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