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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他们没有在乌兰巴尔的军营内等待太久,黄昏时分,阿木尔就为勃律送来了刚到的密信。
  “乌利瀚部来信了。”
  勃律在将需要的东西一件件往马背上挂,听到阿木尔的声音,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过身,接过递来的密信。
  阿木尔在他对面看他看的仔细,等了会儿到底还是忍不住,询问:“怎么样?”
  勃律一声不吭地读完信上写的内容,抬起头对阿木尔淡淡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他慢条斯理地把信纸重新折叠回原状,塞回信封。他扫了眼密封处乌利瀚部的族印,之后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
  勃律陈述道:“这个时候,延枭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已经废在了必勒格手里。”
  阿木尔却想起一事,不由感到疑惑:“奇怪的是我们传予特勤的信并没有得到回复。”
  勃律沉默了许久,才意料之中地吁出口气,闭了闭眼眸。
  “表兄不会出手的。”
  青年把信收起来,转身继续扣马鞍,让它牢牢固定在马背上。
  他边抽紧皮革边对阿木尔说:“他于穆格勒来说只是旁支,属于左贤王的一脉,这时候他要是掺合到我和延枭这种亲手足相杀的戏码里,草原上的人恐怕都会以为他是向着可汗的位子去的。”
  阿木尔噤声,半响之后才堪堪道:“他们应该都知道依特勤的性子不会追求什么可汗的位子……”
  勃律冷笑嘲讽:“可那些人听风就是雨,不然也不会见风使舵,背信弃义。”
  阿木尔瞅着勃律左右来回忙活的背影,终究还是心有不甘。
  “总觉得还是便宜延枭了。”男人烦躁起来,来回踱步:“特勤也知道你和延枭的恩怨,一直以来与你的交情最多。自打草原被迫陷入战乱后他就不再怎么出面,可都到这时候了,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继续顾虑这些非议不出面,而是应该出面告诉草原所有部族,他——”
  阿木尔越说越激动,但他还没说完,就被勃律厉声打断了话音。
  勃律停下手中的动作,冷眼回头看着他,说:“阿木尔,表兄是向来和我交往最多,那是因为在那几年我是被父汗重任的最小的儿子。”
  “他是穆格勒的特勤,是左贤王的儿子,是未来的左贤王、辅佐可汗的人。”
  “于他而言,我们都是他的表兄弟,可他身处大帐,却在可汗三个儿子里面独独和我交往密切,你真的以为只是因为他和我相投相契吗?”
  阿木尔看着勃律哑然。他自然知道不单单只是因为这些,但在整个穆格勒里,特勤和三殿下比三殿下和两位亲兄长还像亲兄弟这件事,是人尽皆知的。
  所以或许不止他,甚至很多人都自认为特勤无论如何都会支持勃律,陪在勃律身边。
  可是最近几年海日古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勃律说的太急,说完后猛吸了一大口气,全部幽幽吐出来,缓和了一下,才平稳语调继续道:“我不是想要忘恩负义离间我和表兄的关系……”
  “他能把鹰师交付于我,已经暗自表明了态度。”
  必勒格听他嗓音落寞的从前面传来:“更何况,他现在身后有整个别勒古惕部,还有其其格……”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虽然没说完,但阿木尔听懂了勃律这是什么意思。
  二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凝固。
  阿木尔眼神复杂地看着面前的青年。他没想用一封信引发和勃律的争吵,但好像自从勃律中毒改了性子后,他们之间争论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阿木尔哑然许久,最终叹口气,觉得应该回去和符燚好好谈论一番这种情况。
  待东西全部安置妥当,勃律直起身子,取过一旁小半身高木桩上的湿帕子仔仔细细擦了擦手。擦着擦着动作却是慢下来,最终停顿住,似是斟酌了一会儿,下了决定,他才背对着人,令人出其不意地重新开口:“你告诉符燚,明日准备领兵回家吧。”
  阿木尔从中听出了别的意味,当下心底浮出不妙,皱眉:“什么意思?”
  他见勃律没有立刻回答,飞快思索片刻,疑虑道:“不打岳城了?”
  勃律淡淡摇头:“攻破岳城的主要兵力在于大漠那支兵马,这个办法我有信心助元胤破开城门,让他举兵直逼大庆京城,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阿木尔担忧:“你不是和他之间做的有交易?他跟狐狸似的狡猾,能轻易放过我们?”
  勃律再度冷嘲:“什么破交易,互利互惠罢了,当初不过是权衡之策——现在狼师已经替他清扫了障碍,他没理由再使唤我,这时候我就算翻脸又如何。”
  “更何况,没有我相助,他元毅怕是连岳城都摸不到城门。”
  “这几场战役中狼师已经牺牲了许多英勇的将士,但那些荣誉是他们应得的。现在草原的战事已经落幕,之后都是中原纷争,我不会让他们的命丧失在这种战场上。”
  “元胤想利用狼师,成为他的坐下兵,手中刀,那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勃律捏着帕子的手垂下来,随意地甩了甩,隔着一段距离撂回木桩上。
  这时候夜色已黑,他们在帐外站了许久。勃律低着头理着微乱的衣衫,有些心不在焉。
  两个人都没有先开口打破突如其来的安静,直到勃律深喘了两口气,把木桩上搭的帕子重新拾起来,换自己坐在上面。
  他背对着自己的战马往后仰靠,像是想找一个支撑,可还没挨到马身就重新折了回去。
  勃律无意识捏着手里的湿帕子,半响之后极轻地对阿木尔重复一遍:“带狼师回家吧。”
  阿木尔闻声把视线从远处吵闹的士兵群里抽回来,落在勃律身上。
  他听见青年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回去告诉草原,哈尔巴拉死了,这场博弈是我勃律胜了。”
  “让他们最后再掂量掂量,届时该清扫的让必勒格全部处理掉。”
  阿木尔跟着坐在另一侧的木桩上,静静注视着勃律,话滚到嘴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勉强问出心里话。
  “你让符燚领兵,那你呢?”
  勃律闻言顿了下,才说:“我会启程前往岳城。”
  他话音愈来愈轻,像是随随便便做出的决定一样,不足以说服阿木尔。
  “你让我们回去,然后你一个人去岳城?”阿木尔愣了愣,眉心深深揪起来,怎么想都觉得不妥。
  他侧过身子贴近勃律,怕他二人的对话被旁人听去惹军中非议,刻意压低了声音,斥道:“我知道,你此番想去定不是因为东越,而是因为你想帮祁牧安——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人要如何帮?你能做什么?”
  “正如你所说的,你给了东越举兵的机会,岳城外现在是浩浩汤汤的东越兵马,主帅比比皆是。既然你不让狼师继续掺和,你又为何要只身前往,到时候将士们知道了会怎么想?”
  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对方的答话。阿木尔深吸一口气,急了,低吼:“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阿木尔。”勃律短短叫了他一声,立刻制止住了他下面未说的话。勃律垂下头,在阿木尔等待了几息之后,听见他苦涩道:“抛却狼师主帅的身份,我只是勃律。‘勃律’此刻最应该身处的地方不是这里,更不是草原,而是阿隼的身边。”
  阿木尔凝噎,片响后干巴巴说:“你一个人还是太危险,至少带一队人保证你的安危,我现在去让符燚安排。”
  “不用。”勃律抬手阻挡阿木尔即将要起身的身姿,把人压了回去。
  他侧了侧头,想了想,对对面的人说:“阿木尔,这场仗之后,我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东越。”
  阿木尔狠狠怔愣在原地,许久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他结巴着吐出几个字音,才惊诧低呼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不回来了?”
  男人不免坐直身子,不在弯腰凑近人讲话:“你不回来,要穆格勒怎么办?要我们怎么办?”
  “谁说我不回来了?”勃律瞥他,冷下脸,明晃晃挂上不高兴。
  “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木尔急得险些站起来,“你今儿说的话一个比一个奇怪,你到底想干什么!”
  忽地,阿木尔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脸唰地惨白下来。
  “你不会是在交代后事吧?”
  勃律皮笑肉不笑一嗓:“我就算交代后事,也要先把你送到天神那里。”
  阿木尔闭紧嘴,面如土色。
  勃律淡下情绪,微抬下巴遥望远处天际边的一抹赤色。他目光飘忽,像是想到了以后。
  他絮叨起来:“阿隼和元胤定下十年之约,此仗之后怎么说还得有个几年。这期间我估摸着会陪他一直在东越久住,什么时候元胤放他走了,我们再离开。”
  “离开之后……我们可能会到处走走闲游。等到什么时候累了,我再带他回草原。”
  阿木尔神色忧伤,又忧虑不安。他嗫嚅着嘴唇,喃喃说:“勃律,你真的不管穆格勒了吗?”
  勃律听到感觉很奇怪。他嘶口气,终于问了出来:“你们为什么都想让我登上那个位子?”
  “因为你是舒利可汗的儿子啊。” 阿木尔看向他,定了下心神,“现在延枭死了,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可汗,这谁都心知肚明。”
  勃律对视阿木尔,无声数息,慢悠悠道:“可是必勒格也是父汗的儿子,是乌利瀚部和穆格勒部的血脉,我不过是个西域舞姬的儿子罢了。”
  “相比我,必勒格才更适合成为可汗吧。”
  阿木尔缓缓睁大眼瞳,再次噤了声。
  “我一会儿就出发。”勃律不再多说,起身拍了拍阿木尔的肩膀,不忘嘱咐最后一句:“记得告诉符燚,把狼师完完好好的带回去,等一切尘埃落定,让必勒格赶紧安置好这么多年在小叶铁铊部无家可归的族人。”
  “于此,我还能对他心存些感激和敬重。”
 
 
第三百三十五章 (已替换)
  勃律喝完了今天最后一碗药,砸了砸苦到心头的嘴,屏息把碗放下。
  他拿起佩刀挂在腰间,刚要离开军帐,有士兵快速跑来,急切道:“殿下,我们发现了一些情况。”
  勃律立刻站住脚跟,心里瞬间沉到了底,顿感不妙。
  他面前忽然吹来一阵风,卷起营地内的沙土,迷了他的眼睛。
  勃律没来由的跟着一阵心慌。他狠狠拧眉,用力挥走面前的灰尘,厉声问:“出什么事了?”
  士兵不敢怠慢,急促道:“我们探查的时候发现东南方和西南方各有一对兵马正在靠近,但看马蹄的方向不是冲我们来的。”
  勃律飞快思索,下一息快速折身返回帐子里,推手摊开舆图,问那士兵:“是往哪里走的?”
  士兵上前看了看,按照传回来的情报在舆图上点了点,划了条线。
  “看样子马蹄的足迹方向像是岳城。”士兵看向殿下,似乎在等待指示。
  可勃律撑着桌沿死死盯住舆图不说话了。他眼睛在图纸上飞快扫荡,直到旁边这名将士快要被压抑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时,勃律终于出了声。
  “祁牧安他们走到哪里了?”
  士兵回道:“暂时还没有收到新的来信。”
  那就是还在前往岳城的路上。
  勃律目光盯紧舆图上他们所走向岳城的那条路,按在桌沿边的手蓦地攥紧。
  ——绝不能让大庆追上祁牧安他们。
  他忽然从桌边挺直上身,不再犹豫,朝着士兵厉声喝道:“传我命令,即刻整兵出发!他们拦截大庆!”
  士兵当下领了命就快速跑出帷帐,替勃律向符燚传令。
  营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在符燚的授意下,狼师的兵马迅速集结,整装待发。
  勃律率领狼师的最后一仗为东越兵马清扫了后方来势汹汹的大庆獠牙。在打起来之后,刚刚驻扎起军帐还没有多久的东越兵马才得知这个消息。
  祁牧安见过狼师来传信的士兵,回到军帐还没坐下多久,紧接着就收到了后方打起来的情报。
  前来替东越向他传送消息的东越士兵顾不得在外等通传,快速掀开帐帘就跑了进来,急促禀道:“祁将军,将军让我来告诉您,我们来时的路被封,大庆的兵马和勃律王子那边打起来了!”
  祁牧安重重撂下手里的东西,唰地站起身。他在原地足足顿了有小片刻,才着急忙慌地往下走了两步,站定在士兵面前,急切地重新问:“你说什么?”
  士兵呼吸急促,埋首复又重复一遍。
  祁牧安的呼吸瞬间发紧。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遇上了大庆兵马打起来了?
  他跟着东越小余将军一起进攻岳城,虽然是两支不同的军队,但实则是聚集在一起统帅。昌王军的人不负责探查情报,所以能得到这种消息的只有东越的人。
  祁牧安焦急问士兵:“消息准确吗?”
  士兵回答:“将军派出去探查的人刚刚回禀的,消息可靠。”
  祁牧安在原地转了小半圈,问:“在什么地方打起来的?”
  “距离我们后方不远,看情形应该是被狼师拦截下来的。”
  祁牧安厉声问:“后方大庆来的有多少兵马?”
  士兵就着回来的情报快速回答了一个数。
  祁牧安闭了闭眼。
  原本他们在前一路顺畅,眼见就要逼近岳城,哪料后方跳出来一大堆大庆锋利的獠牙,不断张着血盆大口往他们的尾巴上咬。
  李玄度这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咬死在半路上。
  祁牧安折身快步往外走,可是即将走出军帐的时候,他又蓦地停了下来。
  一想到勃律在后和大庆厮杀,他就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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