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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勃律与海日古对视一眼,在阿古达木的引领下踏进了大可汗的帷帐。帐内药味浓厚,叫将踏进来的二人纷纷忍不住凝起眉。勃律环顾一圈,没有看见其他人,于是小声问大可汗的亲信:“大殿下和二殿下呢?”
  男子有些为难:“叫人通报了,但大殿下和二殿下都说受伤了,此时来不了。”
  勃律听后心下了然。延枭也就算了,父汗负伤不来顶多落个不孝的名头,可这人毕竟是从大殿下那边调来的,那人此时怕是不敢来,得到消息早就在帐中慌了,生怕兴师问罪到他头上。
  帷帐中一片寂静。座上的舒利可汗衣衫半裸,露出腰际被血渗透的纱布,当前正弱弱呼着气,可那双眸子依旧明锐地望着帐中的所有人。
  半响,他低沉唤道:“勃律,你来了。”
  “父汗。”勃律依礼待之,行了穆格勒部象征着最尊贵的礼仪。他问候道:“父汗的伤势如何?”
  “不足挂齿。”舒利可汗答得平淡,叫人听不出任何情绪,也捉摸不透此刻的心境。他侧头看向亲信,问:“阿古达木,那人如何了?”
  “可汗放心,人还吊着一口气,没死。”阿古达木回道,“未得可汗命令,我们不敢擅自审问,不过……”他看了勃律一眼,抿嘴继而说了出来:“不过从那人身上搜出的腰牌,我已经转交给小殿下了。”
  “嗯?”舒利可汗鼻音出声,视线落回勃律的身上。少年当即垂首:“父汗恕罪,儿是想替父汗严审此人。”
  “你可知,这人是从哪来的?”
  “行刺之人身上有带着乌兰巴尔部图腾的腰牌,又听闻他是三年前从大哥帐内调来,儿斗胆猜测,此事同多年前那场交战有关。”少年抬头看向舒利可汗,“恐怕乌兰巴尔部早在那时候就故意将人插在我部了。”
  舒利可汗冷哼一嗓:“我记得……你狼师里死的那个女人,也是你从那起战事里带回来的。”
  勃律浑身一僵,垂眸颔首:“是的,父汗。”
  舒利可汗盯着他,突然一语不发。
  勃律屏息,再次开口:“此事涉及大哥,不便出头,二哥不通如何调查这件事……儿斗胆请父汗应允,让儿审讯此人。狼师曾经进过乌兰巴尔的人,或许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舒利可汗眯住双目凝视他几个呼吸,终是松了口:“允了。”
  突然,帐外骚动起来,有人飞快跑过草地,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报——”
  来人是穆格勒部的哨兵,他急忙奔进可汗的大帐,气喘吁吁的大喊:“禀可汗,乌兰巴尔的人要从昭仑泊打过来了!”
  昭仑泊是穆格勒和乌兰巴尔交界处的地方,也是从那里宽广的穆勒河一分为二,一条按照原迹源远流长,分支则向南方的东越国奔走,在流走的同时由于地势不平逐而在河流的边缘突起,形成一两个小小的泊水。
  那里常年有穆格勒部的人驻守,如今乌兰巴尔将要越过昭仑泊,竟是现在才传来消息!
  “人已经踏进昭仑泊了?”海日古瞪圆了眼,一手揪起那人的衣襟,怒喊。
  哨兵吓得腿软,结结巴巴地抽着:“回、回特勤,是的。”
  “砰”!
  这声一响,众人齐齐看向主座。舒利可汗盛怒:“驻守在那里的人呢?都是干什么吃的!”
  哨兵一听,吓得眼泪鼻涕混一起哗哗的往下流:恐怕、恐怕驻守在昭仑泊的人,一半都已经覆灭了啊。”
  大帐内顷刻间仿佛钳制住了所有人的身形,在舒利可汗的威震下呼吸的小心翼翼。帐外杂乱四起,偶能听到左贤王咒骂的语调。
  这一夜,到底还是乱了。
  “勃律,海日古。”大可汗气息平静地抬眸,翱鹰一般的犀利双目盯着前方两人,声音却不容置疑:“我命你二人即刻率狼师与鹰师前往昭仑泊讨伐乌兰巴尔部!”
  “命左贤王领虎师和豹师驻守穆格勒,未得令不允出兵!”
  “是!”
  一番令下,众人纷纷快步退去。勃律和海日古折身匆忙走出大帐,欲要向各自率领的军队前去。
  上马前,海日古问道:“勃律,我与你几时会师?”
  勃律望了望天。彼时已然漆黑,冬日的夜空没有一颗星辰,似是早预知今夜会有血腥战乱,不肯照亮夜晚草原的方向。
  “狼师尽是精锐,稍加整顿便可出兵。”勃律肃言,“亥时一到,我会在大帐外一里地处与你会合。”
 
 
第四十二章 
  是夜,狼师骤然吹起号角,嘈杂四起。将躺下的阿隼意外外面突如其来的吵闹,心道莫不是小殿下回来了,于是他起身下榻,想去瞧个究竟。
  外头人来人往,来回奔波在兵器之间,口中均嚷嚷着他听起来半知半解的话。他站在帐口看见不远处整装待发的将士们跃上一匹匹战马,熟悉列队的场面让他心下瞬间有了大概。
  阿隼急忙跑出帷帐,在来往里四下寻找着小殿下的身影。然而少年的身子没找到,反倒看见了已经穿戴好甲胄的符燚。
  他立即窜上前,捉住了男人的胳膊,焦急问道:“你们要出兵?”
  “乌兰巴尔攻过来了。”男子满面严肃,根本没得空与他说些其他的。他挂好新宝刀,牵过自己的战马,刚要跨跃上去,谁料阿隼紧紧拽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松开!”符燚禁锁住眉,扬起胳膊要将人踹到一边:“此时大战在即,你滚回自己帷帐老实待着!”
  阿隼在他有所行动前突然撒手,直勾勾盯着他问:“勃律呢?”
  “天天‘勃律勃律’,你没了勃律能死了不成?”符燚厌烦的骂他,却仍向远方扬头,示意他看过去:“喏,勃律在整兵呢。”
  阿隼一愣,视线掠过四周投向远方。此时,属于狼师的精锐人马在这期间早已朝向了他们所忠诚之人,他们都是狼师的魂,一生信奉着狼师的神,而小殿下就是草原上独一无二的狼神,是穆格勒里人人称赞其战无不胜且最年轻的将士。
  少年不知何时换上了草原部族的甲胄,英姿勃发,锐利凛然,领兵的姿态全然不像一位十九载的少年。
  瞧着瞧着,他突然恍然了。这种仿若与生俱来便能震慑四方的气势,上一次见到还是在老王爷的领兵下。
  身侧呼啸过一阵风,等他回过神才发现符燚驾着马已经跑到了前方少年的身边。
  “让你彻查狼师,查的如何了?”勃律小声问。
  符燚说:“还有几处未来得及彻查。”
  勃律皱眉,只得作罢:“既如此,那边等这战回来后再继续。”
  符燚道好,突然间想到了阿隼今晚给他说的话,一时欲言又止,在少年眼中看起来着实磨叽。
  少年没好气地喝他:“有事就说有屁快放,老子还等着杀去乌兰巴尔部,你别扫了兴。”
  符燚立刻摇头,直道没有。
  之后男人又同勃律低声说了些什么,阿隼便见小殿下颔首,让其率领整顿完毕的狼师先行。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少年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朝自己扫来,但又很快被潮涌前进的兵马所埋没在远方,再也看不见踪影。
  正当他凝望的时候,隐隐见一人策马行在队伍的边侧,踏着稳稳的马步朝他而来。背靠苍茫的夜色,迎着灼热的篝火,朦胧尽数裹围,直至正正站在他面前了,他才瞧清这人是谁。
  少年披甲佩剑,袖圈与衣襟边的皮毛随着夜晚的寒风窜摇。他的腰间扣着一个十分醒目的狼印,宛如要张开血口吞下这个躁动不安的穷阴。在坠入那双掩在阴影里居高临下的眸子时,他仿佛看见了战意和草原人的勇猛……似乎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阿隼琢磨不清,只能仰脖一瞬不瞬的望着他,想多看几眼,看看这草原上的狼有多凶猛。
  少年的碎发很快随风飘扬挡住了视线,他挑起唇,用食指将其拨开,重新露出那张渐绽的嘴角,眼前阿隼的面容也再度映入眼底。
  “我要领兵征战了,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阿隼顿了一下,似是在想,随后开口:“那便祝殿下凯旋。”
  勃律挑眉,像是在谴责他就说了这么一句。他看着阿隼嚅了半天嘴也没再吐出一句,放弃般叹口气。他扭头看眼仍不断前行的骑兵,笑着对他说:“你的米糕呢?这时还不快拿出来叫我尝尝。”
  阿隼一怔,原来他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他刚想脱口而出,却又猛然顿住,静了一瞬回道:“我将那碟米糕放在殿下帐中的桌案上了,想着殿下回帐能直接吃到……殿下没有看到吗?”
  这回换到勃律愣住了。这次战役突发,他只来得及匆匆回帐换兵甲,根本没得空看桌案上到底有没有一碟糕点。他摸摸鼻子,神色闪烁,有些心虚。
  见状阿隼叹口气:“厨帐还有一些,但此时来不及给殿下取来了。”
  少年回首再看眼兵马行进的如何,转回头后惋惜地“啊”了声。他坐在马背上,垂首望着地上站着的男子,笑着同人许下承诺:“等我回来,定尝尝你的米糕。”
  话落,他又叮嘱一句:“阿木尔会留在这里,你若有事尽管去寻他。”
  阿隼点头,目送着勃律调首。就在他即将远去时,男子忽然抬眸,冲马上那道挺拔的身影喊:“战场凶险,殿下小心!”
  回应他的只有震耳的马蹄声,咚咚咚的踏在心上。
  狼师精锐全部没入暗色,独留他立在夜风中遥望看不见的远方。他抬头望向天空,这次没有墙隅城檐阻隔他寻找星辰,他能看见一颗闪亮的新光透过厚沉的夜色,徐徐落入眼底。
  战争的硝烟迅速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然而这一次,他没有同昔日般披甲杀敌,而是做了一回等捷报的焦急人。
  若未曾经历,他怕是永远不会知道,曾经那些在他兵马征战的背后、身处军营中的旧友,是如何苦苦等着一份不知何时才能传来的布绢捷报。
  那种坐立不安,那种忧虑,如今传遍了他的全身。
  狼师与鹰师最终如约在大帐一里外处并行。海日古策马奔向勃律,二人并肩前行,其后是符燚与特勤的亲信,再往后便是穆格勒部的雄雄战士。
  昭仑泊距离穆格勒部还有不小的距离,却没有听见远方传来任何的厮杀与奔马的响动。勃律侧耳倾听了许久,拧眉开口:“驻守在昭仑泊的人依旧没传来任何消息?”
  特勤肃道:“没有任何消息,若不是那个哨兵狂奔来报,等乌兰巴尔部攻到大帐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了。”
  “可知乌兰巴尔这次有多少人马?”
  “据报说不下三万。”
  “何人领兵?”
  “不出意外应该是哈尔巴拉。”
  勃律听后一笑置之:“真是可惜了那个疯子,这次遇到的是我,指不定怎么滚回去呢。”话落,他斜眼瞟了海日古一眼:“我记得你上次在哈尔巴拉手里吃了亏吧。”
  海日古听后不吭声了,攥着绳缰的手指越握越紧。哈尔巴拉是乌兰巴尔部的第三子,是草原上最疯厉的存在,疯态比上面两位更甚,阴招损招比比皆是,次次来犯穆格勒总横冲直撞的像一只野兽。
  上一个冬天,他被哈尔巴拉阴招算计,在虏回乌兰巴尔部的途中,被前来营救的勃律救了回来。这等屈辱藏心已久,如今两两再次相向,他势必要讨一条命回来。
  他们率军快马前行,很快,昭仑泊近在咫尺。
  驻守在那方的营地火光缭绕,浓烟滚滚卷入上空。厮杀声持续不断,血流洗刷了座座帷帐。乌兰巴尔的人疯一般的席卷了整片地域,踩踏过每一寸草地,狰狞着一刀刀想要夺走昭仑泊的安宁,仿若一头巨大的凶兽吞噬着这里的一切。
  一时之间,宛如炼狱。
  勃律心沉到深渊之底。他盯着远处的杀喊声,陡然抽出宝刀,背对身后泱泱兵马高举臂膀,使其刀刃直冲天穹,仿若一位临战的神祗。
  “嗬!嗬!”他们右手击打胸膛,一声高过一声的高呼振奋随着那柄象征着即将出战的银刀响彻四方,鼓舞着穆格勒部每一位将士们的锐气。
  少年眯住锋眸,薄唇紧绷,在注视了前方良久后,突然破口高喊——
  “杀!”
  一声令下,勒马奔驰,狼师与鹰师杀入昭仑泊的灼灼火光中!
 
 
第四十三章 
  火光的焦灼气味仿佛能穿过茫茫草原遥遥飘到这里。阿隼吸鼻,发觉鼻息间已没有了平日的沁凉。
  这一夜的纷扰,注定让人心焦到无法入眠。
  他在帷帐前踌躇了许久,无心进帐,却也不知道该抬脚往哪方走走。阿隼立在一片寂静中许久,久到他以为附近渺无人迹。
  他深呼吸,再次遥望一眼勃律领兵出征消失的方向,转身准备回到身后的帷帐里。
  脚还没踏进去,不远处一座篝火旁响起了妇女的对话。他竖起耳朵,好奇地望了过去。
  有人悄声开口,声音飘过空荡的草地断断续续流进阿隼的耳中。她说:“但愿小殿下和特勤他们出兵及时……乌兰巴尔的人还没从昭仑泊踏过来。”
  “这一夜算是无法睡喽……”
  “殿下上一次领兵是何时候?”
  另一人默了半响,好像是在回忆,过后开口:“上一年春天吧……那时候小殿下在和东越交战,之后听说东越国好像就换新皇帝喽。”
  “上个月可汗刚把乌兰巴尔打跑,怎么这月又来了?以往可没这般频繁,锲而不舍的。
  “谁知道呢!”那妇女叹息,“不过这也不是我们能相通的,只要在小殿下庇护下一日,便能得一日安宁。”
  身旁人突然想到什么,“嘿”了声:“你知道吗?前些日子苏合去哈丹部看他嫁过去的姊姊,最后是哭着跑回来的。据说啊这哈丹部因为中立,夹在穆格勒部和乌兰巴尔部中间左右为难,被乌兰巴尔部三番五次兵打,死了可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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