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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李玄度扭回头重新迈开脚步:“立刻把人给孤叫来!”
  中官当下却有些为难,他小心翼翼观察着太子殿下的情绪,动动嘴,说:“殿下,那令……”
  李玄度有一次站定脚跟,这次中官离得远,见前方人停下来,他也忙站住,在后面大气不敢喘的看人瞪着他怒道:“孤是大庆太子,就算没有昌王令,孤难道就命令不了他了吗!”
  中官冷汗连连,俯着腰不敢再去看李玄度,匆忙答着:“是,殿下,老奴这就去把他叫过来。”说完,他转脚退下,从另一边飞快离开。
  城中某处府上,长廊上只淅淅沥沥点燃了几个灯盏。有一个男人处理好身上的伤走到院子里,瞧着在黑夜下静寂的无人院落,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上腰间悬挂的令牌,指尖触到上面刻了一个凸起来的“昌”字。
  这是他誓死过要追随一生的东西。
  宋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后视线从浓浓夜色里挪开,他握紧手中的佩剑,抬脚毅然决然地往外走。
  他还没走到府门,廊下前面出现一道等他的身影。他脚步顿了顿,没停留,而是走过去,最终直直走到对方面前。
  祁牧安和老昌王不在,他就是接管留在大庆中这支昌王军的将领。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军中副将。
  来人看到宋琮,先是看着他沉默了一下,才说:“信已经传出城了,城外的人会接应我们和祁将军。”
  宋琮点头,越过他继续朝前走。
  男人跟在他身后,说:“城中的兄弟全都已经在府外了。”
  宋琮继续点头,仍旧是没说一句话。
  身后的男人沉默下来,良久之后快要走到府门时,他突然出声,把前面的人叫住。宋琮应声停下来,转头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
  男人犹犹豫豫,神色复杂,又有些下不定主意。他瞄了眼对面背对着光的人,小声开口说:“将军还会……接受我们吗?”
  宋琮抿抿嘴,过了片刻,沉声果断道:“会的。”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手放在腰侧的剑柄上渐渐收拢五指握紧。他们都是在昌王军里长大的人,有人孑然一生入了军营,只为了跟随昌王和祁将军上战场挥洒鲜血,有的人则有家,却憧憬着能跟着大庆里最有威望的将军,这一生誓死效忠昌王府和昌王令。
  虽然人人都传昌王军只认昌王令,可他们到底是先入了昌王麾下,之后才会去听命一个不大不小的令符。
  令符是死物,可人是活物。
  男人握握拳头又送开,眼神渐渐坚定,没再问任何话,跟随宋琮踏出府门。
  这一步,注定着他们今夜做好了为兵赴死的准备。
  另一厢,勃律他们在房顶上站了没一会儿,突然听到下方不远处传来嘈杂声,声音里还有慌乱的喊叫,和一阵阵清晰可见的马蹄声响。
  是他们计划中那些扰乱城中士兵的马被放了出来,此刻正横冲直撞的在这些街道上到处狂奔。
  祁牧安站在高处往下看,看到另一条街上的士兵无力招架疯了的马,被强壮的马和高高扬起的马蹄吓得撒腿就跑。
  人在前面跑,马在后面追,街上一时间被撞的狼狈地七歪八扭的倒了好多东西,有人试图从后面去套马迫使他们安静下来,然而却被马仰脖用力撂倒在地。
  祁牧安惊愕了须臾,问身边人:“这是你的计策?”
  “你们中原实在是不会和马打交道。”勃律点头轻蔑说完,看着下面混乱成一团的景象,观察了一息,对他说:“看来昌王军的那群人是不会出现了。”
  祁牧安不语,其实他从未抱有希望他们会和他离开。
  勃律突然在旁边拽了下他的胳膊,祁牧安蓦然回神,抬头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他们正趴着的房屋下面的街道上,自远处正跑来数匹马,城中士兵都去阻止到处乱窜无人栓的马了,这条街道上的人暂时被喊走,所以这群马跑来的时候毫无阻挡。
  这些马离他们躲藏的房屋越来越近,离得越近,祁牧安越能看清这些马,这时候,他看到这些马有几匹背上坐了人,正领头策着狂奔。
  “来了。”祁牧安听勃律说完,就见他身形突得从正脊后方直立出来,正遥遥望着不远处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策来的黑影。
  “驾!”
  下面这群马背上的人似乎是得到了他们藏匿在这里的消息,也似乎是早就看到了勃律,还未跑到,就听他们有人在下方冲上面大喊:“殿下!马!”
  勃律当即不再迟疑,双手一撑翻身翻过正脊,脚下踩着斜斜的瓦砾片往下滑,嘴上厉声对祁牧安喝道:“上马!”
  祁牧安一听,立刻和身侧另一个男人动身,跟着勃律越过正脊踩着瓦砾往下跳。勃律滑到边缘,由于这层房屋房顶离地面太高,于是他先是飞身踩落在下面一层的栏杆上,之后再提脚点起,从二层上面迅速飞落到一匹马背上,正正坐稳了身姿。
  他强势地拽过马绳使劲勒紧以防马惊扰乱跑,侧眸看去的时候,见祁牧安已经跟上了自己,也已坐在了一匹马背上。
  他放下心来,扭头冲斜后方高声令下:“放鸣谪!”
  勃律一声令下,有一人已经抬手瞄准了天空,将手上早已准备多时的鸣谪放飞出去,凄厉的声响划破天空,明亮的声音传出了城门,同时也让另一方的人听到了。
  李玄度骑在马背上正从宫门向这方赶来。一息之前他得到消息,有人看见驾马的人朝着北门而去,于是他断定祁牧安和勃律一定也打算破北门而逃。而这一声鸣谪的响起,让他完完全全确认了他们的逃跑方向,正是北城门。
  而就在这刻,有人匆匆拦住了李玄度和身后一众禁军的马,跑到他跟前气喘吁吁来报:“殿下,宋琮不见了!”
  李玄度还没怒起来,就又听见了一个消息:“殿下,城中昌王军的人也都不见了!”
  李玄度铁青着脸,狠狠握着马旁的一把剑的剑柄上。他红着眼睛瞪着前方,接下来的话他一概听不进去,怒气冲冲地直接扬起马蹄,高大的马匹落下的阴影吓得前方站在地上的人白了脸色,心里蓦地停跳了一瞬,之后就见李玄度的马直接越过他朝着城北的方向冲去。
  然而就在这时,方才那支鸣谪的声音落下还没有多久,又有一道声音从另一个方向响起,也是射入夜空之中,但鸣叫的声音过后却是有一个光点点亮一小片黑夜。
  勃律不敢停歇马蹄,只随着马背的颠伏抬头诧异地寻声望过去,眯着眼睛看着天上那一小点光亮,道:“怎么两道鸣谪?”
  谁也不知道这一道鸣谪是从何而来,谁也不清楚这道鸣谪是不是接下来即将会阻止他们出城。他们几人的脸色难看起来,唯有祁牧安愣了愣,忽地开口道:“不,这是昌王军的鸣谪。”
  昌王军使用的鸣谪较为特殊,箭射入天空时会发出一圈光亮,在夜晚的时候就算声音无法传达准确的信息,这道光亮也能将信息传到几里之外人的眼中。
  勃律听到祁牧安的声音,惊诧地看向他。可他这一眼还没从祁牧安面上看出什么,另一侧有人唤他,对着前方惊呼:“殿下,城门没开!”
  他们不知不觉已经离近了北城门,听到这话,勃律倏然扭回视线,在看到前方黑压压一片人马的时候,他赶忙拽进绳疆,迫使马硬生生从狂奔中停了下来。
  身后的人跟随勃律纷纷停下。他们骑马停驻在离城门处还有数十步远的地方,两方人马隔空相望。
  勃律看不清对面领头人的长相,但他眯起双目,能感觉到对面有人的视线死死盯在他们几人身上,就如即将要狩猎一般,若他们胆敢再往前迈出一步,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竖起兵刃冲上来围住他们,并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扎进他们肺腑里。
  勃律冷着脸隔着黑夜和对面黑暗里瞧不清的人对视。他竖起耳朵,静静在夜色里听了会儿,能听到城外传来的打斗声响。
  城外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兵?
  勃律的脸色相当不好,难看至极。他不知道是李玄度预判了他的判断,还是李玄度的手十分迅速,快到他们刚刚现身有了一点要往外逃的身影,他就能让驻守在城外不远不近的兵立刻到城门支援。
  勃律蓦然黑下脸色,攥紧缰绳,身下的马逐渐躁动不安。
  显然城外的声响其余人也听见了。他们此刻按兵不动,守在城门的人却也是出乎意料的忍着性子不动,看到他们连往前迈一步的动作都没有,着实瞧不出是何意思。
  “殿下,现在怎么办?”有人低声问勃律,“直接冲吗?”
  勃律阴翳着面孔还没有回答,他们身后在安静中忽然传来另一道马蹄踏步的声响。他们飞快扭头朝着身后望去,只见自他们后方踏上来另一众人,为首的是个穿着华贵头戴发冠,长相温和的男子,马旁有些不和谐的挂了一柄剑,目光正阴沉沉地朝着勃律和祁牧安望来。
 
 
第三百一十二章 
  勃律拽着绳疆驱策马掉转马头,面朝着李玄度而立,与他对视。他们几人坐在处于紧张的氛围中愈发焦躁不安的马背上,身形因马蹄的踏步而晃了晃,有的朝前静静走了几步对着城门前的兵马,有的则跟随勃律将目光落在后方,分成两个半圆,警惕着前后的两拨人马。
  勃律冷厉的目光在为首的李玄度身上打转,转着转着突然视线在某一处一顿,随即他深深皱起眉。
  ——那是祁牧安的剑?
  他的视线在李玄度马侧的佩剑上停留了两息,瞧清了模样,确实是祁牧安那柄剑无疑。
  他眸光瞬间冷然地扫了眼身旁的祁牧安,从他手上那把不知从何处捡到的平平无奇的剑上掠过。
  勃律重新望向李玄度,眼眸虽浅,可迎合着夜晚照旧不断深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手指抓握在腰间的刀柄上,刀刃和刀鞘随之传来微不足道的摩擦声响,是欲要拔刀的趋势。
  “剑扔了。”突然,他开口说了一句话。祁牧安过了一息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侧眸对上了对方自下而上侧眸看上来的视线。他疑惑的低头顺着勃律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走了一遍,有些不知所措他在看什么。
  祁牧安愣了愣,随之就听青年朝另一侧转头,用草原语叫了一个人的名字,说:“把你的刀给他一把。”
  被点名的男人看了祁牧安一眼,从自己的双刀中抽出其中一柄,扔给祁牧安。
  祁牧安将刀稳稳接在手中,疑惑去看勃律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再看他了。他垂首看着手里的剑想了想,总觉得留着有用,到底还是没仍。
  对面,李玄度迟迟不动身,视线紧紧在勃律和祁牧安并肩的身形上扫荡。他脸色阴晴不定,最终眸子遥遥转到祁牧安的脸上,在数人的眼中竟是一瞬间变得柔和下来。
  上一刻恨不得杀了他们,下一刻又对着勃律身边的人目露柔情,简直诡异至极。
  勃律攥紧绳疆,沉着脸色一动不动远远盯凝着李玄度。坐下的马好似察觉到了背上人的情绪,越发的开始躁动。
  对面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对着祁牧安叹口气,扬声冲人道:“小安,孤真的好失望。”他指尖一点点点在佩剑上,神情悲痛惋惜。
  “你费尽心思从府里逃出来,全都是为了离开孤。”李玄度深深吸一口气,“你一次又一次背叛孤,孤一次又一次原谅你,妄图以为你能看清现世纷乱回到孤的身边……”
  “小安,你太执拗了。”男人摇摇头,叹息道:“之前是孤心软,这次孤可不会任由你任性下去。”
  祁牧安深锁着眉听完李玄度这串宛如自言自语的话,然而还没开口,他只觉眼前挡住一片黑影。
  一旁的勃律勒马朝前踏出一步,挡住了身边人的身躯和视线。青年侧了侧头,什么也没说,宛如盯梢猎物一般死死盯住对面,搭在刀柄上的手这时候握着把柄将刀缓缓从刀鞘中抽出来,两者相触摩擦的刺啦声响清脆响彻在周围人耳畔。
  无声之中,一刻间剑拔弩张。
  随着小殿下拔刀的动作,跟在他周围的一众狼师的人也纷纷拔出腰侧的兵刃,此刻双方相持着兵刃一触即发。
  李玄度看不见祁牧安,只能看见挡在其身前的勃律。他脸色重新阴沉下来,面色不悦地注视着勃律,道:“勃律王子,孤在和小安说话,你这是何意思?”
  勃律手上刀随着手腕一转,冷芒从刀刃处划出,在夜色下映出天上的一道月光和他眸中的冷意。
  他的眼睛缓缓在对面除却李玄度其余为首的人身上一一扫过,心里辨别着对方的实力,又一一打量过他们使用的兵刃,突然,轻蔑笑出声来。
  “没什么意思。”勃律笑过之后收住扬起的唇角,眸子发冷,直直看着李玄度冷道:“我不高兴他和你说话,和你说哪怕一句我都嫌他脏了。”
  勃律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对面有人的忿忿,有个身着甲胄的男人指着他叫骂:“你这个——”然而话还没说完,李玄度抬起右手打断了斜后方人的骂喊,男人浑身都不服,然而碍于此人是大庆太子,他不得不缩回头,只能用眼睛瞪着对面对他们太子出言不逊的青年。
  李玄度紧绷住唇缝,脸色冷凝,眸子阴翳。他牢牢盯住勃律,心中愈发愤懑不平。他情不自禁一遍遍反复打量着那个马背上张扬的青年,始终想不明白和他一起自小相处了数十载的人,分明约定了会追随他一生的誓言,为何此刻两人却站在对立面,兵刃相隔。
  他更想不明白的是,那个名叫勃律的草原人到底是用什么花言巧语把祁牧安从他身边骗过去的,又是用了什么手段让本对他忠心耿耿的人现在张口闭口都是另一个人的名字,丝毫不再在意他。
  李玄度看着勃律越想越怒气填胸,忽而,他抬了抬下巴,唇角从绷起来的直线扬起一个弧度,对着勃律倨傲道:“你以为你们单单这几人,这次还能跑得掉吗!”
  勃律冷笑一嗓:“上次是你引我进来,这次是我主动进来的。我勃律想去哪里,想从哪里出去,没人能拦我。”
  李玄度眯起双目:“你的人已经被孤的兵马挡在了城外,等白昼亮起,你们一个都出不了京城,出不了大庆。”
  勃律的刀尖忽地扬起,歪斜着头睨着对面:“那你且试试看?到底是我出不出得了,还是你能不能拦下!”
  李玄度咬牙切齿,他竖起的手指在半空中招了招,随即,身后的兵随着禁军首领的命令,也纷纷提出了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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