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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可祁牧安根本不回答他的话,充耳不闻,身形一转就从小巷中跃了出去。男人追了几步,不敢将自己暴露在外面,只得抵着墙壁朝着祁牧安跑开的背影着急喊道:“回来!”
  祁牧安的奔跑方向正好是他们来时的路。男人在原地气得砸墙,身后人问他该怎么办,他飞快舔了下嘴,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分开,毕竟这个叫祁牧安的人是殿下下令务必要完好带出城的,不得有半点闪失。
  他让几人先去取马,自己带着两个人抬脚跑出去,朝着祁牧安消失的地方追赶。
  远处的昌王府内,里面死气沉沉,没有一点人息,地上横着的全是尸体,钻入鼻腔的是浓烈的血气,熏得人眼红。
  勃律小心踏过门槛,用刀挑过地上的几具尸体,看了看,继续朝里走。
  “殿下,全都死了。”后面,跟着他一起来的男人低声禀道。
  昌王府已经空无一个活人,外面围着驻守的禁军也不见了踪影,看来府里头的人是已经跑掉了。
  勃律转了一圈,延着尸体倒向的方向和血气源源不断传来的味道,朝着后院走去。他到达一处拱门,进去后发现里面也有几具尸体。
  勃律打量了一圈,心道看样子这里就是祁牧安开始逃跑的地方。
  这一路走下来,并不像是他的人往里冲的样子,更像是里面的人在往外冲。勃律看了看脚下蔓延滴过的血晕,推测应该是祁牧安在他的人到来之前就已经往外杀了。
  他握着刀柄的手不轻不重地点在刀鞘上,清脆的敲击声让他的思绪继续思考下去。然而这时,他身处的院落里忽地钻进他耳中一道微弱的呼吸。
  勃律立刻抽出刀子做出防备姿势,警惕地望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一处树下。
  他眯了眯眼,抬步走过去,看见了倚在树下还在不断呼吸的一个男人。
 
 
第三百零七章 
  听到脚步声,宋琮捂着身上的伤抬起眼帘看过去。朝他走来的人背对着光,叫他瞧不清面容。
  男人握紧手边的剑,向后依着树干,支撑着背脊要站起来。也就在这时候,对面的人已经从夜色的昏暗里走到了月光下,露出一张于他而言万分陌生的面孔。
  男人谨慎地未先有所动作,而是站在原地把人打量在眼底。他看到对方手上握着一把弯刀,又看到其身上尽是血迹,心中揣测着此人的身份和来历。
  勃律对男人在自己身上探查的目光视而不见,他冷眼观着对方身上的东西,盯了会儿腰腹上的伤,随即视线一落,看到他腰间悬挂着一个眼熟的令牌。
  勃律的目光唰的一下抬起落在宋琮的脸上,冷声问:“你是昌王军里的人?”
  宋琮一愣,手挪到腰间悬挂的令牌上握住,眼睛暗暗在勃律身上打转思量。
  对于这个人能识得昌王军军中令牌的事情,宋琮感到十分诧异。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对此问题并不作回答,而是对视着勃律的目光反问:“你是谁?”
  “祁牧安呢?”勃律环顾四周,发现只剩下对面那个男人一个人留在这里。
  宋琮这时候脑中忽然想起一个曾不断听说过也探查过的人。他凝视着勃律,视线再次落在他的弯刀上,偏了偏头,不太确定的说:“你……你是勃律?”
  勃律听闻把视线转回来,不否认,再问一句:“祁牧安在哪?”
  宋琮深吸一口气,片刻之后捂着伤处沉声道:“他已经从这里逃出去了。”
  之后,勃律默不作声地把刀子插回刀鞘中,低下头,从衣中掏出一块东西,对着月光亮在宋琮的面前。
  “得来全不费工夫,省的我去找你们了。”他五指扣着一枚深色光泽的令符,举在宋琮的视线下,让他瞧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青年握着并不属于他的令符,却显出一副上位者姿态,不容置喙地冲人下令:“我要见你们将领。”
  昌王令?宋琮缓缓睁大眼,紧紧盯着对方手上的物什,隔着半空辨认了许久,发现确实是太子殿下手里的那块能捏住他们的令符。
  他脑中逐渐混乱成一团,一时间想不明白这块令符为什么会到了勃律的手上。但多年以来对昌王军的衷心让他不得不面对昌王令俯首,也不得不回答所持昌王令之人的话。
  他踉跄着勉强站直身子,不敢去看那枚令符,微微低垂着背脊回答勃律:“我就是昌王军的将领。”
  勃律眼眸怀疑地盯着对方,过了半响半信半疑地收回昌王令,道:“看来我的运气还算不错,不用浪费时间去找你了。”
  青年往前迈两步,又停了下来:“听说你们都是认符的,现在昌王令在我手上,我命你即刻调动你的人,确保祁牧安安全出城。”
  听到这话,宋琮当即惊愕地抬头望向勃律,满眼不可置信。
  看到人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勃律在月色下的眸子泛着寒光和戾气,仿佛他要是说一个“不”字,他的刀就能当场抹断此人的脖子。
  男子眯起双目,嗓音骤然裹着冰冷,对人道:“怎么?昌王令在此,你不听命?”
  “不……”宋琮堪堪回神,恍惚着慢慢抬起对着这块令牌接了无数次命令的双手,朝人微微俯身,拱手道:“末将,领命。”
  府外,街上窜过一丛丛火把,夜幕下敲开一张张门搜查可疑之人。
  祁牧安躲在一处狭小的无人处,躲开了方才从他身后出现的一支搜查的队伍。他噤着声,直到人在这里什么都没找到离开,他才闭上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气。
  自从听闻勃律在这里的消息后,他就想立马见到他。而听到人在皇宫里时,他一颗心是七上八下,没有一刻钟是安稳的落在实地上的,脑中闪过了一千八百多个预想,越想越心惊胆战,越想越生气。
  皇宫是如何危险的地方,他一人闯过一次还不够,这回竟然还要接着闯!
  到底是谁给他的胆量!
  他不能放任勃律胡闹,更不能放任他一个人在大庆皇宫里闯渺茫的天命。于是他当机立断放弃了好不容易快要逃出大庆京城的机会,转身从勃律的人身旁跑出来,自小巷向着来时的路跑回去。
  他要回去,皇宫在李玄度的手中,进宫相当于是直入险地,想要逃出来比他从昌王府出来还要困难。勃律就算再有本事,一个人也不可能面对宫中上千万的禁军。若是勃律被困在宫中出不来,有他在还能多一层闯出来的生机。
  他指尖无意识磨着剑柄,有些急切,又有些慌张忧虑。他耳畔没有再听见外面街道上的声音,下刻便急不可耐地折身跑了出去,再次朝着大庆皇宫狂奔。
  然而他慌乱的心神让他大意了许多,就在他跑过一条交错的街口时,他的身影正好被侧身另一条街上搜查的士兵看到,紧接着就听见那方高声扬起的呼喊——
  “在那!”
  “抓住他!”
  五六个人很快就跑到这条街道上,端着兵刃在祁牧安身后追赶。祁牧安暗骂了一句,脚下的步子加快了许多。然而他未料到的是,他还没跑出去多少步,迎面也跑出来好几个听到响动的人,约摸有十数人一前一后将他围到了路中央。
  祁牧安赶忙刹住脚跟,身子还没停稳,视线就急忙在周遭扫了一圈,可惜这里并没有什么能绕道的小巷,旁边是排的无比整齐的商铺,一间间都关着门,还有几张商贩在夜间罩起来白日才出摊的小摊。
  他回头看着身后追赶他的人,没有几步就能赶到他的身后。前面的来人虽然还有些距离,但也无处可躲。
  他用力咬着后牙槽,视线快速在旁边扫过,之后,他毫无征兆地突然往旁边安置在街边的商摊旁跑,跑到小摊的后面,抬脚利落地踹上摊位扎在地上的木头,将商摊整个踹起来,朝着后方追赶过来的一群人身上砸过去。
  祁牧安收腿的时候就转了身,没去看身后那群人有没有被砸到。他脚上往前方连踏几步,冲着迎面而来的人,不得已转出手中一直拎着避身的剑,飞身直直向着他们的面门刺去。
  想要继续往前走,便只得破开他们。
  他迎上那群人,还没打出个十招,忽地就觉得面前宽敞了许多,有人被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兵刃甩开,身子撞在一旁地上,视线落过去的时候发现他胸膛上不知何时开了一个血洞。
  来人从那群人背后悄无声息出现,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回过神的时候早已经为时已晚,刀子已然停在了自己眼前。
  祁牧安手中的剑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他愣愣瞧着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空着的左手猛地往上一抬,似是想要抓住他一样,可下刻却停顿在了半空。
  来人不知有没有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估摸是看到了并不想理会,在祁牧安的目光中冷着一张脸抓住他的手臂,将人猛然往旁边一带,带着他朝后跑了好几步,躲进了一处阴暗的死巷里。
  一直到这里,勃律都一句话都没说。他连眼神都没分给祁牧安一个,背抵着墙偏着头,谨慎地察看着外面的情形。
  祁牧安抿抿嘴,张张嘴又闭上。他眼睛死死扎在了面前人身上,用夜色里昏暗的视线,看了好久才好不容易看出勃律身上的异样。
  他蓦地攥上人的胳膊,小声惊呼:“勃律,你,你受伤了?”
  勃律身上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衣衫上浸透着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一路厮杀下来溅到的旁人的血,总之现在青年匿在黑暗里着实吓人。
  “你让我看看。”祁牧安没得到勃律的回答,强势着要拽勃律的身子,想把人往里拽拽到自己眼前,好好打量这些伤。
  勃律这时候终于有了反应,他蹙眉,甩开祁牧安的手,道:“管好你自己。”说完,他继续把视线落在外面,不再和祁牧安说话。
  祁牧安的手指在半空中瑟缩了一下,之后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小心翼翼道:“你还在生我气?”
  勃律闻言并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始终观察着外面街道上来往的动静,听着那群人到处奔跑的脚步声有没有离近他们藏身的地方。
  祁牧安见他如此,心里一阵慌乱,就像是什么被打乱了一样让他有些无措。男人咽了咽,去握勃律的手,低声唤着人的名字。
  “勃律——”
  然而他一句话还没来得及给机会说出来,勃律就恶狠狠的回头,瞪着他打断了他的话:“闭嘴,我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不要说话。”
  可祁牧安此刻丝毫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打退堂鼓的,他铁了心要和勃律说点什么,以此来安抚自己内心的还在不停咚咚剧烈鼓动的忐忑、忧虑和强烈的不安。
  “勃律……”他又唤了一次男人的名字,可这回勃律明显不耐烦了。青年啧了口气,在他话音才将将出口的时候飞快回身,一手迅速用力拽上祁牧安的衣襟,把人毫无防备地拽到自己面前,下一刻,他张嘴准确无误且凶狠地咬上了对方的嘴唇——不像咬,倒像是毫无章法的啃,像兽般撕咬,力气大到嘴唇破了皮,他二人瞬间尝到了一口腥甜。
  祁牧安被他咬的立刻顿在了原地,还没感受到唇上的热度,就发现对方的气息和嘴上的触感已经从自己脸上离开了。
  勃律压低了声音,凝视着他的眸子低斥他:“会不会闭嘴?”
  祁牧安睁着眼睛愣愣地点了点头,勃律这才松开他的衣襟放开他,将人往后不轻不重地一推,自己重新贴着墙壁,侧着眼睛往外察看。
 
 
第三百零八章 
  外面的脚步声夹杂着搜查的嚷喊,让勃律往里面轻轻挪了挪脚跟,把自己完全藏匿在阴影下,待外面的声响全部消失不见,他才抱臂背靠着墙壁把视线扭回来。
  面前有些簌簌响动,他斜睨着看过去,看见身旁的男人朝他伸来一条手臂,手上有一个小瓷瓶。
  祁牧安见他许久都没接,舔了下唇,轻声道:“你的人给我的伤药。”
  勃律听后这才从臂弯中掏出手,从他手掌上拿过来,挑开瓷瓶盖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看到他这番动作,祁牧安张着的嘴闭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勃律右手握着伤药,伸出左臂,借着死巷外面的月光,去看身上的伤口。胳膊凑近了,他闻见一股子铁锈味,顿时皱皱眉,舌头在腔壁里不自觉添了一圈,尝到了嘴里方才咬上祁牧安唇的时候残留下来的味道。
  他眼前一晃,突然就看到自己满嘴狼血地从死狼身上伏起来的样子。勃律握着瓷瓶的手指微僵,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气,才缓和下来情绪。
  他没有看一旁的男人,但他能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强烈视线,那视线紧紧抓着他,让他每一个动作都落在眼底。
  勃律面无表情地往伤口上撒着伤药,边上药边忽然开口淡道:“既然他们都找到你了,你又为什么跑回来?”
  祁牧安一愣,过了片刻才回过神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他默了一会儿,低声答:“他们说你一个人闯了皇宫……我怕你出事。”
  身上的伤口有的虽重,却不足以致命,勃律扫了两眼,只简单地给自己露在外面的伤撒了层药,就合上瓷瓶的盖子不再管了。
  他睨着旁边离自己两步远的人,淡漠道:“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别的人?”
  祁牧安怔愣住,随即为他说出的话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为何要说这种话?是要气我吗?”
  “难道不是吗?”勃律瞥他一眼,很快就将目光收了回来不再看他。
  “不是。”祁牧安沉着脸色,定定凝视着眼前人,一字一句重道。
  “你知道我干了什么吗?”勃律漫不经心地把瓷瓶塞进自己衣服里,停了须臾,才说下去:“我差一点就杀了李玄度。”
  他说完,身旁人没一点动静,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不出声。
  勃律说道:“就算我闯了皇宫什么都没做又如何?你应当知道,宫中禁军森严,更何况我手的刀上险些缠上他李玄度的亡魂。如此,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跑回来又有何用?”
  祁牧安对勃律的话没有任何表态,只是五指用力攥进手掌心,对他说:“我熟悉那里,如果你真的被困,我有把握让你全身而退。”
  勃律听到祁牧安的话先是默了一瞬,之后嗤笑一声,嗓音里能听出来嘲讽的意思。
  “是挺熟悉的。”他道,“毕竟里面住了以前相好的,进宫多了,想不熟悉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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