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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这话唯恐天下不乱,让阿隼脚下一个踉跄,满脸惊恐地看了眼那个男人,恼的张嘴哑音了半天一个字儿都没蹦出来。
  这人又没脑子地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反倒符燚不满意地环臂仍嚷嚷着:“怎么,我还说错了?”
  “有病!”阿隼耳根子一红,骂了回去,下一瞬调头就走,这次把符燚唬在了原地。
  符燚回过神后挠了挠头,撇嘴嘀咕:“真是奇了怪了,现在脾气已经这么大了吗?果然还是得叫勃律回来了好好管教你。”
  走远了还能听见符燚在后面不满地骂骂咧咧,搅得阿隼心烦意燥,带着情绪进狼圈,惹得几匹狼也被感染,没给他好脸色,吃着一嘴草踏了出来。
  回到帷帐后,等到快晌午的时候还不见勃律回来,自己肚子倒是先传来饥饿感,他这才发觉竟是从早上起便什么也没吃。阿隼在帐内坐着磨了良久,才打定主意偷偷去厨帐瞧瞧。
  站在外头没再瞧见符燚的身影,走过主帐前也没见到那摆的整齐的十具尸体,估摸着符燚应该是去处置了,无暇顾他。本想着没人注意到他,哪料进了厨帐,一打眼便被宝娜捉个正着。
  他将掀开厨帐的帘子,后脑勺就被人用瓜瓢狠狠敲了一下,敲得他直吸凉气。回过头想看看是何人,正好对上女子凶巴巴的神色。
  “你怎么在这里?”宝娜斥他,吓得他避了再避,生怕这位彪女子将手里的东西朝他砸过来。然而女人下一句还没说出口,就被帐内另一道声音掐住了。
  “宝娜!”帐内的人朗声喊她的名字,竟意外地让女子憋屈般闭了嘴,推开阿隼立马走进去。顺着掀开的帐帘,他看见一个略微熟悉的人。
  宝娜拎着瓜瓢背到身后,乖巧地踱到妇女跟前,弱弱唤句:“塔娜姑姑。”
  塔娜姑姑先是抬眼瞧了帐口处的阿隼,而后才开始责备面前的女子:“你脾气怎得愈发燥了,在殿下身边这么久愣是半点都没学会规矩。”
  宝娜皱起脸一声不吭,双手在身后用力抠着瓜瓢,硬是叫阿隼也不禁心疼那物什一刻。
  吵完了,招呼走宝娜继续去帐里干活,塔娜姑姑才转向阿隼问:“厨帐乱,又燥热,你来这里作什么?”
  阿隼垂帘,没好意思说他饿了。他眼睛在帐中滴溜溜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一筐白面饼上。
  妇女瞧在眼底心下了然,伸手递给他一个热乎乎的白面饼。阿隼面上一讶,小声说句谢谢,伸手接过填进嘴里。
  “听说昨夜殿下同你遇险了?可有受伤?”塔娜姑姑扭身朝炉子下添了几根柴火,而后转到另一边着手和面团。
  宝娜在后方掐着腰搅着白米粥,这几个字蹦到耳朵里叫她不禁鼻哼一声,似乎十分不高兴。
  阿隼小心翼翼望了女子一眼,开口答道:“不曾受伤。”
  塔娜姑姑一顿,瞄向阿隼面颊上那道糊了药膏的口子,但什么也没说,继续闷头干事。
  帐内一时只有灶炉的嗡嗡响,很快闷热席卷全身,罩着他在这四角小方里站立不安。他晃头转着看了一圈,寻思着做点什么,却奈何无处下手。
  这时,宝娜生巴巴地开口,话是向塔娜姑姑说的,目光却直直盯着他,活像他身上染了什么出彩的地方似的。
  女子扬头说:“我去给符燚送膳了。”
  塔娜姑姑招招手没说话,只见女子穿过来,走到他身边身形停了一下,于是一个十分清晰的冷哼被阿隼尽收耳中。
  阿隼嚼着白面饼有些无措,睁着双眼无辜地注视着女子离开厨帐。他终于明白为何所有人都不敢惹她了——这分明是个小霸王,比大庆那位娇生惯养的公主还要难相处。
  帐内再次没了人息。塔娜姑姑忙于手中的活,也没有功夫闲唠。倒是男子独自在那儿站了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
  “塔娜姑姑……”阿隼蓦地叫住妇女,神色纠结,嗫嚅着:“你可知……殿下喜爱吃什么?”
  塔娜姑姑意外地望向他,边和面边道:“殿下自小便爱甜食。”
  阿隼眼睛一亮,托着胳膊半掩着咳嗽一声试探问:“那殿下……吃过中原的糕点吗?”
  塔娜姑姑笑了一声:“小殿下自幼吃我做的奶糕长大,哪吃过那些?”她想了想,忽然赞起来:“不过我听说啊,你们中原的糕点极其精巧,口感也好,若是我能学个一星半点的手法,小殿下以后定是恨不得天天跑我帐内要糕点吃。”
  想着少年追着人要糕点的情景,阿隼也忍不住扬唇,但很快又落下来。他摸摸鼻子,咬住剩下的半张白面饼,伸手开始卷自己的衣袖。
  拿下嘴中的饼,他问:“还有稻米吗?”
  塔娜姑姑空出手指了一个地方,奇怪道:“你要做什么?”
  “米糕。”阿隼噙住一抹笑,飞快地将手里的饼吃完。他大步过去舀起一勺米泡入水中,解释起来:“中原的米糕很好吃,我想殿下应该会喜欢……正巧我会一点,便想着做给他尝尝。”
  他想,人要学会知恩图报。今日他给勃律做了米糕以示救命答谢,这件事便谁也不欠谁了,日后想起来也不觉得内疚亏心。
  塔娜姑姑笑起来,感到意外:“你像是握刀子的孩子,不像会这些的模样。”
  阿隼心中一惊,淘米的手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初。他深了眸子,盯着身前的水汪,一眼好似望到了往昔。他驻在那里,背脊凉寂,让人看了莫名心疼。
  他终是轻叹:“事往日迁,今是昨非……恐怕如今的我才是我罢。”
 
 
第四十章 
  一炉米糕还未出炉时,听外面有人说小殿下回来了,但心情不大好,直接谴出所有人,叫了符燚在主帐里谁也不知在单独聊些什么。
  许是要聊那些刺客和二王子的事儿。阿隼想着,蹲在灶前拨拉着里面烧焦的木柴。
  这时,宝娜返回厨帐,将踏进帐内便问道一阵香喷喷的气味,她猛吸鼻子问道:“这是什么?好香!”
  “是米糕。”阿隼回她。
  “米糕?”宝娜凑过头一看是他做的,立刻耷拉下脸。她没好气道:“可没人敢吃你做的东西。”
  阿隼回头看她,心里发酸,然而还没开口,一旁的塔娜姑姑便一掌将女子揪到了身边,责她:“殿下都回来了,你还不赶紧去跟前伺候着,在这瞎乱什么。”
  “哦。”宝娜委屈地揉揉胳膊,赶忙跑到一旁准备食盒,七下八下的收拾好灰溜溜地再要出帐:“我去将这些膳食给殿下送过去。”
  瞧着女子匆匆忙忙地从塔娜姑姑的身边离开,阿隼叹口气,盯着燥热窜动的火苗发了好久的呆。
  这厢,少年在主帐里驾着腿来回擦拭着沾了血的银刀,等擦到第五遍时,才见符燚端着碗碟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见人进来了,少年手下动作一顿,正巧银光一闪而过晃到男人的眼前,叫他不禁腿一软,却仍跌撞地自觉找矮椅坐了下来。
  那宝刀上面还有一点血迹未擦净,勃律嫌弃地抓住粗布用力狠狠擦了两下。
  这气势有点吓人。
  符燚悄悄埋头扒拉了口白饭,却不敢咽。他不知道勃律是在延枭那里又受了气还是怎么,总归这小殿下面色不太好。
  ——相当不太好。
  少年擦好银刀,来回端详,未再发现旁的瑕疵,这才满意地扬起眉。随着他收刀的间隙瞟见了缩在一旁的男人,高大的身子团在矮椅里甚是好玩,让他呵笑出声:“你这是怎么了?”
  符燚艰难地咽下白饭:“你把延枭杀了?”
  “你脑子犯什么浑。”勃律骂道,“我若杀了他,你吃的就是最后一口饭了。”这话一出,反叫他咧开嘴露出一颗小虎牙,嘻嘻笑着再道:“不然你多吃点,吃饱了,没准延枭明日就被我杀了,到时候你同我一齐向父汗负罪。”
  符燚忙摇头:“我还没娶女人呢,要负罪你拉着阿木尔去。”
  勃律嗤鼻,身子一歪倒在了榻椅上,不咸不淡道:“我这好二哥死不了……他恼羞成怒地同我打了一架,可惜技不如人,还是败于我刀下。”
  “你伤了延枭?”
  少年将宝刀放在身旁,双手枕在头下闭上眼,不屑冷哼:“我没有把他手指头砍断就已经很仁慈了。”
  “他承认是他做的了?”
  “我二哥怎么看都是废物,倒是这点实诚的很,他那藏不住的神情让人一瞧便明了。”勃律沉默,静了片刻,重新开口,不过这次的声音没有方才明亮,好似被盖了厚厚的纱,又闷又沉。
  “这件事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勃律睁开眼,悠悠吐出口浊气:“以后就不是争功斗权了,而是博命。”
  符燚蹙眉:“大可汗不会容许他的做法。”
  “延枭的杀意来势汹汹,是我曾经都不曾看到的。”
  穆格勒里三个王子从小针锋相对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博得是大可汗心中最重用的位置,可从来没有到致死的地步。如今那个儿时为了一只弓箭便与其相斗争抢的人,现在却将箭刃对准了自己,当真是生了一副好心思。
  正当沉思着的时候,宝娜来给小王子送膳食。符燚厚着脸皮又添了份饭,憨笑着借着勃律的菜食继续吃了起来。
  “你怕不是饿死鬼投胎来的。”宝娜气道。
  符燚缩缩脖子,“诶呀”一声:“你瞧你家殿下,正闭目养息呢,哪有功夫用膳。”
  宝娜抬头望了一眼,果然小殿下复而闭上了眸子,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好似弱了几分。她又垂眸瞧眼面前大口扒着白饭的粗狂男人,恨铁不成钢地要去夺他的木筷:“你个蠢木头,你能不能给殿下留点!”
  两人对着四个菜碟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吵得勃律实在是在榻上躺不住了,哗啦一声掀衣坐起,黑着脸下地坐到符燚对面,瞪他:“你是想饿死我?”
  符燚含糊不清:“我今日把那十具尸体都反复检查了遍,甚是辛苦,你还克扣我伙食,真是不义。”
  说起这,勃律问:“可还有别的发现?”
  “没了。”符燚摇头,“那些腰牌都回收拿去比对了,也将他们身上的东西全卸了下来。问了一圈,都说没见过,不是我们狼师的人。”
  “在狼师里藏了这么久都没人发现,当真是好样的。”勃律不禁赞了延枭一句,“他仿着狼师的印记打造腰牌,让他的人宽衣举止做到如此地步,也是不容易。”
  少年叮嘱他:“务必将狼师的所有人都彻查一遍,断不能再留下一只老鼠。”
  这顿膳用到了午后,将近日落的时候,阿木尔回来了。
  前脚将踏进主帐,声音随着后脚就传进了帐中每个人的耳中。
  “殿下,都查明了,大帐那边共有五十七人佩袖箭,其中大王子麾下十一人。大帐的战士们通常挥刀,上战场不会佩戴这物什硌手。”阿木尔犹豫开口,“可是二殿下那边探不进去,还未探查。”
  “不用了。”勃律揉着眉心,疲惫不堪地叹口气:“那个人不会是延枭的人,他要杀我不会让人再半路跑掉。”
  “那便是大殿下了?”符燚猜测。
  勃律默了良久,开口问:“大哥的腿好了?”
  阿木尔皱起脸:“怎会如此快?伤筋动骨一百天,听闻如今还是那样,地也下不了,整日躺在榻上骂必勒格。”
  “哈哈哈。”勃律轻声笑起来,“一个行动不便的人,不去讨让他断腿的人,闲的发慌来‘慰问’我作甚?且再说,我与他之间都多久互不干涉了,各带各的兵,平日里虽有看不对眼地方,也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足轻重,更不至于置人死地。”
  他忽然从榻椅上坐直背脊,乐呵的有些欢地插了一嘴问:“对了,大哥的腿到底是如何断的?”
  阿木尔想了想:“大殿下的人被封了口,不让透出半句……不过据大帐有人瞧见传,是必勒格的马冲撞了大殿下的马,让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少年听后啧啧咂舌,这声过后话锋又被拽了回来。
  “我检查过了,射这些袖箭的人力道迅猛,比一般的要钻的皮肉更深些,定是个惯用此物之人。”符燚冲阿木尔道,“你可有查谁多用袖箭行事?”
  “也太多了。”阿木尔微微沮丧,“据我所知,就大可汗身边就有三人是从小练此物的,袖箭运用起来精妙绝伦,去年的那雅尔大会上有一人还凭借袖箭赢了满贯。”
  “这件事还是多留意些,调查的有进展了随时向我上报。”勃律感到十分伤脑,目前除了延枭,他还真想不到族内还有谁会对他下死手。
  “会不会真的是外族人。”阿木尔思考,“与乌兰巴尔部勾结的小族也有同我们相近的,悄无声息潜伏在四周也不是没有可能。”
  勃律是草原上所掠之战战无不胜的狼神,有这样的人在穆格勒就是攻不破的地方。这里有太多人觊觎穆格勒部,有太多人想让他死。
  但勃律心有直觉,只是摇头否认:“不,我觉得还是穆格勒里的人。这件事赶得太巧,一时之中接连撞见两次,不是时刻注视着这边做不到如此相接。”
  阿木尔烦躁地晃晃头,气急之下坐在符燚身边抢过他倒水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润口。
  “话说回来,勃律你今日去二殿下那方可讨到了什么说法?他为何要抢狼符?为何要杀你?”这下不止符燚奇怪,所有人都奇怪起来。
  ——好端端的过了十几年,怎么突然起了杀心?
  阿木尔惊道:“你去延枭那里了?”
  “是啊,一刀下去废了他的左手掌,短时间内怕是见不到他的身影了,估摸着要在自己帐内哭上几天。”勃律咯咯笑了两声,有点幸灾乐祸的滋味。他继而道:“旁的没探到,不过那家伙被点了几句就怒火中烧,朝我打了过来,想不知道这件事不是他做的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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