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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可马跑了。”阿隼慢吞吞答。
  “它自己会跑回去的。”勃律一脚蹬上马,向走来的人伸手,示意他坐上来。见男子还在下面犹豫着不愿上来,少年拉下脸皮威胁道:“你若不上来,就自己在这待着吧。”
  阿隼感觉勃律是真生气了,不敢再忤逆他。将在乌骨背上坐稳,前面的少年立即扬鞭策马,让他不得不紧紧攀住少年的窄腰。
  手下有些烫,却不知是少年的身子烫,还是他的心烫。
  月色已然沉下,二人共乘一骑奔波在夜晚的草原,谁也没有再开口。
  回到狼师,将在主帐外奔停,阿木尔急忙跑了过来。见二人从乌骨上下来,他满脸难色地问:“这是怎么了?为何那马自己先跑回来了?背着一大堆兔子,我还以为你们出事儿了。”
  “被人伏杀了,那马受惊先跑了。”勃律答得轻描淡写,仿佛方才拼命的不是自己。
  “什么?”阿木尔大叫,“勃律,你有没有受伤?”
  “你殿下我命好,死不了。”他将马拴好在柱子上,让阿木尔将符燚唤来,随后先一步踏进了主帐。
  勃律揉揉眉心,叫阿隼给自己倒了碗茶水。还没抿上两口,那两人便纷纷从外走了进来。
  一进帐,符燚便感觉到一股子紧张气氛,倒叫他也不禁竖起了眉:“你们这是怎么了?”
  少年眯眼,先在脑袋里转了一圈,继而问他:“狼师内最近有没有什么调动?”
  “没有,近期未有任何调动。”符燚对此奇怪,却如实答道。
  “那就奇了怪了。”勃律扯起嘴角,似笑非笑:“方才我和阿隼在狼师十里外处被人伏杀,对方粗略算下来有十人,个个都配着狼师的腰牌。”
  阿隼猛然抬头看向座上的少年。他回忆着方才厮杀的场景和人,又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晚上在勃律帐外遇见的陌生面孔,那人支支吾吾,说话含糊,目光闪烁,并不坦诚。
  “怎么可能?”阿木尔大吃一惊,忽然扭头瞪向符燚,“你不是管人数的吗?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符燚硬生生挨了他一眼,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腰牌不会流出外地,狼师今晚也没有人出去,更不会刺杀殿下!”
  “那这是什么!”少年厉声呵斥,一匹腰封从榻椅上方甩到了他们脚边。
  阿木尔一惊,赶忙捡起来。腰封的质地属于狼师,上面完好的镶着一块带有狼师印记的腰牌,和他腰间的一模一样。
  “好啊,有人将手伸到了狼师里你们都不知道,真是太好了。”勃律五指紧紧攥住榻椅边沿,手背青筋暴起。他赫然而怒:“你们是都嫌小王命太长吗!”
  符燚和阿木尔猛然心颤,双双埋首跪在地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勃律震怒了,这次的事情怕是狠狠给了他当头一棒,触到了小殿下的逆鳞。
  符燚淌下一滴冷汗:“殿下,是我失职,符燚任凭处置。”
  “我又没伤没死,处置你什么?”勃律懒懒散散向后一靠,靠在了榻椅背上。他仰面盯着明亮的帐顶,缓缓吐出口浊气。
  “狼师内都谁和大帐或二殿下那边有往来?”
  符燚细细想了一番下来,否认了:“不曾有人,狼师的战士均忠诚于殿下,断不会背叛殿下。”
  “那就是溜进了老鼠。”勃律转着食指上的玉戒,不着痕迹地咧开嘴角,反倒人瞧得惊恐。
  “符燚,小王命你彻查狼师!小王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胆子,将手伸到我勃律的眼皮子底下。”
  “是。”符燚领命快速退下。
  勃律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带回来的一支袖箭,递给阿木尔:“去查查,穆格勒部里都谁用这东西。”
  男子接过来一看,皱眉为难道:“这袖箭太普通了,怕是大帐那边就有几人佩戴的。”
  勃律重新倒回榻椅上,手落在额头阖上目。他紧紧拧着眉长叹口气:“去查,查到谁都报给我。”
  小殿下没了下音,阿木尔以为没别的吩咐了,转身欲退出去。然而还没转身,少年的嗓音再次回响在帐内。
  “对了,叫人去把十里外死的那些人给拖回来。”
  “是。”
  随着掀帐落帐的声音,帐内归于寂静。此刻除了榻椅上的少年和一旁的阿隼外,再没了别人。
  男人静静听着少年逐渐均匀的呼吸,悄悄走近榻沿。他端详着那张从怒气回归平静的面容,突然不由自主地伸手拿指背触上了勃律的面颊。
  他第一次见勃律发这么大的怒火,平日里挑逗戏弄他的人如今看来却又有些不真实了。
  相触的皮肤间刚刚传来暖热,刹然被人捏住了他的手腕,远离了这股暖火。
  阿隼看去,少年正睁着一双略带戒备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似是看清了他的容貌,这才松懈下来,堪堪松开了捏着阿隼手腕的手指。
  男子略弯着腰,瞥眼将视线移到勃律的一侧面颊上。
  “你脸受伤了。”
  勃律一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似是想要舔到伤口一样。他撑起上半身,摸索着朝面上糊去。
  手指随着阿隼的视线慢慢往上移,终于碰到了一道令他感到火辣的伤口。勃律忽然想到,这或许是方才阿隼射箭时擦着他面颊而过的那支箭羽造成的。
  他轻呵两声,在阿隼诧异的目光上倏然挺直腰板,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鼻尖快要碰上鼻尖。
  阿隼望进少年浅淡的瞳孔里,一时乱了心。
  “你又骗我。”勃律贴近,盯着那双墨黑的瞳仁,朝他呼出口气。
  “什么?阿隼目光闪躲,不敢去对少年的眸子。
  勃律默了几息,陡然轻笑,呼吸拍打在男子的面上:“你是会射箭的,你又骗了我一次。”这笑里没有阿隼预料中被骗后的气愤,有的只是一丝愉悦。
  看来对于他会射箭一事,他还很高兴。阿隼分神这样想。
  “你箭术极好,甚至我都不如你。”勃律观察着他的神色,歪了歪头:“阿隼,你为何要隐瞒呢?今晚我若是寡不敌众,亦或是我没护你,要抛下你,你是不是宁可顺应天意也不愿出手?”
 
 
第三十五章 
  阿隼盯住少年的眼睛,摇头否认。
  “不会。”
  勃律一怔,意外的问:“什么?”
  “我会护你。”
  瞧着阿隼认真到极致的眼神,少年憋不住,蓦然笑出声:“我堂堂穆格勒的小王子,你要如何护我?”
  阿隼听后皱起眉,似是在思考着他的这番话,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开始犹豫不决地往后缩。勃律见状努嘴,忽然上手捏住了他的面颊,不让他逃走,将人整个往下又抻了几寸。
  男子重心不稳,当即吓了一跳,双手反应迅速地撑在少年两侧,胳膊直愣愣地架在床榻上。
  一时间,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几分,他仿佛能直接听到少年的心跳,一声声沉稳又有力的敲打在他的耳畔。他也能闻到少年独有的体息,淡淡的血腥是方才厮杀染上的,藏在最下层的有一股诱人的木草质的香味……还混杂着他前几月长久佩戴的香囊的气息。
  有那么一刻,阿隼有些凌乱,不知道鼻尖嗅到的到底是自己的气息还是勃律的气息。
  少年捏着他面颊的手没松开,眯眼望进他略显怔愣的瞳中,嘴角重新噙起笑来,催促道:“说啊,你要如何护我?”
  阿隼脑内却跟断了弦似的,离不开勃律的目光,支支吾吾怎么都找不回语调。
  勃律笑地更开了:“你是打算只凭借着你那拉弓的伎俩来护我吗?”
  话中听起来若隐若现的嘲意扯回阿隼的神绪,他不满地再次拧眉,觉得勃律小瞧了他。他忿忿不平地开口:“可我的箭术在今夜救了你一命。”
  勃律讶异,扬眉不置可否:“一次而已,我可救了你两次。”
  阿隼绷紧嘴唇,攥紧双手,跟少年叫起了劲:“我可以护你,不用箭术一样能护你。”
  少年倏然沉静下来,注视着男人因赌气而顶嘴且执拗的行为,愈发觉得有趣。
  “哦?是吗?那你可要言而有信啊。”勃律心笑,突然手一顿,在他猝不及防之下掐着面颊猛然将其往右撇。
  阿隼瞪大眼睛,用力想将脖子扭回来,奈何少年锢着动不了,只得瞥着眼怒他。
  “啧啧,你这脸蛋什么时候也划了一道。”勃律忽视他的眼神,轻斥道:“怎么就不知道爱惜点这张脸?”
  少年反复盯着阿隼面颊上那道被利箭射伤的口子,轻叹一声:“你这脸可不能毁了啊。”
  阿隼古怪地缩头,瞧了他一眼,想脱离仍旧掐在双颊上的那只手。然而少年锢得紧,只听继而又叹一声:“这么好看的脸,毁了就太可惜了。”
  男子默了默,视线朝他脸上那道口子也瞧了一眼,脱口而出:“你的脸也不能毁了。”
  听到这句,勃律先是一怔,而后大笑出声。
  ——这家伙当真是太耿直了些。
  就在这时,有人猛然掀开了帐帘,还没踏进来,瞧见这一幕手中端着的东西差点摔在地上。
  勃律和阿隼闻音一齐望过去,只见得宝娜震惊地睁大眸子,大惊失色地瞪着二人。此刻勃律正半仰在榻椅上,阿隼俯身离他极近,就好似二人方才正干着什么不当之事,如今被撞个正着。
  宝娜张张嘴,不可置信地怪叫一声:“殿下!你们在干什么!”
  勃律倒吸一口气,随之松开了捏在阿隼脸上的手,坐了起来。男子也猛然直起身,似是心虚般的,抽身在离少年两步远外重新站定。
  阿隼尴尬地移开目光,不敢看宝娜。现在一见到这个女人,他就忍不住想起今日自以为是对勃律说的误会的话。而今见到宝娜来势汹汹的模样,他心底有了肯定,若是那番话传到她耳中,朝自己抡起的怕不止是刀子了。
  这女人护主子护的这么仔细,定是也容不下玷污她主子的人。
  宝娜快步走来,夹在他们二人之间“咣当”一声撂下手中托着的伤药。她侧眼狠狠瞪着阿隼,就好像是在瞪着一个勾诱她家殿下的小官。
  阿隼咽了咽,越顶着那道视线越不自在,竟是头一遭在一个女人身上寻到了理屈词穷。
  勃律歪头瞧着他们二人,再寻味下宝娜的神态,眼尾一抽,心底有了大概。
  他咳嗽两嗓,也窜出一丝窘态,开口将宝娜的视线拽了回来。他谴责道:“进来怎么也不通传一声,教你的规矩都野没了?”
  宝娜撇撇嘴,有些不情愿。
  勃律好言道:“还不长记性?若是我和人正商讨着要事,你这般莽撞是要领罚的。”
  “符燚和阿木尔都去忙了,今夜也没旁人再来找殿下啊。”宝娜又瞟了眼阿隼,“宝娜是殿下身边的侍女,怎么也比他更有理由踏进主帐吧。”
  矛头又扯回他身上,叫阿隼怎么站都不是个滋味。
  勃律顺着她目光也瞅眼阿隼,头疼起来。他扯开话题,随手拎过药瓶:“谁让你送药来的?”
  “阿木尔。”宝娜垂下目光,“他说殿下脸上有伤,不知身上有没有,怕您忍着,让我赶紧来看看。”
  “就一道,小伤而已。”勃律盘腿而坐,姿态洒脱,随意拾起铜镜照了照自己面上那条被箭划过的口子。
  宝娜不相信:“殿下,您快叫宝娜瞧瞧身上,当真没有伤了?”
  “当真当真。”勃律拗不过她,只得亲手解开腰封衣带,毫不避讳这帐中还有一男一女。
  阿隼一愣,热血蹭地窜到面上,想从少年身上移开目光,可奇怪地是自己的眼睛就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一样,无论自己如何撼动内心都挪不开半分。
  燥热的帐内腾着炭火,也撺掇着男子的耳根。随着衣衫半褪,少年精壮的身体裸露在空中,入目进他的眼中。
  阿隼惊讶,少年的胸膛没有想象中的无暇,竟是有着一道略长的刀疤,斜斜撇在他的眼中。这道疤痕似乎并不久远,也并不崭新。
  他皱眉,忍不住去想——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然而随着宽衣解带掉出来一个破烂的香囊,香囊坠在榻椅面上引起了宝娜的注意。她刚要将东西捡起来,勃律快她一手先握在了掌心。
  女子好奇道:“殿下,这到底是什么啊?”
  “香囊。”勃律挑眉笑看她。
  阿隼闻声回神,不解地问他:“殿下怎么还留着这个东西?”
  勃律思忖一瞬:“怎么?有了我送的香囊,就喜新厌旧了?”
  “没有……”这话一出,阿隼又觉得不对,赶忙改口:“这东西已经坏了,既然坏了殿下也不必留着了。”
  “我喜欢。”勃律扬了扬头,阿隼瞧在眼底倒显得挑衅。
  他叹息——罢了罢了,他若喜欢就叫他拿着吧。阿隼碰到了自己腰间的那枚新得香囊,复又抬头问他:“殿下不将送我的香囊要回去?”
  勃律怪异地看他:“你这人真奇怪,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阿隼凝噎,试探着问:“那我说的话……”
  “你说什么了?”勃律茫然看向他。
  男子这回彻底地噎住。马背上的话他鼓足了勇气道出口,向少年解释了一遍,敢情对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宝娜狐疑地瞟着他俩,一头雾水。她仔仔细细将勃律身上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新的伤痕,这才帮他穿好衣衫。
  “你看,我都说了没有受伤,你就是不信。”
  宝娜闷闷不乐地盯着他面颊的血痕,拿过一瓶药凑了上去:“这药抹了不会留疤,殿下快把脸上的伤上了药,留疤就不好看了。”
  “堂堂男儿郎,留点疤不打紧。”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乖乖凑上脸让宝娜将药抹上。自己抹完了,又拽过阿隼,指着他脸上那道说:“给他也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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