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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阿隼板着面孔:“人家女子对你有意,你也有意,本就两情相悦的事儿,对你来说终成眷属并不难。你怎得还让她给别的男人缝制衣物?”
  “你放屁!”勃律越听越觉得离谱,气的执起马鞭朝阿隼狠狠抽来:“你说谁对谁有意?说谁两情相悦?平日里没见没见得你多傻,现在看来是真的呆。”
  阿隼下意识抬臂挡住落下来的马鞭,赶忙拽马往旁边闪躲。他瞧着勃律的神情,暗道不妙。
  “我一直以为宝娜是……”阿隼眨眨眼,及时刹住话根,咽下了后半句。
  勃律凶他:“你这话让我听见也就算了,若是让宝娜听见你玷污她的名讳,小心她将你千刀万剐了。”
  男子小心翼翼看着少年,又不敢吭声了。
  勃律见他不再胡说,收了马鞭重新驾起马,视线放置远方,好似遥不可及。他轻声开口:“宝娜是阿娜救下的,从小和我一起长大,长我一年。真要说起来,她算是我的姊姊吧。”
  “她若活在西域,定是个贵人家的孩子。可惜有人曾说她今生命中有劫,又发誓一生奉我为主……我想,我怎么也要护她一生安稳。”
  “阿隼,我勃律的王妃不是谁都能坐的。这个位置在穆格勒里乃至草原上都危机四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或是视作结盟的筹码,或是视作我肋骨的象征……但凡只有其中之一,无论谁杀了这个位置上的人,便都是折断了我勃律的筋骨。”
  他握紧绳缰,面上却骤然放松,开始摇头晃脑地跟身边人炫耀,就好似真的抱得美人归了一样:“更何况,我勃律的王妃,将来一定是个顶美的美人,会射箭会骑马,会在那雅尔大会上博得头赏,自由的像草原上的仙子。”
  阿隼咂舌,瞧他说的这般危险却丝毫不当一回事的模样,也不知是该一齐紧张还是跟着一起乐呵。半响了斟酌着想说点什么,怎料勃律兴致高昂地将话头拽回了他的身上。
  少年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连串的字一个接一个砸在了阿隼头上:“阿隼,你那定情的女子是何模样?性情如何?长得漂不漂亮?有我们草原的女子漂亮吗?”
  男子恨不得快马加鞭甩掉,但又不能放他一个人留在后面,只得顶着一张被念叨的面色通红的脸磕磕巴巴否认了勃律的话。
  “我、我没有定情的女子。”很早很早之前有一个……却不是个女子。
  勃律盯了他良久,蓦然挺直了腰板:“你那香囊不是定情女子的?难不成真是你自己偷偷藏得人家姑娘的物什?”
  “不是……当然不是!”阿隼急得瞪着他,“我断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勃律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眼。阿隼这人瞧上去眉宇正直,不是笨的主,实则说他几句就忍气不吭声了,逗几句便惊地张皇失措,这样的人确实不像藏姑娘家玩意儿的烂家伙。
  只见阿隼纠结了片刻,还是向勃律解释了起来:“这香囊……确实是一位曾经于我而言重要的人赠予的。”
  重要的人?勃律眼底闪烁,却猜不出个所以然。
  阿隼紧张地盯着马背上的鬃毛,左手不知不觉捏上腰际那枚勃律送的香袋,生怕下一刻少年将东西扯回去:
  “殿下,不是只有女子赠人香囊才是定情信物。在中原,不止女子会佩戴香囊,平常家男女都会佩戴香囊用来熏衣防虫、求吉祈福、寄人情愫……香囊不会轻易赠人之手,若赠香囊就意味着是在传达情愫。”
  这话道完,他乍然发现不知何时身边人的气息早已静了下来。阿隼迷惑地望过去,眸子还没完全抬起来,一条胳膊横在了他的面前,阻止了继续前行的马蹄脚程。
 
 
第三十三章 
  勃律霎时扯马顿在原地。他紧紧锁眉环视四方,想从远处没入黯淡的枯草里瞧见什么光亮。
  耳畔拂过阵阵夜风,吹翻着周围高度不一的草丛。就在这片掩人耳目的昏后,发出了一道窸窸窣窣的声响。
  阿隼也注意到了异样,这股杀气的冷伐传入他的感官,让他不知不觉将手习惯性地搭在腿边寻找着什么,然而却只摸到了一把弓箭。
  他忽然恍然——自己如今身在草原,再也不是曾经的军营和战场了,身边也早已没有了那把能让他杀敌四千的利剑。
  突然,勃律低呼:“有动静。”怎料话音将落,一只箭刃破开寒流,直冲阿隼的面门而去!
  “小心!”勃律迅速抓住了阿隼肩膀上的衣衫,坐在马背上带着左手边的人一齐向后仰下。箭刃擦着阿隼的鼻尖飞过,射入身后的茫茫昏暗里。
  二人挺腰重新坐起,然而紧接着又是一箭呼啸而来,这次直冲勃律。少年快手拎出弓箭,一掌拍在乌骨的背上,顺势从马鞍上腾跃而起。他腾空射出一箭,那箭刃飞速向前,劈开了对面的利刃,将那只来历不明的羽箭一分为二。
  勃律落下马,稳稳站在草地上,厉声质问:“何人在此?”
  话及之处没有回音,然而不出两个呼吸,距离他们二人百米外处的四面八方便窸窸窣窣逼迫来一群人,来势汹汹,每人手里均握着一把草原银刀,在金辉将要埋没的昏暗中闪着夺人的光芒。
  勃律一阵猛缩瞳孔,咬牙暗骂一句。他飞速环顾一圈,发现对方人数众多,现下怕是已将他们二人团团包围,毫无退步可言。
  勃律冷笑,手不自觉握出了两只箭羽:“好阿隼,你这张嘴怕是抹了油光显灵了。今日小王若折在这里,做鬼也要拉着你。”
  少年不假思索地拉弓搭箭,闭目耳辩八方,整个人绷在原地一动不动,似是在等待猎物主动送到箭刃上,连带着阿隼也大气不敢喘。
  那方人勾着背脊,变换走位的速度之快,仗着昏色掩藏着前进的身形,叫人瞧不真切。阿隼紧盯着不知何时会甩出利刃的前方,手在身侧越收越紧,将箭杆攥得仿佛下一瞬能分崩离析。
  然而就在这刹,勃律却蓦然将身子扭向另一个方向,松指迅速射出那两只羽箭。带有穆格勒部特有牙勾的箭刃狠狠射进来方两人的胸膛,将其带倒在地。
  人倒下的瞬间,一只闪着银光的利箭从那二人身后窜出,这次直取勃律的头颅。少年沉着冷静,脚下宛若点水般让自己的身体轻盈地离开了原处,旋到左侧才堪堪站定,躲避了这招致命。
  死了两个,又孜孜不倦冲上来数人。勃律一人击杀被众多银刀压制,有些力不从心,这使得胸腔中憋着一股燥火,叫他手下的力道愈发的狠厉。乌骨腰侧最后的两只箭被勃律抽走,一手执一支,毫不留情地刺进来者的喉肉里。当即,血溅三尺,擦着少年的面颊洒在一旁的草地上。
  就在他一不留神的时候,有人跃起欲要抬刀砍向阿隼,惨白的光亮折射到男子的瞳孔中,让他突然间心跳加快,下意识就要挥出一掌。
  “趴下!”
  少年怒吼,这一嗓也成功将阿隼由沸腾而乱撞的心扯回了原位。
  勃律从脚边拾起一柄草原弯刀,反手大力甩了出去。男人反应迅速地在马背上俯下身子,就觉一道凉飕飕的风从背部上空刮过,下一刻,要取他性命之人便身首异处了。
  “该死的!”勃律骂道,两步奔过去腾出手将还在马背上被他护的好好的阿隼拽了下来。
  “不要马了?”阿隼踉跄着急忙问。
  “你不在我身边,我护不了你。” 勃律弯腰又捡把刀子,在能护着他的范围内挥出了招式。他歪头拿目光瞧见了还被阿隼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弓与箭,不忘扯笑他:“你又不会射箭,还抓着它作什么。”
  话音未落,刀刀相撞,擦出异色的火光,勃律往后扯着阿隼的胳膊,躲过了砍来的刀刃。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能闯入穆格勒的领地?”
  面对勃律的厉声质问,那伙剩下的几人闭口不答,照旧拼了命一齐围剿,刀刀致命,仿若今日不将勃律毙命刀下便誓死不休。
  阿隼定定瞧着眼前的混战,一时间耳畔失了所有的声音。他像是被沉入了千斤重的石头,让他不得迈开一步动弹一瞬。他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闪现逃出京城那晚直冲云霄的明亮又高耸的火烟,和护他出城却死于城墙下的衷心副将染着血色的脸庞。
  那场火烧了他的兵,烧了他的家,更是烧了他心中残留的最后一点情。
  而他原本以为早就被逃亡重新带回给他的寒冷孤寂里所平复的涟漪,这一霎那又再次被人拨乱了。
  “小心!”
  手中的箭刃迅猛射出,强而有力地穿透了勃律背后袭来的那人的心脏,透过一个血窟窿,可以瞧见那支羽箭勾着上一人的血肉,再次没入第二人的身体里。
  少年吃了一惊,他能感觉到羽箭擦肤而过的火辣感还在脸颊上滋滋作痛。他愣了有数刻,才意犹未尽地在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好箭。”他扭头瞥眼偷袭他的人,笑着划出口型,无声无息,直直落进阿隼的眼底。
  就在谁也没有料到的时候,不知从何方射来数根细小的银针,根根准确地咻咻射向所有人,一时间随着声声短促惨叫丧在了草原上空。赤马被在这番针雨下受了惊,挂着一堆兔子扬蹄嘶鸣,后踢一蹬向前猛冲,一溜烟没了踪影。
  阿隼眼瞧着马跑丢了,对面勃律却倏地扣住他的肩头,猛然将人向后推去,侧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下一刻,少年闷哼出声,身子惯性后跌,撞上男子的胸口。
  “勃律!”阿隼惊呼,快速握上少年的臂膀拦在怀中。低头一看,一枚铁针半截扎进了他的胸膛,位置毫无偏差,正中心脏。
  男子浑身发抖,颤着手捏紧怀中人的胳膊,眼前又一次闪现人死怀中的场景。然而少年意外地没有感到任何疼痛,他眨眨眼,若无其事地拔出了那根暗器,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香囊。
  刚掏出来,香囊就立刻散的不成样子,怎么都合不回去。布料上烂了一个铁针孔,往外泄着里面某些细小的香料。
  “坏了啊。”少年撇嘴嘀咕着,偷偷向后瞄了一眼。
  见勃律无碍,阿隼深深喘回口气,落下了提心吊胆的心。他默默盯着那已经烂了的香囊,嘴里泛着苦涩。
  ——既然已经坏了,那便是天命也叫他不要再执念以前。于是他小声叹道:“没事就好……如今这样也戴不了了,殿下将它扔了吧。”
  “为何要扔?这东西于你而言不是很重要吗?”
  “我骗殿下的——它并不重要,扔了罢。”
  勃律抬眼看一眼阿隼,没说话,却是将香囊叠起重新塞了回去。他顺着暗器飞来的轨迹向后看去,入目一片漆黑,除了微动的草堆,没有任何人。
  ——这是要杀他还是要助他?
  他蹙眉,复又蹲下身子去检查围杀他们之人,翻找着衣物,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知晓身份的线索。就在手指探到腰际时,他顿住了。
  指腹下是一面刻着狼师印记的腰牌,正镶在腰带上,与勃律腰间的如出一辙。
  他面色愈发阴沉,沉默了良久,终是将腰封摘了下来,甩到马背上。
 
 
第三十四章 
  “大人,都解决了。”男子回到马边,垂手收回袖箭:“六支齐发,有一支射向了那个男人,但被小殿下挡下了。”他视线一转,身边正是驾马而立的必勒格,蹙眉盯着已经归于平静的那方。
  “一个奴隶作扮的人竟能让勃律这般护着。”必勒格若有所思地攥了攥马缰:“你可有看清,那群是什么人?”
  “不知,但一路跟来发现他们驾的马和衣着均是穆格勒部的配置。”
  “敢情这是自家相杀啊,勃律命真大。我们这位小殿下果真是天神保佑,这么多人也没奈他何。”必勒格哈出口气。
  男人面露不解:“大人为何要救他?”
  “听说延枭和勃律一直不和?”必勒格盯着远方的一团人点眯起眼,“若他死了,这穆格勒部以后还怎么乱得起来?鹬蚌不能相争,我又如何得利?”
  “乌恩,我们回去。”他最后意味深长又望眼勃律的方向,同身边人勒马调头返程。
  这厢,少年还在一一翻查着,但怎么看这些人穿的都是配有狼师印记的穆格勒部服饰,叫他越看心底沉的越深。
  阿隼对其不了解,蹲在少年身边瞧不出所以然来。他捏住从勃律手中接过的铁针仔细看了看,开口:“殿下可知这些人是谁了?”
  勃律冷笑:“一群不知从哪混出来的鱼龙罢了。”阿隼瞧出来他不太愿意多说,只见少年收回手,瞥眼对方手里的铁针,拍拍手站了起来。
  “这是草原上的袖箭。”他架着胳膊环顾了一圈,“方圆十里毫无人息,若是那人打着杀我的主意,断不会跑走。”
  阿隼拧眉看他:“这东西射的毫无章法,全是凑巧了,如此看来也未必是在救你。”
  勃律回眼诧异地看他:“懂得倒不少啊。”他捏回暗器对着将将升起来的月光打量了一番,“这玩意儿在草原很常见,一管六支,一次齐发,只能直射。”
  他瞄眼地上躺着得上一瞬还要来杀他的人,打趣一句:“只能说这些人没我勃律命大,杀我的方位不对,正好让袖箭击命,简直笑死了。”
  阿隼盯着勃律的胸口,还是有些担心:“你当真没事?”
  少年朝乌骨走了没两步,被这句话又叫了回来。他二话不说稍稍扯开襟口,抓起阿隼的手就要让他朝里摸来。
  阿隼吓了一跳,面一红飞快地要抽手往后躲。
  “啧。”勃律无奈,“你躲什么?你那香囊里也不知揣了什么这么硬,正好抵了那暗器的力度。”
  “当真?”阿隼闪着疑惑。
  “不信?不信你就来摸摸。”勃律将衣襟口扯得又大了些。
  阿隼盯着那处恍了半响,最后移开目光,伸手不自然地替他拢了拢衣服。
  勃律意外地瞪着他,喝道:“我都没说你占我便宜,你羞个什么?”他愤愤打开阿隼的手,大步朝乌骨走去。
  站在乌骨旁边,发现身后那人没跟上来,又没好气地回头唤他:“你还愣在那作什么?不打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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