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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少年逗他:“这么快就喜欢上我送的香囊了?看来你也没多重视原来的啊,既然这样为何还念念不忘。”
  阿隼身子明显一僵,抬眸的霎那却又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淡淡瞥了勃律一眼。少年见他好似掩着什么事儿,装作不在乎地开口:“都是以前的了,自然也想开了。”
  勃律收了笑,眯起眼沉思,不自觉将思绪放在了藏在怀里的那只香囊上。眼前这人怎么拐着弯问都不吐露半分以前的事儿,倒叫他真是愈发的感兴趣了。前几日还分明视宝贝似的爱惜那个东西,今日再问就又不重要了。
  到底是心口不一的。
  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两声马哨,引得阿隼快速闻声望了过去。不多时阿木尔环着毡帽探头往里瞧向他们,说:“勃律,马已经备好了。”
  “甚好。”勃律起身,接过毡帽后招呼阿隼往外走。
  男人没动身,盯着他问:“这是要去哪?”
  “带你去猎雪兔。”勃律扯他没扯动,威胁道:“你去不去?”
  于是,阿木尔惊奇地瞧见男子腰间那只崭新的香袋一晃一晃地出了帷帐。
  外头拴着两匹马,其中一匹全体乌黑,正是勃律的爱马乌骨,另一匹泛着赤红,腰侧备满了弓箭,打眼向四蹄瞧去,却也是匹快马。
  少年戴好毡帽,将箭筒和弓别在马侧,翻身利落地坐上马背。他冲还在下面站着的男子道:“愣着作甚?还不快上马。”
  “我书卷还没温习。”阿隼说。
  “不急,就当今日我奖你的,猎雪兔可好玩了。”勃律转念一想,问他:“你该不会是不会骑马吧?”
  阿木尔这时想起阿隼曾告诉他自己不会骑马射箭的事,嘴快抢先替人答了出来:“我想起来了,他之前说他自己不会骑马射箭的。”
  阿隼闻音,视线飞快地扫了过去,后悔同他讲了那么多。
  “不会?”勃律笑呵呵地,“那好办,我与你骑一匹,我教你骑马射箭。”
  “不用了,我会骑。” 阿隼后怕地抿唇,这次赶在阿木尔发话之前,率先利落地蹬上马背,熟悉地拽住了马缰。
  男人在下面瞪眼瞧着他十分娴熟的动作,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愤愤大叫:“阿隼,你小子骗我!你分明是会骑马的!”
  阿隼佯装无辜:“你分明是问我会不会射箭。”
  “那你会射箭吗?”勃律好笑地看着他俩,问。
  阿隼扭头看向少年,面上叫人看不出一丝撒谎的破绽:“我不会射箭,我只会骑马。”
  少年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阿木尔见状急了,指着男子骂道:“你个小骗子!勃律,我早说这小子十句吐不出一句真话!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好啦好啦。”勃律笑地抖起肩膀,作势要赶人:“阿木尔,你快走吧。再赖着我们,让我射不到雪兔,有你好看的。”
  “你不用我们跟着吗?”男子有些担心。
  “不跟不跟,你们跟着我,我玩不畅快。”勃律嫌弃道。
  阿木尔忍不住数落他:“一天天就知道玩!你知道议事帐里都堆了多少卷折了吗?大帐那边急着要啊。”
  “又不急于一时,待我日落回来再看也无妨。”勃律洒脱大笑。还不待阿木尔下一句啊出口,他夹紧马肚便冲了出去。
  少年不忘扭头大喊:“阿隼,快点跟上!”话音将落,就见狼师里一前一后奔出了两匹骏马。马上皆有人,一位俊逸如腾狼,一位威凛如雄鹰。
  两匹马载着人甩下还在原地的阿木尔,奔过一座座帷帐,奔过一个个抬头伸脖看戏的人,也奔过玩耍的孩童,在狼师里奔了有几里才奔出师门。一路上快马畅意,虽迎着寒风,却是无比的自在。
  再次驰骋,带给阿隼一道熟悉的感觉。曾经与人纵马闯过昌武门的时候,意气风发人年少,也是这般快意。
  奔出狼师后,勃律突然拉紧绳缰。他们二人停下奔驰,马在漫野上慢腾腾走了起来。
  勃律侧眸瞧见阿隼面孔上一闪而瞬的神采,笑问:“开心吗?”
  阿隼没出声,只默默点了点头。他是开心的,这怕是近几月以来最开心的一次。
  少年大笑,回头望了眼一里开外的狼师师门,木头砌成的高门随着他们走远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到门外驻守的狼师士兵。
  现在走在辽辽旷野上,勃律想起方才的话,在马背上向右倾了倾,偏头问阿隼:“你十句吐不出一句真话?”
  男子听懂了他说的是什么,面不改色地回:“殿下说笑了,我同殿下讲的句句属实。”
  “哦?那就是同阿木尔讲的有假了。”
  阿隼沉吟片刻,过后开口:“是他向殿下讲的有假。”
  “哈哈哈哈,那照你这般说,我回去要罚他了?”
  “殿下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答得怪圆润。勃律想,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
  如今二人身处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天高地广,两匹马两个人,倒显得有点孤零零。这时骤然静下来,时不时能听见不远处穆勒河永不冰封潺潺流水的声响,可再朝着上面走远点,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旁的声音听不见了,便只能听见身边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听着听着,勃律突然在男子身边开口,问他:“喜欢吗?我们的草原。”
  阿隼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是我们草原好,还是你们中原好?”勃律瞟眼他乌黑的眸子,将乌骨驾得更稳了些。
  阿隼真的认真的想了想,却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张唇卡了半天,才低声蹦出一句:“我们没有这么辽阔……”
  ——命官在朝廷的掌控下活得小心翼翼,平民在官府的压迫下民不聊生。城墙压抑着每一颗人心,君主的利剑威胁着每一人的命途。纵使白日和睦融融,夜晚春宵纵乐,却远没有草原自由快活。
  少年将实现重新落回茫茫的前方,启唇继而道:“如今严冬,枯草遍地,唯有雪天时飞雪漫天盖地,草原银装素裹,才存在一时美的让人欣喜的时刻。”
  阿隼跟着勃律抬头望了望天,却听少年叹息:“近年战争不断,人心叵测,雪下的又一年比一年寒冷……经此下去,怕是天神要怒了。”
  “不过季夏的时候草原最美,野马放肆狂奔在穆勒河边,金辉照耀,它们宛如从天而临。届时牛羊成群,族歌响彻在整个穆格勒部的天空——还有那雅尔大会,我们会邀请所有交好的部族,届时整个草原都会热闹起来。”
  “你会看到的。”勃律蓦然扭脖,笑地憧憬。他想让阿隼瞧瞧草原最美的时候。
  阿隼盯着少年放亮的眸子,听他讲起草原上的种种,心底忽然有些期待初春到来的那一刻。
  他们没有注意到,方才在狼师师门处停驻着另外两个人影,其中一人明眼望着一双人快马奔出了狼师。
  袍服侧耳向身边男子小声问道:“大人,那是勃律殿下?”
  必勒格闻音望去,只瞧见了少年与另一位男子驰马飞奔离去的背影,宛如一缕烟,很快没了踪迹。
  跑的真快。他默道。
  一旁的男子小声疑惑:“小殿下身边的那人是谁?这是一同要去哪里?”
  “那个方向远离任何人的帷帐,除了平地就是枯草,看样子只是去赛马吧。”必勒格收回视线,将怀中的木匣子交给男子,跃步坐在了马上。
  袍服将木匣子接过后拴在马上,也跃上了自己的马:“小殿下为何没有收?”
  “这位敏锐的很,不是好蒙蔽的主。”必勒格整理好马绳,侧头又看了狼师内一眼:“和那两位比起来,这个小殿下简直不像他的儿子。”
  “大人如今如何打算的?”袍服小声问。
  “先回去。”必勒格收回目光,刚要策马离开,不远处一团黑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男子立刻顿住身形,不动声色地眯眼望过去。那团黑影越滚越远,看架势似有五六人骑着马朝勃律消失的方向追赶。声响不大,至少没惊动他们这些在狼师边上的人,若不是他眼尖,怕是还注意不到这场异样。
  身边的袍服也顺着注意到了:“那些人在追小殿下?”
  必勒格没说话,眼眯得更细了些。他偏了偏头,似乎想趁那些人还没消失多细看几眼。
  “不像狼师的人。”直到他们同方才少年一样坠入远处的平线后,必勒格才重新开口,语气极为肯定:“看样子,这位小殿下要有麻烦了。”
  “带袖箭了吗?”
  “带了。”男子摸到袖中藏匿的一小截。
  必勒格听后,二话没说带着人策马向着远方冲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 
  “咻”,一箭狠厉地划过寒气,却贴着雪兔扎进一旁的枯草地上。雪白的兔子受到惊吓,一蹦三尺高地要逃走,这时紧接着又是一箭,无辜的兔子重重跌回地上,被箭刃快狠地钉在了原处,倒在血泊中。
  勃律两三步跑去将兔子提了回来:“这次看懂我是怎么猎的了吗?”
  阿隼蹙眉,一句话在心里盘复了半天,到底还是吐了出来:“殿下,你这准头不太好啊。”
  “我准头不好?”勃律瞪着他一愣,气笑了。他突然松手扔下手里已经断气的兔子,扬手快速拉弓直冲天穹,对着天上一箭放了出去。还没待阿隼反应过来,一只灰扑扑加不上名字的鸟便“啪嗒”一声垂直坠在了他们身边。
  勃律盯着他,拿弓抵着对面的肩膀,威胁他似的再问:“我准头不好?”
  好,自然是好的。男子瞥了眼那只瘫死在地上的鸟儿,摇摇头,没再吭声。
  少年愤愤哼了一声,踢了踢脚边的兔子,边拔插在鸟身上的长箭边吩咐他:“还不赶快捡起来。”
  阿隼乖顺的很,跟在勃律身后默默弯腰将雪白毛发的兔子重新提了起来。
  二人又向前走了几百步,不到片刻功夫阿隼的马背上已经挂了五六只雪兔,个个毛发泽亮,白的亮眼,除却身上淌了些鲜红的血渍和一个深邃的血洞,姿态瞧上去倒和生前并无两样。
  突然,前方不远处的草丛里动了三动,让眼尖的勃律当即停下了脚步。他半开玩笑地附在阿隼身边说:“这次换你来?”
  “我不会射箭。”阿隼面不改色心不跳。
  勃律“诶呀”一声:“我教你。”他将自己的弓塞进阿隼手中,脚根往旁凑了凑贴近了男子的身形,随后握着他的手架起一只新箭,拉满弓。
  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上如潮水般快速涌入全身,让阿隼登时瞪圆了双眼。少年近在咫尺的独属于草原冷冽的气息一道一道吹上他的面颊,拂过阵阵战栗,吓得他不敢呼吸。
  身侧的少年已然有了成年男子的身量,全神贯注地盯着远处那丛不断簌簌的草丛,并没有发现阿隼的目光已经渐渐从那方移到了他的面上,正将自己认真且专注的神色落入心底。
  男子再一次感到了不安——不是对恐惧的不安,而是对接下来未知的让他难以掌控的不安。
  这种情绪让他无措,就好似曾经无知的以为能和那个人共度一生,却在某一天被狠狠打入深渊一样。
  忽然,静止已久的满弓在他毫无防备下牵出一只利刃,飞快冲向目标,最后一头扎进了草丛中。
  顿时,草丛没了动静。
  阿隼在利箭飞哨中回神,身边的少年已经放下了手臂,重新扯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怎么样?学会了吗?”勃律扬头朝远处一点,“没学会我再教你一次。”
  “学会了,劳殿下费心。”阿隼心底砰砰直撞,没敢看他,仓促地将手里的弓还到勃律怀里。这次不禁人提醒,利落地迈腿跑过去将射中的兔子拎了回来。
  勃律不解地将弓环入怀中,皱眉瞧着他略显慌乱的身影看了一会儿,等人回来了,他重新凑上笑问道:“真的学会了?”
  阿隼直点头。
  勃律佯装惋惜地叹口气,心道还想再逗一逗他,却没了机会。他抬头看了看天,天色已渐黑,蓝调的昏色笼罩在二人四周,在静得出奇的草原上让人有些烦闷。
  勃律收回弓,转身要上马:“既然学会了,天也要黑了,那我们便快些回去吧。”
  阿隼听到这句后一声不响的先他一步跃上马背,动作十分利索,瞧得勃律一愣一愣的。
  少年看他笑出口气:“你是有多急着想回去?”
  男子反倒冲着勃律一本正经道:“天晚了,我怕殿下遇到危险。”
  “这一片全是我穆格勒的领地,哪来的危险?”勃律觉得他的话简直可笑,领先向狼师的方向策马而去。
  阿隼跟在后面,在马背上懊恼地默骂了自己一顿,直到勃律叫了他的名字。
  “阿隼,你还在后面磨叽什么?”
  男子紧抿住唇,深呼吸一口气后沉重地并上了少年的身形。
  勃律瞥一眼他马腰侧挂着的一堆雪兔,又看向阿隼:“你不说点好听的?没准我一高兴,将这些赏给你,让宝娜给你做顶好毡帽。”
  阿隼想到那个护小殿下护的比自己命还重要,且在狼师内意义非凡的女人,质疑道:“宝娜会愿意给别的男人做毡帽?”
  勃律应答:“怎么不会?”那香囊还是她绣的呢。
  阿隼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一言难尽地看了看勃律,胆大的劝他:“你可别辜负了人家。”
  “什么?”勃律诧异,顿时拽紧绳缰驻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前方还在晃悠悠缓慢骑马走的阿隼,大叫:“你方才说什么?叫我别辜负谁?”
  阿隼察觉少年没跟上,也停了下来,牵扯着绳缰回身闻音望向勃律。
  勃律猛吸口气,舔了舔唇瓣,恨不得现在一巴掌抽在阿隼头上。他重新挽好马绳回到阿隼身边,不确定的问他:“你让我别辜负宝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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