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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古代架空)——慕禾

时间:2023-11-15 09:54:59  作者:慕禾
  阿隼瞧了他一眼,终究如是说:“阿木尔说,宝娜凶神恶煞的脾性一半都是从塔娜姑姑那里学来的。”
  “你听他胡说八道。”勃律笑了两声,开始骂阿木尔:“那兔崽子和符燚从小就被塔娜姑姑追着打,现在又被塔娜姑姑养大的宝娜追着打,他二人心里憋屈的很。”
  “不过狼师里长大的孩子,就没有没被塔娜姑姑揍过的。”勃律又咬口奶糕。
  “那你呢?”阿隼忍不住脱口而出。
  勃律斜了他一眼,哼哼两句:“塔娜姑姑待我如亲子,断是舍不得的。”他咽下去最后一口奶糕,直径向帐中央的小几旁坐下了。
  “我阿娜来到穆格勒部后一直是塔娜姑姑在照顾她,宝娜又是阿娜从西域战乱中救下的孩子,所以她算是宝娜的乳娘。”勃律拍掉手中的糕碎,“而塔娜姑姑从小便看顾我,也算我半个乳娘罢。”
  阿隼忽然意识到,他好像从来没听勃律说过他的母亲,也从没在狼师内见过身份尊贵的女人。
  “你阿娘她……”
  “她死了。”勃律打断他的话,眸中平静如水的说;“很早就死了。”
  阿隼惊愕的睁大双目。草原上的人信仰天神,坚信人死后会顺着延长的穆勒河魂归于天,可勃律却没有这样说。
  少年摊开桌上一本书籍,向上递给他。见男人还站着,勃律不悦地蹙眉,语气染着难以拒绝的命令:“坐。”
  于是,阿隼乖乖坐在了他的对面。
  “阿木尔教到哪了?”少年随意问道。
  阿隼拿来翻看了两页,指了个地方给他看。少年扫了一眼,端了端坐姿,蓦然严肃起来:“那我们就从这里开始。”
  枯燥乏味的时间随着日光的挪移渐渐消逝,帐内二人却突然失去了说话的声响。阿隼此刻埋头专注的读着书卷上的字眼,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对面,少年托腮盯着他,目光在其俊朗的容颜上来回流转,从头顶蜿蜒到脖颈,又延绵到搭在面上的胳膊。
  阿隼不似符燚的勇壮,是典型的中原人的精壮体型,他浑身上下叫嚣着锐气,却又被不知哪流淌来的涓涓泉水掩在气息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是双拉弓射箭的手,可握上书籍让勃律又觉得是那双文人挥洒笔墨的手。
  中原的能文能武,或许讲的就是阿隼这类人。
  他倒还真想哪日和这男人近身比试一番。
  勃律眼神中藏着的丝丝玩味和试探,最终还是让阿隼察觉了。男人浑身不自在地抬眼,准确无误地锁住少年的目光,对方却出乎意料的没有退步,反而目光得寸进尺的又向前探了一寸。
  他无奈,问:“怎么了?”
  勃律望着他笑意加深,开口吐出来一串话。
  阿隼听的一愣,垂头瞧了瞧书纸,复而抬头问他:“你说的什么?”
  少年笑地弯起眼来,他双手忽然撑在桌面上,俯身的间隙一下子拉近了自己和阿隼的距离,一串陌生的欲言又传进阿隼的耳中。
  这断不是什么好话!阿隼心中警铃大作,想撤身,奈何搁在桌上的胳膊被勃律用力扣住,怎么拽都拽不出来。
  少年礼未成,力气却惊人的大。
  勃律直勾勾地盯住阿隼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两人呼出的温热气息开始交缠,距离近的仿佛下一霎那就能撞上鼻尖。突然间,一道极淡的香味钻进了勃律的鼻中,叫他眼底闪过一瞬惊讶。
  “我说啊……你长得真好看,好看的紧。”勃律呼出的话极轻,埋头嗅了嗅,调笑他:“也很好闻,是我从未闻过的香气。”
 
 
第二十六章 
  阿隼一时愣住了,直愣愣地目光射进勃律的眼中,脑子里跟断了根弦似的,被撩拨得说不出一星点话。下一刻,他欲要羞怒的脾气化在了少年浅色的瞳孔里,里面可以清晰得看见自己慌乱的神色,更能看见勃律口中那张好看的脸。
  他忽然认真的想勃律的话——有多好看?
  男人眉眼凌冽且深邃,瞳仁宛如一颗黑曜,正在少年的笼罩下闪着些许从来没有过的光芒。他墨发披后,完全露出一张刀刻般的面庞,其上五官挺立,唇瓣削薄,当真是一副极好的俊美容颜。
  ——但他却不这样觉得。
  他见过太多富贵人家,见过太多眉清目秀、惊才风逸的贵公子。曾在京城,这些人中但凡单拎出一个都比他要俊逸个千百倍。如今听上勃律的话,怎么听都觉得这是在逗趣他,当不得真。
  让勃律出乎意料的,阿隼这次没有气恼,只是用力从自己掌下扯出了胳膊,默默的垂下眼帘,好像遮掩了一片卑态。
  他低声说:“你莫要拿我开玩笑。”
  这反倒让勃律怔住了。
  仰望苍穹翱翔天际的雄鹰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少年捉摸着缓缓直起腰,抽身的功夫,低头瞟见了阿隼衣襟夹层里露出的一道红绳子。秉着逗人开心的心性,他眼疾手快地给东西勾了出来。
  “咦?这是什么?”
  阿隼感觉怀中顿时一空,下一瞬就见少年已然勾住一个扁扁的物什研究了起来。
  “你竟是在怀中藏了香囊?”勃律惊奇地叫道,嘴角噙着怎么都掉不下来的弧度。
  阿隼仿佛是被人戳穿了心思般,面上再次浮红,起身欲要夺过来:“你还我!”
  勃律手快地将香囊藏在身后,并向后退了两步:“想不到啊,你怎得藏女人家的玩意儿?还是说这是哪家姑娘送的定情信物,竟让你不远万里带到草原上,还藏在怀里。当真是个痴情种。”
  “你个疯子!你胡说什么?”
  “咦?敢情不是定情信物?”勃律飞快地将香囊凑到鼻下闻了闻,“好家伙,你在雪山蹒跚了少说得有数十日吧,这香囊竟是还存有淡淡的香味,当真神奇。”
  “我说了,你还给我!”阿隼跃过小几紧紧抓住了勃律握住香囊的手的手腕,力气紧得要将人骨头捏碎。
  勃律不以为然,见人急得蹦了起来,还是一副笑意满满的样子。
  他说:“这里装了什么,怎得这般好闻?也难怪能让你变得这么香呢。”
  阿隼没工夫搭理他,眼见近在咫尺的香囊就要夺回来了,可谁知勃律手指灵活的很,两指夹着香囊迅速地朝他另一只手甩去,就这样眨眼间便调换了位置。
  “你!”阿隼被气的语无伦次。
  勃律转手反捏住阿隼的手腕,使劲向下扣着,让他在原地动不了身。少年得逞一笑:“你别急,这玩意儿我且替你保管几日,待我新鲜够了,择日定会还你。”
  到时候还的还是不是原本这一个,可就另说了。
  “不行!”阿隼一口拒绝了,“这东西对我十分重要,你快还我!”
  “不还。”勃律在听到这句眸中冷了下来。话落,就见对方反手挣脱了他的手掌,再一次欲要朝拿着香囊的左手抓来。
  勃律大手一挥,格挡住突如其来的招式,步子顺着向后迈了几寸。他折身从易守难攻的方位脱离,最终站定在了阿隼的身后。
  “你若不会武,断是赢不了我的。”勃律得意地向他晃晃手中的香囊。
  这话将阿隼惹急了,气的他突然回身向勃律赤手攻来,竟是怒得下一瞬欲要刺穿少年的喉咙般可怖。
  男子的架势让勃律眼底不由暗沉,心中蓦地有了数。他快速埋下身子躲开来招,手指成爪飞速向阿隼脖间扑去,霎那间逼来的压抑令男子愕然,心脏扑腾扑腾狂跳不止,浑身陡然冒出薄薄的一层冷汗。
  这一刻,死亡离他极近。不是战场厮杀奋力杀敌后落败的死亡,也不是平静等待灵魂消逝的死亡,而是屈于异国他乡、被人掌控指尖的不甘和愤怒。
  少年的速度快的惊人,丝毫没有给他思考如何化解招式的时间,指尖就要触碰上他的肌肤了。
  就在阿隼以为自己已经在勃律的拿捏之下时,对方的动作却忽然顿住,本要下一寸就能掐上阿隼脖颈的手化为立掌,重重地拍在了他的胸脯上。
  这一掌力道虽重,却也只是让他被迫后退了数步,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阿隼被这一掌拍的安静了下来。本以为惹怒了勃律让其对他下了杀机,却未料到少年仅仅是逼退了他,未作其他打算,可见方才那一刻不过是吓唬他的。
  他揉了揉胸口,抬头不知所以地望向勃律,想从对方收掌的淡然动作中瞧出什么。
  勃律冷笑一嗓,侧目瞧了眼小几上放着的书卷,想了想说:“不如这样吧,你若是能将那本背熟,我说的都能听懂了,我便将此物还你。”
  阿隼蹙眉,望一眼勃律话中指的书卷,有些犹豫。
  “你……当真?”
  “你还不信我?”勃律嗤笑,“算了,你若不信我我也不强求,这东西等我哪日心情好了就还你。”
  “我背!”对方既然让了步给了机会,阿隼就立马扯住了勃律要收回的胳膊,急忙道:“我背了,你就要将东西还我。”
  ——这人怎么这般好糊弄。
  勃律心中狡黠,面上却一本正经的答应他:“定然还你。”
  就在这时,帐帘被人猛然掀起,不容置疑的女声传进帐内:“殿下,我听人说你来这儿了——你怎得会来这儿?”
  宝娜的脚还没迈进来,就揪着帘子定在了帐口处。她瞪眼瞧见阿隼抓在勃律胳膊上的那只手,心中警铃大作,随即朝他吼了出来:“你又再干什么?快放开殿下!”
  这一嗓门,倒叫勃律也给吼愣住了。
  胳膊上的温度随之悻悻离开,勃律侧眸瞄了身侧男人一眼,不以为意地向宝娜化解着他们这两人之间的冲锋。
  他轻斥:“你来这儿作甚?咋咋呼呼的,要吓死我。”
  宝娜当着他的面不敢再大声了,托出食盘道:“殿下,你也不看看现在几时了,早该用食了。”
  勃律看了一眼:“怎么就一份?”
  女子撇嘴,气鼓鼓地瞪眼阿隼:“谁料到殿下你是和他在一起……”
  “那便再去准备一份。”
  宝娜心不甘情不愿地搁下这盘碗碟,应命地折身走了出去。
  阿隼瞧见自己的那只香囊被勃律随手套在指节上顺着绳带转悠了一圈,收到了他的腰间。男人紧盯着少年的动作,生怕把他的东西给顺手扔出去。
  见到他小心翼翼的目光,勃律坏心眼地将香囊又往腰里处塞了塞,直到露不出来任何一角为止。他重新绽开笑容,瞬间吞噬了阿隼怅然的神情。
  他说:“饭都给你端来了,还不快吃?吃完了继续看,晚上我是要考你的。”
  阿隼狠心将自己不舍得目光从勃律腰际收回来,磨磨蹭蹭回到了小几旁。坐下没多久,落回勃律身上的视线比动筷的次数都要多。
  勃律靠在帐口,面上明显地一抖,笑出了声:“你再这般看我,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心悦我了。”
  面对花言巧语的勃律,阿隼断然不是对手。他张口结舌了半响,愣是一个词都没蹦出来,想骂他也不知道该拎哪些话骂,脑袋里被少年的笑搅得成了一团糨糊,整个人理亏的不行。到最后了,竟是脱口蹦出了个自己都不熟悉的语调。
  勃律的笑在这句冒出来后陡然僵在面上,不可思议地问他:“你说我什么?”
  阿隼意识到了什么,涨红了脸,不再吭声。
  这句阿隼不熟悉,可勃律却再熟悉不过。这是一串草原语,同中原 “浪荡子”的意思大同小异。当下,勃律面上浮出愠怒,冷声质问他:“这话谁教你的?”
  阿隼不答,重新将目光放到书卷页上。
  “是不是阿木尔?”勃律进一步逼问。
  可男子似是下了死心,怎么都不再开口,面子薄的很。于是一整个午后,阿隼的帐内都静悄悄的。勃律盯着他,他就埋头注视着书卷,谁也不开口先说话,谁都不动一下,以致宝娜再次回来后见到自家殿下面若寒霜的面色,一度以为是阿隼又做了什么不要命的忤逆他的事儿。
  殿下生气,她也跟着生气,心底将阿隼翻来覆去骂了个便,导致以后每每见到他,都恨不得握着刀千刀万剐一番。
  日落时,勃律才从阿隼的帐中离开。他将宝娜独自留在帐内考察阿隼今日所学,自己则大步朝着另一方而去,最后跨进了另一间帐中。
  帐内灯光昏沉,就犹如还瘫在榻上的人影一般,浑噩的叫人忍不住皱眉。
  勃律二话不说,迈过去的同时伸出手,一下子死命拽住了阿木尔的衣襟,将人毫不费吹灰之力地从榻上拎了起来。
  男子吓了一跳,猛一哆嗦仰起身,正好对上小殿下那副凛若冰霜的面孔。
 
 
第二十七章 
  “勃、勃律?”阿木尔酒还没彻底醒,对着少年讪讪一笑,“你这是怎么了?”
  勃律捏着他的衣襟半响没回话,盯着他打量了许久,最后双手一撂又给人仍回了榻上。
  他扭身去桌上给自己倒了碗水:“你是不是教了阿隼一些不该教的话?”
  “什、什么?”阿木尔结结巴巴,脑袋里还浑着,不明所以地望着勃律:“我教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教啊。”
  勃律手腕一歪,一碗水结结实实地甩到了阿木尔的身上。
  男人瞬间清醒了,眼睛滴溜溜转了老半天,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印象。他赶忙起身去拿帕子擦水,嘴里喊着冤:“我想起来了!但那也怪不得我啊,是他先问我的。”
  勃律觉得好笑,根本不信他的话。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水,放在唇边抿了抿:“阿隼憋屈的很,宁可自己受着也不会反咬你——你现在告诉我是他向你讨教的?”
  阿木尔开始坐立不安,心虚地不敢看勃律,目光落在帷帐帘上,期盼着这时候谁走进来把小殿下拖走。
  然而并没有人遂他的意。勃律恨铁不成钢地点着他骂了起来:“你真是日子过得愈发美了!现在都敢指在我鼻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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