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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嗯……”熟睡的青年动了动, 把自己跟散发着冷气的空调贴的更近。没有了夏日的闷热，他睡得十分舒服。
程阮几乎是整个人都嵌入了千年鬼王怀里, 脸颊睡得泛着红晕，红润的唇微微张开，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面的舌头。
那双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顾奚澜就像是着了迷一样，试探性的伸出冰冷的舌头舔了一下青年的唇。
是温热的。
隐隐约约感觉到唇边有冰冰凉凉的东西，程阮梦到了吃冰淇淋，在对方再次伸舌头时，他张嘴咬了下去，却只咬到了一团空气。
没能吃到好吃的东西的小肥啾瞬间委屈了起来，蹭着男人的肩膀哼哼唧唧的，让顾奚澜有些不知所措。
他对这些知道得少之又少，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自己的人类妻子，只能就跟刚刚那样凑了过去。
性感的薄唇贴上了怀里熟睡的青年的唇瓣，鬼王把自己冰凉的舌头伸了出去。
已经习惯了睡觉时突如其来的吻的青年张开唇容纳了入侵物，热和冷交织在一起，空气里似乎都有了甜腻的味道。
如果程阮这个时候醒过来，就会发现顾奚澜充满了侵略性，凤眸里充斥着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东西。
顾奚澜抱着小妻子蹭蹭，软乎乎的，舒服的很。
第二天早上，电终于来了。
程阮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唇瓣红的有些发肿，就好像……被亲过了一样。
“你是不是半夜偷亲我？”程阮看向站在墙角的鬼王。
顾奚澜没吭声，喉结滚动，似乎还想着昨天的那种感觉，让他觉得喉咙有些发痒。
虽然没有从顾奚澜这里得到答案，但程阮从001那里得到了。
“他昨天晚上亲你了！”001做出指认，跟指认凶手似的。
程阮走到鬼王的面前，他比顾奚澜矮了大半个头，眸子里像是藏着星光一样，让顾奚澜忍不住凑近看。
“下次轻一点。”漂亮的青年将温热的唇瓣贴在了厉鬼冰冷的唇上，厉鬼一动不动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撩完鬼的程阮在家里翻了翻，发现已经没有蜡烛香之类的东西了，就拿着手机和钥匙准备出门买。
顾奚澜跟在程阮的身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身后跟着个制冷器，程阮整个人都是清清爽爽的，别人一出空调房热的鼻尖冒汗。而程阮就算走在大太阳下面，别说汗了，体温都有些偏凉。
都把厉鬼带出来了，程阮便小声的给顾奚澜介绍着一些常见的事物。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足够让一旁的顾奚澜听清楚。
很多年没有接触人类世界的鬼王认真记下了程阮的每一句话，目光扫过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字，虽然跟学的不一样，大部分都还是认得的。
“为何要重金求子？”茫然的鬼王看着电线杆上贴着的小广告，非常地不解，下面还有一堆什么贷款之类的广告。
程阮扫了眼，“骗你去割腰子的。”手指在顾奚澜的腰子位置点了一下，“不过你是鬼，没有腰子。”
听觉灵敏的鬼王听到了一声轻笑，还没问程阮笑什么，就看到他走进了一家卖元宝蜡烛的店。
店很老旧，看起来有不少年头，但出来的老板却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从外貌看，跟程阮差不多大，但偏向学校校草的那一挂，一点也不像是什么元宝蜡烛店的老板。
老板本来懒散的躺在摇椅上，但当程阮踏进店里的那一刻，他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冷冷地看了一眼跟在程阮身后的那只强大的厉鬼，随后便把目光落在了前面的青年身上。
蜡烛店里的温度变低了些，空调还是维持着26°，但实际上的温度可能只有十几度。
程阮没想到会这么巧，居然能在这里碰到男主余鹤云，而他后面的是反派boss。
他该去买彩票了。
程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拿了些元宝和香烛，“老板，这些多少钱。”
余鹤云看了眼程阮手里的东西，“五十三，给五十就行。”他假装没有看到程阮身后的厉鬼，拿着袋子帮程阮装起来。
顾奚澜当了千年的鬼，他敏锐的感觉到这个人有些名堂，只不过他的小妻子在这里，而且人家也没惹他，顾奚澜懒得理会。
余鹤云装东西的时候很慢，随口跟程阮搭话，“你买这些去祭祖啊？”
程阮笑了笑，没回答。在余鹤云的眼里看来，就是这个年轻人感觉到了不对，所以跑来买这些东西，想让鬼吃了供奉离开。
如果是一般的鬼倒是有可能，但这个年轻人身后的鬼明显是厉鬼。只要顾奚澜不暴露出自己鬼王的气息，以余鹤云的能力是没有办法看出来这是鬼王。
如果看出来了，余鹤云就不会偷偷的往程阮的袋子里塞一个三角符。而是直接带着那个笑的很甜的青年直接跑了。
袋子里的是一张护身符，如果放在市面上售卖最便宜也要卖个五位数，但今天余鹤云却塞给了只见过一面的程阮。
程阮给余鹤云一种很干净的感觉，不是指的外表，而是来自灵魂的那种干净澄澈，让他觉得非常舒服。这是余鹤云的能力，从小到大帮助他分清了不少人。
程阮拿手机扫了五十块钱，提着袋子想走。
“等一下，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余鹤云叫住了程阮，温润的青年似乎因为自己的莽撞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可以，下次要给我打折哈。”程阮十分爽快的跟余鹤云加了个微信，笑容灿烂，给余鹤云一种刚出社会不知险恶的感觉。
鬼王看着程阮手上的长方形物体，他这段时间经常看到程阮拿着在手上玩，说是一个叫手机的东西。原来还可以交朋友吗？
顾奚澜心中产生一丝不悦，眼睛变成了猩红色，如果不是立即变了回来，余鹤云都要直接拿出法器跟这个厉鬼打一架了。
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余鹤云就发现开朗可爱的程阮真的很对他胃口，但因为厉鬼在这里，他没有办法直接开口说。只能用微信告诉程阮。
感觉到顾奚澜有些烦躁，程阮没有再继续跟男主讲话，挥手离开。
程阮带着厉鬼离开后，余鹤云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的表情。他拿着手机给自己的师父打过去一个电话，但无人接听。
虽然那只厉鬼看起来没有恶意，但等它有恶意就晚了。余鹤云从小跟着师父一起长大，见过各种各样的鬼，虽知道有好有坏，但厉鬼是特殊的。
厉鬼基本上都是死的很惨，有着非常大的怨恨，死后吞噬其他的鬼。这样就导致它们很有可能会失去理智，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而变成这样的厉鬼，失去轮回转世的可能性，只能被道士或者佛家消灭。
没有打通师傅的电话，余鹤云就打给了自己的师叔，程阮身后的那只厉鬼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程阮提着袋子，细长的塑料袋在白嫩的手上留下红色的痕迹，再次刷新了顾奚澜对这个人类妻子有多么脆弱的认知。
“我帮你提。”顾奚澜伸出苍白的大手，骨节分明。
“袋子在空中飘有点吓人。”程阮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他可不想把普通人吓死。
顾奚澜的手动了动，一团鬼气包裹住袋子。袋子里的符纸燃烧了起来，最后变成了一堆灰烬。
“什么东西？”程阮一脸茫然。
“符纸。”顾奚澜接过程阮手里的袋子，“我用鬼气裹住，人类就看不见了。”
“那就辛苦你了。”程阮乐得轻松，双手插在口袋里，蹦蹦跳跳往前走了几步反应过来，“他是不是觉得你会伤害我？”也不怪他反应慢，因为他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心里已经默认了，顾奚澜不会伤害他。
好看的眉宇紧皱，顾奚澜用很认真的语气对程阮说，“我不会伤害你，你是我的妻子。”
“我会保护你。”
可怕的鬼王在自己的人类小妻子面前许下了自己的诺言。
符纸燃烧，余鹤云是有感应的，已经出手了吗？
蜡烛店的男人坐不住了，背起装着法器的包，大步离开，甚至连店门都没关。
不过也没有人会去这种店里偷东西，都觉得晦气，就算真的有人不嫌晦气，进去了也只会被吓出来。
第75章
黄昏, 逢魔时刻。
本来这个时间应该是人类休息，鬼魂出来的交界时刻。但因为随着社会的发展，就算是夜晚也不会影响到人类的生活。
所以大多数鬼都混迹其中。
余鹤云找到程阮时, 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他确定自己看到的现实，“……”
就是感觉仿佛在做梦。
程阮坐在台阶上吃着冰淇淋, 刚从自己店里买的东西在那只鬼的手上。
那只厉鬼，甚至用自己的鬼气来帮人类青年的冰淇淋保温，以免因为炎热的天气融化。
“余老板。”程阮朝着余鹤云招手，笑容灿烂，充满了活力, 跟他身旁的那只厉鬼格格不入。
余鹤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符纸都已经烧了，他已经被发现了, 没什么好躲的。
“程先生。”余鹤云保持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没有靠的太近。
“来吃冰淇淋啊。”程阮直接不掩饰了，从顾奚澜手里拿了个冰淇淋给余鹤云。
余鹤云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个冰淇淋，那个厉鬼还瞪了他一眼。
“……”是因为冰淇淋吗？
虽然顾奚澜对现代社会了解不深, 但他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小妻子没有钱, 现在还冒出来个蹭东西吃的, 自然不喜欢。
“他是你养的？”余鹤云拆开冰淇淋咬了一口, 又被厉鬼瞪了一眼, 看来这个鬼真的很不一样。
“算是吧？”程阮吃了一大口冰淇淋, 嘴巴都冻僵了，捂着脸试图用自己的温度让它融化快一些。
余鹤云是个大胆的人, 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坐在程阮的身边跟他一起吃着冰淇淋。
厉鬼不喜欢其他人类离自己的小妻子太近，给了余鹤云一个警告的眼神。
都这样了都没出手，看来这个青年在厉鬼的心目中不一般啊。余鹤云余光扫过程阮，再次确定了对方只是普通人。
“他是我的死鬼老公。”程阮好不容易把那一大口吞下去，缓了缓才扯着顾奚澜的袖子介绍道。
“噗……咳咳。”余鹤云敲着胸口，差点被口水呛死。
顾奚澜抬手摸了摸小妻子的头发问：“为什么是死鬼老公？”
“因为你死了，而且是鬼，还是老公啊。”程阮掰着手指一个个跟顾奚澜解释，看起来非常地有道理。
看似很有道理，实际上只能忽悠不懂的厉鬼。
余鹤云看程阮的眼神都变了，你就这么忽悠鬼的吗？
程阮笑眯眯地点头，他也没说错啊，很有道理不是吗？
“看装扮，他应该死了很久了。”余鹤云咳了两声继续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前几天。”程阮非常痛心地跟余鹤云讲述了一下自己被骗的血泪史。
路人在路过程阮时听到两句忍不住感叹，现在诈骗真的是防不胜防，好好的年轻人，身上都带着怨气啊。
余鹤云也不知道程阮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了，不过看他似乎没有因为厉鬼影响太多，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告诉我名字，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余鹤云冷着脸，看样子势必是要给他们教训，居然敢做这种事情。
“我已经处理了。”手已经摸到程阮耳垂的厉鬼突然开口，他可不是什么善心人。
余鹤云眼神凛冽起来，对顾奚澜多了几分警惕。
“祭祀反噬，已经足够他们受的了。”顾奚澜把玩着小妻子柔软的耳垂，觉得他身上每一个地方都能吸引自己。
召唤出厉鬼是要付出代价的，想要跟厉鬼签订契约，就会有遭受反噬的可能性。
自作孽不可活。
余鹤云懂这个道理，但他更怕控制不住厉鬼。
“能把手给我一下吗？”余鹤云刚一说完，就感受到了来自厉鬼的死亡威胁，他额头冒着冷汗解释道，“普通人跟鬼长期相处，容易被鬼气入侵，身体会越来越差。”
程阮扯了扯顾奚澜的袖子，顾奚澜抿着唇垂眸看着青年的发旋。
“我觉得我身体很好。”程阮说着把手伸了出去。
带着薄茧的手指搭在了青年白嫩的手腕上，程阮忍不住缩了一下，有点痒。
“很健康。”余鹤云探查完非常地惊讶，“你真的是普通人吗？”
这么强大的厉鬼在身边待了那么久，身体里居然一丝鬼气都没有，健康到不可思议。
余鹤云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学艺不精了。
程阮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一点顾奚澜也是知道的，最开始他还担心，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鬼气。后来发现鬼气并不会对程阮造成什么影响，就没有再控制了。
余鹤云咬了口冰淇淋，有些郁闷，今天碰到的事情有点超出常理。
“你们睡觉了吗？”余鹤云一时嘴快，脸上出现一丝懊恼，这都问到别人隐私了。
程阮点头，说到睡觉也一点不害羞，“我们天天一起睡啊，晚上都不用开空调，特别省电！”
这让余鹤云有些怀疑，自己说的睡觉跟程阮说的睡觉好像不太一样。虽然年轻，但也不至于连这都不懂吧？
为了防止不懂，余鹤云正想说细一点，手里的冰淇淋就怼到了嘴巴上，话又咽了回去。
程阮干的，对着余鹤云眨了眨眼睛。
余鹤云懂了，假模假样地道，“没事就行，我担心是多余的。”
顾奚澜灵敏地察觉到不对，但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程阮转移了话题，余鹤云也配合着说了些别的，厉鬼成功变成了一个背景板。
看自己的妻子跟其他人聊的这么开心，顾奚澜心里泛起了奇怪的感觉，抬手抱住了程阮。
如果是在家里，这个时候程阮会往后靠，但在外面，靠着空气太奇怪了，所以程阮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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