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和他说话,他好像听了。”贺澜及时出声道。
韩医生扫了贺澜两眼,问:“他情绪失控的时候,会听你的?也没有伤你吗?”
贺澜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只能回说:“应该…是的。”
“好,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一声呼喊声响起:“贺澜!”
宫权希醒了,醒来就找贺澜,鞋子也没穿,完全忽视了宫玦和韩医生还在,抱着贺澜不松手。
“贺澜!大叔…真的是你,我没有在做梦。”
贺澜牵着他回到床上,命令道:“嗯,是我,你先躺好。”
“好。”
“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有,头疼。”
贺澜覆上他的头顶,给他顺顺毛,跟顺小狗一样。
韩医生目瞪口呆,经手的病例无数,还是第一次见精神病患者这么听话的。
如果是这样,那他治愈的概率就很大了。
“贺先生,到时治疗的时候,你全程在旁边辅助我吧,可以吗?他对你很信任,也听你的话,有你在,他治疗的过程会比较顺利一些。”
“好。”能帮上忙,他求之不得。
“嗯,这是先给他吃的一些稳定情绪的药,每天服用,方案定下来后,我们再开始治疗。”
“嗯,麻烦您了。”
韩医生摆手,“不,这些天才要麻烦你看着这个混小子了,别让他偷偷自残或者伤人。”
“今天我就先回去了,还得和别的医生聊聊他的情况。”
宫玦道:“我送您吧。”
两人离开房间,宫权希也没有发觉,埋进贺澜的锁骨处,闻着他的味道。
贺澜现在也没有心情和他计较以前的混账事,这段时间就哄着他,顺着他,一切等他好了,再说吧。
伸手摸着宫权希的脸,和他商量道:“乖乖听话,吃药治疗,不能再拿刀子,也不能自残,能做到吗?”
宫权希抬眸很认真地点头,重复他的话:“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不杀人也不自残。”
第96章 再卑鄙的手段,他也要把人留住
贺澜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绪可以维持到什么时候,会不会下一刻就会发病。
只能无时无刻和他在一起,看着他了。
贺澜想事情的时候,听到他突然问:“大叔是觉得我可怜所以回来看我的吗?”
“大叔?回答我。”他突然把贺澜扑倒。
病态虚弱的脸完全没有攻击性,却令贺澜觉得他此刻很危险。
“…我,我是因为担心所以来的。”
话音刚落,宫权希猛地低下头,把贺澜压在身后的被子上亲吻,眼角泛红,微微喘息。
感受到贺澜没有反抗后,更加兴奋。
……
……
宫权希苍白的嘴唇染血,绿眸里是无尽的狂乱和痴迷,他喘着气,垂着眼,湿润的眼里闪烁着蛊惑的光。
贺澜觉得自己的体温好像也烧了起来。他扬起头,喉结颤动,瞳孔开始涣散,手指伸入对方冰冷的发间。
“不能继续了,你还病着…,让我起来,一会儿你,你父亲会回来的。”
“好,别担心。”宫权希一把捞起贺澜,抱着他平复燥热。
“大叔,我爱你,你来是意味着会给我机会吗?”
闻言,贺澜的手指僵了一会,宫权希做过的事情,他不可能当做没发生。
现在他的病才是最重要的,贺澜权衡利弊后,避着他炽热的视线。
启唇道:“你给我时间考虑好吗?我现在不想谈这些,你答应我乖乖配合治疗,我会认真考虑的。”
贺澜撒谎了,宫权希知道,却没有拆穿他,现在还能看到他,就足够了。可是内心却呐喊,怎么会够!他就应该是你一个人的。
“嗯,我会的。”
宫权希明白他病的不轻,如果没有贺澜,他会死的。既然贺澜选择重新来到了他身边,那么他不会再放手。
*
过了一周后,韩医生开始进行心理诱导治疗。
途中宫权希还是失控了,翻来覆去就是关于贺澜骗他的话。
“…骗我的,都是骗我的!贺澜你在撒谎,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我混蛋,我是疯子!我该死…!给我滚开……”
“快!给他打镇定剂吧,这个情况,无法继续治疗。”
直到宫权希安静下来,韩医生才问道:
“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一直抵触。”
宫权希自残的次数越来越多,贺澜整天提心吊胆。他正常的时候,很听话,说什么都听,治疗时,却一直喊着他在骗他。
“我今天和他谈谈吧,您先回去,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行吧,小贺啊,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现在是患者,还是一个不受控,随时都会杀人和自残的精神分裂症,你多担待点,顺着他的心意来,病好了,你们之间的事再摊开来说也可以,你觉得呢?”
贺澜深深闭上眼睛又睁开,“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那我就回去了,我等你的消息。”
韩医生看出贺澜脸上的为难之色,叹气一声走了。
……
夜晚,澜湾别墅二楼主卧里,宫权希悠悠转醒,一睁眼看不到贺澜的身影,赤着脚慌张跑下楼。
看到里面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飞奔到进厨房抱住贺澜。
“…怎么了?”
“我以为你走了。”
目光瞥到他没穿鞋,贺澜有些生气,“去把鞋穿上,现在快入冬了,地上凉。”
宫权希非常开心,轻蹭着贺澜的颈,耍无赖道:“大叔亲我一下我就去。”
这人只要哄他一次,他就会得寸进尺。贺澜很是无奈,侧过头亲了他一口。
“快去。”
“好~”
鞋一穿好,立马又出现在贺澜跟前,接过他手上的锅勺,说:“我来,大叔。”
贺澜用砂锅在熬骨头汤,嘱咐他道:“食材我都放进去了,再熬个五分钟就好了。”
“嗯,好。”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贺澜试探问道:“你记得今天治疗的时候,自己说过什么吗?”
“难道我说了让大叔不开心的话?今天的治疗不成功是吗?”
“嗯,不过没关系,我们下次再试试。”
…
又是一阵沉默,厨房里只有汤滚开时发出的声响。
贺澜想到韩医生的话,心里的疑惑还是选择问出口:“…权希,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骗你?”
距离很近,贺澜一眼就看到了宫权希停顿的手。
“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我会配合治疗的,别离开我,大叔……”
贺澜捧起他的脸,这个人在流泪,不安,怕他离开。
从上到下亲了他的额头、眼睛和脸颊,带着小心翼翼和心疼。
“我不走,我没骗你,我确实需要时间认真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做的事情,我忘不了,你也别再想着催眠我,或者把我关起来,在你病好之前,我不会走的,你相信我,好吗?”
很真诚的语气,宫权希又哭了,贺澜没有骗他。
“嗯,信你,我相信你,对不起…”
贺澜贴上他的唇,和他接吻,这个吻很苦涩,两个人都带着苦痛想安慰对方。
一吻结束,贺澜望着他因哭泣而变湿的眼眸问:“想要我吗?”
“…可,可以吗?”
“嗯。把火关了吧,你饿吗?要先吃饭吗?”
宫权希直接用行动回答:他不饿。
迫不及待抱起贺澜往楼上走,柔软的被褥和垫子往下陷又弹回去,循环往复。
……
……
“……好了吗?你身体现在不能长时间耗力…呃…!”
……
“你节制一些,明天还得治疗。”
……
“权…希,不够,改天再给你好不好,睡觉吧。”
终于宫权希听进去了,每次这样时,他好像都听不见别人和他说话一般,直到他选择听。
“大叔,好喜欢你……”
贺澜闭着眼睛,昏昏欲睡,还是“嗯。”了一声回他。
“睡着了吗?累了?”
贺澜还是回:“嗯。”
宫权希从身后揽着贺澜,把玩着他的发梢,放到唇边亲了一口,继续问:“大叔喜欢宫权希吗?”
“……嗯,喜欢。”
“那大叔会离开宫权希吗?”
…
“贺澜?大叔?”
浅浅的呼吸声在宫权希的耳边响起,他贴着贺澜温热的肌肤,听着他的心跳声许久,才缓缓起身,轻轻抱起贺澜去浴室清洗,不然明天该不舒服了。
无论贺澜的回答是什么,无论要是仗着他的心软还是治疗的借口,再卑鄙不堪的方式,他也要把人留住。
第97章 配合,治疗顺利进行?
从昨晚以后,宫权希十分配合,治疗也很顺利进行。
韩医生非常讶异,贺澜到底和他谈了什么,宫权希的抵触情绪改变这么大。
提到昨晚,贺澜那张俊逸的脸不由自主地挂起了两朵红晕,含糊解释揭过了。
“一直这样配合的话,相信最快一年就可以治愈了。”韩医生说道。
“嗯,那就好。”
*
几个月后,韩医生对着第一轮检测报告结果怀疑人生,治疗不该一点起色都没有啊?
这段时间,宫权希的行为和正常人无二,可以正常上班正常交流了,明明是这几个月的效果,但是检测报告不可能会有问题才对。
怀着疑惑,韩医生去找了贺澜。
“小贺,小希那孩子今天不在吗?”
“他去公司了,今天不是治疗的日子,您找他有事吗?我可以给他打电话。”
韩医生摆摆手说:“我是来找你的,他不在也正好。”
贺澜拿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韩医生的表情太过于凝重,他有些不安。
“是不是宫权希他的病有什么情况?”
“嗯,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你和他一起生活,有没有发现他有奇怪的举动和行为?”
“…您的话是什么意思?第一轮治疗效果不是挺好的吗?他最近没有再发病了,很正常。”
闻言,韩医生的表情更加困惑,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小贺,我不打算瞒着你,治疗的结果显示他还是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意思就是说我们这几个月的治疗白费。”
贺澜如同被重物击倒,完全不能相信,“!?那为什么他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您不也说他很配合,治疗很顺利吗?”
“……抱歉,这也是我的疑惑之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应该是这个结果,我想了一路,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小希他没服药,要么他现在的行为都是装出来的,我们的治疗没有起任何作用,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清楚。”
“怎……怎么可能,韩医生,不会的,他答应过我,他会配合治疗,直到好起来的…”
“只能拜托你这几天多多观察他,看下是否有我说的那两种情况了,如果有,一定要及时联系我,他的病不是普通小病,忍忍就会过去的。”
…
直到韩医生离开,贺澜还是无法接受,要是宫权希真的故意不服药或者装给他看的,他想他真的会疯掉。
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坐到僵硬,贺澜还是没在意,连宫权希开门进来都没发觉。
直到宫权希唤他:“大叔?怎么在发呆,我回来你都没看我。”
已经是冬天了,帝都的冬天很冷,虽然室内有暖气,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毛毯,宫权希一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贺澜的手脚放进他的肚子上,给他搓搓按按。
“我刚刚在想事情。”贺澜很好地掩盖好了自己的情绪。
直到贺澜把脚移开,宫权希才解开外套,蹲下身子,脑袋枕在贺澜的大腿上,继而问道:“什么事情让大叔想的这么入迷?”
贺澜假装责怪说道:“不还是你的事情吗?否则其它,我怎么会心烦。”
听罢,宫权希立马仰起头微笑,眼眸亮亮的,冲贺澜说:“大叔一天都在担心我吗?”
“嗯。”
听着他的喜悦笑声,贺澜平视看着他,只见宫权希眼底中的倦意明显,孩子般地敞开双手。
贺澜靠前几分,伸出手给予他温暖的拥抱,宫权希一语不发,只是撒娇般靠在他的肩头。
“我很高兴,大叔。”
“为什么?”
贺澜的心疼的厉害,忍着泪水,要是宫权希还在骗他,到时他该怎么办?
这几个月的相处,自己如他所说,恨他也爱他,恨他的囚禁、下药、催眠和疯狂掌控欲,也爱他温柔、依赖、包容、忠诚和专一,就像一个巨大的矛盾体,而他困在里面挣不开逃不过。
“因为大叔一整天都在想着我,念着我啊。无论工作再累,现在都不觉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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