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这次要不要把大叔的腿打断呢!?不然总是要逃。
*
夜晚,因为贺澜第一次坐渔船,刚下船便吐了,只能快速找了一家旅馆休息,洗漱整理好自己没多久,连饭也没吃。
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神经紧绷了一天,最后实在太累了撑不住,眼皮重重一合,蜷缩着身体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被渴醒,模糊的视线慢慢清晰,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床边站着一个人。
熟悉的味道让贺澜发不出声来,他知道那是宫权希,心里恐慌极了。
“大叔,逃跑好玩吗?!”
极冷的一句话,贺澜想也不想起身就往外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被带走,被抓回去,他就完了。
不管宫权希是怎么进来的,一打开门,门口全是他的人,贺澜顿时心如死灰。
身后是宫权希的脚步靠近,一步步逼近他,贺澜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气息沉沉压着他,直到专属于宫权希的木质冷香完全覆盖在他全身,令贺澜产生一丝插翅难逃的恐惧。
宫权希的头靠在贺澜的肩上,语气极淡:“只有关进笼子里或者打断腿,大叔你才不会跑吗?是这样吗?”
回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沉默,还有从贺澜身上传来的战栗。
“说话!贺澜!”
脑海闪过一个银蓝色的笼子,贺澜突然大喊起来:“不要!我不去。”
“由不得你,大叔不想知道送你回去的两个保镖还有帮你逃跑的叶凡哥怎么样了吗?”
“……你说什么…?!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是我把他打晕,是我让叶凡帮我的,他们有什么错?”
“一个两个都觊觎你,看不住你,帮你,他们都该死!”近乎癫狂的话语。
贺澜崩溃大哭:“难道你要把我身边的人都杀了吗?”
“是!”
“你是疯了吗?宫权希,你有病就去治,为什么偏偏让我承受…啊。”
“我没有,就算有,也是因为你,大叔不能看看我吗?我也疼的快死了,以前大叔很疼我的,不是吗?为什么现在总想着要跑呢!我不明白。”
贺澜崩溃大笑,眼里却蓄着泪水,控诉道:“你不明白,好一个不明白,你把我关起来,给我用药,监视我,整整一个月啊,
我他妈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尊严和生活,而不是像被你包养的*客,每天在床上等着你回来*我,我恨死你了,宫权希……”
此话一出,宫权希只觉得浑身被抽走了力气,眼里尽是痛苦。
心越是疼,宫权希越是疯魔压制,拉过贺澜,紧紧抱着他冰冷的身体,低声苦笑着说:“那就恨我吧,我要你恨我,还要你爱我!!”
第88章 折磨
贺澜简直怕死了这样的宫权希,根本不像正常人。
“不要……我不要这样,你放我走吧。”
“我们回家。”
话音一落,宫权希忽视掉贺澜的祈求声,一直抱着他,两个人像连体婴一样,一秒都没有分开过,直到回到帝都的的家。
宫权希把贺澜关进笼子里,地下室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东西,都被宫权希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只有中央的巨大的笼子还在。
那是为了贺澜准备的。
“大叔,本来我都要处理掉这个了,可惜……你跑了。”
手刚碰到他,贺澜像触电一般甩开,“呜呜呜…宫权希,你滚,滚啊!”
“我爱你贺澜,我没有办法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
贺澜踢打着他,宫权希任他打,两人都哭着,他的爱疯狂、炽热、令人窒息,就算把他打死了,他也不会放自己走的。
无穷无尽的无力感,贺澜重重跌倒在毛毯上,指着地下室的门让宫权希滚。
宫权希仿佛没有听见,自说自话:“大叔应该饿了吧,我去拿点吃的过来,大叔等我一会儿。”
贺澜双手抱着头,头好疼,里面像被人用力搅着,快要炸开,大口喘息也无济于事,最后贺澜受不了拿头撞向笼子,一声声磕着,头破血流。
宫权希回来听到声音,手上的东西哐当掉了一地。
只见贺澜痛苦捂着头满脸都是血,从头部蔓延流出,濡湿了一大片雪白色毛毯。
怎么会这样,他不想让贺澜受伤的,好不容易把他养好了一点。
宫权希心疼到无以复加,近乎是爬着爬到了贺澜的身边,隐忍克制的双手,不敢用力触碰他,生怕他碎掉一样。
颤抖着声音哭喊:“贺澜!!大叔!!你……你怎么了,别吓我…”
好多血…怎么也擦不干净,宫权希记忆也开始混乱,他以前见过他母亲满身是血躺在自己眼前,……是母亲杀了人!?
不…不是,是他杀的!
七岁时被催眠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而贺澜也恢复了记忆。
贺澜用尽力气睁开双眼,惨白着一张血脸,虚弱开口祈求:“放我走吧……”
“我放你走!放你走……!别伤自己了。”
宫权希顾不上他的记忆是怎么回事,贺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他流了好多血。
“大叔我带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贺澜!!”
贺澜昏过去前听到了宫权希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
*
一天过后,贺澜醒来,醒来的瞬间,意识从梦境中缓缓升起,宛如水滴落入湖面,激起一圈涟漪,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头部的刺痛让贺澜皱紧了眉,入目是很白的天花板,和澜湾别墅不一样的布设,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很是刺鼻。
贺澜下意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在医院吗?宫权希呢?他说了放他走是真的吗?
门口传来响声,贺澜微侧过头去看,来人正是宫权希,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带着血迹。
“别乱动,头还疼吧。”
经过昨天,贺澜莫名没有那么害怕他了,他也想起来他缺失的记忆。
无法接受,无法原谅,贺澜眼睛又开始流泪。
贺澜哭,宫权希就抬手帮他擦眼泪。
“别哭,好起来,你就可以离开了,应该开心才对。”
“真的吗?”贺澜沙哑着嗓音问。
宫权希笑着点头,那双眼却很悲伤,让贺澜觉得他在哭。
贺澜没有回,宫权希也沉默,两人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看着对方。
最后贺澜移开了视线,心口一片苦涩。
过了许久许久,贺澜听到宫权希问:
“贺澜,如果我和正常人一样再追你一次,我还有机会吗?”
贺澜还是没有回答,宫权希知道了答案,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很哀伤:
“我让叶凡来照顾你,一定要伤好了再离开医院,好吗?”
“所以你没有杀害叶凡和学长对不对?”
“嗯,没有。”
“混蛋……”那为什么当时要那么说呢?
贺澜一双泪眼就看着宫权希,看他心会疼,闭上眼,脑海里还是宫权希,明明已经停了药,还是会想着宫权希,贺澜觉得他简直要疯了。
宫权希最后捂上贺澜的眼,嘴唇印上他的额头,良久没有移开,一滴泪滴落在上面。
感受到凉意,贺澜两侧的手指紧了紧,他哭了吗?没有任何征兆的。
再睁开眼时,宫权希已经离开病房了,贺澜脸上浮起哀戚之色。
走到今天这步,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永远没有答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化的太快,人心无法预料,也无法掌控。
对现在的宫权希而言,如果贺澜在他身边会死,那么他选择让贺澜离开他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是多久,他也不知道。
宫权希宛若行尸走肉,回到澜湾别墅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遍,颓丧仰躺在地,悲哀大笑。
大叔说的没错,他就是有病,就是一个疯子,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病,
万一哪天失控伤到了贺澜,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所以他要去治,再去找贺澜,以一个正常人的样子去见他。
……
从那天之后,宫权希没有出现在贺澜的眼前,一次都没有。
他真的让叶凡来了,贺澜看着叶凡出神。
“贺澜哥?怎么了吗?一直看我哦。”
“没事,我刚刚在想事情。”贺澜眼神有些黯淡,随后又恢复正常。
“哦,今天头还疼吗?”
“好很多了。”
“那今天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已经入秋了,太阳和风都很舒服呢!”叶凡开心提议道。
贺澜微笑点头,“好。”
在'小太阳'叶凡的照顾和带动下,贺澜身体逐渐好了起来,心里却很空,悲伤、痛苦、恨意、爱意都被好像随着宫权希的离开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宫权希日复一日躲在角落里看着贺澜泪流满面,然后用了极大的忍耐转身离开,因为只要看到贺澜这个人,他欲壑难填。
想要把这个人抱入怀里,或者静静看着,就算什么也不做也是好的。
第89章 放手?
入秋后的第一场雨,在帝都里降落,凉意透骨。
澜湾别墅里,宫权希歪着脑袋在窗前站着,额前漆黑的碎发还沾着一点水珠,平静淡漠的脸,眼角下塌,好像有点困,眼底很重的黑眼圈,攻击性看起来非常弱。
如同松木一样立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过一会儿,萧言来了,看见他这样,才真正明白贺澜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叶凡最近天天往医院里跑,对贺澜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个大概。
纵是听到脚步声靠近,宫权希也没有回过头。
“既然爱他,为什么不把他留在身边?”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贺澜。
“他会死。”
“所以你放手了吗?”
闻言,宫权希回过身来,萧言才发现他手里拿着贺澜的照片。
“不,我永远不可能放手!”
萧言不明白,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宫权希,“那为什么现在放他自由了?也不去找他,现在不是正需要你的时候吗?”
“这段时间不可以,他也不想见到我,我怕去了,会忍不住把他带回来锁着,他已经恨透了我,要是再关,只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静默了半刻,萧言又问:“就不怕他被人拐走?或者爱上别人了吗?”
宫权希握紧了拳头,又松开,苦笑一声,即使再不想,可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不让贺澜喜欢其他人呢!
他这副模样,萧言也不忍再说什么,戳他的痛处,上前拍拍他的肩。
“好了,我和叶凡会帮你照顾好他,看着他的,人一定完好无损给你供着,你放心。”
“谢谢你萧言,还有叶凡。”
“不说这些,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个重要的事情和你说,谢家要变天了,谢正宇的儿子谢玄已经和他撕破脸皮。”
“发生什么了?”宫权希终于认真起来。
“不清楚,据我的人说,好像是因为谢玄私下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贺澜逃走那天就是他在暗中阻拦你的调查,
重要的是他把谢正宇的财产转走了,两人闹的不可开交。父子二人突然闹翻,具体什么情况,只有当事人清楚了。”
“嗯,好,我知道了,趁这个机会把谢家解决了吧!连同他们在军方的势力也连根拔起。”
萧言想了一下,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权希,只是这个谢玄,应该没那么简单,连谢正宇那个老狐狸都被他骗了这么多年,能做到忍气吞声这么久才爆发,可见他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毒蛇。”
“嗯,确实,我见过他一次,谢玄这个人心机很深,会谋划,也沉得住气,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末了,宫权希看向窗外庭院里的一大片龙舌兰和西府海棠,
随后淡淡笑着开口:“不过无妨,谁让我是疯子呢!疯子与毒蛇,谁更胜一筹?我很期待呢!就算被蛇咬了,我也会先把他弄死。”
“好,我们一起。”
“嗯,在此之前,我要去找趟我父亲问些事情,你先去准备,好好计划。”
“行,我等你消息。”
—————————————
宫权希短暂睡了一觉后,收拾自己,把贺澜的照片放在自己的心口口袋里,又恢复了淡漠俊美的模样。
时隔多日,保镖只见他一身深黑色装束从屋里出来,冷厉杀伐,而他们已经在两旁候着了。
“回府邸。”
“是!少爷。”
…
车一停稳,宫权希从车上下来,大步上楼,来到宫玦的书房,宫玦和宫野已经在里面了。
视线落在宫玦身上,很平静问道:“您知道我失控杀人的事了吧?”
“嗯。”
“父亲,当年是您催眠我的吗?”
宫玦和宫野同时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记起来。
“你记起来了?”
“嗯,包括母亲的病,我也想起来了,我遗传了母亲,对吗?”
宫玦深深吸了一口气,宫权希和他母亲曦儿都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只不过曦儿只是轻微患者,而他本来也是轻微症状,见过曦儿自残过后,症状便开始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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