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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黑听了这话哈哈大笑：“那个叫段什么的小东西，我们这边可有你们不少人质，你就一个，我看你怎么换。”
“兄弟。”顾戎悄无声息上前，在赤黑扭头的时候，一拳打上他的脸，没等人站起来，又一拳上去。
赤黑本身消耗的精神力很大，现在的动手能力只剩下原来的一半，没成想顾戎居然跟刚开始一样能打，这让他招架不住。
顾戎越打越顺手，最后用脚踩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怎么叫我家寻寻的，什么小东西，我家寻寻这么漂亮一个人你看不到？况且谁告诉只有一个人质，你不也是一个。”
司仞和白迩：“……”想骂又不知从何骂起。
林轻白倒是很想对顾戎鼓鼓掌，这事干得漂亮啊，他就暂且忘记之前顾戎威胁他的话。
段寻收回视线，松了一点手，让临天能正常呼吸，现在还不是弄死他的时候。
他今天不是弄不死临天，而是不能弄死，否则除了他和顾戎，其他五个人都活不下来。
不值得让这只死鸟的一条命搭上他五个朋友的命，虽然这和他最初想的不同，但这一趟也不是全无收获。
不过放了确实不爽，他手上的带有珞灵草的针没了，不然也让临天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心思转回来，他只扬声说：“司仞，如果想要临天活下去，那么你和白迩先撤走，不能在我们军校附近停留，等你们走远我们自然会放了临天和赤黑。”
“不行。”司仞看了眼昏过去的临天，“万一我们走了你们不放怎么办？”
“那就这么僵持下去。”段寻把临天绊倒，坐在他的身上，手没动，“我估计死鸟还能再撑一两天才死透。”
“你你你、你下来！”白迩恨不得跑过去抓花段寻的脸，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段寻摆出随意的态度，但实际情况有点遭，他快脱力了：“要不你和赤黑换一换，我就让你俩待会一起走。”
白迩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行。”
段寻高看他一眼，看向司仞：“白迩可是同意了我的说法，你确定你还要坚持己见？”
白迩：“……嗯？”他什么时候同意了，他只是想陪着临天！
司仞和段寻对视，在他的眼里司仞看到了不怕死和无畏，他呼口气，知道想保住临天就没别的办法，转身离开：“赤黑，走了。”
赤黑被打的鼻青脸肿，走之前瞪了顾戎，还不忘记放狠话：“等下次见面……”
“就是要你命的时候。”顾戎直接把话抢了过来，他摆摆手，笑的贱不兮兮，“我很期待下次见面哦。”
赤黑：“呸！”边走边骂了顾戎祖宗十八代。
顾戎听到不仅不阻止，还在鼓励：“骂大声点，回头我让我爸送你一导弹。”
赤黑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两只耳朵收了收，加快脚步走了。
大概十分钟后，顾戎朝着白迩走去。
白迩警惕地退后：“你要干什么？”
顾戎伸出手：“放心，不把你做成狐皮手套。”说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折断了白迩的右胳膊。
还没等白迩嗷嗷叫，顾戎就让他带着临天走，白迩只能含着泪走过去，他可不会接骨，只能用左手把临天放在肩膀上。
临天隐约有了意识，但他没动，自然下垂的头发挡住的他的表情，其他人也就没看到他的唇角有着一抹嘲笑。
白迩双眼湿漉漉地瞪着段寻，开始日常放狠话：“你等着，以后我会让你死在我手上。”
段寻眨巴眨巴眼，他现在其实没什么力气说话，但是他看到白迩晃动的耳朵，久违的……手痒了。
撑着最后力气站起来，双手抓住白迩的耳朵使劲揉搓，看到他被吓得哭不出来。
段寻呲牙一笑：“下次见面，我不杀你，我先剁了你的两个耳朵做手套。”
第44章 这一切就像做了美梦一样
白迩没想到人类还有这么变态的，他吓得扛着临天就跑，头都没敢回。
而在最边上的吴匀珉再也撑不住，吐了一口血，倒在一边，昏死过去。
陈谅想动又动不了，急得团团转，只能不断喊：“珉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怎么吐血了！”
齐燃听到声音快步跑过去，刚扶着段寻的顾戎连个眼神都没看。
段寻推了推顾戎的手：“你去看看。”
顾戎捏着他的下巴瞧了瞧：“我又不是医生，不会治病，我先看看你，看这脸白的，跟肾虚似的，等出去了我给你好好补补。”
段寻用黑眸冷嗖嗖地盯着他：“你不是说你不是医生。”
顾戎禁不住笑了：“寻寻啊，你的重点永远这么奇特。”
“我没事，就是脱力，吃点东西就行了，你去看看吴匀珉，我刚听陈谅说他吐血了。”段寻躲开他的手，坐在了地上。
顾戎听他这么说，也放了心，对着跑在半路的林轻白和许青竹招招手：“你俩过来看着你们段哥，好好伺候着啊，伺候不好尝轩阁的美食就没了。”
林轻白和许青竹本来担忧的心立马变了，一个只小时候跟着大人去过，一个只见过餐厅大门，他俩顿时做出各种保证。
段寻又拿出一袋小鱼干，边吃边想，刚才顾戎说的话怎么那么奇怪，怪在哪又说不来。
顾戎跑过去先看到哭的快喘不上气的陈谅，还死死拉住吴匀珉的手。
他蹲下身，捏开吴匀珉的嘴，细看之后说：“他吐的血是舌尖血。”
陈谅没明白：“珉哥为什么要咬舌头？”
顾戎到底不是医生，不能确定吴匀珉确切的情况：“估计身上有伤，刚才在强忍着不显露出来，我们先出去，他现在的呼吸还算平稳，肯定能撑到我们把他送到医疗舱。”
他说完拍了拍陈谅的肩膀，余光看到他的右手，声音一下卡壳，脸色变得阴沉难看：“早知道刚才我就剁了那狐狸一只手，便宜他了。”
陈谅动了动右胳膊：“我没事，我只担心珉哥。”
一直扶着他们没说话的齐燃忽然抬头：“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段寻这会儿精神不济，反应速度也没平时快，但他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还没等他回头查看，突然间，破空声直冲他后背袭来。
“嗖！”
林轻白和许青竹就坐在旁边，被这声音吸引，眼眸中同时出现错愕。
只见一支长箭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这边射过来，短短一秒谁都没反应过来。
段寻看那只箭离他越来越近，但他现在行动力没平常迅速，根本躲不过去，他只能选择让箭射中他不致命的地方。
他睫毛轻颤，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一个人扑挡在他身前。
“刺啦！”
箭头穿过皮肉，在距离段寻不到一个手掌的位置停下。
段寻动作缓慢地抬头，看到面前瘦弱的身影，似乎变得无比高大，他眼中水光乍现，伸手接住倒下来的人。
许青竹吐了好几口血，但他还是扯出了笑：“段哥，还好你没事。”
“你别动、别动！”段寻面对插着胸口的箭无所适从，他强撑住不让泪水落下来，好像这样许青竹就能活下去，“去医疗舱，我看过书，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你就能活下去。”
许青竹捂住正中心口的箭，在极度的疼痛下他说话异常缓慢：“段哥，我好像撑不下去了，当时要不是段哥救我一命，我都不能活到现在。”
段寻咬着牙：“所以你更不能死，等我找出那个人，我让你亲手报仇。”
许青竹不知道是不是他回光返照，他现在居然感觉不那么疼了：“段哥，这几天，我真的特别开心，我从来没这么开心过……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段寻擦掉眼角的泪水：“你问。”
许青竹眼神略有担忧，但他还是拉住了段寻的袖子问：“我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是！”段寻反手握住他的手，试图给他传递活下去的力量，“你一辈子都是我的朋友！我们以后还要并肩作战！”
“真好……”许青竹唇边带着笑地闭上眼，他的未尽之言是——
这一切就像做了美梦一样，我愿沉溺在其中，永远不苏醒。
段寻的眼泪再次忍不住，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掉，他晃了晃许青竹，许青竹依旧一动不动。
顾戎走上前搂住段寻的肩膀擦拭他的眼泪：“我们会为他报仇。”
段寻依旧紧握许青竹手指，眼底有着说不明的痛苦：“他死了，人类的生命为什么这么脆弱？”
“为了让我们好好珍惜。”顾戎扯开他俩的手，把许青竹平放在地上，“齐燃和林轻白去追凶手了。”
段寻低头看到浑身的血，什么人的都有，他有一瞬的迷茫：“是不是我做错了，不该留下来的，明明对方那么强，为什么我还要强撑着打败他们。”
“许青竹明明就不用死，可他为了救我死了。吴匀珉的吐血也是因为和这些人打架。”
“顾戎，我是不是做错了。”
顾戎看着段寻湿漉漉的眸子中满是期望，他毫不犹豫地打破了他的想法。
“不，不是你的错，我可以告诉你，几乎没有人能从清理者手里活下去，而且我们得到了他们的战斗数据，这对于以后再面对他们时，我们又有了把握。”
“况且是我告诉他们的。”顾戎把段寻抱在怀里，轻揉他的脊背。
“寻寻，不要试图让自己有负罪感，在如今混乱的情况下，死亡很正常。”
段寻没应，他疲惫地躲进这个温暖的怀抱中，这里似乎能挡住他讨厌的一切情绪。
他好累。
林轻白和齐燃很快回来，两个人跳出机甲，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没追到人。
段寻只露出眼睛问：“是谁？”
林轻白抿着唇：“段哥，是吴振，他的左眼不知道因为什么没了，但他拿着一把弓，在我们快要追上他的时候他捏碎传送球跑了。”
段寻把视线转移到许青竹胸口上的箭矢，眯起眼睛：“弓？”
第45章 这一群人都不太正常
段寻踉跄站起来，走到许青竹面前蹲下，他轻声道：“对不起。”
随即一把拽起箭矢，看向林轻白：“把白臻的尸体放出来。”
林轻白照做，段寻也拔出白臻心脏上的箭，两支箭矢摆放在一起，箭头长度、花色一模一样。
段寻闭上眼，好久他才呼吸通畅，把箭矢放在自己的项链里，又把两具尸体放好，一行人准备回去。
林轻白不敢打扰段寻现在的痛苦心情，他拽住齐燃的衣服问：“白臻也是吴振杀的？”
可也不对啊，之前明明说的是……
“白臻是临天杀的。”段寻走到吴匀珉身边继续说，“不过吴振的弓箭应该是临天给的，为的就是趁着我们虚弱时杀了我。”
“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有了联系，更不知道吴振到底跟踪了我们多久。”更可怕的是，他一直都没发现。
归根结底，还是他太弱。
用机甲跑太颠簸，六个人准备走路回去，顾戎背了陈谅，齐燃背了吴匀珉，林轻白扶着段寻，几个人沉默着走了接下来的路程。
谁也不知道他们出去要面对的是什么，一个被收拾干净的军校还是正面对上虫族。
林轻白实在受不了，他忍不住好奇问：“陈谅，你的手腕怎么没流血？”
陈谅的右手掌不知道去了哪里，段寻咬着嘴里的肉，把一桩桩事全都梳理清楚，牢记于心，为了以后报仇。
“这是我爸妈给我的保命东西，回血针，能保证在二十四小时内控制住血液，不流血而亡。”
陈谅说完咳嗽了几声，脸色更加惨白，但他一直看着昏迷过去的吴匀珉，唯恐他一闭眼对方就不在。
林轻白应了一下，没敢再问，走了半个小时，他们遇到了一队人，也是伤痕累累，彼此间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各走各的。
又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出口，他们在这里遇到了七八波人，不过每个人都神色灰败。
等彻底出了瀚泽森林，入耳的第一声是旁人的大哭声，每个人看到了自己的老师后发现自己还能活着，忍不住抱头痛哭。
段寻看到了浑身裹着绷带坐在轮椅上的徐行，他只把脸露了出来，不然怕是学员们认不出他。
跟在徐行身边的还有一个年轻人，个子很高，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看到顾戎背着一个人他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地走近接过去。
顾戎扭头和段寻介绍：“这是我堂哥顾惟。”
段寻对那人点了下头，其实他不太明白顾戎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他俩除了是过了命的舍友，也没其他关系。
顾惟不动声色的目光绕着段寻好几圈，抬眼和段寻冷厉的眼神对视上。
然后听到他说：“想要你的眼，就别乱看。”
简称后是：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顾惟瞳孔微张，没想到这人居然是这种脾气，还没说两句调侃调侃就见他的好堂弟虎目圆瞪，恶狠狠地说：“我让你带的医疗舱哪？”
顾惟内心：哦吼，有情况。
面上还是很正经，他可不想再尝试他堂弟的拳头：“在悬浮车里，先带他们进去吧，我们也就回去。”
段寻走到徐行身边，还没开口就被徐行阻止：“做得好，你们能安全回来就好，先回去，之后我会去找你们。”
段寻眨眨眼，哦了一声走了。
怎么被夸奖了？不应该骂他？徐行估计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顾惟不愧是顾家的人，悬浮车从外观看很平常，进去一瞧豪华程度直接把之前军校的比成了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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