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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玄幻灵异)——只雀

时间:2023-11-15 09:40:53  作者:只雀
  谢司珩将手指一直往里顶,故意用粗糙的指腹去磨宋时清细嫩的喉口,直到将宋时清磨得呼吸艰难才缓缓收回了手。
  “咳……咳……”
  宋时清捂着喉咙,小声咳嗽,整个人蜷曲成小小的一团,仿佛这样能找到一点安全感一样。
  谢司珩屈指蹭了蹭他的眼角,温柔得怪异。
  【没关系。哥哥知道,时清是还不习惯。等嫁过来以后就好了。】
  宋时清攥紧了手指,冷眼回望。
  他看着那个长着谢司珩脸的东西,哑声嗤笑,“痴心妄想。你就算披上了哥哥皮,也永远做不出活人的样子来。”
  谢司珩轻声,【时清,你在说什么啊。哥哥披了谁的皮?】
  谢宅。
  下人们成群结队地将平日里存在库房中的红绸红纸点数往外拿,所有人脸上都是惶惶不安的莫名。
  终于,有个自觉做事许久,有些脸面的仆妇子在干活的空荡拦住了李嫂子。
  “嫂子,这些红绸是要办什么?”
  她都没敢提喜事。
  毕竟谢家大老爷和小少爷才死,眼看太太也撑不过去,这时候,谁不要命了敢办喜事?
  李嫂子脸色也极难看,她瞪了婆子一眼,“你问这些干什么?偷懒耍滑?”
  “嫂子……”
  李嫂子厉声,“还不快去干活!再让我看见你偷懒,这个月月钱别想要了。”
  仆妇讪讪,低头走开了。
  有了这么一个前车之鉴,所有在后院做活的下人,全都加快了手脚。
  李嫂子严厉的目光扫过他们,嘴唇抿得死紧。就这两天的功夫,她脸上多了不少皱纹。
  见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她拿起旁边的木匣子,转身走向了另一边。
  谢家支系依旧在祠堂里待着。
  李嫂子走进偏厅,抬头看向主位,正打算开口,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
  主位上摆着两副四把太师椅,左边的那一对上,坐着谢二老爷和二太太,而右边的这一对上,一个空着,一个坐着谢夫人。
  李嫂子浑身冰冷地低下头,不敢去看那具被裹在华服中的焦黑人形。
  谢家宅子里曾经有很多关于谢夫人的传闻,但在李嫂子看来,那些不过是底下人闲着没事干,拿主子的私事聊闲天。从没想过……那些事居然是真的。
  谢二老爷咳嗽了一声。
  李嫂子一抖,举高了手上的木盒,“二老爷,这是我按老规矩点出来的嫁妆,您过目。”
  木盒被送到了桌上,谢二老爷没伸手,只看向二太太,“我对这些后宅的事情不了解,太太看吧。”
  二太太低着头,一言不发,放在膝盖上的手细细地发着抖。好半晌以后,她才抬手打开了木盒的盖子。
  木盒里面是两尺头的白绸,四支金簪子、四支银簪子,并一吊铜钱。
  二太太收回目光,低声问李嫂子,“就这么点?”
  虽然是结阴亲,但这些东西未免也太少了。
  李嫂子挤出一个笑来,“按例,还有八件纸糊的衣服,两床锦被,一对纸手镯,一对纸耳坠,两个纸戒指。但家里现如今没有匠人,而且,二少爷是活人,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准备。”
  二太太讪讪看向谢二老爷,想从自己的丈夫脸上找到一点支持的痕迹。但谢二老爷如同入定了一般,半点不插手,俨然是要她处理所有的事情。
  二太太无法,想了想,将自己手上的一只羊脂玉镯子退了下来,添进木盒中。
  “先这样。”她说道,将木盒推给李嫂子,“你拿去给你家少爷看看。”
  “……是。”
  祠堂后墙外,盖了一排屋子,原本用来招待外头并进谢家的亲戚。此时,最大的那间屋子门上,挂着一把铜锁。
  李嫂子拆了锁链,抬步才走进屋子,守在外面的人就合上了门。
  她不禁回头看了看,心中一阵不安。
  哪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居然要将自家还活着的少爷嫁给不知道底细的死人?
  还有怎么看都不该还能起来活动的太太……谢家是怎么了?
  真的是有恶鬼作祟吗?
  “……唔。”
  李嫂子一惊,小心地看向里面。
  “哥儿?”
  她叫了一声,但宋时清没有半点反应。
  屋子里太静了,无形之中将滋长了活人对未知的恐惧,李嫂子咽了口唾沫,朝里走去。
  用来招待外客的屋子不大,只分了两进,床也是普通挂帘子的床,站在外面就能看见里头的人影。
  李嫂子就见宋时清如同被噩梦魇住了一样,挣扎着踢开了被子,趴在被子上,小口喘息。不多时,那喘息间就带上了轻微的啜泣声。细听之下,还能分辨出宋时清的低喃。
  “不是哥哥……”
  “闭嘴……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这个天,不盖被子睡得着凉啊。
  难为李嫂子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关心温度。
  她放下手中的木盒,拉开帘子,准备帮宋时清盖被子。
  她心思是好的,只是等她拉开帘子看见床上的人时,却被恶鬼的纠缠狠狠骇了一下。
  里衣宽,宋时清的小腿手肘于挣扎中全露在了外面。
  原本雪白的皮肤上,此时层层叠叠映着的,全是青黑色的手印。
  那样可怖的痕迹甚至很难让人往欢|愉上想,只会觉得恶鬼是想要杀死宋时清,想要钳住他的四肢,拉他下十八层地狱。
  李嫂子捂住嘴,一步一步后退。
  她没注意身后,撞上了花架上的瓷瓶,瓷瓶转了个圈,噹一声砸在地上碎裂开来。
  就是这一声,将宋时清从无尽的纠缠中拉了出来。
  李嫂子僵硬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呆呆地看着惊醒的宋时清。
  她看见宋时清迷茫惊惧地瞪大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没进枕头中,她几乎能听见宋时清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
  毫无疑问,他被吓坏了。
  宋时清无意识地抓着被面,脆弱得像是要碎了一般。
  “……哥儿。”李嫂子艰涩地叫了他一声。
  宋时清的眼珠朝她的方向偏了一下,继而人才慢慢转了过来。
  宋时清眼前仿佛还残留着梦中,谢司珩强行将他按在怀里,在他耳边说两人过往时,怀念又邪气的样子,有些没法理解眼前的李嫂子是怎么回事。
  李嫂子也有些木,将木盒拿了递到他面前,“这是……二太太给您定的嫁妆,您过目。”
  噩梦与现实在这一刻重合。
  “什么?”宋时清呓语般问道。
  李嫂子:“族老们说,家里如今这个样子,是冲了地神。要……把您嫁过去结亲。结了亲,就是一家人,那位就会将之前的冒犯揭过。”
  “……胡说。”宋时清说道,他下床,光裸的脚在地上乱踩,“我要去找哥哥。”
  缠着他的恶鬼不可能是谢司珩,口口声声说要娶他的更不可能是谢司珩。
  一定是谢家人疯了,或者是被那只狐鬼蛊惑了。
  总之,什么都好,只要哥哥没有变成恶鬼,什么都可以。
  李嫂子抓住他,也慌了神,“哥儿,您不能出去,大少爷在那边的院子里,好着呢。您——晚上就要嫁人了……”
  “胡扯!”宋时清厉声,“放开我!你们不过是被鬼迷心窍了而已!从来就没有神,只有你们谢家自己供的鬼!”
  李嫂子被他挣开,惊呼一声。
  慌乱之间,她想起了之前谢二老爷交代她办事时说的话。
  【你家二少爷不嫁出去,外头的雾就散不了,雾散不了,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来人啊来人啊!二少爷疯了!”
  宋时清还没有反应过来,外头的人就已经闯了进来。
  为首的家丁正是陆洲,他目光轻轻在宋时清脸上一碰,随即冲上前,两下便反拧住了宋时清的双手,将他压在桌边。
  “拿根绳子。”他说道。
  两人紧贴着,宋时清轻易就感受到了家丁皮肤冰冷的温度,冰得丝毫不似活人。
  隐隐的,宋时清心底有了个猜测。
  “……我要去找谢司珩。”宋时清轻声说道。
  屋子里外足足有七八个人,宋时清的声音也不算小,但却好像只有陆洲听到了。
  他看着宋时清雪白虚弱的侧脸,伸手捏了下他的耳廓。
  “乖,哥哥就在这里。”他说道。
  声线极为柔和,但与之相对的,是陆洲脸上依旧空白的神情。
  谢司珩没上他的身,只是借他的手做事而已。
  宋时清睁着眼睛,一直没有眨。
  太荒唐了。
  怎么会这么荒唐。
  谢司珩……
  谢司珩,怎么会变成恶鬼相?哥哥怎么会想着这样对自己?
  宋时清仿佛溺水了一般呼吸不上来,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砸了下来。
  他不知道谢司珩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谢司珩为什么会起了要娶他的念头。但他记得当年谢司珩和他说过冥婚的讲究。
  死人与死人,死人与活人之间的嫁娶还好说。但如果是类同活祭的冥婚,为供奉将活人嫁与鬼神,新娘要么是当日死,要么被“接走”,此生不可离开鬼神的道场。
  如果已经成了恶鬼的谢司珩当真娶了他,他这辈子都没法离开这座宅子。
  绳子被李嫂子递了上来。
  【陆洲】接过,柔声安抚宋时清,“我绑的松一点,时清不要挣扎好不好?等过了今晚,时清就是谢家的少奶奶了,到时候就不用绑了。”
  到时候,宋时清就离不开这片地界了。
  他必须跟在谢司珩身边,永远无法摆脱这只恶鬼的纠缠。
  宋时清盯着他,神情中的仓皇看着又可怜又绝望。
  好漂亮的小妻子。
  谢司珩没忍住,俯下身亲了又亲。虽然没有实体,但只是凑近感受宋时清皮肤上的温度,就已经让它不自觉柔软了下来。
  你看,虽然时清不太愿意,但还是得听话。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意识到它确实是谢司珩以后,时清乖了好多啊。也不挣扎了,也不骂人了,只是哭,流了好多眼泪。
  它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心疼。时清对它是有感情的,只是这份感情不是夫妻之间的缠绵缱绻。不过也不打紧,他不介意。在足够漫长的日子里,宋时清总会有把他当成丈夫的那一天。
  甜蜜杂乱的思绪占据着谢司珩的感官,令他暂时忽视了宋时清的目光。
  宋时清看向不远处,木盒中给他做嫁妆的簪子。在身上的力道放松的那一瞬间暴起,猝然挣开钳制,抓住了一根簪子,继而将簪子的尖端对准了自己的喉咙——
  “我不嫁。”宋时清哑声说道。
  “哥哥,放我走吧,求你了。”
 
 
第一百零七章 
  屋中一片死寂,宋时清盯着陆洲的眸光颤抖不定。
  宋时清都不知道自己期待的,到底是被放过还是不被放过。
  在他心里,谢司珩绝不会提出那样恶心又怪异的要求,不仅是对他,对别人也一样。谢司珩绝不会变成一只沾着泥土和鲜血,肆意妄为,毫不顾惜人命的恶鬼。
  但是,如果面前附在陆洲身上的恶鬼不是谢司珩,他就不会放自己离开。会用尽手段留下自己,和他结令人屈辱的阴亲。
  宋时清仰头看陆洲,陆洲也回望他。
  突然之间,宋时清心底动了一下。
  他仔仔细细地观察面前人的眼瞳,牙关不自觉咬紧。
  真奇怪,在陆洲的眼瞳里,他只有半边身体的轮廓是清晰的,还有半边……与暗色融为一体,仿佛身后站着某种庞大阴影一般。
  换做以前,宋时清绝不会注意到这种微末的细节。
  但大概是因为一个人的灵魂总会从眼睛里泄出些底色,他不受控制地注意了一下陆洲的瞳仁。
  宋时清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抠住长桌边缘的手。
  像是有一根针,在此时悄无声息地扎破了一层看不见的蒙层一样,那只其实一直覆在宋时清身上鬼手,终于出现在了宋时清的眼底。
  “嗒……”
  簪子脱手,掉在了地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谢司珩察觉到了宋时清对他的“感知”。
  恶鬼沉凝地垂眼,像是盯住猎物那样盯住了宋时清。
  但宋时清并没有抬头,他似乎被吓呆了,保持原来的动作一动不动,脖颈处脆弱的线条随着呼吸略微起伏。
  那线条仿佛带着热度,轻易就燎起了恶鬼心底的怪异冲动,忍不住地俯下身,在上面轻轻碰了一下。
  宋时清微微一颤。
  短短几息,他对谢司珩的感知就已经从最开始的“看”到了如今的“嗅”。
  恶鬼身上萦绕气息很容易让人想到乱坟岗。
  雨后土壤的潮气,没燃尽的纸钱冥器,似真还假的血腥气……
  而在这其中,宋时清捕捉到了一点,平日里谢司珩身上的熏香。
  他脑中什么都没有了。
  【时清……】
  和梦中一样的声音在呼唤他。
  那东西将自己比活人大了一倍有余的头颅搁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冰冷的嘴唇轻轻碰他颈侧柔嫩的皮肤,动作间隐约透着恶鬼对活人温热体温的贪恋。
  不会的。
  不会是哥哥。
  怎么可能是谢司珩呢?
  热意涌上眼眶。
  事实就是,宋时清宁愿自己今天不被放过,也不想谢司珩死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化作了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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