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阴缘(玄幻灵异)——只雀

时间:2023-11-15 09:40:53  作者:只雀
  “好了好了。”谢司珩亲了亲他的眼皮,“我不露本相,你也不许跑。敢跑我就用本来的样子吓你。”
  他就像是在和宋时清开玩笑一样,可那只冰冷的手臂隔着薄薄一层衣服,像是铁块一样箍着宋时清的身体,威胁意味不言自明。
  宋时清胸口微微起伏,竭力抑制急促的呼吸。
  喜欢看恐怖片的朋友都说,承受能力是可以练的。怕就多看,看多了就发现那些套路都一样,没什么可怕的。
  但当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像是活人那样,用带着尸斑的手压在他的身体上时,宋时清脑子里只有那些已经被他藏进记忆深处的黑暗画面。
  浮肿泛白的巨大切口,骨骼折断只能在地上爬行的人——
  宋时清就像是一只终于被逼到绝境的幼猫一样,猛地挣扎了起来。谢司珩一时不察,居然松手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
  他逃不出去。
  宋时清绝望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淤积的情绪越烧越旺,他低头,像真要从谢司珩身上咬下一块肉一样,死死咬住了谢司珩的肩侧。
  谢司珩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诱哄他冷静下来。
  宋时清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太多杂乱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肆意汲取养分生长的恶性肿瘤一样,将他的理智挤到了一个可怜的角落里。
  崩溃间,小腹的坠胀感越来越明显。
  没了谢司珩的掩饰,鬼胎真实的样子显现了出来——
  下午四点,付聂拎着球往家走,汗湿的头发刺猬似的竖着。走到转角处时,他远远看见一个老妇人正从谢司珩家出来。
  这是谁?
  在m国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华人青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直接就小跑过去了。
  “阿婆!”
  老妇人抬头朝他看来。
  跑到近处,付聂才发现妇人没他想象得那么年迈,脸上的皱纹甚至都只有眼尾的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从远处看身形时,他会下意识觉得这人年纪很大了。
  “您是谢司珩和宋时清的——?”
  老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很快挂上了和善的笑,“我是来打扫卫生的。”
  原来是保姆阿姨。
  付聂心中的小火苗一下子灭掉了,有点失落。
  不过对方虽然不是谢司珩的长辈,可他跑都跑过来了,要是就这么甩脸回家,总觉得有点不礼貌。
  他下意识看了眼老妇人手中的袋子,“是垃圾吗?垃圾箱在这条路尽头,我去帮您扔吧。”
  老妇人笑眯眯地看着他,还真就将袋子递给了他。
  付聂傻呵呵朝她笑了下,转身朝路尽头跑去。
  华国的留学生真有钱啊,上大学就能雇得起保姆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样的经济水平。
  他把垃圾袋往垃圾桶里一扔,抬脚正打算走——
  嗯?
  付聂茫然地退了回来,重新掀起垃圾桶的盖子,只见刚才被他扔进去的袋子因为没系紧袋口的缘故,里面的东西散了出来。
  成卷沾满血的纱布蜷曲着躺在里头,还有些棉花、碘酒什么的。付聂当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更加怪异的是,这血的味道仿佛比其他品种的更腥,很快就有品种不明的小黑虫从层层叠叠的垃圾下面爬了上来,聚集在了纱布的周围。
  付聂倒吸一口凉气,扔掉盖子后退了好几步。谢司珩和宋时清在家做什么呢?
  怪异的滋味在心中蔓延,他想了想,还是上前拍下一张照片发给宋时清。
  【你们有人受伤了吗?需要帮忙吗?】
  另一边,当这条消息到达宋时清的手机时,谢司珩刚好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肩颈处包着纱布,一边拿毛巾擦手,一边寻声朝宋时清身边走去。
  他拿起手机点开,见是付聂的消息,就将手机重新按熄丢到了一边。
  大概是觉察到了他的气息,昏睡之中的宋时清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要朝远离谢司珩的方向挪动。
  谢司珩坐在床侧,支着头看他,好半晌都没有再动作。
  活人怀鬼胎本来就耗元气,更何况宋时清还不是女子身。这些天受不得惊受不得气,要好好修养才行。
  ……他刚才太凶了,肯定吓到时清了。
  谢司珩低头在宋时清额头上吻了吻,宋时清微不可查地蜷缩了一点。
  “对不起……”
  “但是时清也不应该逃跑啊,是时清自己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怎么能食言呢?”
  【谢家,隆冬。】
  宋时清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而且梦中他看到的一切就是百余年前,他和谢司珩经历过的一切。
  但意识到了又怎么样呢?逐渐苏醒的记忆不管不顾地将他卷进了当日的情形之中。
  那是……他十六岁的时候。算算日子,他已经来谢家五年了。
  宋时清侧躺在床上,倦怠地掀了掀眼皮。
  当年他刚刚被谢家收养的时候,就已经识破了谢夫人想要让她给自己孩子挡灾的念头。但宋时清其实是不知道挡灾有哪些说法的。
  他只以为,自己会像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同村人一样,在某一天突遭意外死去。但没想到,谢家让他挡的灾,是细水长流的灾。
  宋时清撑起身,锻子一样的头发散了下来。
  这是谢夫人让他留的。说他身体太弱了,加冠前就像姑娘一样留着头发得了。
  宋时清不知道这背后又是什么样的讲究,但如果谢夫人想让他长久地起作用,就肯定不会专门害他。
  冷气钻进被窝,宋时清一下子就咳了起来,咳得喉咙口生疼,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冬天干,他这两天身体越来越差,有时候宋时清自己都担心自己会咳出血来。
  “少爷?”
  外面听见动静的春薇跑了进来。
  她就是之前给宋时清拿旧棉衣,结果被李嫂子打了一顿的丫头。
  当时宋时清拦住了李嫂子,春薇就记了他的好,后面谢夫人安排人照顾宋时清的时候,她主动要到了位置。
  春薇先是替宋时清掖好被角,然后熟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不烫没有发烧以后,才拿过床头的杯子去外面接水。
  “您就躺着吧,这几天在化雪,冷着呢。”
  宋时清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盯着屋顶发呆。
  春薇再次进来,见到的就是他这样猫儿一般的做派,心下好笑,将水杯递了过去。
  宋时清没伸手,只是叼住杯子边缘抿了一口。
  “——参茶?”他不解抬眼。
  春薇眼睛亮亮的点头,“早上徐爷送过来的,说是这两天太冷了,让少爷你注意身体。”
  在这样的大宅子里,被主母重视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但宋时清只是无声地看了她一会,垂眼喝完了茶,扯着被子滚到了里面。背影就那么一小团,看着可怜巴巴的。
  春薇莫名其妙地叫了他一声。
  宅子里面的下人和她一样,都觉得宋时清这位异姓少爷有种宠辱不惊的镇定。李嫂子说,宋时清是福书村出来的,要不是家里变故,不会来谢家,心气儿高,自然看不上谢夫人的东西。
  但春薇这五年一直跟在宋时清身边,她总是觉得宋时清不像是李嫂子那些人说的。
  她曾经在火盆里找到过宋时清写坏没烧干净的宣纸,上面的字和幼童无异,也见过宋时清生疏地辨认三字经,磕绊连读的样子。
  他好像只是比常人更聪慧些,很快就跟上了大少爷读书的进度,看算数什么的也能很快上手。
  但春薇从来不问。
  她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突然使坏,“少爷,我待会要和李嫂子上街采买,你有什么要我带的吗?”
  宋时清这下转过了头。
  他蹙眉迟疑了一下,“春薇……”
  春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但您得给我跑路钱,一本书一个铜子。”
  宋时清有时候觉得,春薇是能看出他的心思的。
  人嘛,总是嘴上说着要人命,但做的事桩桩件件都是反抗。
  宋时清这几年读书识字,将谢夫人给他的东西偷着换成钱,为的不过是有一天能离开谢家。就算是死,他也不想当个痨病鬼,死在这座阴恻恻的宅子里。
  迎着春薇的目光,宋时清的手指不自觉抓了抓被子。
  “……我听说,最近城里的书局开始卖报纸了。有什么?”
  春薇皱起脸,“我不知道,听说好像是什么申……什么东西。咱家没人看。”
  “有几期买几期。”
  “我的少爷,那可是日报,我给你带十天的吧。”
  宋时清只是听说过报纸这个东西,还以为它和书局的话本一样,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点头。
  春薇比他大两岁,好心情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起身走出去关上了门。
  宋时清看着她的背影,又在床上躺了一会,本想起来,但腊月里谢家没什么事可做,他又确实浑身犯懒,躺着躺着,索性埋进被子里又睡了过去。
  “二少爷!二少爷!”
  在一阵叫喊声中,宋时清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有人在外头拍门。
  宋时清撑起身,气血不足眼前就是一黑。
  他甩了甩头,踉跄着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二少爷!”
  一个没见过几次的下人见他开了门,又急又喜,“您快去看看吧,大少爷说,春薇姐姐偷采买的钱买闲书。抓了人要让狗咬她呢!”
  “什么?”
  他们上辈子不会太虐,我发誓(坚定眼神)
 
 
第九十四章 
  宋时清跌跌撞撞朝前跑了两步,差点摔在廊下。过来通风报信的下人赶紧扶住他。
  ——谢崇明是冲着他来的。
  作为谢家的大少爷,谢崇明本来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但自从五年前他摔断腿,确认治不成从前那样以后,谢家的族老就开始对谢大老爷这一脉施压了。
  像是谢家这样的一方大户,亲缘关系盘根错节,谁都想拿大头,族长的肯定不能是个瘸子。
  好在宋时清被收养进来以后,谢小少爷有了点精神,一年两年的都没有要夭折的意思,谢家的族老也就歇了心思。
  但被放弃的谢崇明却是一日胜一日的阴鸷。
  他的那条瘸腿本来只是在走路时不太用得上劲,不走路也看不出来什么。但大概是用得少了的缘故,他的腿骨开始长歪萎缩,看着就是一长一短的两根。整个人站哪都是斜的,走起路来更是惹人发笑。
  这两年,就连原本就伺候他的下人都开始对他轻慢起来。
  只有五岁的弟弟是父母的心头肉,谢丽娘又成天是一副斗鸡蠢货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谢崇明就将怨毒的目光转到了宋时清身上。
  这也是宋时清之前看着春薇欲言又止的原因。
  他怕春薇遇到谢崇明,被对方为难。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
  明明最近地滑,谢崇明不应该出门才对。
  顾不上管身后下人絮絮叨叨的哭诉,宋时清稍微定了定神,就赶紧朝偏门处跑去。
  还没跑到跟前,隔着一大片林子,宋时清就已经听到了犬吠的声音。
  他抿唇,但脚下没停,径直寻声赶去。
  谢崇明带着几条狗站在人中间,大概是听到了声音,他阴恻恻地看了过来。
  “看见没,你家少爷来找你了。”
  谢崇明故意抬起拐杖跺在了春薇的手上。
  “啊!”
  “你看看,你手脚不干净,就是给二弟脸上抹灰。”
  春薇哭得瑟瑟发抖,捂着生疼的手背直哭。宋时清一言不发,跑上前把她拽了起来。
  “少爷……”春薇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揪住宋时清的衣服,“我没偷钱。”
  “我知道。”宋时清低声说道。
  他看向谢崇明一行人。
  比起五年前那天晚上的第一次见面,谢崇明消瘦了不少,原本看着还挺有威势的人,现在只剩下了阴沉。
  宋时清将春薇拉到身后,“大哥,钱是我给她的。”
  谢崇明阴阳怪气地拖长了声音,“可李嫂子说,她带出去采买的钱被偷了。”
  宋时清低声但不卑不亢,“那我去找李嫂子问问。春薇毕竟是我的丫头,如果她真的偷钱了,我补上。”
  谢崇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可怕。
  他不再是谢家的继承人了。谢夫人现在的心思全放在了小儿子身上,要不是他还占着血亲这点,宋时清早压到他头上去了。
  但即使这样,李嫂子也不会再拼着得罪宋时清的劲,去帮他讲话。
  宋时清就是抓住了这点。
  谢崇明能污蔑春薇,他就能接借下人打这位大少爷的脸。
  他无声地扫过几个站在谢崇明身后的下人,几人都若有若无地避让开了他的打量。
  宋时清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他垂眼,状若恭敬,“大哥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带春薇回去了。”
  他和谢崇明,一个病秧子,一个半残废,只要那些下人不帮忙,谢崇明不一定打得过他。
  宋时清就像是炸毛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强装的小猫一样,面上淡然镇定,一步一步地朝后退。
  就在跟在宋时清身后的春薇都抹了把眼泪,觉得谢崇明这次的找事到此为止的时候,谢崇明突然一拽狗绳。
  这几条猎犬是谢家养在山上专门看药材的,秋天打猎的时候,谢大老爷才会把它们牵回来。谁都不知道谢崇明发了哪门子疯,向山上的下人要到了它们。
  但被驯养得极好的猎犬一收到出击的命令,霎时间狂吠起来。
  宋时清抓着春薇的手不自觉一紧,脚下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到这一刻为止,谁都没觉得谢崇明会松开狗绳,包括谢崇明贴身的小子。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