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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玄幻灵异)——只雀

时间:2023-11-15 09:40:53  作者:只雀
  小的时候,宋悦秉着我全都要的原则,带宋时清拜遍了佛门道教的场子。一视同仁,碰到了就上香捐款,求个心安。
  而谢司珩则连那些道场前的台阶都懒得爬,看宋时清那副乖乖的样子就恨铁不成钢,几次拽着他不让他去。
  谢司珩看他这样子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没和你说过是吧。”
  “我太爷爷本来是走水路运货的船工,也不知道在谁手底下学了看风水的法子,去街上搭摊子给人算命。后来传到我爷爷这一辈,正赶上战乱。他一腔热血,想参军报国,太爷爷硬不让他去。”
  “说家里有吃有喝何必去拼死拼活。而且他算过,我爷爷这辈子就没有当兵的命,他必然会当个风水先生,子承父业。”
  谢司珩抬手给宋时清指了下,“我家祖宅的院墙有这么高,我爷爷趁着夜色翻了出去离家出走,落地的时候,啪叽,把腿给摔折了。好家伙,确实没了当兵的命。”
  宋时清:……
  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谢司珩也跟着笑,“没完呢。”
  “爷爷就是不信邪,找了个医生把腿给接上以后就上路了。那年头,乡下不是匪就是盗,他在路上给人绑了,差点被杀。还是凭着之前耳濡目染学到的梅花易数唬住了那帮强盗,才保下了一条命。”
  “从此留在匪寨里,当起了风水先生。”
  两人对视。
  宋时清笑得肩膀都在颤,“怎么会这样,真的吗,那你太爷爷算的是准的啊。”
  “是啊。但不妨碍我爷爷越来越烦这种摸不到说不清,又冥冥中仿若注定的东西。”
  “再后来——”谢司珩顿了下,笑着垂眼,“匪寨被军队打下,我爷爷就一直留在后方做保障工作,也算是参了军吧。等打完了,他回家,祖宅已经空了。”
  ……
  宋时清笑意凝了下。
  他突然想起来,谢司珩所说的谢家祖宅就在离村子不远的山里。
  谢司珩五岁时之所以能捡到他,就是因为那段时间他父亲带人回去清理祖宅,留他在那一片自己玩。
  而他们这里,在日军侵华时期,被占领过八年。
  谢司珩摇头,“其实当年,他们父子俩要是一起去参军,保不准我太爷爷就能活下来,我们一家还能混个根正苗红的成分。所以我爷爷就一直说,不该信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头顶唯物主义才是正道。”
  “家里的那几本书都是从祖宅里带出来的,算是太爷爷的遗物吧。保存得不错,等这次回去,我拿出来给你看看。”
  宋时清点头。
  理智上,他是不相信谢司珩会看面相,还能凭面相定人死后性格的。
  但私心里,他当然不希望那若有若无的古怪注视来源于姥姥。
  宋时清和谢司珩朝外头走去,走了两步,宋时清停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牵住了谢司珩的袖子。
  “嗯?”
  “你家的书里,有提到我这种体质的吗?”宋时清有点不好意思,“就,要当女孩子养大的。”
  谢司珩诚恳,“宋时清小同志,你可是共青团员。”
  “是,所以我坚决拥护社会主义价值观,准备为我国的建设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
  宋时清捏他掌心,咩咩地说了实话,“我就是不想未来在国外定居。留学还行,但要是下半辈子都得待在那,我真的受不了。谢司珩,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宋悦已经不再提那个给他批命的风水先生了。但宋时清知道,其实自己妈妈每年都会去看他,维持着友好的朋友关系。
  他现在成年了,还能被允许待在国内,完全是因为那位说半年之内没有关系的缘故。
  这也就代表了,宋悦确实是打着让他移民国外的想法的。
  谢司珩后退一步,朝后仰,“说话就说话,别撒娇啊。”
  宋时清没觉得自己在撒娇,他只是放软了点声音而已。
  但求人的一大成功秘诀就是放下脸皮,紧着对方受不了的点猛戳。
  “谢司珩,我要是移民了,咱们以后见面就难了,一年两次都算多。你在国内能和其他朋友聚着玩,我就只能看你们发的朋友圈。”宋时清可怜兮兮地形容。
  “但如果能找到一个更厉害的风水先生做担保,妈妈肯定会软化的。哥哥,我真的不想移民,你想想办法。”
  在宋时清叫出那声哥哥以后,院子里的风仿佛静止了一瞬,但无论是宋时清自己还是谢司珩,都没有察觉。
  谢司珩捂住脸,几秒后他昏君一般,“好好好,我帮你想办法,我未来四年都帮你想办法。哥哥什么都答应你,我回去就让我家老爷子改信仰。”
  宋时清期期艾艾:“爷爷会答应吗?”
  谢司珩笃定:“我这个亲孙子以死相逼,他肯定会答应的。”
  “……好,谢谢哥哥。”宋时清忍笑忍得肚子疼,一双桃花眼弯起来,卧蚕好看得不行。
  他这幅样子真是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谢司珩在心里好笑地唾弃了自己一顿。
  两个人走到院子里的阴凉处,宋时清的表哥表姐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剪了一半的麻布就堆放在这里,谢司珩又去拎了一袋金银纸过来。
  他叠了两张,“不过说起来,我当年翻那几本书还真是为了你。”
  “嗯?为什么。”
  宋翔家的院子里种了好几颗有年头的大桑树,此时落下斑驳的树影,斑状的阳光落在宋时清头发上,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漂亮的三花猫。
  谢司珩敞亮,也不怕他知道,“你明明留着长发,却不愿意让我叫你姐姐,我就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似笑非笑地,“放心吧,说你命轻的那个风水先生,肯定是个江湖骗子。”
  “真的?”宋时清眼睛亮了起来,期待地等着他解释。
  “真的。”
  谢司珩玄学小课堂开课。地点:宋翔家的院子。学生:宋时清一人。
  半瓶水的谢老师对着唯一的学生:“身体不好或者命特别轻的人确实会被那些东西定下。比如说故事里,未出阁的女子,死后会在山路上拐进京赶考的书生。露水姻缘一场以后,强迫人家娶她。”
  “如果你出生时,医院里正好有个难产而死的妇人,她是有可能跟上你,想等你死后,接走你做她的小孩的。”
  “但是那些东西一旦留下标记,就不可能因为你留个长发,穿穿裙子就被蒙蔽过去。”
  谢司珩好笑,“它们本来就是灵,怎么可能还靠外表认人。”
  宋时清:……对哦。
  “当然了,凡事都有例外,如果它感知被封锁,或者被压在某个地方,也可能只能凭外表辨认人。”
  谢司珩:“但这就涉及到了另外一个知识点。”
  “一个执念是要孩子的女鬼,几乎不可能再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情节。那些东西的思维是很混沌的。能有一个清晰的念头,就已经是万里挑一的存在了。”
  “要孩子就是要孩子,要夫婿就是要夫婿。没哪个女鬼姐姐会变态到在你才生下来的时候,就定你做老公,它的智力根本支撑不起它的变态。”
  宋时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俩坐在院子里的横凳上,谢司珩扶住他,也笑,“所以那个风水先生根本就是在胡扯。还害你这么多年,去哪都被人盯,回头找人套他一顿麻袋。”
  “不行。”宋时清都笑出眼泪来了,闻言赶紧按住谢司珩的手,“被抓到谢叔叔会把你腿给打断的,你别乱来。”
  谢司珩几乎没过脑子,一句话脱口而出,“打断了你要不要我?”
  ……在意识到自己问出了什么的那一刻,谢司珩心跳乍然加速。
  “要。”宋时清笑着拍他的手,“我去捡垃圾养你。”
  宋时清是当玩笑讲的,但他那双眼睛,看谁都像是含着一片流转的微光,莫名让人生出妄念。
  谢司珩朝后靠,眯起眼睛打量他。
  几秒后,他掏出手机,“现在就招打手。”
  宋时清好笑,“谢司珩——”
  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表姐的扬声询问。
  “谁放这的菜?”
 
 
第十一章 
  “谁的菜啊?”
  一声问话突然从院门处响起,打断了谢司珩的明骚。
  宋时清和他朝院门处看去,只见是表哥表姐两人。
  两个人都背着一个竹筐,竹筐里装满了一种长茎的草。
  表姐走进来,嘿呀一声放下竹筐,“这是猪草,先铺开晒一下。回头等奶奶的骨灰接回来以后搭灵堂,火盆里得垫这个。”
  说完她指着门口,莫名其妙地问宋时清和谢司珩,“门口那么大一筐青菜是谁的?”
  “这是蒿葱,你有点常识。”表哥叫起来。
  他一手一个竹筐跟着走了进来,宋时清朝里面看了眼,只见是满满一筐长相类似葱,根部还带着土的菜。
  看着像是早上挖了准备拿去菜场卖的那种。
  “没人来过。是别人丢在这里的吗?”宋时清问道。
  表姐看起来也有点不确定,“可能吧,这么一大筐。我拿进去问问爸妈。”
  “我先上去洗个澡。”表哥三步并两步跑了进去。
  宋时清上前,想帮表姐拎蒿葱筐子。
  “我来。”谢司珩先他一步上前。
  表姐一挑眉,在谢司珩拎起竹筐的瞬间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谢司珩不懂,无辜地回视。
  你就装吧。表姐哼哼地心想,转身也朝里走去。
  割了几个小时的草,她身上全是汗,确实得赶紧去洗洗。
  一时间,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宋时清一个人。
  轻缓的微风逐渐停了下来,宋时清在院子里环顾一圈,稍微有点无措。
  这草,要用东西压着晒吗?
  【……哥儿晒草甸子呦。】
  宋时清听到声音朝着院门处看去。
  眼前似乎是恍惚了一下,但只是很短的一瞬间。
  随即,宋时清和站在那里的一个婆婆对上视线。
  ……
  古时候,若是有人看中了谁家的小娘子,请媒人上门说亲,讲究的媒婆便会带上礼物。
  若是女方家收了,就代表有嫁女儿的意思,媒人便可主动谈起请她来的那家。若是没收,那双方就会心照不宣地将这次上门当成一次拜访。
  “您好。”宋时清下意识打了个招呼,朝她的方向走去,“有事吗?”
  走近了,宋时清才看清了来人的样貌细节。
  这是个驼着背,年纪很大的婆婆。穿着身深色带竹节纹的袍子,两颊鼓着,眼角的皱纹蔓延到发鬓,满头白发,规规整整地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
  宋时清脚下微微停住,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老婆婆笑着伸出头,朝院子里看了一眼,在看见桑树下栓狗的链子一头空空荡荡以后,才收回目光,踱着步朝宋时清走来。
  不等宋时清反应过来,她已经走过来握住了宋时清的右手手腕,抬头细细地打量着宋时清的眉眼。
  那手特别冰,同时又特别硬。
  就好像在人类的皮肉底下,抓住宋时清的其实是一只铁铸的爪子。
  “哥儿叫哪子哦?”她轻轻问道。
  宋时清本能觉得面前人的声音很怪异。
  轻声细语,带着与她这个年纪不相配的娇婉,又有种粘腻的,仿佛被舌头舔过一般的冰冷柔滑。
  可他不知不觉地给了回应。
  “我叫……宋时清。”
  “时清海宴定风波,恩光六塞,瑞气遍山坡。”老婆婆慢慢念着,拉着他坐回到长凳上,咧嘴笑了笑,“时世清平,四方安定,好名字诶,与我主家相配哩……”
  “哥儿多大了,属什么?”
  “十八……”宋时清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显然,站在他面前的人神情愈发满意。
  “可相看过人家?”
  宋时清的眼睫颤了一下。
  “……什么?”
  现代社会,已经很少有人用“相看人家”这样的话来代指说媒了。
  婆婆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一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嘴角轻轻咧到了耳下,露出一排细密的森白尖齿。
  【没相看过好诶,哥儿有福,我主家……】
  她张开嘴,似乎还要再说些什么——
  “时清?”
  谢司珩走下台阶,莫名其妙地看着背对着自己,正在摸宋时清小手的老太婆,“这位是——”
  宋时清茫然地看向他。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位一直在笑着的婆婆明明坐在宋时清面前,挡在了两人视线的中间。
  但她却没有影响到宋时清和谢司珩看见彼此。
  谢司珩皱眉,看着从院门处慢慢走出去的老婆婆,低头问宋时清,“那人谁啊?”
  宋时清懵懵的,“……不知道。”
  “她来干什么?”
  宋时清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混沌。
  “她……她来说媒?”
  谢司珩:……
  宋时清茫然且无辜地仰头看着他。
  “说媒?给你?”谢司珩提高声音。
  宋时清也搞不懂,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喃喃,“好像是。她说我名字和一个人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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